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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国有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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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昌西派出所的审问室里。

    林雨娇还在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我丈夫也是帮凶,他说他不介意,说只要是赵家的血脉,是谁的孩子都没有关系。”

    “他们让小姑和婆婆靠近我,观察家里的垃圾桶,打听我的生理期,偷偷喂我喝加了促排药的水。”

    “等快到日子我被三个男人看守着,被迫和赵一河”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就是他的丈夫,公婆,长辈,合伙把她像是一个贡品一样,进献了出去。

    “因为促排药,我怀了双胞胎,他们就笑嘻嘻地说,正好可以一家分上一个整个孕期,我都是被他们家的人监视着的,他们让我辞去了工作,每天看着我,防止我轻生,医院的产科医生也是姓赵的人。”

    在过去的时候,林雨娇因为顾及脸面,因为害怕报复,这些事情她谁也不敢说,甚至不敢告诉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原本以为忍过去那一段,还可以继续生活。可是哺乳期一过,她的丈夫竟然又开始把她送到赵一河那边。

    赵一河已经食髓知味,离不开她了。

    她变成了两个男人的共妻。

    而且这是那些赵家长辈默认的事。

    可是,她能够怎么办呢

    报警警察里也有赵家的人。

    跑回家娘家收了彩礼,也忌惮赵家人多。她母亲时常告诉她,是他们高攀了赵家,发生了事情要多担待。

    没有人会替她做主。

    这些还不算,因为她的女儿和赵小音同岁,不知情的那些远亲还会拿两个孩子来做比较。

    每一次对赵小音的赞扬,都是对她的凌迟酷刑,让她这个亲生母亲觉得恶心。

    每到这时,赵一河还会添油加醋地说上几句,说自己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含辛茹苦地把孩子拉扯大,随后色迷迷地看着她。

    最近,丈夫竟然还催着她,说想要个二胎

    这个要求,把她推到了悬崖边上,她时常噩梦,整个人都临近崩溃。她觉得自己肮脏,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她常常以泪洗面,觉得这一切是莫大的耻辱,那个老人有褶皱的皮肤,残缺的牙齿,秃掉的头发,还有那么多的老年斑,连呼吸都带着奇怪的味道。

    她想起来那个老男人就恶心。更恶心的是,她的女儿要叫这样的人爷爷。

    她表示不满,就会换来男人们的拳打脚踢。

    丈夫说“你有什么不满意我们赵家对你不好吗你学历不高,长得一般,如果不是我,你说不定在哪个穷乡僻壤受苦呢。”

    赵一河威胁他说“你不许和赵小音说话,你要是敢向她吐露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扔河里都没人敢查”

    县城里出现了十字杀手,她也听说了这件事,还听说那个人杀的都是年轻的女孩。

    昨天,她趁着赵小音来小卖部买本子,想要提醒她最近小心。赵小音说“我爷爷说了,只有那些犯过错,不听家里话的女孩子,才会被杀。与其担心我,你还是小心你自家a3034

    0女儿吧。”

    她拉住她问“这是赵一河教你的”

    赵小音挥开她的手,弹了弹身上的灰,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赵小音的背影上。

    肯定是赵一河说的,赵小音和赵一河特别亲,每天爷爷爷爷地叫着。

    赵江海也很喜欢赵小音,说她是这一代最聪慧的一个。

    她是被宗族教育养大的女孩,经常来小卖部,仰着头让她给她拿东西,一脸自豪地说,我们赵家人怎样怎样。

    她跟着别人学样,看不起她的亲生姊妹,也看不起她。

    昨天晚上,十点多,林雨娇根本就不是自己翻墙进去的,赵一河给她丈夫打了个电话,她是被男人带去和赵一河睡的。

    像是往常一样,赵一河让她出去,自己走回家去。这样的事情重复过太多次了,他们甚至都不怕她会跑。

    她走到了院子里,忽然看到隔壁房间里穿着睡衣探出头来的赵小音。

    女孩的面容稚嫩,年幼可爱,那张小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可是她看向她的眼神冰冷。

    林雨娇心里发凉,女儿原来早就看到了

    十岁左右的女孩正是开始知道男女之事的时候,她可能误会了。

    她正想要怎么解释。

    赵小音满脸鄙夷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用稚嫩的童声说“贱女人,真恶心。”

    童言无忌,但却伤人最深。

    像是一根针戳破了气球,像是一个火星点燃了引线。

    在那个瞬间,她崩溃了。

    她意识到,眼前的早就不是她的女儿,这是她被人强奸后的罪证,那是老畜生生下的小畜生,是赵家人的种。

    学习成绩再好又怎样她长大了也不会成为好孩子了,她会成为一个帮凶,站在赵一河,赵江海的身旁。

    林雨娇的胸口处憋了一口气,眼前都是花的,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安静离开,而是去一旁厨房里拿了一把刀

    她把女孩按在床上,用枕巾盖住她的脸,疯了一般在她的身上划上伤痕,鲜血四溅而出。

    她红了眼睛,接连行凶,又杀死了闻声而来的赵一河。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把被子蒙在他的头上,感觉着他在猛烈挣扎,直到完全不动。

    她回到家,曾经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还要杀死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杀死自己的丈夫。可是那毕竟是她养在身边多年的女孩,她也可能打不过强壮的男人。

    她望着女儿的睡颜,痛哭了一场,随后她哭着用冷水洗去身上的血迹,换掉了沾血的衣服,躺在了丈夫的身边,祈祷着不会被人查到自己身上。

    可是很快,赵家人就找了过来

    今天在审讯时,她有所隐瞒,没有说实话,现在在顾言琛的问询下,她扯下了最后的遮羞布,吐露出所有实情。

    听到这里,沈君辞低声咳着,他觉得身体里涌上一股寒意。

    顾言琛眉头紧皱,默不作声。

    他们终于得知了林雨娇的杀机,可是真相却如此残忍。

    这些话实在是突破了他们以为的人性底线。

    眼前的林雨娇不停哭着,她的双手在胸前搓着,那是一种挫败悔恨的动作。

    “我错了,我不应该迁怒在孩子身上,我冷静下来一直在后悔,孩子是无辜的她只是遇人不淑,她还能救得回来吗”

    对于昨晚的冲动,她感到后怕和后悔。

    可是她的身上叠加了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恶语相向,在那个寒夜里,赵小音的那句恶心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句话。

    望着女人憔悴的面容,顾言琛道“她活下来了。”

    刚才医院发来了信息,赵小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还未苏醒。

    林雨娇哭着说“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好像女孩活着,她的罪就少了一分。

    沈君辞却有些担忧,那样一个被宗族教育了数年,被亲母砍伤的女孩,就算是活了下来,又会面对怎样的人生呢

    夜晚,昌西县。

    赵江海走入了赵家祠堂,这里是昌西最大的一处古建筑,原本这里是一座盐商园林,后来被赵家改为了自己家的祠堂,甚至还进行了扩建。

    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一排房间,雕梁画柱上悬挂了古式的帷幔。空旷的大厅里,赵江海点燃了几盏莲花灯,随后又点了几根香对着供桌上的祖宗牌位虔诚地拜了拜。

    赵江海的儿子急急走进来“爸,我本来在林雨娇的饭里下了毒老鼠的药,可她竟然没有吃。”

    赵江海白了他一眼,怪他打扰了自己的祭拜,他把几根香插好,这才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做事还是太过毛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已经做了安排了,等下就会有人把她带过来。”

    儿子有些迟疑“可是爸,那些市局里的警员们还在呢,我们真的要要在这时候杀了林雨娇吗”

    赵江海道“这件事不解决,以后人们会怎么看我们赵家我们脸面无光,回头别的人骑到我们头上。”

    儿子沉默不语,他知道在父亲心中,家族的颜面是大过天的。

    赵江海继续道“你怕什么这是我们赵家的地盘。法不责众,今天晚上你多叫点人来,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还怕他们几个警察”

    他顿了一下说“大不了,就让赵志信把他们也杀了”

    儿子望向父亲“杀警可是大事。”

    赵江海笑他幼稚“就算是下来人查,又能查到什么呢就是个精神病,杀了几个警察。到时候我们就把赵志信交过去,没有我们,他早就应该被抓了,如今也已经多活了几年了。这些事都无法撼动我们赵家的根本。”

    想了想,赵江海又叮嘱道“记住,对外面就说,林雨娇是自己跑出去的,她遇到了赵志信,一切和我们没有关系。”

    商量好细节,他们两个人走到了一个被挖出来的地下室里。

    赵江海低头,看着关在这里的男人,男人正用手里的刀子一下一下敲击

    着墙上的铁管。那铁管发出了当当的声音,在深夜安静的时候,能够传出去很远。

    察觉到有人进来,男人扬起了苍白的脸,看向了照到光照过来的方向。

    他名叫赵志信,他的父亲曾经是赵江海的左膀右臂,那是个非常严厉的男人,经常用皮鞭和腰带抽打责罚他,动辄就让他罚跪,从小到大,他一直在这样严苛的要求下长大。

    五年前,他读大专临近毕业,交往了一位家里有钱的女朋友。宗族里的人都很看好他们的婚姻,赵江海也同意了这件婚事。

    可后来,女朋友却对他有诸多的不满。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什么事情都要问过爸爸爷爷你有没有自己的主见”

    “我不想和你回昌西,我们在大城市生活不好吗”

    “我爱过你,但是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他那时候疑神疑鬼,觉得自己丢了脸面,又怀疑女朋友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做了个梦,梦到了父亲让他跪在祠堂里,用刀子在他的身上切割。

    醒来以后,他就揣着一把刀,去了女朋友的家里,杀了女朋友一家。

    随后他躲回了昌西县,赵江海和他的父亲就把他藏在这间祠堂的密室里。赵江海拉着他的手说“你是我们赵家的子孙,就算是犯了错,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不管你的。”

    这是一场漫长的囚禁,那时候他认为,这也比死了好。

    他偶尔会获得自由,被准许被人带着外出,比如看病和理头发,但是镇子上的人看到他也假装没有看到。他最终只能回到这里,做一只被关着的恶犬。

    有时候太过寂寞,他在自己的手上,身上,甚至是脸上,刻上了十字型的伤痕。

    在祠堂的墙壁上,也被他划满了十字符号,满目疮痍。

    随后有一天赵江海找到他,他给他讲了一顿大道理,让他去杀了简芸熙。

    后来,他们让他把沐彬推下了河。

    几天前,他们又找到他,让他去杀了温乔乔。

    今天,他们又过来,赵志信知道,又有人要死了。

    他是一个早就该死去的人,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早就没有了身份。他是赵家的行刑人,也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赵家对他包庇,他就按照他们的要求去杀人。

    “赵志信。”赵江海的面容在顶光的照射下有些扭曲,“今天晚上,你的任务就是把那个女人杀掉。她杀了我们赵家的人,必须去死”

    赵志信站起了身,像是一个行尸走肉般,跟着他们走出了密室

    深夜的昌西县,看守所的车停在了派出所楼下。

    戴着手铐的林雨娇坐到了车上,负责押运她的有好几个人。

    顾言琛叮嘱道“你们把人带到以后,给我发个信息。”

    张所长道“放心吧,押送的也都是看守所的老人了。”

    林雨娇低着头坐在车上,她从来没有去过看守所,这时候心里有点忐忑,也有点害怕。她的浑身都是绷紧的,怕那些赵家人不会放过她。

    昌西县城不大,车开出去一会,就转了方向。

    坐了一会,林雨娇的背上冒了冷汗,她意识到了,这不是去看守所的路,她颤声问“这路不对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那些人都冷漠地看着她。

    林雨娇急了,她想要站起来,一把就被身旁的人拉得坐在座位上。

    她的心凉了,这些人要么也姓赵,要么是和赵家有联系,他们故意把转送的时间拖延到晚上,就是为了做手脚。

    县城里没有那么多的监控,仅有的也可能已经被他们关闭。

    她根本就到不了看守所。

    车一路行驶着,停在了赵家的祠堂之外,有人打开了车门,拉扯她下车。

    林雨娇仰头,看到了面前挂着的红色灯笼,还有亮着的灯。夜晚中的大宅子看起来灯火通明。

    在那建筑之上,有着一块高悬的匾额,上面写了几个粗壮有力的大字赵家祠堂。

    一阵冷风吹来,林雨娇打了个哆嗦。

    她认识这里,在她当初结婚的时候,远远地站在门口看过。

    丈夫和她说,这里是祭拜祖先的地方,也是赵家人议论决议家事的地方,里面供奉着祖宗的牌位,那些牌位只有男人,也只有男人能够进入祭拜。

    她当时还好奇地问“那么女人就不能进去了吗”

    丈夫道“有一种时候,女人也可以进入,那就是女人触犯了族规以后,会到这里接受惩罚”

    今晚,她是被人推着走进去的,在里面看到了无数认识的人,里面有她平时里就见过的叔叔,伯伯,爷爷,有她的丈夫,还有公公。她看到了一旁站着一位身上手上有着十字伤痕的人。

    站在这些人正中间的,就是赵江海。

    林雨娇想起了在过去因宗族私法枉死的无数女人,被拉去陪葬的,嫁做冥婚的,浸猪笼的,做成人皮灯笼的她恐惧到浑身颤抖。

    赵江海面对着林雨娇,命令道“跪下”

    林雨娇咬着牙,不肯去跪,她张牙舞爪地去咬那些靠近她的男人“我犯了罪,就让法律惩罚我,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赵家人你们就不怕警察吗你们眼里没有国法了吗”

    赵江海冷哼了一声道“明天,你的尸体就会在荒地里被发现,人证物证都会齐全,你是自己从看守所门口跑出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两名男人抓住了林雨娇的双肩,从后面踢向她的膝盖,强迫她跪下来,林雨娇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救命啊杀人了”

    就在这时,刚要关闭的赵家祠堂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几名警员从外面走了进来,打头的就是顾言琛,后面跟着沈君辞和几名刑警。

    看到了他们,林雨娇喜极而泣,她知道自己有救了。

    两名按住她的男人心虚后退,顾言琛

    就把她拉到了身后。

    案子的几名幕后凶手没有抓到,警员们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转运林雨娇时,顾言琛早就派了几名警员暗中盯着,他和沈君辞则守在赵家祠堂的门外。

    到最后两拨人都汇集在了这一处,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人赃并获。

    赵江海面色一变“顾警官,你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按照他们收到的消息,市局的警察们应该早就回去休息了才对。

    面对着几十名赵家男人,警员们面无惧色。

    顾言琛义正辞严“我来这里,自然是来捉拿逃犯我接到了线报,有人把林雨娇带到了这里,还有人在赵家祠堂见到了重案犯赵志信。”

    沈君辞往前走了几步,并肩站在顾言琛的身侧,他的声音有些发哑,可却气定神闲“赵老爷子,包庇罪也是要判三年以上的。还有,你们这么多人非法集会,报备过了吗”

    赵江海用手中的拐杖锤了一下地“这是我们赵家的事,我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旁边的人纷纷准备动手,一时剑拔弩张。

    “你把警员正常执法叫做多管闲事吗”顾言琛反问。

    赵家人被他的气质所慑,一时无人说话。

    顾言琛迈步向前,面容俊朗目光灼灼,眼眸中仿佛有一团愤怒的火焰,被他压制隐忍其下。

    “你们目无法纪,结伙斗殴,私设刑堂,侮辱妇女,试图袭警,以暴力方式阻碍人民警员履行职责。你们口口声声说家有家规,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国有国法国家权利永远在你们的狗屁宗族之上今天我就教教你们什么叫做执法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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