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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城主娶夫,但是真到了婚礼当日,这一对还是做了正常婚嫁的打扮,没有什么新嫁娘穿男装,新郎官穿凤冠霞披这种新鲜事,区别就在于,新娘头上没有盖红纱布,只是戴了那种凤凰振翅的金冠,精致绝伦,光彩熠熠。
宋訾看自家盛装打扮的阿姊,侧过脸同司马彦咬耳朵“我阿姊今日真漂亮,对不对”
司马彦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还行,但是没有小七好看,当初成婚的时候比她美,婚冠也比这套好看。”
那套婚冠的确更好看,就是过份沉甸甸的,当时压得他脖子也沉。至于容貌方面,他成婚的时候,是那种有青涩的感觉,宋菁则是成熟大姐姐的风情。其实他们姐弟个长得像,不过情眼里出西施,阿言觉得他是世上美就美吧。
这是盛大又简单的婚事,流程上大多从简,不像宋訾,那个时候是十里红妆,声势浩大。宋菁的婚事,没有太繁复的流程,但是自发为她庆贺的有多,基本上整座。建安城的百姓都在自己的家中挂上了红布或者是红灯笼,全城都在为城主庆贺。
宋菁能够在百姓心中有这样的地位,建安能够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真的付出了多,宋訾自己也高兴,北城当初是他的心血,心血没有被辜负,他心中万分欣慰。
明安郡主喊他了“阿放,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来接阿姊”
宋訾连忙应了一声“我这就来”
正常婚礼的流程,本来应该是新郎骑高头大马来新娘子接亲,后新娘娘家背新娘从自己的闺房背出门,送新娘入轿,但这场婚事特别,新娘根本就不是嫁出去,婚房和自己原本的住处就只有一墙之隔。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新郎骑高头大马抵达了府门前,后就翻身下马,进了城主府的院子,从今日起就拎包入住,摇身一变,成了艳羡的城主夫君。
宋訾被亲娘逮住,到了明安郡主和他爹住的院子里,把身形纤细的新娘往身上一背,才走了几十步,负责主持婚礼的就喊停了“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就是跨火盆,拜天地了”
宋訾身上一下子没了负担,本来应该轻轻松松的,可是看到此情此景,难免有怅,司马彦冷不丁地站在了他旁边,也没说什么,就是静静的看他,后主动的伸出一只手来,言下之意就是要不要安慰
宋訾顺势抓住他的手,手心是熟悉的温温凉凉的触感,他那颗莫名有空落落的心一下子有了沉甸甸的份量“阿言,咱们走吧,正好我肚子饿了,这次的酒席不错呢。”
婚礼昏礼,成婚大典是黄昏时分办的,拜了堂就是吃宴席,城主的婚宴上当不可能有太过分的宾客,本来娘子军们商议好,要起哄灌新郎酒的,才喝了一杯,新郎白净的脸上还没见半点红色,新娘就把酒杯拿走了。
新娘子大大方方道“我的大喜之日,可不要一个醉醺醺的新郎官,大家悠点,别灌醉了他。”
参加宴的宾客顿时发出善意的哄笑声,众眼中的小可怜新郎官因为是孤儿,没有双亲,但是男方那一桌也坐了不少客,清一色的制服,个个都是壮实的汉子,他们拍自己肌肉鼓鼓的胸膛“不灌新郎,我们替他喝”
新郎不能喝,宋訾作为女方的亲弟弟,按理来说也是需要招待客。但是他也没怎么喝酒,因为一开始司马彦取了一个茶壶来,后往酒壶里灌上开水,又从佳酿中取了一杯,直接兑进茶壶里,稀释了百倍,才倒出来小小的一杯“小七喝这个。”
新娘心疼新郎,他更心疼自己的小七,新郎那边有特地从审刑司赶来的顶呢,都是一群酒量不错的大汉,他家几乎不饮酒的小七怎么可能顶得过。为了自己能够活久一点,司马彦近来非常注重养生,自不让宋訾醉酒伤身。
宋訾一杯掺水的酒从头喝到尾,在长辈桌边上敬了一圈的酒,也就是碰了个嘴的事,见新娘新郎都进婚房了,他放下酒杯,就进了拉了珠帘设了屏风的雅间。
宋訾和司马彦身份比较特别,婚宴还是为他们个单独准备了一桌,坐下来的时候,宋訾看了眼花色,有诧异道“咱们桌子上怎么比别多了几盘。”
跟他们出行的护卫道“是这次掌厨的廖师傅说您二位要来,特地做的这一桌。当初您的恩情,她都没怎么报答。说是希望请位尝一尝,看看她这年在五湖四海上修炼出的功夫到不到位。”
宋訾记起来了,他们刚成婚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个小廖师傅,本来可以有御厨的位置,但是她自己不要,他替说了句话,万万没想到,小姑娘变成阿姊婚宴上的大厨。
当初离开京城,带自己的御厨老父亲踏上学厨之旅的小廖师傅,沿途过得并不顺利,她遭遇了多,也成长了多,虽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是生也是跌宕起伏,短短几年之内就经历了前面十几二十年都没经过的刺激事。而且还险被山贼掳走,幸好她机智又幸运,看到了和宋訾十分似的宋菁的脸,冒风险向宋菁求助。
在外漂泊了许多年的小廖师傅一家,后决在建安城扎根,这座城池气派受欢迎的一家酒楼,就是小廖师傅开的。她可不像是自己亲爹,只是个白案师傅,各大菜系都学了一点,时至今日,小廖师傅已经是有名的大厨了,像今日的婚宴,其实做菜的主要还是她的学徒,她是负责掌控全局。唯独宋訾这一桌,全部都是她花费了心血亲自做的。
宋訾仔细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雕花的造型的确是更加精美,还多了看起来就非常复杂的大菜,其中多出来的那一盘点心,是不太合现下时宜的月饼。
他夹起筷子尝了尝,比起午膳房里精美的摆盘,这菜也漂亮,但是多了一间烟火气“阿言,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宋訾不免有感慨“这可真是奇妙的缘分。”
司马彦搭腔说“是啊,今日的新郎官和新娘走在一起,的确是奇妙的缘分。”
在这个成婚之前,司马彦主动放了凌夷自由,让对方可以真正的拥有自己的感情生活。不这个也不真真正正的走到一起。他没了个得力的暗卫,但是宋訾也可以放下自己的阿姊,倒也不是什么不划算的买卖。
宋訾抿唇一笑,给司马彦倒了杯清茶,又给皇帝夹了一筷子橙黄色的松鼠鳜鱼“管他们呢,反正热闹都是他们的,咱们好好吃饭,阿言这是日子陪我奔波辛苦了,多吃一点,太瘦了也不好。”
司马彦接受了宋訾的布菜,借桌子的遮掩,又掐了掐自己的软肚皮,还好,不算太胖,小七真是的,再这么喂下去,他可是要胖出双下巴来了。年纪大了,身不如以前消化能力强,小七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
他转头又夹了一筷子给宋訾“小七更辛苦,也多吃一点。”
宴顺利结束,言笑晏晏的宾客也散了,院子里的吵闹声停了,参加宴的时候,他嫌宾客吵闹,可是没了之前的喧闹声,又莫名添一寂寥之感。
他们个住的是好的客间,独门独户的小院,推开房间门就可以看到城主府的花园,还有外面绝佳的月色。说起来这间房是宋訾以前住的屋子,虽他多年没来过,但是这间屋子还是被维护的好,每过一段时间都有来清扫,他曾经穿过的衣裳,处理件的桌子,甚至是睡过的那张床,都好的保留了下来。
个换了一身衣服,又用添了薄荷的茶水漱了口,其实今日的活动都结束了,但是不道是不是因为天色太早,还是过于兴奋,个都睡不。
宋訾带司马彦在小院子里逛了一圈,后在桌子面前坐了下来,磨了磨,提了笔,准备给远在京城监国的太子写一封家信,结果毛笔沾了墨汁,漆黑一团墨汁落在雪白的宣纸上,直接晕染成一团,他又把笔给放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摸桌子左上方的一个角,上面刻了一个有歪歪斜斜的早字,如果不仔细触碰,根本就不发现。
他推开窗户,凉风从院子里吹了进来,在月光之下,屋子这陈旧的物件,仿佛和二十年前一样闪闪发光。受到这奇妙气氛的感染,宋訾不由得发出非常轻微的一声叹息,一晃眼,他在这个世界都过了三十四年。
他没能多叹几口气,温香软玉便从椅子和桌子之间的缝隙挤了进来,硬生生地挤进他的怀里。
“小七是不是不高兴了,她是的阿姊,有自己的家庭,以后也有自己的孩子,今日是喜事,也是好事。”司马彦其实少说这种安慰开解的话,因为他们个当中,一直散发热量的都是宋訾,对方就像是一颗永远发光发热的太阳,偶尔有沮丧的时候,下一刻也能快地调节过来,继续神采奕奕,生机勃勃。
但是个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司马彦都要从金丝子变成向日葵了。虽说这种话有别扭,只要能让宋訾迅速的高兴起来,他还是说。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今天不是中秋,月牙弯弯的,不圆也不美,甚至能够勾起的乡情绪,皇帝不是情愿的说“要是想太子了,过段时间回去看看他便是。”
主要是看了十几年的太子,好不容易把太子教出来,让他们能放个假,过一下单独属于他们二的世界,现在就要回去,实在是时间太短了,但小七高兴更重要一点。
宋訾摇摇头“不回去,咱们才出来多久,哪有这么早就回去的。”
去避暑山庄度个假都比他们出来的时间长,宋訾还没有那么夸张,不至于离不开儿子。或许只是因为夜深了,就容易胡乱想“阿言说得对,这是喜事,我要高兴才是。是我不好,还让担心了。”
“道让我担心不好,就不要想这乱七八糟的事了。”司马彦说,“天底下我只担心一个”
说到这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形象显得好像是太薄情了,末了又添上一句“哦,还有司马臻。”还是要把儿子的份也捎带上,好歹也是他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司马臻要是不争气,他们个的晚年生活也不能过得轻松痛快。
司马彦大半辈子的喜怒哀乐,几乎都是牵挂在宋訾身上,这样的爱对于寻常来说,可能过于浓厚热烈,甚至有令窒息的感觉,但是他的小七从来不这么说。
宋訾抿唇一笑,心下终于释怀孩子有自己的孩子,和自己同一天出生一起长大的阿姊也长大,有自己的小家庭,每一个都只能陪他一段短暂的时间,只有阿言,一直长长久久地陪他走下去,度过漫长的余生。
他握住了司马彦的手,缓缓用力,十指紧扣“阿言,其实今天的月色也挺好的。”
皇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月亮正好躲进云层里了,就几颗灰扑扑的星子落在外头,无如都说不上一个好字,他面不改色地附和“对对对。”
宋訾说“有陪我,真好。”
其实个年纪也不算小了,这话上去,实是有肉麻了,但司马彦神色却柔和下来,理直气壮地说“那是自。”
躲进云层里的月亮探出脸来,后又拽住身边的云彩捂住了自己的脸哎呀呀,今天也是小脸通黄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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