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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员伤亡”刘嘉问道。
“当晚的值班经理路易受伤了,没有大碍,已经送进医院。”
“警察怎么说”
“人还没抓到。”
切,就知道不能指望芝加哥的警察,刘嘉回答“好的,我马上过来。”
随即把电话挂了,对面的经理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有点懵,刘嘉竟然没有问店里的损失
“我要去一趟芝加哥。”刘嘉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顾宗华说,“我明明在店规里写明,如果有人打劫,对方要钱就都给他,员工的性命为优先,怎么还会出这中事”
顾宗华拿出行李箱“我和你一起去。”
此时的芝加哥,是犯罪的天堂。
将来有百老汇名剧芝加哥,还有早期进入中国的美剧罪恶芝加哥,连汤普逊1921都叫”芝加哥打字机“,显然能说明一定的问题。
而现在,提到芝加哥,除了它是个工业基地之外,另一个响当当的城市标签是阿尔卡彭。
“你要去篡位当教父吗”刘嘉笑道。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顾宗华把衣服仔细地叠好放在行李箱里,“天下,有德者居之。”
“灭哈哈哈哈我们去统治世界吧”刘嘉露出标准坏人的笑容。
“啊统治世界的话,要培训好多文臣和武将,十几天前,你不是还说打死也不想干培训了吗。”顾宗华认真提醒她,刘嘉想起第一次培训快餐店的员工时,遭遇的人中多样性。
她抽动嘴角“算了,统治世界好麻烦。”
此时的美国虽然有空中运输业,但没有正经的民航飞机,刘嘉又坐上了轰炸机改装的民用飞机,飞机上一共只有十个位置,其中还有两个位置是飞行员的。
八个客座上,还有两个位置是空的。
刘嘉和顾宗华坐在最后一排。
前面四个座位上的乘客衣冠楚楚,看起来像纽约交易所里常见的精英阶层。
两个多小时的航程很快过去,飞机在芝加哥机场降落。一辆看起来很贵的车停在停机坪旁,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车旁,他们望向飞机的方向。
前排大哥先下机,隔着玻璃窗,刘嘉看着那四个人向豪车走去。
“喜欢这个车”顾宗华问道。
刘嘉笑着回答“不是喜欢,小时候看过一个新闻,豪车在马路上飙车,仗着自己是悍马,就去挡在别人的车前面,也不怕撞,当时我就特别想要一辆坦克,看到这车,我就想起我用铁皮做的小坦克,跟男孩子一起趴在地上玩兵人的游戏,然后被人向我妈告状,说我太野,一点都不像女孩子。我妈还揍了我一顿。”
“就因为玩坦克”顾宗华不敢相信,为什么许多年之后,怎么性别带来的刻板印象还这么严重。
看着他同情的眼神,刘嘉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个,兵人的游戏吧,我们设定是在沼泽里,坦克越过沼泽作战,就挑了一个全是水的泥坑里,为了保证战争的真实性,我们所有人都在泥坑里卧倒”
“”顾宗华决定收回自己的同情,笑了两声“你们那个时代的洗衣粉真好,能洗干净。”
“倒也没有洗得太干净,嘿嘿嘿”
两人找到提前预约好的出租车司机,往芝加哥市内驶去。
开了没多久,刘嘉就听见前方连续传来几声“噼噼噼”的声音。
“诶这里还有人玩摔炮”刘嘉好奇地打开车窗,想要把脑袋伸出去看,被顾宗华一把拉住,往怀里按“是枪声,低头”
紧接着,司机踩下刹车。
刘嘉努力从椅缝往前看,前方空荡荡,道路两边是荒地,枪击发生地点大概在前方需要拐弯的位置。
“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顾宗华非常无语。
普通市民的反应大概是捂着耳朵抱头蹲下,训练有素的士兵应该是找个地方趴下,刘嘉怎么拼命伸长脖子,好奇地往枪声传来的地方张望。
“在安全地方待久的人就这样的,无知者无畏嘛。”刘嘉这个时候还能一本正经的用社会心理学向顾宗华解释。
“我们那个时代,地震火灾雪崩的时候,都有人先不着急跑路,而是先拍视频发朋友圈呢。我遇到过一回,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发的,结果上网一搜,居然已经有好几个人抢在我前面。”
枪声停止,司机还停在原处,要确认交战双方真的已经停火了才会往前开。
又过了二十分钟,前方确实静悄悄,就算打游戏守尸,也不能守这么久。
司机壮着胆子发动汽车,继续往前开,转过一道弯,刚才在机场看到的豪华轿车停在路中央,有人躺在血泊之中,已经不动了。
刘嘉还是好奇地扒在玻璃窗上往外张望,忽然,她看见一个躺在地上,双腿还在车里的人似乎抽动了一下。
“他好像还没死。”刘嘉指着那个人。
司机也看见了,他连连摆手“小姐,千万不要管闲事,这中事情我们惹不起。”
顾宗华忽然对司机说“等一下。”
司机一百个不愿意“不,先生,我不会停的。”
“一千美元,把车卖给我,后面的事跟你无关。”顾宗华当即掏出支票本,大笔一挥,写数字、签名,再利落的一扯,将支票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递到司机面前。
一千美元够买一辆半新车,司机快乐的接受了支票。
顾宗华下车检查了一下,那个要断气但没完全断气的人是之前下飞机之后走在最前面的那个。
“啧,这杀手的手艺不行啊,打这么重要的人,居然都不确认死亡的吗”刘嘉摇头。
三个跟班和司机全部死亡,那位大少爷也就只剩下一口气。
刘嘉看着一身是血的大少爷,转头问顾宗华“你确定他是你客户”
“我不记得这张脸,不过他的领带是我特别订制送给重要合作伙伴的,一共只送给了二十个人。”
黑色领带上用暗金色印着饕餮纹,美国人确实不会使用这中图案,难怪顾宗华在车上就看出来了。
收了钱的司机很殷勤地帮助顾宗华把大少爷抬到后座上,刘嘉坐副驾,顾宗华在后座给他做简单的包扎,顺便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盒名片。
“希望他不是阿尔卡彭的儿子,我可不想跟那些afia有什么联系。”刘嘉扭过头。
顾宗华把名片递给刘嘉“他大概确实是我合作伙伴的什么亲戚,他姓汤普森。”
“”刘嘉对汤普森这个姓很熟悉,约翰汤普森,“芝加哥打字机”的发明者,军火业大亨。
很快,便到了医院门口,大少爷被送进去抢救。
半个小时后,几辆黑色轿车出现在医院门口,几个人从车上下来之后,直奔抢救室。
为首的中年人看见顾宗华,便激动地向他伸出双手“gu,原来是你救了我的儿子。”
“我们合作这么久了,应该的。”顾宗华对刘嘉说“这位就是约翰汤普森先生。这位是eaiu集团的的总经理ea。”
“您好,汤普森先生。”
“您好,ea小姐,对不起,我现在心情有点乱”
此时手术室里还在忙碌,他实在无心跟刘嘉和顾宗华寒暄。
“那我们先不打扰了,等他好了,我们再来府上拜会。”既然伤者家属已经到了,刘嘉决定告辞去处理自己员工的事情。
刘嘉翻找出员工住院的地址,巧了,就是这家医院。
她与顾宗华告辞之后,便去医院外面买了些鲜花和水果,再找去员工所在的病房。
该员工在肩膀上挨了一枪,在刘嘉的想象中,他现在应该无助弱小又可怜的躺在病床上。
还没进门,刘嘉就听见了一个大嗓门“我一转身,从腰后面抽出枪,瞄都不瞄,对着他,咣咣咣就是三枪,把他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我咣的又是一枪”
病房里,一个二十多岁,胳膊上绑着绷带的年轻人站在中间,用完好的右手兴奋地比划出西部牛仔开枪的帅气姿势。
三个十几岁的男孩子睁大眼睛看着他,脸上都是惊讶与崇拜的表情。
见刘嘉和顾宗华进来,他更兴奋了,继续描述自己是怎么开枪把两个持枪劫匪给吓跑的。
趁他的说书小剧场告一段落,刘嘉对他说“你是路易吗”
“对。”
“我是eaiu,代表公司来慰问你。”
路易一愣,再低头一看,自己还光着上半身,赶紧去拿衬衫穿上。
刘嘉把鲜花和水果放下,说了一些常规的慰问套话,然后就问起当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负责值夜班,没什么人,我就顺便排班表,快打烊的时候,进来两个人,直接拿枪,向我要当天的营业款,本来我已经按照公司的规定给他了,但是他还想要把读卡机也抢走,我不愿意给他,就发生了枪战。”
“读卡机也是公司的财产,你可以一起给他的。”刘嘉不理解,钱都给了,读卡机有什么要紧。
路易激动起来“那怎么行读卡机里还有排班的卡片呢我排了整整两天的班,才把班次给理顺了,他想抢走没门”
原来如此
刘嘉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上班时间带枪餐厅的制服里能放得下枪放哪儿的”
路易抬头,环顾病房,刚才那三个孩子各自被妈妈叫走了,屋里没旁人
路易很不好意思地说,他没带枪。
但是又不想让人抢走读卡机。
对方就对着他开了一枪,是一个进来打算买汉堡的路人掏枪射击,才把那两个劫匪吓跑。
离开医院,刘嘉和顾宗华又去了那间被打劫的餐厅,餐厅经理十分惊讶“老板,您这么快就来了”
“我来看看这边的情况,是不是店里的安保设施不够完善,才会出这中事。”
餐厅经理摇头“这里就是这样,是爱尔兰帮和意大利帮的势力分界点,往来的人确实非常多,以前会有一些街头枪战的事情发生,现在强尼老爹回来了,阿尔卡彭比过去收敛了些。”
刘嘉没听过这个名字“强尼老爹又是谁”
“是以前这一带的头儿,阿尔卡彭都是他手下的小弟,他追求各方势力的平衡,不像卡彭手下的那帮人,一味追求暴力。”
“那现在的治安怎么还这么乱”
“还是因为两不管,如果任何一方在这里处理事情,就会被另一方认为抢地盘。所以,大型的帮派火并没有了,但总有一些小偷小摸和打劫的事情发生。我想,也许我们可以把打烊时间再提早一点,一般七点钟左右的时候,这里的人还挺多的,一般小贼不敢动手。”
“那就提前打烊吧,员工的生命安全最重要,对了,会有什么损失吗”
餐厅经理说,七点到八点的那段时间,在办公室上班的人已经回家,八点到九点半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但是九点半是晚班工人下班的时间,那个时间会有一波晚高峰,收入能占到全天的20。
刘嘉迅速心算出会损失多少钱,然后,她有一个想法“我们不能因为黑恶势力的猖獗而提前打烊把这帮杂碎全弄死,我们就还能开到晚上十点”
餐厅经理默默看着刘嘉,心中不以为然,一个外国女人,她根本就不懂芝加哥局势的复杂,她很快就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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