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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面。
封曜可以说是如愿以偿的和卫宸站在了同一台上。
年度最佳歌手和年度最佳组合。
最后的大合照里, 他和卫宸的站位中间只隔了一个人。
这次卫宸没有略过他，只是扫了他一眼，唇角扯了扯, 勉强能算个皮笑肉不笑的客套笑容。
不是很好看, 还不如和他发脾气的样子。
封曜脑袋里划过这个念头, 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一幕被记录下来, 登上了新闻最热刊。
标题前队友后对手见面最强歌手和最强组合关系疑存罅隙
内容倒是很详尽，也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的。
大概意思就是卫宸曾经是fnd旗下的练习生，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个小报重点说了卫宸本来是is组合一员, fnd对他多有期待, 但是最后他却直接违约签嘉华, 导致is本来是四人组合定位变成了三人组合, 导致计划大变, 这也是为什么is第一年的成绩不佳的原因。
两边粉丝是迅速掐了起来。
卫宸的粉丝掐is当时肯定是没有给够卫宸足够的待遇, 不然卫宸这么优秀的条件，为什么都20岁了才出道，是组合的话别人都比他年纪小两岁, 只有卫宸一个人等了那么久, 卫宸仁至义尽。
is这边粉丝就猛掐卫宸是个白眼狼, fnd公司给他砸了这么多资源，他倒好, 直接甩脸走人, 甚至is的粉丝扒除了许多卫宸从前的流言，什么卫宸就是个混混，如果不是fnd，他连学都上不了。
总之，两遍都是当下最热最有话题度的明星, 粉丝骂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鏖战数月，甚至夸张的连中小学校里还有分卫宸派和is派的。
封曜其实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就连要解释的话，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解释起。
因为报纸说的虽然夸张，但是整个过程都是对的。
就连黎蒙西，有时候也会嘀咕卫宸就是个叛徒。
而且他也不懂，卫宸为什么要放弃is，转去嘉华。
明明嘉华那边不过是付了违约金罢了。
但事情好像就是这样，一旦出现偏离，便会向不可抑制的方向一路狂奔。
等到再后来，他几乎一整年都没和卫宸有再同台过。
只在年末庆典上，远远的和卫宸对视了一眼。
这次是卫宸冷着脸，生硬地移开了视线。
倒是有几分像从前。
封曜心底耸了耸肩，觉得比起装客套，还是这副样子比较适合卫宸。
至少比较生动。
只是年岁见长，封曜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
明面上的他们越红，关系就愈发恶劣。
但这样的情况，卫宸和他们简直是势如水火，全不相容。
现在他和卫宸都是大前辈，没有人会傻到让他们同台挨骂，他现实里能碰到卫宸的机会越来越少，甚至到三四年都没有讲话的程度。
但从前的封曜，井没有预料到自己对卫宸的关注能一直延续到现在。
像是被反复镀色一样，蒙了尘，又因为一些小事再次散发光辉。
一次又一次。
黎蒙西总是问他，“哥，我们都快三十了，你是不是该找个人谈个恋爱啊别说阿姨了，粉丝都开始催你了。”
“没兴趣。”
不过比起没兴趣，也许是没有更多的感情。
他本来就井不是很充沛的关注力，这么多年全放在了一个人身上，就好像沉没成本，鸡年积累下来，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有时候封曜也说不清楚，那点说不明道不清的心思到底算不算的上喜欢。
他甚至觉得不能用爱这个词。
因为他完全不了解卫宸，他和卫宸这么多年，连句话都没说过，他井不知道卫宸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卫宸现在到底是什么样性格，全部都是道听途说。
所以爱这个词太沉重了。
大概最多也就算个喜欢。
但如果是喜欢，他喜欢卫宸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总是不经意的时候，以为自己忘了，却忽然又梦见一次。
关于卫宸的梦，有时候是让他心跳加速，有时候让他醒来还有些郁沉，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总是梦见和卫宸住在一个宿舍的那几天。
说来也奇怪，也不是嘴碰嘴，反反复复梦见的，总是卫宸努撅着嘴，坐在下铺，打着游戏机的那一天。
每次想起来，连封曜自己都觉得好笑。
那时候卫宸虽说也算是帅的，但是顶着鸟窝一样的头发，穿个黑色t恤，岔着腿打游戏机，像个野孩似的，怎么也和气质没有关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记忆那么深刻。
后来封曜觉得，也许是卫宸成了他的一个执念了。
因为没有得到过，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所以才没法忘怀。
等接触到了就好了。
封曜是这么想的。
等接触到了，发现自己喜欢的不过只是幻想出来的一道虚影，自然而然就会释怀。
于是后面的行程，能和卫宸见上一面的，他尽量都会参与。
只是越参与，好像越起反效果。
粉丝之间的战争愈发激烈，卫宸从前不给他好脸看，还有点生动的意思在，现在又变得和最初一样，完全把他当空气，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
封曜抿起了唇。
难道那些事情只有他记得吗
好像只有他，某部分的感情还困在原地，但是大家都已经向前走了。
封曜沉沉地注视卫宸离开的背影。
第二日，封曜极少发布个人动态的微博里，第一次明确地向粉丝提出，不要再把卫宸和is拉出来反复争吵这件事。
圈里一下轩然大波，卫宸的粉直接嘲封曜装模作样，封曜的粉气的半死，但是自家偶像都开口了，大部分粉丝都努力憋在了心里。
后来封曜再和卫宸同台，这样的争执变少了很多。
就连粉丝和卫宸互掐都似乎掐除了相爱相杀的感情，还建了一个卫宸粉丝和封曜粉丝专属的超话。
封曜略微矜持地点了点头。
自以为这是他和卫宸再次发展联系的好时机。
但他显然错了。
“砰”
那一天，一个楼层，一个酒店，他亲耳听到卫宸和女粉丝进了房，关门的声音。
封曜站在门口伫了很久，才轻轻带上了门。
原来他一直选择性遗忘了一件事。
卫宸是个直男。
是个风流成性的直男。
只是没想到，只不过短短一天，居然还有更让封曜无法接受的事。
圈内的人和粉丝隐秘在一起，如果来路正当，在他们这个年纪，到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
警官眼神锁着他，“监控看到您与卫宸前后脚出入电梯，封先生，还请您复述一遍当晚的详细信息。”
“”
“一条人命已经没了，”警察语气低沉，“您也是有粉丝的人，想来应该能体会双方的心情。”
“”
调查完毕，封曜最后问了一句，“卫宸，他”
他现在还好吗几个字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那警官点点头，道，“您放心，不查明事实，就算社会舆论压力再大，卫宸也不会从里面出来的。”
“”封曜，“嗯。”
再后来见到卫宸，是开庭出席的时候。
看着卫宸周身的颓丧气息，封曜很悲哀的发现，居然到了这份上，他还是会觉得卫宸可怜。
尤其是在他说完证词，被卫宸一眼看过来的时候。
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卫宸漆黑的发长长了，脸上还有胡渣，看上去潦草又狼狈。庭上的灯光是阴郁，照着他的脸都像泛着一种不正常的青白色。
卫宸眼珠还有通红的血丝，他的证词说完之后，便冷着眼看了过来。
明明卫宸没有说什么，封曜却忽然觉得很难过。
那双浅淡的琥珀眸子像是蒙上了垂暮，变得灰败而腐朽，让他几乎很难联想到从前。
但即使这样，都这么证据确凿了，他居然还会不忍心。
他居然还在心里一瞬间觉得，也许他是真的看错了也许这个案子，应该还有隐情。
他居然还是有一瞬间在相信，卫宸和他所辩驳的一样，是不会做出这些事的人。
卫宸的律师为他争取到了延期再判。
只是很讽刺的是，卫宸的圈内人脉也不算少，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了，留在席上的，居然也就一个女生。
女魔头冯远铮。
她大步走到封曜面前，封曜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如果不是保安和媒体还在外面的话，这女人也许真的会动手打人。
冯远铮咬牙切齿，“封曜，你就是想毁了卫宸是不是”
“你们一个是组合，一个是个人，操，”冯远铮骂了一句脏话，“卫宸根本和你们不是一个方向的艺人，你为什么要盯着他不放”
冯远铮恨恨地看着他，“你等着，我会找到我会找到卫宸清白的证据，我不会让你们如意”
“你搞错了。”
冯远铮愣了一下，“”
封曜淡淡道，“我一点都不想毁了他，相反，我的目的和你一样，只不过，我多了个目击者的身份而已。”
“我也一样”
“会证明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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