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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简还在一下一下地抚着对方的背部,感受着对方因为本能而不安地颤抖,体贴地吻了吻他的侧脸,与他额头相抵。
裕苍的眼睛睁开了,他没说话,只是看着荣简不动。
荣简看清了他眼中深处弥漫着的,雾一般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她突然很慢很慢地笑了一下,用大拇指揉了揉对方的眉心那处,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又理所当然,让荣简自己都是一愣。
但很快,她能感受到在自己的安抚下,裕苍的情绪变得稍稍稳定了一些,只是他发红的眼角依旧带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渴望。
荣简等半天都没等到他的回复,终于大手一挥决定道∶"行了,做吧"
她做了这个决定,也不等那方的裕苍是什么一个状态,便闭上眼,放任自己的神识沉没下去。
荣简再睁开眼的时候,便傻了。
眼前,不是裕苍识海中的绿草葱葱,也不是被烧焦过后的满目苍夷,而是
一个宫殿。
是她做皇后,伏空青做皇帝时候的宫殿。
她打量着四周,果不其然看到了数不尽的奇珍异宝。
伏空青只有她一个皇后,而她同样受尽了那位陛下百分之两百的宠爱,由此朝廷风向明确∶皇帝不好哄没事,哄皇后,哄好了事半功倍,哄开心了那基本所有事就成了。
所以隔三差五的,荣简的宫里总能堆起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来,她本身还受宠若惊,倒是后来,直接拿前朝的刺绣金丝布当脚垫也不心疼了。
她还记得,伏空青第一次看到这些宝物的时候,她躺在软榻上,看着对方的手细细地摩掌过其中个羽化石的摆件,便有事没事地问他∶
"他们贿赂我,我接受贿赂,我给你吹耳边风,你生不生气啊"
她知伏空青历来是个节俭的帝王,他并不在意排场,甚至有时候会抵触铺张浪费。
可那时候,眼上还缠着白布的伏空青只是把摆件放下,笑道∶
"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即使他们不给你,我也会寻来给你的,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的东西,就应该是最好的。"
荣简是从那一刻起,正式宣布自己坐定了''祸国妖妃''的剧本的。
而现下,她看着这物是人非的地方,竟觉得有些恍惚。
荣简觉得自己眼部微微有些发热,她只能面无表情地按了一按,心情很不好地呼唤系统∶"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还没等系统回答,她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你的识海为何是这般模样"
荣简∶哦,这是我的识海啊。
通常来说,识海之中,是一个人潜意识的形态外化,主人一般会选择让自己感到最为舒适以及安全的地点。
正如裕苍选择了从小长大的师门,而在潜意识中,早就忘了穿书前的记忆的荣简,选择了这处宫哪
荣简的心底深处反出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难过,同时也有些怀念,她在宫中之时睡觉睡到自然醒,天天躺着就有人送好吃的好喝的日子
当然,还有伏空青。
即使,现下她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伏空青和裕苍是同一个人,但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与时刻下,她不免无法控制地思念着对方。
荣简抿了抿唇,她很快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的思绪放空了些许,这才转头,看向了身后发声的地方。
荣简∶"噗。
她身后靠在床榻上的人,正是裕苍。
但现下,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袍,紧紧抿着嘴唇,而头上
对称地扎了两个小揪。
荣简∶"哈哈哈哈"
她的识海里没有镜子,裕苍不知道自己现下的模样,自然困惑不解地站在那边。
他倒也不发问,反倒是荣简笑完了之后,才主动和他说道∶"如何,这里不好吗"
裕苍果然被她分散了注意力,还真打量了一下四周,才谨慎地说道∶"应是一处凡间的宫殿,奢靡华贵。"
荣简很快发现,他回避了她的问题。
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如此铺张浪费。
荣简好心情地点了点头,这才慢吞吞地走过去。
虽然现下这位沧昱仙尊靠在床榻上,但是对方受了重伤,就连神识形态都不太稳定,荣简耐心地扣住对方的手腕,让他更为被识海所接纳。
慢慢地,裕苍本强撑着说话的力气散了,他无力地靠在床榻上,脸颊绯红,失焦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荣简。
荣简看着他身侧的玉枕,漫不经心地把它撇开,紧接着,又伸手,轻轻地点了两下裕苍颤动的眼睫。
她听到自己说∶"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告诉我,我会停下来。"
荣简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有一定程度的骗人成分。
就和一些小片片里,其中一人哭着说慢点慢点,另一个人只会恶劣地加快速度,并且还要更加恶劣地问真的要慢一点吗是一个道理。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即使她与裕苍相连的一魄都在告诉她裕苍的不适以及他内心深处的战栗,可眼前的裕苍却一次也没让她停下来。
高大的男人承受着,紧紧地咬住嘴唇,即使渗出鲜血,也毫无悔意。
到最后,荣简开始怀疑对方可能是在自虐了。
她终于把动作放慢下来,看着对方带着猩红的眼眸,安慰性地上前,吻掉了对方掉下来的眼泪,嗔怪般地抱怨道∶
"为什么不让我停下来"
男人失焦的眼睛终于看向了她这边,却像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一般。
荣简看着对方湿漉漉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凑近了对方,很大方地把自己的肩膀给他∶"诺,后面再疼就咬这里。
她侧过头去,又亲吻了一下对方渗血的嘴角,半真半假地威胁道∶"如果再咬自己,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荣简再睁眼的时候,危房外面的天竟然已经蒙蒙亮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裕苍,对方枕在她的肩头昏睡着,眼睛边还有未干的水渍,但是身上却已经不再流血了。
荣简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裳,很快从储物袋中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
她把对方从墙角扶起,裕苍的眉毛便微微跳动了一下。
她眼看着对方想要挣扎着清醒,却依旧醒不过来的模样,便好声好气地把他搂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出一些抚慰的话来。
裕苍的眼珠还在薄薄的一层眼皮下转动,但到最后,在半醒半睡之间,还是安静地任由荣简解开他的衣服,换上了干燥的衣物。
荣简很快又把对方带上了床榻,床榻太硬,睡着不太舒适,裕苍皱眉,面色虚弱又有些烦躁。
女孩子见状便让他枕在自己的颈窝里。
很快,她听见自己的耳边,裕苍的呼吸声变得重新平稳起来,又安然地昏睡了过去。
荣简本身只是想把对方哄睡了之后,自己便偷偷爬起来,去附近探探周边情况。
然而,她把裕苍搂在怀中,一时间也觉得困顿无比,心中却又是安定的,本身只是想稍躺一会儿,不曾想竟也睡着了。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几乎是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的。
而即使是如此的大动作,她身侧的男人还是没醒。
荣简小心翼翼地侧头,看着对方侧躺在自己的手边,在睡梦中依旧皱着眉的模样,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轻点了两下对方的耳廓,便悄无声息地从床上下来了。
她把自己的灵气收起,紧接着祭出符纸把这处小危房给包裹起来,又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这危房的门上按照''江荣简''的记忆,用血画下了一个又一个防御术法。
她倒是不紧张仙界的那些重伤长老们会这么快找到两人,但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荣简这才放心下来,她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最后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蜷缩在床榻上的裕苍,便轻点脚尖离开了这里。
她大概这样飞了小半会儿,才突然发现不对。
怎么说呢,虽然荣简对于自己是个金丹修士这件事没什么显著的认知,但是她闭眼的时候,偶尔会觉得自己的体内像是有一汪小小的清泉,欢快地流淌着,让她觉得整体的气息都非常舒适。
而今天
这一汪清泉,变成了瀑布。
册画”
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给自己设下结界隔绝外面的魔气,这才敢提气运功,不出片刻,她便发现自己升级了。
从金丹初期,一下子跳到了金丹后期,离元婴就差临门一脚了。
别看只是从初期跳到后期,这可是原主''江荣简''花费了数十年都没有达到的成就。
荣简恍惚地收回自己的灵气,这才想起,昨晚与那位沧昱仙尊神交之时,她不仅在尝试着以灵气灌输对方的身体,也从对方那里获得了什么。
沧昱仙尊可是化神期的修为,交到可谓是赚到。
荣简不由有种白给的错觉,她感受着自己的修为蹭蹭蹭地往上,最后却全都默默地压了回去。
荣简∶时不与我也,在魔界一日,我这满身灵气修为能有个什么用
她继续往前走,很快便来到了一处集市那里,这边的集市中还有不少魔族的餐点以及特产,荣简忍不住驻足,随手拿起一个把玩,就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人声∶
"你好,您见过一个仙界修士吗,大约这么高,背着一把剑,冷冰冰的,应该受伤了
荣简∶
她下意识地朝着那个说话的方向走去,很快又听到∶
"不是,那个他是我过了命的兄弟,不论如何,我要找到他,就算是尸体我也要找到他
荣简听着这感人肺腑又心潮澎湃的话语,麻了。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便听另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
"什么仙尊我告诉你,在我魔界地派,就没什么仙尊如若你还那么嚣张,就别怪我不客三"
荣简抽着嘴角,看着眼前有两个她那么高的魔族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她站在对方的身侧,只模糊地看到另一边是一个面容清秀,一身白衣,全身上下写着''我是正派弟子''的仙修。
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想当做没听见地离开,紧接着就听那仙修语气震惊又困惑"不是,你难道不知道沧昱仙尊吗,他八百年前不是铲平了你们半个魔界吗"
几乎在下一秒,荣简便利索地抽出了手里的刀,挡在了暴怒的魔族面前,为这位正派弟子挡下了一刀。
魔族被惊得瞪大了眼,他的体型魁梧,然而眼睛却小得和绿豆芝麻一样,这时候左右一转看看眼前面无表情的荣简,感受到自己的修为无法抵挡,便生硬地警告荣简身后的男子∶
"别再让我碰到你"
荣简看着对方离开,这才面无表情地收起了自己的刀,回头便看向身后惊魂未定的青年,对方行礼道谢∶
"谢谢这位仙友救我一命,不知可否告知姓名,日后我好报答于你。"
他殷切地拱了拱手,继续道∶"我名束蓝凰。"
荣简∶果然是那缺心眼的原书男主。
而这位男主不仅二缺,还点满了自来熟技能,此时又一拱手∶
"不知仙友可知之前在仙界被行刑的沧昱仙尊,他被栽赃了罪名,而现下,魔界附近涌现出一股与他相似的灵气,同时有小道消息说,他藏入了魔界,我便来碰碰运气,不知你是否可曾遇到过沧昱仙尊啊"
他生怕荣简不认识自己这位好友,还比划∶
"大约这么高,背着一把剑,冷冰冰的,应该受伤了"
荣简麻木着脸,探测到了对方堪堪筑基的修为,在确定他不定能帮上忙但一定会添上乱之后
便果断说道∶
"好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然而那边的束蓝鼠却一伸手把她拦住,看着她的脸啧啧啧地说道∶"诶,我见你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荣简心道不好,果断地准备走,就看到这男主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不是裕苍那家伙的大徒弟吗江荣简对不对"
荣简寿啊。
荣简硬着头皮把束蓝鼠带回那个小危房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僵硬的。
因为她不得不一边认路,一边还得不间歇地回答束蓝鼠的问题。
对方从''你是怎么逃出生天救下裕苍''''裕苍现在怎么样''的常规性问题问到了''你在裕苍门下几年了''''裕苍这家伙无不无聊啊''''你要不要转投到我门下啊你资质优良''。
荣简∶乏了。
她本身秉着对方再怎么也是''江荣简''这具身体的师尊的朋友,把对方当长辈寒暄般聊天,最后因为实在没什么经历,统统以''嗯啊哦''了事。
倒是那位束蓝崴,他倒一点都不在意荣简的敷衍,反而更加得兴致盎然。
荣简∶时到今日,我终于感觉到了伏吕律的好。
虽然人原男主是个实打实的黑切黑,但至少他一点就透聪明伶俐还是个有致命弱点的恋爱脑,而眼前这个束束蓝鼠,虽然取名格式和伏吕律如出一辙,但却聒噪得像只老母鸡。
她好不容易把对方带到危房前,便看到本身她以为还在屋内歇着的裕苍却站在了门外。
就这几天功夫,他突然消瘦了下来,本身漂亮的下颚骨也变得更锋利了,一身白衣,此时在风中看上去单薄得就要被风吹散了。
荣简几乎是下意识地跑到他跟前,想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回屋待着,刚伸手才堪堪想到身后还跟着个束蓝阖,立刻缩回了手,克制非常地说道∶
"师尊,你为何在门外"
而下一秒,荣简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裕苍却突然把她拖了过去,紧紧地把她抱住。
荣简
在那一刻,她恨自己是个修仙的,因为她的灵气外泄,代表着她当下可以拥有三百六十五度的视角,这也让她看到了她身后的束蓝崴写满了''卧槽这伤风败德''的脸。
荣简觉得,如果按照电影电视剧来说,当男女主久别重逢之后,他们的拥抱一定充满热情以及温馨,会让观众都忍不住为之落泪。
但是荣简不。
她想,自己到底不是什么女主角,而裕苍也不是男主角,所以
她几平觉得对方不是在给自己拥抱,而是想要把自己闷死在怀里。
他到底是个化神修士,即使虚弱无比,但他真要使劲儿的时候,荣简还就动弹不得了。
荣简忍了又忍,决定不再忍,但是,在她就准备要破口大骂的前一秒,对方却放开了她。
男人的脸色苍白,更显得黑发黑眸更为得深沉∶"我以为你离开了。"
荣
荣简败了,她伸手,安抚性地捏了捏对方的手指,这才赶紧让开位置,用虚假的热情声音道
"师尊您看,这不是您的好友束蓝岚束前辈吗"
束蓝属突然被cue,而此时他才发现这位算他后辈的江荣简已经比他高了不知多少个大境思,但他丝毫不虚,注意力却还依旧集中在荣简和裕苍两人相握的手上。
荣简这才低头,心里暗骂一句,赶紧伸手,神色自如地把对方几乎黏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拉下去,这才心平气和地道∶
"您二位也很久没贝见了,慢聊,我出去会儿。"
荣简发觉,自己来修真界的这些天,也许打斗术法没练多少,但是脚底抹油已经轻车熟路了。
她又回到了刚刚离开的集市上,苦大仇深地站在人群之中。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裕苍的情况,这才发现,自从她出现在对方视野里之后,在神识的最深处能感觉到一丝恐惧。
而这丝恐惧不来自于别人,恰恰来自于裕苍本身。
荣简很快意识到,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他在害怕着自己的离开。
荣简觉得自己应该这个认知而有些新奇,但是她实在做不到把自己放置在旁观者的一角围观裕苍的心情,她深陷其中,一闭眼,便会想起刚刚在危房前,裕苍看到自己,便突然亮起来的眸子。
荣简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她为什么要避嫌,为什么要放那位原男主和裕苍待一块儿
要说作为江工荣简'',两人作为师徒相处了小几百年,而作为荣简'',她刚刚和人滚了床那啥单,直接这样把人放在那里也不合适吧
荣简一边下定决心脚尖点地飞速往回赶,一边就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在原著中这位男主的性格。
男主名为束蓝鼠,来自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家族,但因为是庶子,虽享尽荣华富贵但却并不受宠爱,由此养成了前期男主铺张浪费处处留情的种马性格,荣简到现在都记得在男主的小传还没到半的时候,出现的疑似女主的人物已经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了。
而遇到他的挚友沧昱仙尊,却成了束蓝属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沧导仙尊是他父亲的故交,来他家曾小住过一段日子,他被父亲要求随侍,由此慢慢深入了解了对方,被对方''心怀大义''''嫉恶如仇''的观念所影响,最后选择了仗剑走天下,去人间游历,扶危济困。
不过现下
荣简在开危房房门的那一瞬间,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手中的大刀往前一掷,精准地砸在已经出剑往向裕苍的束蓝岚身上。
然后她毫不停留,急走两步,便把低着头,毫无反抗之意的裕苍往自己身后拉去,提高了声音∶"束前辈这是在做什么"0插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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