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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百岁还是如愿出了门。
一家三口出门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但近了年节，连京师的内外城门,都会晚上一个时辰落锁。街上到处是采买年货春联等物的人，十分热闹。
路上各种各样的小摊，商品琳琅满目。
百岁就跟刚放出笼的鸟儿一样雀跃，叽叽喳喳。
“阿玛阿玛,岁岁想要糖人”
“阿玛阿玛，想要辣个蜻蜓”
“阿玛阿玛,帽几帽几”
胤禩被她吵得不行,“好好好，买买买”
谁知,郭络罗氏秀眉一拧，“不行，你今天不能吃糖了。”
“草编蜻蜓做工太糙了。”
“帽子太丑了。”
小孩子最是会见风使舵的,她朝抱着自己的胤禩使劲眨眼卖萌,“阿玛，你说给岁岁买的。”
胤禩果然容易心软,当即就对郭络罗氏说“大过年的，反正也要买年货，就让她想买什么买什么嘛零食别让她多吃就行了。再说了，东西糙点怎么了孩子喜欢、高兴就行。”
郭络罗氏斜睨了他一眼,显然不赞同他这个论调。
见状，胤禩也学百岁，睁大眼睛眨眨眼，企图朝自家福晋卖萌。
岂料下一秒，啪的一声,百岁小手掌按在他脸上，“咦油、腻”
胤禩“”
郭络罗氏“噗哈哈哈”
郭络罗氏被逗笑了，就变得好说话一些了，“爷你非要这样说的话，那成啊，你自己出钱给她买。”
胤禩一噎，他不是没有钱。
但在郭络罗氏面前拿私房钱出来，那不是自己找打吗
自从他拿钱出版了自己的著作，让郭络罗氏觉得丢人之后，她就严格地限制了他的零花钱。
私房钱，那是郭络罗氏的雷区。
百岁看到胤禩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深层原因，但也看懂他的表情透着不情不愿。
“阿玛阿玛”百岁抱着他的脖子使劲摇晃，“给岁岁买嘛”
“行”胤禩咬咬牙，这几样小东西，他的零花钱还是足以支付的。
“太好了”百岁欢呼着，抱着胤禩的脸啵唧一口，“岁岁最喜欢阿玛了阿玛真系天底下最好滴阿玛啦”
胤禩哭笑不得，高兴的时候就全世界最喜欢他，护食的时候他就是垃圾桶，不高兴的时候，他就是臭胖子。
“咳咳”郭络罗氏轻咳暗示着什么。
百岁当即扭着小身子扑过去，抱着她脸也亲了一口，“额凉也系岁岁最喜欢滴额凉哦”
郭络罗氏笑得眉眼温柔，“行了，去吧。”
得了她这一声，百岁才从胤禩身上呲溜下来，颠颠儿地跑向卖糖人的小摊。
摊子上已经有很多糖人儿，有仙女、有孙悟空，还有十二生肖，也最霸气的是龙和凤凰。
但百岁左看右看，都不太满意。
她仰起头，满怀期待地问“伯伯，你会画美人鱼公举吗”
“啥”认真画着一只小兔子的老伯没听清，随口答道“美人儿有啊，仙女你看喜欢不鱼儿也可以画的。”
“不系不系”百岁伸着小短手比划，“系有鱼尾巴滴公举”
胤禩嘴角抽了抽，真是一会儿不看着就要语出惊人。
他上前对百岁说“你跟他说鲛人公主，或许能听懂。”
老伯这回听清了，可惜的是，“那个我不会，小娃娃选个别的吧。”
百岁却只想要人鱼公主“伯伯会画鱼鱼、会画美人，不试试肿么叽道寄几不会捏”
没想到老伯很有原则“没画过，这么多人看着，画丑了要坏名声哟。”
旁人乐了，“你个画糖人的要个什么名声”
老伯“不是老头子吹牛，这北京城里面，就没有糖人比我画得好的，咱可不能随便失手，让同行给钻了空子去”
他语调夸张，说得周围人都笑了，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画的糖人确实个个好看，栩栩如生，有人夸了起来，老伯的生意越发好了。
百岁却有点闷闷不乐，老伯不肯给画，她只能选了个衣袂飘飘的仙女，可惜这个仙女清秀的脸也不太符合她的审美。
胤禩可太了解她了，当即给她多买了一个可爱的小蛇糖画，告诉她这是她的生肖。
“谢谢阿玛”百岁果然一秒变惊喜，又问郭络罗氏，“额凉，你说介个小小滴，岁岁能先七吗”
郭络罗氏也看不得她刚刚失落的表情，难得违背原则“可以。”
“谢谢额凉岁岁最喜欢额凉啦额凉真系天底下最好滴额凉啦”百岁笑弯了眼睛，下一秒咔嚓一声就咬了一口蛇尾巴。
吃着小糖蛇，又去买了草编蜻蜓和小草帽，胤禩怕她看到什么就要什么，连忙跟她约定，总共只能让她买十样东西。
这些小玩意儿虽然不贵，买多了也会让他的零花钱超支的，那等他出去找老九老十喝酒，就会引起郭络罗氏怀疑了。
百岁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但一条街还没走出百米，她就把十个份额的东西都买了。
胤禩说什么都不给她买了，因为她买的玩意儿，在大人看来，都是乱七八糟，没什么用处的，甚至她自己玩不了一会儿就丢开没兴趣了。
未几，三人逛到了一家金店。
百岁眼睛尖，又有宝物感知能力，一眼就看中了店里的镇店之宝一座纯金铸造的宝塔。
这一看就价值几千两的东西，胤禩当然不给买。
百岁想花自己的钱，不过很可惜，她有囤小金库的癖好，却没有带钱出门买东西的概念，所以身无分文。
小姑娘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换了个对象撒娇“额凉额凉你爱不爱岁岁鸭”
她小眼珠子一转，郭络罗氏就知道她转的是什么小心思，不过也没有当场揭穿她，心情甚好地顺着问“爱呀。”
“辣”百岁给她展示胤禩给她买的东西，“阿玛都给岁岁买介么多了，额凉你捏”
郭络罗氏抿唇憋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所以额凉爱你，不能让你玩物丧志。”
百岁懵了下，表示没听懂。
郭络罗氏给了胤禩一个眼神，胤禩无奈地笑笑，用百岁能听懂的语言，给她解释了那句话的意思。
百岁扁扁嘴，“额凉，米有阿玛爱岁岁”
郭络罗氏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鬼精鬼精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百岁顿时惊喜起来，“额凉最好啦”她拉着额娘噔噔噔跑到金塔下面一指，“岁岁要一个，奏好啦”
郭络罗氏无奈一笑，还一个就好，这玩意儿华而不实，买回去只能摆着，还十足的暴发户气质，她不是买不起，却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这个贵”
郭络罗氏说完，就见百岁愣了愣，继而表情有些难为情，最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郭络罗氏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难为情和恍然大悟的，就见百岁转身对着不远处的胤禩喊“阿玛，你快来鸭”
“来嘞”
胤禩笑着走过来，还没站稳，忽然被百岁扯了一个踉跄。
怔愣间，就见百岁扑通朝郭络罗氏跪了，“阿玛，额凉说这个要跪，跪了她就给咱俩买了，你快跪呀”
胤禩“”
郭络罗氏“”
旁边的伙计和客人“噗”
片刻后，臊红了脸的郭络罗氏和胤禩，抱着百岁匆匆出了金店。
丢人
丢死人了
别人会怎么想他们一家
大约是额娘太过河东狮，孩子才会跪得那么干脆，还熟练地拉着阿玛一起跪了。
即使离开前匆匆解释了，但其他人揶揄的眼神还是烫红了他们的脸。
走出几百米远，郭络罗氏才停下来，他闭眼冷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额娘说的是那玩意儿价钱贵，不是让你们跪”
胤禩也捂脸“你就算要跪，你自己跪就好了，拉上我干嘛”
百岁意识到自己似乎惹祸了，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弱弱地道“不系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嘛”而岁岁是女孩几啊。
胤禩“”
郭络罗氏“”
以往都是郭络罗氏取笑胤禩，还挺好玩的，现在百岁带着她一起被取笑，她就觉得不好玩了。
她耐心地蹲下来与百岁平视，“岁岁呀，你以后在外面想干什么，能不能先跟额娘打一声招呼呢”
“好哒”百岁什么事都答应得爽快，看起来就特别听话的样子，事实上却不一定走心了。郭络罗氏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又不知道该怎么教了。
“没事儿，”胤禩倒是看得开，“聪明的孩子就是这样，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惊喜，虽然现在尴尬，但以后回想起来也是挺有意思的。”
郭络罗氏自下往上看了他一眼，角度问题，就像给他了一个白眼。
胤禩“嘿嘿这大庭广众的就给我抛媚眼，不好吧”
郭络罗氏“你滚。”
郭络罗氏平复完心情，一家三口才得以继续逛街。
百岁还是那副看到小玩意儿就走不动道的样子，胤禩逐渐没了耐心，于是提议去新开的洋行玩，“有很多你没见过的宝石哦。”
“洋行是老九开的那家吗”郭络罗氏问。
胤禩立刻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是老九开的”
他这么大的反应，郭络罗氏狐疑地看了看他“董鄂氏告诉我的，有问题”
“咳咳没，”胤禩道，“不过我忽然觉得洋行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
不料小棉袄适时漏风“不嘛不嘛岁岁要去洋行啦”
郭络罗氏“董鄂氏馋我很久了，我也想去。”
老九前世就是兄弟里最会赚钱的，不过干的最赚钱的行当，就是在汗阿玛眼皮子底下偷摸倒卖人参之类。
这一回胤禩发现胤礽也重生后，立马就叫停了老九刚起步的生意，助他找别的门路，免得被太子和汗阿玛提前清算。
这洋行就是他顺应时势，在太子和汗阿玛比前世提前开放多个通商口岸后，帮助他开起来的。
只是他也没想到，老九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这洋行就日进斗金了。
好在他当初也有先见之明，拿着私房钱入了股的。
洋行开在京城最热闹的大前门，由一座二层酒楼改建而成。
一楼卖西方的陶器、造型烛台、灯芯绒的窗帘、桌布等日用品，还有观赏植物、果蔬种子和吃食，都不是特别贵重的洋货，看的人也多。
实际上，胤禩有不少复刻后世的物品，如香皂、牙刷、铅笔、登山包等日用品，面包、糖果饼干等小吃零食，都假借洋货之名在这里卖着，成了洋行进项的大头。
二楼卖的则是在西方也稀罕和贵重的宝物了，贵族服饰、西洋钟、怀表、宝剑、珠宝、银质餐具、油画、雕塑等艺术品，贵客才能被允许上楼。
胤禩一家三口一来，伙计就迎上来，欲引他们上二楼。
郭络罗氏头次来，却是摆摆手，“不忙，我们先四处看看。”
这一层大半商品跟胤禩有关，而且大多都是他曾经拿去讨郭络罗氏欢心的。
郭络罗氏自是知道他有这许多产业，也知道他有给洋行供货的，账册她每个月都要查，进项也基本都握在她手里的。
只是光看账册和亲眼看见货物如流水一般卖出去，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怎么说呢，有种亲耳听见金钱哗啦啦金袋子的真实爽感。
这些东西大多数百岁都是见过的，是以兴趣缺缺，“阿玛，岁岁要看金金”
她已经能够感应到，头顶上有宝物
郭络罗氏看她没耐心，看了一会儿就带她上二楼了。
只不过百岁一到了二楼，却一下子就被漂亮繁复的中世纪礼服给吸引住了，完全忘了所谓宝物的事情。
“好漂酿”百岁哒哒哒跑到女式礼服裙前面，仰头看去，“岁岁要穿公举裙裙”
伙计立刻道“回禀小郡主，这种裙子只有两件，都是大人的尺寸，您恐怕穿不了。”倒是福晋这身条恰好能穿。
“阔以阔以哦，岁岁阔以穿哒”她完全没有衣服大小的概念，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穿上这漂亮裙子就变成公主的样子啦
胤禩看得直乐，对伙计道“那就把小的那套拿下来，给小郡主试穿。”
顿了顿，又问郭络罗氏，“大的那套给福晋试试”
郭络罗氏嫌弃地瞥了眼那套西洋女人礼服，低喃“伤风败俗。”
胤禩“”
不过，她倒是没有阻止百岁去试穿另一套比较保守的少女礼服裙，因为衣服对她来说很大，直接取下来往她身上套就是了。
而百岁试穿的结果，也如大家所预想的那般好玩又好笑，长而繁复的裙摆拖曳在地，袖子长出两倍，领子松垮垮塌下来，偷穿大人衣服的既视感。
百岁却依然很兴奋，指挥着伙计帮她把裙摆整理成盛开花瓣的形状，“哇漂酿哟”
几个大人都被她逗笑。
百岁自己欣赏了一会儿，忽而抬头，眼巴巴地看向郭络罗氏“额凉”
郭络罗氏眉心一跳，“不能买”
不是钱的问题，她主要是真的觉得伤风败俗。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西洋人都是未开化的人类。
百岁扁扁嘴，低垂下眸子，不声不响地难过起来。
胤禩正要跟她讲道理，忽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当然不能买岁岁，这套衣服你喜欢，九叔就送你了，不要钱”
百岁倏然抬头，眼睛亮得跟小太阳一样“真哒吗，九叔”
胤禟走上二楼，木质的地板被他踏得嘎吱作响，“当然了，九叔会差你这点钱吗”
“谢谢九叔，岁岁最喜欢九叔啦九叔真系天底下最好滴九叔啦”
胤禩“”
郭络罗氏“”
词儿都不带换一下的吗
也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似乎还挺好用的
“哟，小嘴儿这么甜，抹了蜜了，还是吃了糖了”
“岁岁刚刚七了小蛇糖人哟”百岁炫耀道。
“哈哈，怪不得”
胤禟执意要把这不合身的礼服送给百岁，胤禩和郭络罗氏也没有推辞，反正兄弟俩感情好，有好东西经常会分享的，不差这件衣服。
百岁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今日份哦不，今年份最喜欢的公主裙，心情美得不得了。
晚上回到家里，郭络罗氏问她，要不要让绣娘给她把裙子改小，百岁却摇摇头，“不要小了就穿不了了啦”
郭络罗氏以为她就喜欢穿那么大，裙摆拖在地上玩，便由她去了。
不料隔日百岁进宫时，也不忘把这件裙子带上。
郭络罗氏连忙阻止“这种衣服若是让你皇玛法看见你穿，说不定要治你的罪。”
满人连穿新款的旗装，都必须是宫里的娘娘先穿过，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允许其他满人穿的。所以岁岁怎么可能在皇帝面前穿奇装异服呢
“不系给岁岁穿哒”
“啊”
“岁岁要给奥斯穿。”
“呃”不明真相的郭络罗氏恍然，“原来奥斯是女的啊，这名字起的”
百岁没听清额娘的话，也就没有去否认，收拾收拾就进宫了。
百岁进宫给康熙和皇太后请安后，便迫不及待地打听了奥斯的行踪。听说他还在如意馆给贵人画像，不便走开，便领着宫女，带着礼服去找他了。
路上，百岁巧遇太子二伯。
听说她一进宫就主动去找奥斯，胤礽十分欣慰，随手就摘下腰间的玉佩给百岁，“岁岁好样的，跟着奥斯好好学哦，学好了二伯大大有赏。”
走路都能得块上好的玉佩，百岁笑得眼睛都弯了，“谢谢二伯，岁岁最喜欢二伯啦二伯真系天底下最好滴二伯啦”
胤礽被哄得心里甜滋滋，高兴地揉了好几下百岁的发顶，殊不知他已经是第四个被同一套话哄的人了。
到了如意馆，百岁才知道贵人竟是胤祄他的生母密贵人。
百岁对密贵人并不陌生，有好多次，她去找皇玛法玩的时候，这个阿姨都在，但见了她，皇玛法就会让这个阿姨走了。
阿姨每次都笑得温温柔柔的，低着头，不会直视自己的眼睛，自称奴婢，很卑微的样子。
但百岁凭着自觉，就感觉她很你腻害的样子，哪里厉害，她又说不出来。
她不懂，如意馆的宫人们可懂多了。
万岁爷给位分是很看中出身的，即使再受宠，生了三个皇子，密贵人目前也只是个庶妃。
可别看这位主子只是个贵人，但今日却能在一众高位妃嫔都未有让奥斯给画像的赏赐时，带着近来已经不受宠的十八阿哥一起，得到这特殊荣宠，就能看出她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
此时如意馆众人已经开始猜测，这位，怕是位分真的要往上动一动了。
“奥老西，瓦来啦”
百岁看见奥斯的背影就大喊。
突然的声音，却没有让奥斯的画笔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偏移。紧接着，他就神色从容地放下画笔，转身淡然行礼。
就好像，他知道她会在这时候来一样。
“美丽的郡主，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密贵人也连忙给百岁行礼，胤祄对百岁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百岁还太小，丝毫没有打断了对方作画的自觉，自顾自道“我给你带了公举裙裙哦你穿上去一定系天底下最美滴公举哦”
“”
整个如意馆的人，包括密贵人和胤祄，都愣了愣。
奥斯倒是淡定如常，冷静道“郡主，奥斯是男人，不能穿公主裙。”
百岁点点头“岁岁叽道鸭，你现在还不系公举，但素穿上公举裙裙，就会变成公举啦”
她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让人乍听之下，竟然觉得有点道理是怎么回事
奥斯见道理讲不通，于是直接拒绝“奥斯不穿。”
“穿嘛穿嘛”
“不穿。”
“好嘛好嘛”
“不。”顿了顿，奥斯问“郡主为什么要奥斯变成公主”
百岁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又看了看周围，见人很多，就对他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岁岁就跟你一个人说哦。”
奥斯默了默，才抬步朝她走去，然后迁就地弯下腰，把耳朵凑过去。
百岁压低声音“岁岁要带最美的公举回恶龙的洞窟，你就让岁岁康康，你变成公举美不美吧”
奥斯“”
奥斯眉心跳了跳，表情一时间很复杂，半晌才站直身子道“但是，奥斯是王子。”
他看着百岁懵懂的表情，微笑，王子是会杀了恶龙，把公主救出来的。
岂料百岁若有所思，“辣岁岁能带天底下最好看的王几回洞窟吗”
奥斯一怔。
百岁却又在下一秒道“不行不行，公举香香哒，王几臭臭哒，还系要公举”
臭臭哒奥斯“”
百岁“所以，你赶紧穿上公举裙裙，变成香香哒公举吧”
怎么又绕回来了
奥斯叹了口气，“郡主，奥斯的画还没有完成。”
说着，他走回去继续作画。
百岁还要上前，系统叔叔出声了百岁，打扰别人作画非常没有礼貌，不是好孩子哦。
啊百岁顿住脚步，辣岁岁肿么办啊
系统001安静地在一旁等候，或者离开，晚点再来。
百岁点点头表示受教，而后就带着宫女乖巧地等在一旁，反正奥斯看着也是快画好了。
如意馆的宫人自然不可能怠慢无忧郡主，瓜果点心茶水端上来，给百岁吃着打发时间。
一刻钟后，奥斯完成了画作，开始收拾画架画具，“好了。”
密贵人和胤祄这时才敢有了大动作，连忙站起来活动手脚。
密贵人很有自知之明，感谢了奥斯之后，就来跟百岁行礼告退了。
胤祄想了想却留了下来，“听说岁岁你要跟着画师学画画，十八叔能不能留下来观摩一二呢”
百岁看了看他，这才想到，十八叔已经好久没给自己恶意值了，他好像，不讨厌自己了
知错能改都是最可爱的小盆友，百岁欣慰，百岁微笑。
胤祄看她这个表情，眼神一亮，充满了希冀。
不料百岁笑得纯真无害，说的却是，“不、阔、以、哦”
胤祄“为、为什摸”
百岁叉着小腰，气鼓鼓道“以前你好过分”
虽然她是个乐观的人，已经不太记得他做的坏事，但是那份生气气的感觉，没那么容易忘记。
胤祄从她的表情和语气里看到希望，连忙说“我错了，我为以前的所有事情跟你道歉，我以后不会了。”
“哼”岁岁觉得不能这么容易原谅他，还得看他以后的表现。
她正想说，让他以后做个好孩子给她看，胤祄就说“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笑了就不要跟我生气了。”
百岁义正言辞“讲笑话系没用哒，什摸笑话岁岁都不会笑哒”
胤祄“给个机会嘛”
看他非要讲笑话，百岁无语，“辣你讲吧。”
反正无论是什么笑话，岁岁都会忍住不笑的。
胤祄走近，压低声音，一本正经“我吃屎了”
“噗”
百岁猝不及防，“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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