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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天仙和沈校花登记结婚现场的多角度照片和小视频被发到网上,在两个人还没离开民政局的时候,相关的话题和关键词就已经被高关注度带上热搜,后面都跟着亮眼的“爆”。
成天为了薄先生而立之年娶不到老婆而瞎操心的网友们,满以为还要跟他一起再等上个四五六七年,对结婚这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现在捧着手机快要喜极而泣,满屏重复的激亢语气词,只看文字也能精准感受到震耳欲聋的尖叫。
这种尖叫,在薄时予那个几乎不会使用的个人账号上发出了结婚证照片以后,达到了最顶峰。
他上一条微博是官宣和沈禾柠的恋爱,这一条微博是公开跟沈禾柠领证,内敛地炫耀着自己已婚。
从前他是空白,有她以后,就字字句句都只跟她有关。
虽然登记现场不避讳让人关注和议论,但也不代表会接受各方媒体闻风过来乱拍,薄时予提前做了准备,安排好人肃清四周,所以一直到宣誓结束,新婚夫妻俩准备从民政局出去,也没有多余的人过来打扰。
沈禾柠以为自己跟哥哥波折或者刺激都经历了不少,应该承受阈值挺高了,结果领证全程她一直脸红,到临走了也没好转,满心难以言明的悸动。
果然有了夫妻关系就是不一样的。
沈禾柠被薄时予紧攥着手走到民政局大门口的时候,有另一对小夫妻在前面,也是甜甜蜜蜜刚领完证,男生在低着头认真跟老婆讲“我妈做了一大桌子菜,全家都到齐了,就等着咱们回去,对新媳妇必须隆重,而且”
他笑着压低声音“听说我妈包了个特大的红包,到时候你千万不许推辞。”
女生不好意思地打他,脸上却藏不住幸福,沈禾柠下意识看着两人,有短短几秒的失神。
像这种被整个家庭期待的婚姻,她应该是不太可能做到了,上次在薄家老宅,她跟婆婆互撕,把对方痛处和错处狠狠捅了个遍,最后还把人送进公安局。
况且就算没有这件事,薄家那样根基深厚,眼高于顶的家族,也始终没有把门第完全不相当的她看成是薄时予的良配。
她并不在乎被不被认可,也不想要什么婆婆给的红包,她除了少许的失落之外,最多的就是心疼哥哥。
面对这种场景,他才是最难受的人。
所以沈禾柠马上搂住薄时予的手臂,不想让他去听别人的对话,她抬起头看他,才发现他注意力始终都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被别人分走过。
她松了口气,头往他肩上贴,弯着眼睛说“哥,我今天可是请了一整天的假,不回学校也行,陪你。”
前面两个小夫妻走远,薄时予的目光也没有朝他们偏移过,他专注盯着沈禾柠,把沾满体温的小红本在她眼前晃晃,扬了扬眉“还是只叫哥”
沈禾柠知道他想听什么,果断踮起脚在他嘴角亲了亲,专门把娇甜声音拖长“老公。”
她笑得脸颊发酸“以前又不是没这样叫过,你还稀奇什么。”
“以前跟现在怎么能一样,”眼看着沈禾柠抬起的脚跟快撑不住落下去,薄时予伸手揽住她腰,把她拖得更高,不满足于嘴角,端正吻上她微张的唇,“今天开始,是法律承认的老公,名正言顺,宝宝再多叫几声,我想听。”
沈禾柠对这事当然无比乖巧,黏着他哥抑扬顿挫叫了十来声的老公,最后被他攥着手腕带进车里,摁在腿上,脊背抵靠住前排椅背,小空间里不再收敛的深吻剥夺了她所有撒娇作乱,她才软下来窝到他怀里,语气放得委屈。
“我不叫你想听,叫了你又这样”
薄时予揉着她发烫的后颈,湿润嘴唇轻轻咬着她,耳语问“这样是哪样描述给我听听。”
面对这种要求,沈禾柠耳根爆红,含水的桃花眼羞愤看他。
距离太近,他瞳中漆黑的旋涡幽深溺人,全是她影子,她坚持了两秒,就乖乖往他胸前一倒,忍着笑和热,轻声说“接吻就不用描述了,要不我还是给老公详细复原一下前天晚上在浴室的洗手台边上”
的那些少儿不宜。
她话没说完,就成功换来薄时予微微加重的呼吸,以及更无度的深吻。
沈禾柠请了一天的假,她知道哥哥也是,以为领完了证,今天会回家或者出去约会,没想到约会确实是约会了,但地点是在婚纱店。
店里已经有一个十几人的团队在等着,只为了给她做一切的婚前准备。
他想要的不止是领证而已,这一场贯穿终生的婚姻,他迫切想要给她盛大明确的仪式。
沈禾柠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婚礼形式,地点,风格,婚纱尺寸,款式,珠宝,妆容,都等着她一个一个去选。
她被簇拥着翻完婚纱图册,就完全眼花缭乱了,终于渐渐有了结婚的真实感和眩晕感,薄时予抬了抬手,让围着她的人散开,把她环住“慢慢来,小姑娘会累。”
沈禾柠睫毛间都是细碎的柔光,显得有些湿漉漉,看着他说“都嫁人啦,还小姑娘。”
薄时予低缓地笑“在我这里,柠柠一生都是小姑娘。”
沈禾柠今天先简单定了几样容易选的类目,本来她之前还倾向成熟款,想更配薄时予,但她哥这一句话,果断把她的少女心滋养到最高,于是她完全放飞了自己的意愿,尽情清新活力。
下午化妆师要给沈禾柠初次试妆,一般顺序都是先试新娘妆,但按她哥的说法是应该循序渐进,从婚礼晚宴妆开始,晚宴不需要穿得太过于隆重,选择性就大得多了。
礼服多到花眼,沈禾柠干脆拉住薄时予的衣角指挥“哥,你来选。”
薄时予摸摸她头发,站在她身后凝视着镜中明俏鲜活的少女,眸色很深。
傍晚的时候,沈禾柠从落地的大镜面前慢慢转过身,微抿着唇,心跳一下一下加重着力度,抬眼间细闪粼粼,目光跟薄时予笔直相撞。
她黑色长发盘高,配丝绸嵌着红宝编成的细长小王冠,黑眸红唇,修长瓷白的天鹅颈,肩膀纤薄平直,身上裹着恰到好处的丝绒礼服裙,向他走过去的时候,隐约露出玉质的纤细小腿和脚踝。
造型师一直在旁边憋不住地感慨“我合作过那么多女星,还没见过谁是这种既古典又英伦的美,整个儿一老油画里面的复古千金,打扮成中世纪或者咱们古代的公主都完全没违和,太绝了。”
沈禾柠被薄时予注视得呼吸越来越热。
哥哥的衣服也换了,是跟她相配的正装,胸口别着一枚和她头饰同系列的简洁胸针。
只是一个小装饰,但沈禾柠就是有了彼此紧密相连的欢喜,她把手放进他掌心里,仰着脸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他专心致志看她,手指拨了拨她活泼的鬓发,“好看到不想带你去了。”
沈禾柠捕捉到中间的关键词,意外地一怔“去哪给我打扮好,不就是为了试一个晚宴妆的吗”
眼前的沈禾柠盛装打扮,已经不仅仅是以前甜稚的女孩子,更是跟他彼此相融着并肩的女人,他的人。
薄时予的心脏在肋骨中震得隐隐疼痛,他小心翼翼抱住她,手贴在她窄窄的腰上,略有失控地收紧。
“既然是晚宴妆,当然要有这么一场勉强能配得上我老婆的晚宴。”
沈禾柠从头精致到脚,坐进车里的时候生怕弄乱小公主发型,车开出去将近半个小时,不管她怎么问,薄时予只是拥着她轻轻吻着,到底没有松口究竟要去哪。
她路上设想了无数薄时予可能要带她去的地方,也还是万万没想到,目的地居然是许久没回过的薄家老宅。
跟上次来时的那种颓败灰暗相比,这套承载着太多记忆的宅院简直脱胎换骨,暖白色落地灯从大门口一路亮到主宅门前,给沈禾柠沿路铺了层光幕,大厅里光线通明,场面不输任何豪门酒会。
沈禾柠被薄时予牵着一下车就看呆。
倒不是全是为了眼前情景,更为了这场晚宴中的人,个个都是她以为很难再见到的熟面孔。
厅里其他摆设都被清空,今晚完全作为宴厅使用,距离太远的沈禾柠一时看不清楚,但主桌上坐了谁可是明明白白。
以薄家老爷子为首,旁边是早已离婚的薄家父母。
薄父志不在生意,加上婚姻困苦,常年在国外不回来,现在出现竟显得有点局促,看到沈禾柠的一刻,激动地张了张口,许是想起曾经有过救命之恩的好友,叫了声“柠柠”,眼眶隐隐泛了红。
薄母当初为了纵火和绑架的恶劣事件负上责任以后,说不清是因为心里病情,还是终于想通自己的过错,再也没折腾过,夫妻两个这时候坐在一块儿,虽然互不交流,但时隔多年能凑齐已经是奇观。
这三位主角表情各异,除了薄父有真情实感之外,其他都像被绑来的。
其他座位上也都是薄家的各位叔伯姑婶,按根基位置依次排着,过去对于沈禾柠而言都是眼高于顶的豪门权贵,此刻带着殷勤纷纷起身跟她热情打招呼。
再往后是沈禾柠也叫不出名字的小辈们,但再小的辈分,也是按薄时予来算,不管随便拎出哪个来,都比她要大。
沈禾柠置身于这场从未想过的偌大宴席中,耳中响着纷乱的白噪音,有些什么电光火石一般在脑中闪过。
早上领完证出来,那对小夫妻的对话曾经给她掀起了波澜,她以为哥哥没听到,也不会放心里,本来已经忘掉了,但直到她踩在薄家老宅地面上的这一瞬,她终于明白。
他听到了。
他注意到了。
她任何一点波动,那些大大小小的欢欣或失落,全部在他眼里,不曾有过遗漏。
而他不会用语言去安慰或者轻易掠过,他做的,是把别人口中的平凡幸福,硬是拽到她眼前,让她也拥有。
薄时予扣着沈禾柠的手,低声哄慰“别怕,有我在。”
他带着精心打扮的小妻子走到桌边,低眸看着长辈们,淡声叫“爷爷。”
老爷子额角的青筋砰砰直跳,握着拐杖的手紧了几个来回,终究还是受压迫地抬起头,强行对沈禾柠露出一点生硬笑容。
但等真的看清夫妻两个紧紧挨着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略显浑浊的眼里,那些原本堵着的不满郁气又不觉中逐渐散掉,他盯着薄时予跟沈禾柠紧握的手,小姑娘全心全意的样子,许久后叹了口气,摇头又慢慢点头,笑里也多了真。
他还真是看走了眼。
小姑娘年纪轻轻,心居然这么定,不是哪个门当户对的千金能替代的,门第到最后又能如何,再根深蒂固的老派观念,也架不住当事人的执着。
“爷爷祝你们”老爷子面子上多少还是挂不住,有那么一丝咬牙切齿,“新婚快乐。”
“那个,柠柠”
薄时予平静纠正“叫孙媳。”
老爷子快吐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瞥了眼沈禾柠清透的眼睛,终究还是泄了气,从中山装的贴身衣兜里摸出一张卡,瓮声瓮气道“孙媳妇拿着吧,爷爷给的红包。”
薄时予绝对保护地握着沈禾柠的肩膀,继续挑刺“爷爷,您过去给红包,不是都用红纸裹起来么我新婚妻子不应该差一张有彩头的红纸。”
老爷子真要崩溃了,认输地赶紧找人送来红纸,苍老手指规规整整折了,把卡塞里面,才重新递给沈禾柠,手腕都抖“拿着拿着,爷爷的心意。”
薄时予这才低头去看沈禾柠的眼睛,瞳中蕴着跟刚才判若两人的温存笑意“柠柠,收下,爷爷给孙媳妇的红包。”
沈禾柠只想抱着他痛哭一场。
她不在乎这些,真的不在乎,他却搭起这样一个幻境似的城池,让她有过那么一抹低落的家庭问题,都必须用乌托邦一样的幸福去抹平。
沈禾柠没顾得上接,薄时予就替她拿过来,放在她手里,让她握着,继续带着她转向父母。
薄父站起身,两鬓微白的中年男人有喜有愧“柠柠,是爸爸这些年做的不好,一直在外面,对你关心不够,缺席了你的成长,以后你是我儿媳,咱们是一家人了。”
他的红包准备齐全,包得各种高大上,塞给沈禾柠。
薄母始终面无表情地搅着手指,最后在儿子沉冷的目光里,讪讪地把一个精致小卡包放在桌边,扭开头说“儿媳妇,收着吧,除了银行卡,还有购物卡美容卡,你自己看着用,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既然认准了就好好过。”
她想自称一声“妈妈”,嗫嚅了一下又停住,余光看看薄时予和沈禾柠,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低声道“我祝贺你们新婚。”
沈禾柠的意志都用来忍住眼泪了。
他们或是自愿或是被迫,齐聚在这里庆祝她跟他的新婚,但仍然没有一个人,哪怕是最通情达理的薄父,也只是讲述着对她的情感和歉意,并没对薄时予本人说过一声抱歉。
他没有温情。
他被至亲的爷爷父母当做筹码放弃。
他困守在空无一人的小阁楼。
当初他在爷爷眼里是机器一样的继承人候选人,随时可以被选中或者出局,在父亲眼里是可以再生一个来替代的破损品,在母亲眼里是疯狂控制欲的发泄对象。
没有人跟他道歉过,而他面对着这些人,也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她得到人人都有的简单家庭,哪怕现在的觥筹交错,只是一个被他亲手操控着的美好童话。
薄时予凝视着沈禾柠的侧脸,声线含着一点笑,很温柔“宝宝,他们祝贺我们新婚。”
沈禾柠把冲到眼眶的泪压回去,攥紧薄时予的手,把卡包接过来,抬头朝他弯着眼,不在乎大庭广众,浅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是,我听到了,老公,还有那么多桌没走呢,你把我牵紧一点,顺便帮我收好红包,既然是给新媳妇的,那咱们一个也别落下。”
哭什么,不能哭。
这是她哥最幸福的日子。
在这场他制造出的童话里,她也带他尽情享受。
沈禾柠挺胸抬头,挽着薄时予的手臂挨桌走,收获了一堆战战兢兢的祝福,以及小辈们一口一个的“小婶婶”,到最后差点成了奶奶辈的。
她哥辈分实在是高。
到深夜薄家的人得到允许各自离开,大厅里的宴席撤走,很快收拾干净,一栋房子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沈禾柠的妆微微融了少许,更显得艳丽勾人,她拎着塞满各种巨额银行卡的小包,甩一甩扔在地上,扑上去搂紧薄时予,哽咽地叫了声哥,其他什么也说不出了。
楼下的灯暗了,薄时予沉默着把她原地托起来,咬住她柔软的唇瓣。
柠柠,希望你喜欢。
希望你接受这场被刻意撑起来的幸福家庭。
不要有失落,不要嫌弃。
唇齿间少许的酒气互相交融着,他西装被解开扯下,她裙角也传出轻微的撕裂声,颤抖纠缠的拥吻里,他抱着她撞开房门,闯进曾经她寄住时住了多年的那间卧室。
沈禾柠分不清是哪里的水,唇角是湿的,眼角也是,她伏在他耳边说“时予,我也祝你新婚快乐。”
别人不给的,他不屑于要的,都有她。
这一生的几十年,无论多少伤痕空洞,彼此都会用爱意填满。
“祝我”男人的声音浸着暗哑,侵略性要把她淹没,“那宝宝是不是要给我红包”
沈禾柠齿间尽是细细碎碎的惊呼,她咬住唇,把自己紧贴向他“薄先生想要什么样的红包。”
他手指推起她扯坏的裙摆,震动的喉间磁沉带笑“我的红包就在这儿,等拆开了以后请允许我,尽情享有身为沈禾柠丈夫的合法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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