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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 1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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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京城,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虽然只是表面上。

    二十万虎牟军占据了京城之后并未退走,而是光明正大的盘踞了下来,一开始的时候,京城百姓们还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一天就被乱军冲进家门,然而叛军入城后的第一日没有,第二日没有,第三日,也没有。

    百姓们渐渐放下心来,随着第一批胆大的人们走出家门又安然回转,城中就如同打破了什么无形的障壁也似,很快就恢复了一国之都应有的模样。

    民生虽然恢复如初,但百姓们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叛军不是举旗谋反吗如今城也入了,那这反,到底是谋成了还是没谋成

    就似乎上天知道百姓们心中不定也似,很快,就有谣言渐渐遍布了全城。

    其中流传最广的是浔阳郡王记恨当朝太子觊觎自己妻室,  当着皇上的面,  在城头上一箭射死了太子殿下,如今皇上悲痛欲绝卧床不起,  郡王把持朝纲,  就只等着改朝换代了。

    这样的谣言听得闻者无不惊骇莫名,却因其有着足够劲爆的噱头,因而一发不可收拾,不过是短短数日,  就传遍了整座京城。

    而比起民间暗流汹涌的谣言四处流窜,朝堂上却陷入了更为荒诞的静默无声。

    这与其说是百官们心态过硬无动于衷,还不如说是被那一日的当朝审案给吓得至今都没缓过劲来。

    在他们一力拱卫之下坐上了储君宝座之人竟然真的满手血腥

    其中最为骇人听闻的,并不是六皇子陆轻辰的死。

    而是年仅八岁便撒手人寰的

    陆子墨

    是的,陆子墨。

    也是直到当日,群臣才得知了始终被掩埋得死死的皇室秘辛

    当年贵妃袁慧诞下双胎,两个都是健康的婴孩。

    只不过因着陆氏族规组训,双胎甫一降生便去了其一,只留了先出生的三皇子陆子墨,对外只说行四的那个由于生产时间过长,产妇脱了力,所以降生之时就是个死胎罢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百官就已经是抽气不迭,其中不乏有那脑子转得快的,心念电转之下已经将后续戏码脑补得七七八八。

    而后续听闻的真相却比想象的还要残酷百倍

    贵妃袁慧拼着欺君之罪,一力藏起了那个本应呱呱坠地时便无声无息死去的婴孩,就藏在冷宫之中,偷偷的交给了一个宫人抚养。

    一直养到了八岁。

    然后,一朝事发,藏起来的皇嗣以稚童之身,竟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谋害了自己的同胞兄弟,随后,取而代之。

    对,他是没有亲自动手,严格来说,年仅八岁的陆子墨是死在明德帝派去的宫人太监之手。但身处牢笼的孩子,迷晕了前来探视的兄长之后动手调换了两人的衣衫后将其留在牢笼之内,昏迷不醒的等待既定的命运。

    仅仅是这一事实就足以让那些位高权重的国之栋梁们心底发寒。

    若事情仅仅到此的话,兴许还会有人在心底觉得这不过是生死抉择罢了,小孩子懂什么呢,即将到来的死亡不论是谁都会奋起一争的。

    可在此之后,这位一手谋死了兄长的孩童,紧跟着,就对着自己的生母举起了刀俎。

    袁慧是先代帝师之女,自幼就以聪慧过人名满京城,这个女子能为了自己儿子一手布下几乎天衣无缝的迷局来保全他的性命,又怎会认不出自己自幼养在膝下爱逾性命的另一个儿子的真伪

    她确实认出了,双生子相貌再是难辨,也终究是将一个悉心抚养了八年,从襁褓之中的婴孩,到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为人母者,又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所有尽心竭力的伪装都在他这位八年都不曾见过的生母面前,无所遁形。

    袁慧没有声张,即便她心痛如绞,她也依然尽力维持住了应有的缄默。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她一共就只有两个儿子,如今只剩了这一个,做母亲的,纵然儿子有再多的错处,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但陆子明却是个敏锐的孩子,冷宫中的八年生涯,早就塑就了他的性情,虽然尚是幼龄,却不妨碍他会看人眼色,知道眉眼高低,就如同袁慧一眼认出了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那般,陆子明也没费什么力气就看出了她内心的悲戚和绝望。

    袁慧是他生母。

    可那又如何呢

    冷宫中的八年,一手抚育他的并不是这个高居贵妃之位的女人。

    几乎连心底的挣扎都没出现过,陆子明便轻松的在袁慧每日都要服用的安神汤中下了药。

    自此,宫中少了个聪慧的贵妃,多了一个徒有贵妃之名的疯妇。

    这样的始末听得文武百官无不冷汗津津。

    八岁,才八岁啊就能先弑兄,后毒母,这是怎样的蛇蝎心肠

    唯有明德帝还在做徒劳的挣扎“不可能朕朕的儿子,明明”

    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的,是那一口陆子明棺椁中的尸骸。

    多年过去,棺中只剩白骨,而那具骸骨的右腿小腿骨上,清晰的残留着一处伤痕。

    三皇子幼时淘气太过,曾从树上摔下,伤了右腿。

    彼时一向御下温和的贵妃罕见的动了大怒,发落了一批宫人,所幸后来太医诊治过后言称只要悉心调养便不会留下残疾,否则怕不是三皇子小小年纪便要以残疾之身度过终生了。

    秦素衣作为景阳宫中的二等宫女,对此记忆犹新。

    如今那具小小的骸骨上,右腿腿骨愈合后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辩,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得假的铁证

    这样的事情,除了后宫和袁家本家之外,几乎无人知晓,毕竟身为皇嗣,一旦体有残缺,未来便不可能再上一层,所以袁慧用尽了一切手段,即便是在皇后唐淑柔的虎视眈眈之下,也依然将此事尽数瞒在了景阳宫的宫墙之内,可这样的事情,能瞒住皇后,却瞒不过太后和皇上。

    如今的明德帝看着那具仍是纤细瘦小的骸骨上的伤痕,心中仿佛拥塞了无数言语,然而双唇抖了半天却半个字也没能吐出唇畔。

    死一样寂静的殿内,却蓦然有人一声冷笑“查到又如何”

    被两名虎牟军押着臂膀动弹不得的陆子墨由于是深夜被俘,一头长发有些凌乱的披在身上,到底是白日里刚刚受了伤,此时脸上没什么血色,却唯有双目血红,阴鸷的目光毫不在意的从那棺盖大开的棺椁上扫过,连一瞬间的停顿都没有,就如同面前的不是被他一手害死的亲兄弟,而是瓦砾也似。

    “如此费尽心力查出这些,又如何孤不论做了什么,都是出身贵重的龙子凤孙,孤的父亲是天子,母亲是贵妃,你这杂种连当孤脚底的泥都不配”

    陆子墨脸上疯狂的笑意愈发扩大“不要说是你这杂种,就连陆岚华,生母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除了陆轻辰那个小杂种仗着他皇后生的就敢无法无天,其余在孤眼里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戏子”

    陆子墨开口的同时还奋力挣扎了一下,也不顾已经牵动了他自身的伤势,肩上本已经包扎妥善的箭伤顿时撕裂,殷红的血迹几息就洇透了内衫,如同盛开的荼蘼也似渐渐扩大着自身的轮廓。

    然而陆子墨却仿佛感觉不到本应有的痛楚,此时此刻,他已是连唇边都有了血丝“把一个陆岚华捧上高位,结果又如何”他沾血的唇裂开一个扭曲的笑来“不过是个废物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陆子墨这一番癫狂的言论听得文武百官悚然不已,明德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孽子孽子你”

    一语未完,就是一口鲜血冲出唇畔,双眼一翻,整个人向后仰倒,吓得身边的太监们慌作一团扑上去。

    陆归云无动于衷的端坐龙椅,望着眼前这被明德帝突如其来的呕血昏厥给搅得一片混乱不堪的金殿,那双晶蓝的眼瞳中却仍是一片淡漠,在扫过被虎牟军死死压在地上的陆子墨的时候,连一瞬的停驻都无。

    “散朝吧。”

    简短一句之后,陆归云也不理会满朝无措的大臣们,径自拂袖而去。

    糟心事办完了,他的宝儿还在等他呢。

    至于他那父皇

    喜欢晕就晕着吧。

    陆归云走得毫不拖泥带水,扔下了一屋子回不过神来的文武百官,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些人要怎么收场。

    不得已,三公九卿加上右相梁沂在内,短暂且仓促的开了个小会之后,总算拿出了大致的章程。

    而第二日,流言便如风一般传遍了全城。

    当今太子哦不,已经不是什么太子了,四皇子陆子明被大理寺收监,罪名多不胜数,其中什么矫诏构陷浔阳郡王这种已经算不得甚,最为骇人听闻的,莫过于在年仅八岁的时候谋害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陆子墨取而代之,随后,为了不让人察觉,下药毒疯了生母袁慧。

    溺毙陆轻辰,重伤唐家二姑娘,并将这一切嫁祸给陆岚华,勾结西狄,给戍边的浔阳郡王构陷罪名,企图与西狄联手将郡王夫妇绞杀在边关,派出杀手暗杀被罚放皇陵的陆岚华这一桩桩一件件,任是随便哪一条,都足够听得人冰寒彻骨

    这还是个人

    别的暂且不论,贵妃袁慧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即便是历代皇室中兄弟相残的事情并不罕见,但会向着生母举刀的,却闻所未闻

    这样的传言实在是太过悚人听闻,初时信的人并不多,但架不住这传言着实惊骇,所以即便是不信,也依然挡不住在百姓之间风驰电掣般的传播速度。

    八卦这种事,从来都是有广袤市场的。

    尤其是皇家的八卦。

    可这样的八卦风靡了数日之后,百姓们终于渐渐觉得了有哪里不对。

    若是往常,这样事关皇室的谣言一旦有点苗头的时候都会在第一时间就被摁死,压根不会有流传的机会。

    退一步说,即便是流传了,也会惹得上位者雷霆震怒,出手惩戒散播的人。

    可这一次却始终没有丁点的声音,就任凭这谣言传遍了全城,也迟迟不见官府出手平事。

    所以莫不是这不是谣言

    那一夜金殿上满朝文武齐聚一堂,人数足有数十,陆归云能弄出这一出,就没想过要替陆子墨遮掩,所以不论是密议还是封口,统统皆无,而官员归家之后,也势必会再关起门来与自己族中骨干商议一二,这些骨干又各自有着牵枝连脉的门路,虽然每一次口口相传之时都没忘了叮嘱一句不可外传,可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哪消几个昼夜,京中的谣言就彻底被坐实了。

    而陷入了死局的官府此时根本腾不出手来管流言,皇帝陛下在那一夜吐血晕厥,虽然经过太医们全力救治之后苏醒了过来,但却已经起不来身,左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如今只能卧床修养,然而说是修养,其实谁都知道,这病症,是养不好的。

    昔日的太子陆子墨再是罪孽深重,他也是龙子凤孙,皇帝陛下不开口,无人敢处置他,如今也只能羁押诏狱。

    现如今尚无天子主事,下无储君监国,只能是右相梁沂硬着头皮暂领朝纲,而一手搅乱了全盘的浔阳郡王却就像个没事人也似,郡王府大门一关,对这个烂摊子来了个不闻不问。

    他是清闲了,可朝臣们急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陆子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翻身,而除他之外,活着的皇子,也就只剩陆岚华和陆归云这两人了。

    陆岚华之前在皇陵遇刺,虽有虎牟军及时赶到救走了人,却也伤的不轻,行刺的死士兵器上有着见血封喉的剧毒,也就是彼时苏乔就在西山,这才赶得及拉回了他的一条命,但到底还是伤了根底,如今尚未病愈,病骨支离,根本不可能过问政事,又没人敢去搅扰陆归云,这九州中原的中枢几乎停摆。

    最终,还是群臣无法,推了梁沂和六部尚书等人递了牌子,求见太后唐秀茵。

    皇太后坐镇后宫多年,心机手段和权柄都不缺,同时,她还是这一次变故中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人,如今朝中无人主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总是掣肘,但皇太后出面平定事态,总能名正言顺了吧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皇太后听了他们的来意之后,却只默然良久,最终也没点头。

    “太后,喝口茶吧。”

    赶走了朝臣的慈宁宫中恢复了往日的静谧,掌宫姑姑程婉亲手接过宫人捧来的茶盏放到唐秀茵手边,自己则转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按着头部。

    如今唐家夫妇已经回转唐府,而陆子墨那名暂住慈宁宫安胎的侧妃因为月份大了,即将临盆,也已是足不出户,慈宁宫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程婉却无端觉得有些压抑。

    “太后娘娘,如今前朝一片动荡,无人可主事,太后何不”

    面对自己心腹宫人的疑惑,唐秀茵却没开口,程婉见状也沉默了下来,直到片刻之后,唐秀茵才低叹了一声“我已经老了。”

    程婉一怔“太后”

    唐秀茵摆了摆手“你道那些大臣是来求我主持朝政的”

    “难道不是”

    “你这丫头”程婉分明已是个中年妇人,然而唐秀茵仍叫出了当年的称呼“那些人啊,要的哪里是我这一个妇道人家,他们要的,是让哀家这个太后,去做那个恶人。”

    废太子陆岚华,和大逆不道的浔阳郡王,这两个人里面,朝臣举棋不定,所以才想到了她这个皇太后罢了。

    陆岚华虽然因罪被废黜了太子之位,如今却因为陆子明的败露已经洗清了罪责。

    而领兵谋反的浔阳郡王,现今也已经一举摆脱了谋反的罪名,摇身一变,成了清君侧诛奸佞的忠义之人。

    现在一国之君中卒卧床不起,这天下究竟要交到谁的手中,臣子不敢选,便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她这个皇太后罢了。

    唐秀茵长叹一声“婉丫头,你觉得,他们两个哀家选谁才好”

    程婉唬得直接就跪了下去“奴婢惶恐”

    “起来吧。”一语过后又是久久的寂静,久到程婉几乎按捺不住想偷眼看看太后是否小憩了过去,耳畔才又传来了低低的一声

    “明日,召郡王妃入宫叙话吧。”

    “太后为何”

    为何不是陆岚华

    幼时就受封东宫太子,陆岚华身上几乎找不出任何污点,现如今冤屈又已经洗清,怎么看,也该是原太子归位才是正统。

    话未说完程婉就猛地回神,忙道“太后恕罪,婢子是担忧太后受人指摘。”

    指摘

    唐秀茵冷笑道“指摘有什么好怕的。”

    比起指摘,那位喜怒无常的郡王才更让人胆寒

    手握重兵,战无不胜,偏偏做事却随心所欲,根本不顾及自己的一举一动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这样的人,才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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