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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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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杰, 有些茫然。

    这种不含任何负面情绪的茫然他已经许久未体验过,真的要做比喻,锖兔这突如其来的发言大概像初次见到鳞泷左近次时对方那几句意味不明“鱼很好吃”、“你记得吃鱼”的反复劝告, 只有说话者本人才知道其中的含义。

    在这一刻,夏油杰突然想感慨一句“您不愧是鳞泷师父的弟子”。

    水之呼吸一脉都喜欢在初见的时候说这种意味不明的话吗咒灵操使再次头痛地按了按眉心, 丝毫没有自己有时也会说出这种话让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无语的自觉,从某种程度来说, 也相当符合水呼弟子的身份。

    然后,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

    “不对。”

    “您不是”短暂吐槽愣神过后,水之呼吸一词提醒了处于茫然中的夏油杰,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眼前的少年在过往几年的梦中几乎从未以正面示人, 锖兔和真菰、难道不是像幻影一样的存在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 看上去还拥有着和炭治郎一样的自我意识但是仔细感受, 又觉得对方身上的气质和炭治郎完全不同。

    他不觉得称呼一个比自己小的剑士为“您”有什么奇怪的, 不管怎么看锖兔和真菰都是前辈,因此尊敬的礼节做得相当周全, 却没想到这种行为好像惹恼了戴着面具的锖兔, 拥有温柔发色的少年语气不善,就着夏油杰那半句未说出口的话评论了一句。

    “畏首畏尾。”

    随后, 锖兔迈出第一步,飘逸的衣角在空中划出弧度,毫不留情地向夏油杰挥起一刀。木质的刀刃与泛出蓝色的日轮刀相撞发出铿锵声响。

    “”

    常年训练所得的经验令夏油杰当即拔刀挡下这一击,锖兔的刀法干脆利落, 其中涵盖的并非杀气而是与他本人给人印象非常接近的气势。

    “你为什么不反抗”眼见咒灵操使承下一击却毫无反击意识, 锖兔举起刀斥道:“遭遇敌袭, 第一反应竟然是承受和询问而非反击自卫,是你心中的良善驱使你这么做、还是你认为我无法给你造成伤害”

    就算是脾气温和的夏油杰,在被人不清不楚责问多次又砍了一刀后也忍不住蹙起眉:“我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锖兔答“我知道你认识我,无用的自我介绍不必多说,我没有与你达成良好关系的打算,准备好就继续。”

    言下之意,我不管你是谁,打一架最重要。

    “”

    夏油杰觉得自己开始跟不上锖兔的思路。

    这位梦境中孩子们口中那个“超级厉害”的锖兔显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相处,本以为是个温和的前辈,没想到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比部分祓除任务中那些固执的老者还难缠,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夏油杰的余光看向一旁的真菰。

    真菰的长相与想象中相差无几,眉眼的每一处都透露着温和友善,身材娇小的少女没有像锖兔那样戴着面具,她敏锐地察觉到视线,坐在那块巨大的岩石上,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的,不要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吧。夏油杰叹息。

    不过现实却容不得他细想下去,因为这边的锖兔已经开始发动攻势,少年的身形夹杂厉风,悄无声息却快得难以招架,和能用咒力与呼吸法双重力量强化自身的咒灵操使不同,锖兔的落刀力度偏弱,角度却很刁钻,再加上那堪称疾风骤雨的剑术,竟然能和夏油杰打成平手。

    “这就是你练习多年的成果”锖兔问,“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其它体系力量的痕迹,但这又如何你的剑术的确算得上优秀,体力也堪称上游,拥有这些优势的你,为什么这么弱”

    “”夏油杰抿唇一言不发。

    如果这是以命相搏的比斗,此刻的咒灵操使必定早已放出了咒灵协作作战,这才是掌握了剑术的夏油杰最恐怖的地方这两种能力不分主次,为了获胜,他能研究出无数种咒灵与剑术的搭配。

    但现在自己正在遭遇的,显然不是能用咒灵解局的战斗。

    这是自尊问题,也是尊重锖兔的必要,既然对方与自己同为鳞泷师父的弟子,比拼剑术才能有效沟通。而作为鳞泷的弟子,也是那段“回忆”的观众,夏油杰其实早对锖兔真菰的剑技进行预测,从那些孩子的步法与呼吸中观察能力,再从他们对这两位的描述里推理水平,得出的结论是这两位的实力和那些孩子几乎有着阶梯性的差距,可却没想到,这种差距足够抹平自己那被咒力强化过的身体,以及多年来搏杀的经验。

    差在哪里不合时宜的,夏油杰想起了五条悟。

    他已经很少吃过败仗,只有几次在比斗里输过自己现在那位被称为最强的同学,五条悟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天赋异禀,夏油杰出腿,他就出拳、夏油杰拔刀,他就格挡,那些只有基础夯实的格斗技被五条悟毫不违和地逐一实验,有几场切磋夏油杰甚至无法在每天的分析笔记中找到打败对方的方式。

    承认自己产生了挫败感很难。

    所以夏油杰只能逼着自己去思考自己现在所欠缺的东西,锖兔的十种型显然掌握得不错,一招一式中虽未真正使用出那些剑技,却也隐藏着绝妙技巧的影子,并且他似乎也继承了水呼一脉的细心之处,发现了夏油杰的心不在焉。

    这令锖兔的攻势更加猛烈,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一边进攻一边斥道“你看似什么都学会了,但你什么都没学会鳞泷先生的全集中呼吸并不是这样浅显的东西,它不止是技巧,还有更深刻的概念”

    “你的身体学会了它们,但你的心灵什么都没领悟到。”用刀生生将夏油杰逼到巨石上狠力抵近,锖兔压低声音冰冷地反问“说话啊,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告诉我,为何你的剑这样无力”

    “你对得起辛苦教导你的鳞泷师父吗”

    “对得起曾经为你流过血的人吗”锖兔问。

    “”夏油杰瞳孔骤缩。

    如果说前几句诘问还能无视过去,眼前少年最后所问的话无疑是在最近执拗地提升自己的夏油杰脊骨来了一击重锤,就像一直紧绷的弦被挑断,有那么一瞬间,夏油杰甚至想揪住锖兔的衣领把自己的想法尽数倾诉。

    啊,是啊,流过血的人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怎么可能放得下。

    不然我为什么会每逢深夜就梦到他们,不然我为什么会兜兜转转找不到方向因为在乎才挥刀、因为在意和愧疚才会扼住自己的喉咙这就是我努力的理由之一,你又哪来的立场发问

    积攒的郁郁终究被话语点燃,日轮刀与木刀的相拼逐渐产生火气,偏偏锖兔却仍在质疑“如今你仍旧保持沉默,难道你是在想那些死在你刀下的人类是死有余辜”

    “如果是那样、你更加无能。”

    “倘若对他人抱有憎恨便大声斥责,心怀善意便小心呵护,男人正应坦坦荡荡”

    “快乐、温柔、怨恨、痛苦、愤怒、惶恐我没从你的刀里感受到任何情绪,你的刀是死的,你的情绪也是死的,这样的你,也必定会在沉默的困境中死去”

    一声一声,一句一句。

    锖兔的每一个字音都在揭夏油杰的伤疤,那些被咒灵操使隐藏在心深处的情绪和想法被直白蛮横地用语言拉扯着展示,而少年的刀也越来越快,每一击都连着下招,令夏油杰无法进行更深的思考,咒灵操使的思维被这场比试硬生生留在最浅显的部分,现在的他没余力去想别人的未来、也没时间考虑长久的以后,单纯应付这些劈砍就已经用尽全力。

    “堂堂水之呼吸的剑技被练成这样,你真的对得起鳞泷先生吗”最后,锖兔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夏油杰。

    在你来我往的挥砍中,咒灵操使的怒火逐渐引得心脏咚咚跳动起来,咒力、呼吸法共同作用让他逐渐看不到周围的景色,全神贯注的剑技切磋开始变得像真正的死斗赢下去、证明自己、让他沉默抬刀砍下挑起斜劈夏油杰将怒火倾注于力道,逐步把锖兔的优势扳回,颜色愈发加深的日轮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漂亮的蓝光封死了锖兔的躲避路线,最终一刀劈开真菰方才还坐着的巨石,停在锖兔的面具一寸。

    只是这次,锖兔没再还手,也没再说话。

    十几岁的少年摘下了狐狸面具,露出如水的长相,和那一汪仿佛注入了无尽温柔的眼睛。

    “你赢了,杰。”他对着还在平复气息的夏油杰说,抬手用指尖珍重地将日轮刀挪开,随后站在一侧,示意夏油杰去看这颗被劈成两半的巨石。

    “鳞泷师父曾经给剑术小成的我们布置过这样的任务劈开巨石,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出师。”锖兔说。

    “有很多人劈不开它,理由是基础不牢,但更多人见到它便转身离开,认为自己没可能做到,是因为心志不坚。”

    “但我们要面对的是比这块巨石更可怕百倍的东西,其实,无法退缩。”

    随后,锖兔轻咳几声,走向另一侧,给方才跳到一边的真菰让出位置“接下来的话你说。”

    真菰仍旧是一副浅浅的笑,她几步上前拉起夏油杰的手,引着他去触碰这块石头,方才还能传来坚硬力道的石块当即消失,露出它所遮挡的一条小路。

    “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真菰仰头问。

    还在思考锖兔方才话中含义的夏油杰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太好啦。”真菰说“其实,我们都知道,杰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孩子,鳞泷先生知道、我和锖兔知道、还有在这里的大家都知道。”

    “但是呀,一直磨炼剑技是无法真正达到那个境界的,鳞泷先生一定给你讲过他所理解的水之呼吸吧那就是鳞泷先生能成为柱的原因。”

    “理解剑技比学会剑技更重要,磨炼意志比磨炼技术更必须,杰的刀一直是克制的、隐忍的,所以每一击的力度都很平常,没有错误却不够出彩,你要学会把日轮刀当成自己的一部分,把那些情绪尽数发泄出来刀作为我们的伙伴,正应起到这个作用。”

    “杰。”真菰弯起眉眼,拉着夏油杰走上那条小路“就在刚才,你已经学会了用刀进行沟通和发泄,是不是感觉轻松多了要记得谢谢锖兔,他为了激怒你练习了好久。”

    夏油杰下意识去看身后的锖兔,却发现少年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看到这里,已经许久未笑过的咒灵操使也舒展开了紧蹙的眉头。

    “要记住现在的感觉,现在的体悟杰总是这样将想法藏在心里可不行,正如锖兔所说,否则你会在压抑中度过余生所以,有什么事要记得对大家倾诉呀,对鳞泷先生、对你的朋友、你的刀、甚至是对着这个世界大吼大叫都可以,大家都会听的。”真菰一字一句地教导着,用力握了握这位“师弟”的手,再松开,退后几步与夏油杰拉开了距离。

    “我和锖兔只能帮你到这里啦。”

    “下次施展五之型时,你一定会成功的。”真菰挥手告别道,直到这时,咒灵操使才发现对方头上正插着自己曾试着送给两人的水纹发簪。

    “嘘。”食指竖起,真菰眨眨眼,示意夏油杰去看正在束发整理仪容的锖兔,对方正握着那条发带比比划划,察觉到视线后不自然地停下动作,将其放进怀里。

    “还愣着做什么,继续走下去吧。”锖兔说,“不过,我欠你一句道歉,一路走来,辛苦你了。”

    “再见,夏油杰。”少年颔首。

    “再见,杰。”少女笑道。

    和来时的突然相反,这次,两个人的身形逐渐消散在半空,化作梦境的一部分。

    咒灵操使还未能从这一切中反应过来,想下意识地反思也没什么思绪,心中既不沉重也不开心,是一种很平和的状态。梦境构筑的小路通往鳞泷的小院,受不知名情绪的吸引,咒灵操使迈开脚步踏入院中,看到了另一位熟悉的“故人”。

    灶门炭治郎。

    “是您许久不见了”炭治郎说,他看上去和上次梦境中的形象一模一样,可夏油杰已经高出炭治郎许多了。

    善于找话题、或者说对弟妹的成长颇为在意的长子也发现了这点,还没等眼前的咒灵操使回应,炭治郎便发自内心地称赞道“您长得真快啊”

    “是吗,或许是最近摄入的营养过于丰盛的缘故。”与炭治郎的沟通一直很轻松,夏油杰答。

    “这样真希望您能传输一些长高的技巧给我们,或许我就能推动岩石了。”

    “什么岩石”

    “不,没什么。”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坚信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可以走捷径,还在训练中努力的老实孩子涨红了脸,随即,他的鼻尖耸动,闭上眼感受着夏油杰周遭的味道。

    “您最近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吗”炭治郎问,眼里盛满真情实感的关心。

    “”

    夏油杰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太善于应对这种真诚到极点的人,只能扯谎随意谈了谈诸如最近的食物坏得很快、工作很艰难之类的理由,本来也没指望炭治郎会相信,谁能想到听了这些后的少年还真就严肃着脸帮忙出谋划策。

    “食物容易坏就多放几块冰吧至于工作朋友之间可以互相帮忙”

    “那么,如果朋友是万能的最强,每天忙于处理他那个领域自己的工作,又怎么办呢”鬼使神差,顺着聊天的话题,夏油杰问,然后他就看到了炭治郎一副“您在说什么啊”的豆豆眼表情。

    嗯,他露出了这副表情,也真的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您在说什么啊夏油杰先生。”炭治郎叹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万能到不需要朋友帮助的人呢”

    “如果真的有呢”

    “就算真的有,他也一定很孤独吧”拥有夕阳般漂亮瞳色的长子说,“您带着刀,想必已经学会呼吸法,也知道鬼的存在了。”

    “实不相瞒,我曾经杀过许多鬼,他们强大无比、活了几百上千年且毫无人性,将人类的生死视作游戏但是到最后听到他们的故事就会发现,大家都是害怕寂寞的人,因为恐惧和个人的私欲才变成了鬼世界上是不存在完美的最强的。”

    “你还会为鬼考虑吗”联想起那些将无辜之人卷入危险的非术师,夏油杰继续问:“他们视人命如草芥而你要保护人类,即便立场如此,你也还是会替那些鬼着想”

    “不会的。”出乎意料,话里话外满载温柔的少年坚定地回复。

    “世界上有恶鬼,但也有被迫成为鬼的好人他们忍着饥饿也不愿伤害他人,我只会为他们着想,可那些恶鬼,就算有再痛苦的理由也不能依此伤人,这是我的底线”

    “那么,如果你保护的人里有十恶不赦的罪人,你还会保护他吗。”

    “我会。”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咒灵操使微微怔愣。

    炭治郎的表情却非常严肃,明显要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怎么说,他们的生命都不该因鬼而结束我可以把他们送去警卫身旁,也可以将他们做错的事公之于众,但是如果真的因为他们不值得而选择不作为那么我和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是那样,我将成为靠着高人一等的力量和特权来判断善恶的家伙、如此一来,把自己置于审判者的角度我就已经不再是人了。”

    “是吗。”

    扯了扯嘴角,夏油杰应道,他有一种微妙的裸、露感,锖兔把他的伤疤揭露,炭治郎又用最理所当然的话火燎了伤口一通,就像砧板上等待切片的鱼,还在活着的时候就被淋了一层芥末。

    “杰先生”抬手挥了挥召回夏油杰的注意力,炭治郎颇为担心地将后半段话补上。

    “杰先生,一定是遇到令您摇摆不定的困难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的嗅觉告诉我,夏油杰先生的身上那股苦涩的气味正在逐渐把您往鬼的一方拉扯,但是又有一股薄荷一般清爽的味道将您的本心固守,所以我想,您一定是面临着相当困难的抉择。”

    “或者,您可以去找鳞泷先生说说话,鳞泷先生一定会理解您、站在您身旁的。”

    夏油杰问:“哪怕是原则性问题”

    “是的”像想起了过去的事,炭治郎的表情柔和起来:“我的妹妹是一只鬼,可即便如此,鳞泷先生和富冈先生也温柔地接纳了我们,面对大家的不信任,他们愿意以命担保支撑起我成为鬼杀队一员的底气。”

    “夏油杰先生我闻得到您身上愈发苦涩扭曲的味道,鳞泷先生也必定闻得到。”

    “所以,梦醒以后,如果还心存疑虑,就去找鳞泷先生谈一谈吧”炭治郎诚恳地建议,语气温柔得像在哄闹别扭的后辈:“您身上有着让人苦闷到想流泪的味道,一直以来一定很辛苦吧,可惜我无法陪在您身边,倾听您的故事但既然梦境让我们相遇,就说明冥冥之中一定有某种意义在保护您、在陪伴您,在用自己的方式开导您。”

    “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的意志能让我和大家与您在此相遇,甚至我还在您身上嗅到了锖兔和真菰的味道,想来您也和他们见过面了”

    “锖兔和真菰,一直陪伴在鳞泷先生左右。”

    “而您和我们,都是鳞泷先生的弟子。”

    “我想,一定是鳞泷先生对您的担忧和挂念令我们相遇于此因为他一直在看着您、关心着您,您才会在每次遭遇重大转折时都来到这里”

    “一定是这样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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