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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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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皇后的灵位被供奉在正院的厢房中。

    说是厢房, 实际上它经过了特殊的改造,内里宽敞到几乎可以比得上一间正厅。

    谢云殊踏进厢房,一抬首正迎上那座乌木漆金的灵位。它被高高供奉在房屋的尽头, 上方悬挂着一幅画像。

    灵位下的供桌上摆着依旧热气蒸腾的菜肴, 一共一十八道, 看菜的精美和新鲜程度, 比起方才夜宴上的菜有过之无不及。

    “母后。”景曦深深跪倒在供桌前的蒲团上,“除夕安好。”

    她身后不远处, 谢云殊和楚霁一左一右跪在那里,对着宣皇后的灵位深深叩首。

    这种时候,景曦还有闲心想谢丛真一辈子没在宣皇后手底下讨到便宜,如果现在看见自己的孙子对宣皇后行大礼跪拜,怕不是要气死。

    “母后。”景曦在心里默念,“我很好, 带驸马来给你看看, 谢丛真的孙子,很安分,你可以放心。”

    “楚霁也很好、很可靠, 你为我挑选的幕僚, 当然不会有错。”

    “贵妃娘娘在宫里,我上上下下都吩咐好了,就算我不在, 也会有人暗中照应她的。”

    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沉默片刻, 突然在心里道“母后,我会将你未曾做完的事做完。”

    景曦仰起头,望向灵位上方悬着的那张宣皇后肖像。

    画像上的宣皇后一手持扇, 神情温柔,笑意清浅,然而若是细看就能看出,她左手握着的宫扇之后,掩藏着一方玉玺。

    宣皇后在世时,单看她的容貌,谁都看不出这个柔美的女人隐藏着多么深重的野心。她就那样带着淡淡的柔和笑意,持着一把凤栖梧的团扇,一步步蚕食着原本只属于天子一人的权力。

    她能风轻云淡地为熟睡的幼女打扇,也能拿起帝王专用的玉玺,发下一道道雷霆万钧的旨意。

    “我会做到的。”景曦默念道,“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会让我们母女的名字镌刻在史书之上,让后世的史官惊骇难言,却又只能秉笔直书你我的功绩

    她眼底隐有闪烁的光亮,不显眼,却如同燎原的星火,生生不灭。

    晋阳公主不起身,谢云殊和楚霁当然也不能越过公主抢先起身。肩并肩跪在景曦身后,注视着端穆皇后的灵位和画像。

    楚霁不易察觉地瞥了一眼谢云殊,发现谢云殊目光所及之处,并非灵位,而是跪在前方的景曦。

    他凝视着景曦的背影,看得非常专注,眼神柔和。

    景曦突然转过头来,逆光下她的笑容平添几分诡谲。

    “好戏快开场了,我们且等着”

    “爱妃觉得这出戏如何”熙宁帝偏过身,对柔贵妃笑道。

    今夜除夕宫宴,柔贵妃穿了身水红宫裙,裙幅宽大,长可曳地,裙摆上以金丝银线细细绣出一只展翅欲飞的鸾鸟。她手腕上戴了只羊脂白玉的镯子,满头秀发梳成堕马髻,灯火下发髻上的九尾凤簪镶珠嵌玉光芒璀璨,分外夺目。

    听得熙宁帝问话,柔贵妃半垂了脸,道“这出天外客繁华热闹,颇是有趣。”

    熙宁帝见她神色自然,不似作伪,笑道“怎么连个笑脸都没有,朕还以为你心情不好。”

    柔贵妃嗔怪道“妾哪能在除夕摆脸色这两日胃有点不舒服,方才又喝了盏酒,略有点不适,偏皇上眼尖”

    一听柔贵妃身体不适,熙宁帝立刻拧起眉“没请太医吗,现在还好吗”

    “皇上别担心。”柔贵妃笑道,“妾没事,只是这酒不敢再喝了若是难受的紧,妾就告退了,哪里会坐在这里。”

    “知道胃不舒服还喝酒。”熙宁帝轻责道,“兰亭,把你主子的酒撤下,把朕案上这盅汤端过去。”

    大宫女兰亭应了一声,立刻将酒壶撤了下去,又为柔贵妃盛了一碗热汤,道“主子喝点汤。”

    柔贵妃谢了恩,熙宁帝才道“你今日早些回去睡下,若是不适,就让太医去看看。”

    柔贵妃含笑应了。

    这一幕落在下首嫔妃眼里,说不出的刺眼,不知多少人揉皱了手中的帕子。

    林昭仪撇了撇嘴,轻哼一声。

    顾贤妃垂首,不易察觉地看了一眼六公主景嫣,示意她坐好。

    因为晋阳公主离京前,六公主在宣政殿前闹的那一出激怒了熙宁帝,发话要把六公主婚事定下。顾贤妃不欲再触怒熙宁帝,召了太子妃和娘家弟妹进来,左挑右选,最后定了怀英大长公主的孙子文昌侯世子,婚事定在明年三月。

    自从婚期定下,六公主就没怎么笑过。饶是除夕佳节欢宴之时,她也木着一张脸坐在席间,分外显眼。

    顾贤妃轻轻蹙眉,示意六公主别板着脸。

    六公主只做不见。

    林昭仪瞥了一眼,笑盈盈道“贤妃姐姐,六公主这是怎么了,宫宴上还沉着脸,小心坏了皇上兴致”

    顾贤妃固然恼怒六公主的不驯,却更容不得林昭仪对她的女儿评头论足。当即反唇相讥“今夜宫宴,吴王妃人呢”

    林昭仪嘴角笑意顿时一僵。

    吴王妃刚刚小产,正躺在床上静养,不说她能不能起得来床,就以她刚小产过的状况,都不能入宫,怕血煞冲撞了皇帝和妃嫔。

    吴王夫妻成婚几年,吴王妃始终没有生育嫡子。太子妃已经生了熙宁帝的皇长孙,另有一对龙凤胎,在子嗣方面可说春风得意。相较之下,一直没有嫡子的吴王就显得落后不少。

    子嗣也是争夺储位时重要的筹码,没有嫡子,这是吴王一个肉眼可见的劣势。为了生育嫡子,吴王妃短短几年之内连怀四胎,却只有第一胎生下了一个病歪歪的女儿,余下的三胎接连小产。

    频繁的小产拖垮了吴王妃的身体,林昭仪正为此心烦意乱,听得顾贤妃一刺,几乎连脸上的笑都挂不住。

    顾贤妃一击致命,成功噎住了林昭仪,却也并没有多愉快。

    她脸上依旧挂着平稳的、八风不动的笑意,眉心却无意识地蹙起一点来。

    太子和吴王就世家的问题角力不休;熙宁帝态度莫测;后宫中柔贵妃打压为难。这已经够顾贤妃心烦,偏偏六公主还不听话,处处顶撞,顾贤妃生怕六公主的态度再惹怒了怀英大长公主,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六公主被她放纵着娇惯了十几年,哪里可能轻而易举地扭转过来。

    顾贤妃暗暗握紧了手。

    她低声对六公主道“你倒是笑一笑,做这副姿态给谁看”

    六公主看了母亲一眼,冷笑一声“怎么,我喜欢谁你要管,我的婚事你要管,现在连我笑不笑你都要管”

    顾贤妃险些气个倒仰。

    林昭仪原本正在恼怒,一看顾贤妃被亲生女儿顶了回来,顿时又禁不住以帕掩口,微微一笑。

    “皇上。”林昭仪扬声道,“令才人想给皇上敬杯酒”

    令才人是林昭仪推出来的新宠,在宫中风光了一段日子,短短数月从最低等的采女连跳三级,已经封了才人。

    一听林昭仪提了自己的名字,令才人连忙站起身来,忐忑不安地看了看林昭仪,又看了看御座上的熙宁帝。

    熙宁帝对后宫中年轻鲜妍的嫔妃一向宽和,笑道“爱妃过来。”

    顶着满殿妃嫔心思各异的眼神,令才人咬咬唇,端起酒杯往上走去。

    灯火下令才人云鬓半偏,容颜娇媚。熙宁帝笑道“今晚朕去陪你。”

    此言一出,妃嫔们相互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随后齐齐看向熙宁帝下首的柔贵妃。

    除夕夜是大日子,按规矩皇帝该去皇后宫里。宫中没有皇后,往年熙宁帝都是去柔贵妃宫里,为什么今夜会突然为了一个令才人改变规矩

    一时间,落在令才人身上的诸多目光更加冷厉而隐晦,刺的令才人脊背生疼,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柔贵妃倒很从容。她自称身体不适,就是为了今夜把熙宁帝从她宫中推出去,最大限度地避开风波。如今熙宁帝主动开口要去林昭仪一派的嫔妃宫中,她心里不怒反喜。

    想到此处,她又隐晦而怜悯地瞥了一眼令才人。

    皇帝除夕夜去她宫中,既是极大的恩典,又是将她置于烈火之上,极易为令才人招来祸患。表面上看,这是熙宁帝对令才人上心的表现,为她破坏了宫中规矩。实际上柔贵妃知道,这份上心仅止于表面,熙宁帝根本没有当真拿她当回事。

    否则,熙宁帝不会丝毫不替她考虑,将她置于尴尬危险的境地之中。

    令才人颤着声音谢了恩,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如果可以,她宁可不要这份恩典。

    她怕事不敢要,有的是人想要。就连将令才人推出来的林昭仪,都禁不住有些歆羡。

    这份恩遇放在令才人身上是祸患,但放在林昭仪身上,就说明皇帝对她另眼相看。

    高位嫔妃中,只有柔贵妃年轻美丽,恩宠不衰。林昭仪和顾贤妃年纪都不轻了,熙宁帝很少召幸她们。

    年轻时的恩宠已经不再,眼看着比花还娇艳的年轻新人取代她们,林昭仪和顾贤妃心里的酸涩可想而知。

    酒过三巡,太子起身举杯“今日除夕佳夜,儿臣满饮此杯,只愿来年父皇圣体安康,万事顺遂”

    他辞藻并不华丽,语气却极其真挚,言罢仰头将杯中酒喝尽,一边席上年幼的皇长孙也跟着摇摇摆摆站起来,奶声奶气道“孙儿愿皇祖父圣体安康”

    熙宁帝极为喜欢这个聪慧的孙儿,朗声大笑道“好,好,真是好孩子”

    接着又对太子道“衡之,你把儿子教导的很好,不愧是朕的长孙”

    得了熙宁帝的夸赞,太子连忙起身,喜形于色“多谢父皇称赞,多亏了父皇时时垂怜教导,才能使得榕儿学到一星半点父皇的行止。”

    没有人不喜欢听夸赞,熙宁帝明知道太子是在奉承,仍然极为高兴,道“榕儿一向聪慧乖巧衡之,处置诸事之余,你也注意些自己的身体,朕看你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过几日叫太医去请个脉。”

    被熙宁帝加以关怀称赞,不但太子与太子妃夫妇,顾贤妃也面露喜色。反观吴王与林昭仪母子,神色就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至于睿王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没有人多分给他半个眼神,这位年轻的、势单力薄的王爷在太子和吴王的光芒之下显得分外黯淡,几乎已经提前出局了。

    关怀完太子,熙宁帝又对吴王道“你至今没有嫡子,也要多上心。”

    吴王只觉得嘴里发苦,顺从道“父皇教导的是。”

    熙宁帝颔首道“大选时让你母妃为你看一位贤惠端庄的侧妃,王妃总是病着,府里也该有个上下打理的人。”

    “”吴王一顿。

    他和王妃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感情甚笃。如今王妃刚刚小产卧床,正是伤心之时,倘若听说要再指一位侧妃进府,怕是病情更难痊愈。

    林昭仪一见儿子发愣,立刻起身笑道“多谢皇上替衍之着想,衍之都高兴的愣住了”

    被林昭仪一打岔,吴王回过神来,起身跟着道“儿臣谢父皇关怀”

    这下轮到顾贤妃和太子母子二人心中不悦吴王纳侧妃,必然是从家世出众的贵女中择选,意味着吴王又多了一个拉拢朝臣的机会。

    只是这也没办法,太子总不能跟着站起来说自己也想纳侧妃。他看了一眼皇长孙,这个儿子聪明机灵,让他颇感安慰,转念又想到了东宫里等着他回去的玉姬,面上微微浮起一丝笑来。

    除夕宫宴散去之时,柔贵妃身体不适,早早先一步回柔仪殿休息去了;熙宁帝则是去了令才人宫里,她地位低微,不足以独占一宫,还住在林昭仪的春和宫后殿里四舍五入熙宁帝也算是去林昭仪那里了。

    令才人是林昭仪的人,令才人得宠,对林昭仪也有利。虽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林昭仪离席时却还是表现出了十分的得意来。

    顾贤妃嘴角抽动几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六公主,只觉得心力交瘁。

    “殿下呢”太子妃抽出鬓边的金钗,问道。

    侍女咬了咬唇,低声道“回娘娘,殿下去了玉姬院中。”

    “”

    太子妃沉默半晌,正当侍女忐忑不安,几乎要跪下请罪时,才听她慢慢道“罢了,去玉姬院中,总比去别人院中好。”

    侍女懂得太子妃言下之意玉姬身份低微,又不能生育,纵然再得宠,也威胁不到太子妃的地位。

    但她仍然禁不住替主子打抱不平“玉姬狐媚,除夕夜都要霸占着太子殿下,真是不懂规矩”

    太子妃淡淡道“不懂规矩的不是她,往年玉姬未入东宫时,殿下就没有去过其他人那里吗”

    太子妃合上酸涩的眼睛,轻声道“殿下是恼了我了可本宫到底哪里做错,惹得他生恼,现在除了初一十五,竟然再不愿踏进本宫这里一步了。”

    侍女安慰道“殿下怎么会恼了娘娘,殿下日日来看小殿下,还关怀娘娘起居,这哪里是恼火的样子娘娘不要多心。”

    太子妃摇了摇头,低声道“本宫和他做了多年夫妻,最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他分明就是有了芥蒂过两日你拿本宫令牌回府,问问父亲母亲,是不是朝中有什么事,惹得殿下不悦。”

    侍女应下,见太子妃妆容厚重,满脸疲惫,忍不住道“娘娘先洗漱睡下吧,明日一早还要入宫。”

    太子妃按着眉心,“不知怎么的,本宫心里总有些不安,罢了,先安歇吧。”

    她睡的并不安稳,辗转反侧方才朦胧入眠,突然隐隐约约听见有什么动静。回廊上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侍女压着嗓子的呵斥声、低低的抽气声

    太子妃猛地惊醒过来。

    殿门被打开,寒风席卷而入,侍女面色煞白冲了进来,跪倒在床榻下

    “娘娘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吐血昏迷了”

    冬日深夜的皇宫幽冷寂静。

    多年之前柔贵妃还是个小女孩时,进宫来看姐姐宣皇后,晚间留宿宫中,因为宫室太大睡不着,吓得抱着被子跑来找宣皇后。

    柔贵妃睁着眼,望着床幔上精致的花鸟绣纹,想起被姐姐抱在怀里的夜晚,胸腔里那颗不太安定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窗子开了一线,隐有细碎的声音随着风被吹进窗子里,吹到柔贵妃耳畔。

    寝殿里没有点灯,一片黑暗。然而大宫女兰亭步伐平稳轻捷地走了进来,走到柔贵妃床前,轻声道“娘娘,太子妃夜叩宫门,要开宫门请太医入东宫。”

    “”柔贵妃眨了眨眼,“是吗可惜,本宫早早就喝了安神药睡下了。”

    兰亭端起床边小几上一碗放得已经冷了的黑褐色汤药,摸黑走到窗边,倒进了窗下的花盆里。

    “娘娘睡得熟,奴婢不敢打扰,开宫门一事,恐怕柔仪殿做不了主。”

    朝臣过年有七天休沐,太医院有品级的太医也不例外。宫中只留了两位太医值守,另有一位只为熙宁帝一人请脉的御医坐镇太医院。

    宫门一旦下钥,很难私自开启。平日里东宫有自己的医官坐镇,然而此次太子情况凶险,非得请太医来看才有把握。

    宫中有权力下令开宫门的只有熙宁帝,或者柔贵妃也能做得了主。但是柔贵妃“昏睡不醒”,宫宴刚结束就让侍女熬了安神汤喝完睡下,通报的宫人侍卫必须前往春和宫,通报熙宁帝。

    春和宫正殿居住的,是吴王的生母林昭仪。

    吴王生母林昭仪和太子生母顾贤妃势如水火,这是宫里人人皆知的事实。守宫门的内侍一听是替太子通传,立刻小跑着禀报了林昭仪。

    从梦中被惊醒,一开始林昭仪还有些火气,听完侍从的禀报,她拥着锦被怔在床上,娇媚的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难以置信和得意的笑。

    不过很快,林昭仪清醒过来。她意识到不能将此事隐瞒下来,否则万一事后被熙宁帝察觉,太子出了事,她和自己的儿子也讨不到好处。

    熙宁帝并不是只有两个儿子。

    “去禀报皇上。”林昭仪弯起柔艳的唇,“快去,跑着去,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及时通禀了皇上”

    太子妃夜叩宫门,想来太子的情况一定十分危急。从宫门到春和宫,折腾了这么久,太子说不定都快死了,她没有必要在这种细节上犯错。

    东宫灯火通明。

    “太子殿下怎么样了”太子妃扑到床前,厉声喝问。

    她深夜起身,脂粉未施,云鬓散乱就赶去夜叩宫门,在宫门前纠缠甚久,一路奔波,早已形容狼狈,哪里还有半分雍容华贵的影子。

    医官连忙跪下“娘娘,太子殿下情况紧急,应该是中毒,且那毒药毒性甚烈”

    跟在太子妃身后匆匆赶来的两位太医已经一左一右挤上前去,围在太子床前,开始给他搭脉。

    太子妃往床榻上又看了一眼,只见太子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呈青紫色,唇边还沾着血迹,胸口看不出起伏,竟然像是一个死人

    她吓得浑身一颤,匆匆挪开目光,往旁边一看,正看见一个年轻的美人披着一件杏黄色外衣,跪坐在一旁,正是太子的宠妾玉姬。

    太子妃一眼认出,玉姬肩上披着的那件杏黄外衣是太子的衣裳。顿时一阵邪火从胸中烧起,气得脸色都变了“本宫不是让你们将她押下去关起来吗,怎么人还在这里”

    侍从们顿时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玉姬抬眼缓缓地看了太子妃一眼,伸手拢了拢肩上即将滑落的外衣,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人,要处置,也得殿下亲口处置,如今太子殿下还未醒,娘娘就急着处置我,是什么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妃借机打压人。”

    太子妃根本没理她,冷声道“把她押下去”

    玉姬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太子殿下昏迷,太子妃娘娘毫不顾忌,就在他床前大吵大闹,喊打喊杀,这又是什么道理”

    “或者说,娘娘是心虚了吗”她轻飘飘地道,“毕竟太子妃娘娘已经生下了东宫的嫡子,皇上的长孙,终身有靠,有没有太子殿下,都不必担心”

    这一番话极其诛心,几乎是在直言指控太子妃依仗皇长孙,意欲谋害太子

    玉姬说的轻巧,然而殿中所有人被骇的立即变了脸色,就连正面色肃然地诊脉的两位太医也垂下头去,不欲掺和进东宫的妻妾相争。

    太子妃也瞬间变色,直直瞪向玉姬,一双眼宛如淬毒的刀锋。

    “娘娘,崔侧妃她们来了,闹着要进来见太子殿下”侍女走到太子妃身后,低声禀报道。

    “把她们全部押回自己的院中,本宫不发话,谁敢踏出院子一步,立刻打死”太子妃气得手都在颤抖,“玉姬也拉下去关起来”

    她终究不敢对玉姬做些什么,生怕落在他人眼里,成了她被玉姬一言说中,心虚之下想要灭口。

    “看好她”太子妃一字一句道,那声音几乎是从牙关中硬挤出来的,带着森森杀意,“谁敢私自与之勾连,立刻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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