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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阿波罗x达芙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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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波罗软塌塌地坐在地上,仰着头,湛蓝的眸光都贪恋地集中在达芙涅的身上,满心满眼都是悦慕。

    他嘴唇一张一合,简简单单地说“输了、输了”,背后却有千言万语没被道出来。

    达芙涅就是再迟钝也感受到了对方眼光的炙热。她心神一恍惚,不禁要想,难道她跟这人之前真的认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有这种感觉了。

    达芙涅满是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人,只觉得他似正非正,说他是趁夜潜入民宅偷鸡摸狗的小贼,着实低估了他;说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吧,却又不至于。

    她想,自己猜不透此人,也不能交给爸爸爸爸脾气火爆,嫉恶如仇,行事举止太过鲁莽,若真把这人打死了可不太好。

    交给族长,族长他老人家阅历丰富,必定能把此事处理妥帖。

    可是,眼下天色还没亮,总不能让这陌生男子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赖着吧

    达芙涅拎了拎阿波罗的衣襟,“起来,跟我走,到仓库去。”

    阿波罗正痴痴地陷溺他与她之前的回忆中,闻声涩然摇头,“不去。”

    他才不去。

    那里充斥着一股恶臭不堪的气味不说,他时间有限,才不能自己一个人磋磨在冰冷的仓库里。

    达芙涅低哼了一声,傲然的脾气又上来,“这可由不得你。”

    说着又要来抓阿波罗。

    阿波罗知她手劲儿又狠又准,身子一扭,飞快地躲了开去,脚下的软绳正好把两人都给绊倒。

    达芙涅底心不稳,差点就直愣愣地摔在阿波罗身上。

    但她一来不愿和陌生男人轻佻地接触,二来手上有力气,这下坠之势,竟被她用手臂硬生生地撑住了。

    两人近距离相对,鼻尖相触,四目交投,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阿波罗的瞳孔霎时放大。

    内心的某种情愫几乎不可抑制地决堤,但理智却告诉他,就算她离他再近,他也得控制自己,不能存一丝一毫的猥鄙念头。

    他空长了一双手臂,却不能拥抱她。

    达芙涅也怔忡了半晌,许是被这忽如其来的接触吓到了,平日素来灵敏的她也四肢竟也僵硬起来,居然没跟躲毒蛇似地避开。

    气氛烘托得正到位,空气都渲染了那么一两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阿波罗抿抿唇,正要发挥他满腔的才情,吟一两句深情的诗句来应景忽然感觉太阳穴一酸,紧接着就是针扎似的剧痛。

    这剧痛如此强烈,以太阳穴为爆发点,根源却是心口深处。阿波罗隐约感觉出,痛源正是他当年中金箭的伤口。

    丘比特的提醒又在耳边传来,“时间不多了,阿波罗,该道别了。”

    阿波罗一口闷气憋在胸口。

    时间这就到了

    不,这也太快了,他明明什么事都没做,一句要紧话都还没跟达芙涅说。

    丘比特在那边又委屈地催道,“喂喂,你可不能言而无信,你自己答应好的事,怎可说话不算话”

    阿波罗叹了口气,咬啮着下唇,顿觉意兴索然。他倒是也知道自己身为太阳神,有职责在身,不能在这幻境之中久耽误。

    可是,他才刚刚跟达芙涅认识,现在就让他立马抽身回去,他是心如刀绞,一千个舍不得,一万个舍不得。

    他又跟丘比特掰扯了几句,忽然面颊一凉,达芙涅冰冰腻腻的手掌轻轻拍在他脸上。

    “你怎么了你,你自言自语什么”

    阿波罗猛地惊觉,一阵奇窘。

    达芙涅半信半疑地瞧着眼前着奇怪的男子,刚才她不小心与他跌在一起,本以为是他耍花招,恼怒已极,后又见他忽然心口疼痛,那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欲开口关切两句,这人又开始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着实好生叫人摸不着头脑。

    阿波罗眼珠微微转了转,似乎在这须臾之间,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轻轻握住达芙涅的手腕,软下语气来,“那个,我可以清晨再离开吗”

    达芙涅眨了眨眼。

    这人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猛然这样求自己,肯定是拖延时间,不知他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咳了咳,正要说些理由来拒绝,面前的男人却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头。

    “我真的不是小贼,但也不是普通人。清晨一到,我会自动消失。”

    阿波罗口吻肃然,把任何调笑俏皮的语意都收起了,嗓音幽幽,如轻纱般温柔地吐出,像是对自我的辩白,也像对达芙涅最诚挚的恳求。

    当然,人家是主人翁,他不想被丢到仓库去,也唯有恳求她容情这一条路。

    达芙涅被他的目光缠住了一瞬,浑身冷噤,却仍然不太愿意。

    这男人虽然长得很美,表情也很动人,但花痴这种属性,在她身上是极少极少、几乎没有的。

    阿波罗扯了扯衣她的衣袖,进一步退让说,“如果你信不过我,可以就这么拿绳子绕着我,这样你总是绝对安全的了吧我没有骗你,天一亮,我就会消失不见。”

    他顿了顿,嗓子肿了一个块,黯然垂下头去,轻飘飘地从齿间溢出,“从此以后再不、再不打扰你的生活了。”

    达芙涅眉头一紧。

    丝丝酸意淹没了心头。

    莫名其妙。

    不知被什么奇怪的力量驱使,她竟鬼使神差地失去了理智的分寸,答了句,“好吧。”

    这两字一说出来,便即后悔,追问道,“嗯你有什么本事,能在清晨的时候说消失就消失”

    阿波罗喉舌一滞,这却不好和她解释了。

    总不能直白地告诉她,他是阿波罗,故意闯进她的梦中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

    不不,决不能如此说。

    她一定会生气。

    达芙涅见他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似有难色,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她对他的来历本来就没那么感兴趣,本来此人说话就颠三倒四,即便他此刻一五一十地说出一番来历来,却也未必是真的。

    说话之间,她已调整好了姿势,整理了衣襟,重新在阿波罗身边站好。

    阿波罗只觉口舌无比地干燥,此刻达芙涅就在眼前,有些话不说不甘心,可说了,又不合时宜。

    时间所剩不多了,他真想把一腔情意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可想想,又觉得颓丧。

    他马上就要从这梦境之中离开,无论她答应不答应,都是徒劳的。

    真实的她,已经变作一棵树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挽回。

    他就像一个做白日梦的乞儿,就算梦里纵横海陆、统领军队,珍馐美酒,鲜花鸣笛,再是盛大非凡,那也终究是一场梦罢了,梦醒之后,他还是那个乞儿。

    这边的达芙涅被这么一番折腾后,早已没了睡意。

    她本想把眼前这男人关到仓库去,明天一早再移交给族长,现在看来,情况有变。

    她嫌与这人对视太尴尬,将那豆子般大小的油灯又点亮了些,随即在屋子逡巡来逡巡去,警惕着地上男人的动静。

    见他始终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莫大的心事要说出口一样,嘴唇都起了一层皮,心下不禁生出了些许恻悯之意,拿杯盏倒了口水给他。

    “喝吧。”

    阿波罗愕然盯着她。

    达芙涅不高兴,手腕就要缩回去,“不喝得了。”

    阿波罗自然是不渴的,但这杯水既然是达芙涅送来的,口中顿时燥如火烧,再不渴也渴了。

    他按捺住萌生的薄薄甜意,一把就接过了那杯水,几乎没过舌头,咕噜咕噜直接灌进了嗓子眼儿。

    达芙涅看在眼里,不禁又咋舌这人怕是没喝过水

    “你慢点喝。”

    她有些不忍,“你多久没喝过水了”

    她从没见过喝水喝得如此凶猛之人。

    水,阿波罗当然是喝过的;酒,他也没少饮。

    但从心爱之人手里递来的水,却是平生第一次,之前想也不敢想的。

    “没喝过。”他眼中流露柔波,诚恳地说。

    时光流逝得远比想象中要快,阿波罗本想拖延到天亮再抽身而退,没想到很快天边的暖霞就染了亮色,泛起鱼肚白。

    天即将亮了。

    达芙涅半宿没睡。她手背拖腮,颇有些好奇地瞧着阿波罗,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消失法。

    阿波罗见她这副好奇的样子,心中只觉得懊恼。

    他本以为她对他多少有几分留恋之情,才会同意他的要求,把他留下,给他水喝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

    达芙涅漫不经心地提醒说,“天已经快亮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走我爸爸可快要起来了。”

    阿波罗听她这样催他,心里更是气堵,但一时半刻又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反驳,只得垂头丧气地说一句,“好吧。”

    他是该走了。

    再不走,丘比特又要来夺命连环催了。

    阿波罗缓缓站起身来,对达芙涅苦笑道,“不如咱们到林子里去这里地方有限,我施展不开。”

    达芙涅满是疑色。

    其实阿波罗只是想,那片落英缤纷的林子是他们这次初见的地方,如果从那里开始也从那里结束,会让人多少好受些。

    达芙涅没拒绝他,于是两人一起又骑马来到了那片林子。

    此刻虽然天已经蒙蒙亮了,但林子受高大的枝叶遮挡,视线犹然晦暗不清。

    阿波罗只能在一处天光倾漏的地方,磨蹭了很久,达芙妮都没有留他的意思。

    其实他想,只要她的一句话,哪怕透露那么一点点挽留的意思,他都什么都不顾了,抛下一切,天毁地灭,他也要留下来,和她在一起。

    可惜她没有。

    阿波罗苦笑一声,她可能是真的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结婚。

    不过,能和她度过这须臾的时光,他心里已然是知足。在不能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不打扰,也是一种爱了。

    在临走前的一刹那,忽然又被达芙涅给叫住。

    “喂,怪人,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波罗微微一动,回过头来。

    漫天的落英,夹杂着些许看不见的情意,遮挡人眼。

    阿波罗黯然浅笑,那些堵塞心房的痼疾,刹那间释然了。

    他的身体已经渐渐消失,像是没来过,又像是来过了。

    “阿波罗。”他说,“我是阿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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