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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时间海,流动不停。
在古林渊的认知里他已经好久好久未和长门秀臣见面了。
即使长门秀臣邀约他,他也称有事,没有赴约。
可惜长门秀臣是个执拗的,几乎每隔几日必来电。
这天古林渊忽然想起来长门秀臣已经几十天没有来电了。
他想了想,打给了加藤先生,想要询问清楚长门秀臣的近况。
加藤先生全名叫加藤本祐,是日日新闻东京总社的采访编辑部主任。
是群马赤鬼村火祭那日,群体陷入幻觉时少数保有质疑精神,没有陷入幻觉的人。
也是少有的知道古林渊就是当日带着面具的神秘老先生的人。
在事后东京警视厅两人交换了名片。
日前,长门秀臣要坦诉昔日过错时,古林渊把加藤先生介绍给了长门秀臣。
两人因此结缘,后来长门秀臣被加藤本祐邀请成为一名记者。
电话接通,朗正的中年人笑道:“让我猜猜,古先生是因为秀臣先生才给我打电话吗”
“加藤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加藤本祐摸了摸下巴,“难道不是吗”
“确实是如此,如果加藤先生方便的话,可以与我说说吗”
“这件事可以说。”加藤本祐靠坐在沙发上,“事实上前些日子秀臣先生因为深入探查情况受伤了,目前在住院。”
古林渊皱眉,“可否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据加藤本祐的讲述事情是这样的。
有人匿名写信寄给日日新闻,内容是盲文,长门秀臣由于二十年前的事件瞎了一只眼,特意学了盲文。
他翻译出来,大体是说十鸟村隐藏人口器官犯罪组织。
加藤本祐了解情况后报警了。
报警后知道十鸟村临近的伞护町交番所派出所表示已经出过警了,并且说村子虽然不富裕但也没有太贫穷,人也都很良善,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再加上匿名寄信报警且没有证据,定为恶作剧处理。
不过长门秀臣认为盲文的掌握困难,即使恶作剧也没有必要用盲文来寄信报警,他猜想寄信人可能身处险境。
于是他谨慎起见决定到十鸟村探测情况。
加藤本祐劝不住,给长门秀臣安排一个记者,让其与他同去,还能有个照应。
长门秀臣去到了十鸟村所在县,他了解到十鸟村地处荒僻,从小车站下车还要走一个小时左右荒芜的地段才能到。
他想像这类村子人口流动少,如果有外来人口一定会被立刻认出来,如果有人口贩卖组织,让其有了防备,到时候一定什么也查不出。
于是他来到了十鸟村临近的伞护町,让同行的人与他分开行动,而他在当地购置了二手自行车,在公园角落里搭了个棚,扮成流浪汉。
并且为了加大被人口器官贩卖组织盯上的几率,他用卖破烂的钱每天买劣质酒往身上淋,假装喝醉后向周围人透露自己编造的背景,表示自己急需要一笔大钱。
在长门秀臣伪装第十天时,有一个男人接近他,在他买酒时,帮他付钱,与他喝了几番后,建议他卖肾。
长门秀臣说要考虑考虑,过了几天后,被其说服,同意卖肾。
长门秀臣被带入十鸟村后,发现全村都是人口贩卖组织的人。
不只有像他一样被骗来的人,还有被拐来的孩子。
长门秀臣用携带的微型照相机拍了一些罪证。
在那待着的几天,长门秀臣被检查了身体情况,等找到适配人后就会被拉去做肾脏摘除手术。
在十鸟町的第三天,长门秀臣在一个锁上的仓库里找到了邮寄信件的人,长门秀臣在一张纸上点出凸起的盲文,然后透过门缝递过去。
那个盲人双手被反绑,他摸索着纸张,背缚在身后的手拿起了一粒头尖的石子,把长门秀臣送进来的纸张抵在墙上,好把刻下的盲文逼成一条线,方便阅读。
长门秀臣通过这种特殊的交流方式了解到了更详实的情况,尽管有了猜测,但猜测被印证时依旧感到惊骇。
伞护町的交番所竟与十鸟村狼狈为奸,通同作恶
甚至可以说伞护町很大一部分警官都是从十鸟村出来的。
而现在寄信人被关了起来,封住了嘴,反绑住手,也许明天就会被杀掉了。
当晚长门秀臣就决定偷偷逃走,事不宜迟必须要争分夺秒
却没想到,在逃离的过程被发现了长门秀臣用一根棍子打倒了好几人,之后快速逃离安置待手术人的院子。
但是一个村子上百人,分队追击,长门秀臣终究寡不敌众只能逃窜奔命,结果在被前围后堵时,情急下踩蹬几步上了三米多高的水泥墙,没踩好掉进墙另一面的沟里。
但由于墙高,墙面平滑,尽管远处的两队人隐约听见一些声响,但没有往长门秀臣翻墙逃跑那边想。
而墙另一边依旧是十鸟村的范围,七八十米处还能看见隐约的手电筒灯光。
长门秀臣当即就感觉难以移动了,腿上剧痛难忍,就像有钢刷贴着骨头狠刷一样,他估计他腿是摔断了,以他目前的情况一个人也对付不了。
于是他在泥沟里连疼痛的呼吸声都极力压制,一动不动地躺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之前藏起的手机没摔坏,他把屏幕抹上污泥,防止手机屏幕的光引来人,用手机盲打短信向加藤本祐给他安排的队友发求救信息。
他的队友,通知了长门秀臣的家人。
长门信子得知情况后,立刻安排与家族有密切往来的社团成员与别町警察跨地救援及办案。
最终长门秀臣在初冬冰冷的泥沟里足足躺够了二十四小时,才被捞出来。
现在正躺在医院里。
加藤本祐简单描述了情况,已经让古林渊感觉到其中的凶险。
古林渊带着些许玩笑意味的说道:“早知道记者行业这么危险,我就不向秀臣先生推荐加藤先生了。”
加藤本祐爽朗的笑道:“古先生可是在怪我没有看顾好他”
古林渊轻叹:“这怎么能怪你呢,秀臣先生就是这样热诚倔拗的性格,对别人善厚有礼,但是对自己可就是刻薄至极,又随意糟践了。”
加藤本祐却不认同,“古先生此番话是否消解了他的热诚呢秀臣先生此举怎会是糟践自己”
“一名真正的新闻工作者所期所行需是,以笔书坤广山河,以身探隅垢几何。”
“这想必也是秀臣先生心中的意向,他是因为心中的光与热在黑夜执炬逆行。秀臣先生已然是一名优秀的新闻工作者了。”
古林渊轻笑,已露棱边,却不至割伤加藤本祐的提醒道:“我与你的看法其实是一样的,若是以后秀臣先生依旧从事这个行业,希望加藤先生能多提醒他注意安全。”
“毕竟优秀的新闻工作者可以成为一名英雄,但我们都不希望看见他成为一名烈士。”
古林渊才不在意什么理想与信仰,什么光与热,身为长门秀臣的心理咨询师,他只要长门秀臣身心健康。
加藤本祐也给了古林渊想要的答复:“古先生不必担心,刨除个人的情感与思想,我清楚地记得他姓长门。”
与加藤本祐通完电话后,古林渊也自做他的事了。
不过过了两日,古林渊没想到长门秀臣腿都摔断了,还不忘给他打电话。
长门秀臣礼节性问候了几句后道:“谢谢你送来的向日葵。”
这忽然的一句让古林渊停顿了一下。
的确,很久之前长门秀臣住院的时候他是送去了一束向日葵,但是这回的向日葵可不是他送的。
毕竟古林渊是想与长门秀臣断掉联系的,怎么可能再去送花。
这么一想会匿名送花的人,不用细想也知道是谁了应该是日向幸。
古林渊无语,明明是他她们两个人的爱情,怎么还有他一个角色
他想,这件事有点棘手,告诉长门秀臣真相,恐怕会让长门秀臣的心再起波澜,不能够更好的投入新的生活。
可不告诉长门秀臣,难不成让他一直背着送花的名义
那长门秀臣的心还是起波澜吧。
“秀臣先生,这次的花不是我送的。”
听到古林渊这么说,那边长门秀臣也沉默了一瞬,然后语气如常道:“原来是我弄错了”
长门秀臣薄唇抿出笑意,“古先生知道我住院了也不曾来看过我,难道真的是金钱散尽,缘分两清了吗”
哪怕他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柔,但这话本不需任何气势,就足够犀利了。
听完古林渊的良心一点都不痛,甚至他有点生气。
他因着不愿让那位先生注意到长门秀臣这只羔羊,把这只羔羊牵扯进狼窝,所以切断与他的联系。结果长门秀臣还来戏谑他。
古林渊平淡道:“如果不是秀臣先生现在骨折了,我现在就会过去和你比试比试。”
听出古林渊生气了,长门秀臣轻笑:“待我伤好,随时欢迎古先生来与我比试,我也想看看我是否还会在你手下那么狼狈。”
古林渊听长门秀臣笑,更生气了,眯起眼睛模样看上去甚至比平时更温和。
他吐字清晰,慢条斯理的,“自找苦吃。”
古林渊心想,长门秀臣变化是真大。
以前是说的都是些:古先生的笑声都从你的眼睛里跑出来了。或者在你的身上,我已经晒到了阳光。这类话。
现在呵呵,也不说人话了。
过了好久古林渊这边也没说话,长门秀臣又道:“古先生还在生气么”
“古先生曾经也捉弄过我,现在我捉弄古先生不可以吗”
听听这是人话吗
古林渊失笑:“可以。”
古林渊对于长门秀臣的变化还是感到欣慰的。
聊了一会后,医生来了长门秀臣就挂电话了。
待医生走后,长门秀臣看着床头的向日葵久久无言。
而送向日葵的人,此时正坐在办公室,看着她整理的有关长门秀臣做的所有报道出神,旁边的女秘书说道:“这个记者真的是超厉害的,我非常敬佩他,经理也是吗”
日向幸眸带温情地浅笑嗯了一声。
那边女秘书就兴奋的如数家珍地讲起长门秀臣的事迹。
这雀跃的话语又不知卷起日向幸多少的遐思怀想。
日向幸心想:只要能知道秀臣的一些近况已经足够了,也许我不应该送那束向日葵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言指定的长门秀臣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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