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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敛浑身萦绕着浓重的戾气,眼神如刀,阴沉至极地盯着顾仞,厉声问:“你想做什么?”
他和李长朔说完话出来寻纪眠竹,然而却半天没找到人,直到最后才在角落里的软座寻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没想到走过来时,看到的竟是纪眠竹酒醉不省人事和顾仞想要动手动脚的场面。
只差一分便可触到。
江敛瞬间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的野兽,眼底神色都扭曲了一瞬,他咬着牙动作十分迅速地过来,钳制住对方不规矩的手。
江敛冷冷地盯着顾仞,手上动作毫不放松,就好像顾仞若是说出什么对纪眠竹有任何想法的话,他就会直接扭断对方的手腕似的。
手腕处传来的力道毫不作假,隐隐的痛楚拉回顾仞的注意力,让他不禁皱起眉,眼神落在身前的江敛身上。
眼前的男人高大有力,面容锋锐俊美。完全褪去了以前初识时默不作声垂眉敛目的状态,变得像是个深渊里走出来的恶鬼,强势果决,浑身冒着骇人的煞气。
被人如此不留情面地钳制着,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次。素来风度优雅的顾仞还保有着一点平时的风度,没有恶语相向,但眉头却是越皱越深,看着江敛的神情里也有一丝些微的不赞同。
江敛却是完全不管不顾,话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嘶哑,带有要把人撕碎了嚼下去的狠意。
“说话。”
顾仞缓缓开了口。
“......没想做什么。见纪总酒醉,想要帮扶一把而已。”
最初找到纪眠竹时顾仞确实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然而靠近的那一瞬间,自己却好像受到了莫名的蛊惑,想法有些变了质,整个人也有些恍然。
思及此,顾仞的神情不免变得有些苦恼。
这可不像他。
然而手上的刺痛却还在提醒着他自己目前的处境。顾仞见此收敛了心神,也顺带着稍稍收起了自己对外温和的一面,略显严厉地看向江敛。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江先生?”
江敛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戾气丝毫不减。他最后不置可否地嗤笑了一声,声音依旧低哑的可怕。
“到底有没有想法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靠近他,不然下次就不是手腕疼了。”
说完江敛便如同丢垃圾一般放开顾仞的手,利落回了头,走向软座纪眠竹的方向。
他小心地收起一身的戾气,狠戾的表情都温和了不少。江敛在软座上坐下,动作温柔小心地扶过纪眠竹的身子,把人半揽在怀,让对方得以靠在自己身上,睡得稍微舒服一些。
直到真实的抱着纪眠竹,对方身上的暖热透过衣服传递过来,江敛才感觉自己好了一些,萦绕在心底的冷意稍稍驱散。他敛着眉眼,下巴蹭在纪眠竹柔软的发顶上,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猛兽,手也渐渐抚上纪眠竹的面颊,略微粗糙的指腹在对方唇畔摩挲。
一下又一下,轻缓而庄重。
站在一旁的顾仞皱着眉瞧着这一幕,心里颇不是滋味。但他也不明白自己此时这股莫名其妙的感觉究竟来自何处,只是简单的归结于见到对方不君子的行为打心底里的抵触罢了。
顾仞又默默地瞧着,直到江敛指腹下纪眠竹的唇瓣越来越嫣红,莫名刺着他的眼,顾仞才忍不住地出了声。
“......你这样,他知道吗?”
江敛动作不停,眼也不抬。
“与你何关。”
顾仞被噎了一下,闻言抿了抿唇,成熟稳重的面庞上拢着一层忧色。
自从最初见到纪眠竹身边的江敛时,他就对这个人有点在意。这种在意不是欣赏,不是喜欢,而是那种心里微微戒备的在意,好像对方那些低眉敛目的神情,在他潜意识里都只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一般。
接下来的观察也确实是映照了他的想法。
江敛这个人居心不轨,心思深沉。
在纪家老宅时千方百计阻止纪眠竹与自己接触,甚至还在深夜打来威胁电话。明明是纪眠竹身边的人,却不守本分,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那些在他看来算是越界的举动,但偏偏纪眠竹还隐忍地配合着,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促使他不得不忍耐似的。
今天,江敛的行为再一次明目张胆,甚至趁着人酒醉堂而皇之欺身而上。不管纪眠竹的难处到底是什么,顾仞都无法再视而不见自己新认定的好友逐渐步入深渊。
他严肃地看着江敛,一字一顿:
“你应该知道,若事情败露,纪眠竹知道你的真实面目,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吧?他那样美好的人,绝对不会容忍你这样的人继续在身边的。”
“你会一无所有。江先生,你明白吗?”
“就此收手吧。”
江敛依旧是敛着眸,让人看不出来他的想法。直到顾仞全部说完,江敛才慢悠悠地出了声,语气嘲讽。
“顾总管的未免也太宽了。”
只一句,便叫顾仞接下来的话吞了回去。
顾仞抿唇又看了江敛半晌,才最终下了决定,神色坚定起来。
“关于你的一切,我会转达给纪总的。”
“选择权在他手里,对于你今后的处置,想必他心里应该很快也会有决断。”
说完,顾仞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纪眠竹,便抿唇离开了,只剩揽着纪眠竹的江敛独自坐在软座上,眉目沉沉,兀自想着事情。
不知不觉中,这方世界好像又只有他一个人了一般,周身凉的发寒,如堕冰窟。江敛垂着眼面上不显,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先前顾仞的话语,黑眸深处渐渐泛起猩红的疯意。
事情败露是吗。
不会容忍是吗。
一无所有是吗。
得......不到是吗。
那就不要败露,让他容忍,强取豪夺。只要锁起来,彻底将对方与外界断绝,纪眠竹不就永永远远是他的了吗。
江敛越想越疯,手上动作也失了力道,直到怀里出现一声低弱的声音,他才如梦初醒,勉强回过神来。
酒醉睡过去的纪眠竹发出一道迷迷糊糊的“唔”音。
江敛缓缓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一直捏在纪眠竹的下颔处,因为想事情而失了力道,那处都有点泛红了。
白皙里的一抹红,特别惹眼。
怀里的纪眠竹又哼哼唧唧起来,似是不满于他的粗暴动作。
江敛身体一僵,黑眸深处的猩红顷刻间褪去,他难得有了点局促慌乱的影子,罪恶的手连忙从纪眠竹下颔上移开,却又看着那处惹眼的红印想为他上手按揉两下,手一时犹犹豫豫着停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完全没了刚才那种狠戾的疯样。
偏巧纪眠竹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因为酒意尚在,所以他的凤眸里还是覆着层清透的雾色,再加上刚刚醒过来,有些懵然,这雾色便更加浓重。
纪眠竹在江敛怀里眯着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
在江敛被看的愈加紧张僵硬,一句抱歉即将脱口而出时,纪眠竹弯唇一笑,张开双臂就像树袋熊一般飞快挂在了江敛身上。
“阿敛!”
江敛猝不及防,脖子被纪眠竹的胳膊环绕着勒住,差点没维持住身体的平衡而带着纪眠竹一起跌下软座。所幸他反应还算快,一只手快准狠地抓住了软座扶手,这才避免了两人双双跌倒的命运。
江敛垂眸看向仰着脸望着他的纪眠竹,有些微愣。张了张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纪眠竹大概是酒醉没有清醒,此刻还处在浓浓的醉态中,所以理智没有完全回笼,脑子大半被感性所支配,随心所欲。
他弯唇笑的肆意,声音因着酒醉的缘故,清清凉凉里还隐约有着一丝软糯,像是在对谁撒娇一般。纪眠竹紧紧勾住江敛的脖子,语似不满:
“阿敛抱抱我,我要掉下去了!”
说着,他还努力往江敛的脖颈间蹭。
江敛下意识地将手伸到纪眠竹的后腰处,把人往上托了托,直到纪眠竹重新安稳地回到他的怀里,江敛还是十分恍然,有点状况之外。
他看着眼前不安分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乱蹭的纪眠竹,黑眸里有点复杂。
酒醉时的纪眠竹......竟是这个样子吗?
在纪眠竹的手即将摸到某处危险的地方时,江敛不禁面色一黑,抿唇强势禁锢住了他的手,严肃又轻柔地将纪眠竹的手反剪到背后,以防醉酒状态下的纪眠竹挑起什么火又不主动来灭。
双手背在身后本就不太舒服,纪眠竹垂着凤眼不满地扭了扭。然而眼前的人是江敛,因着心底某处柔软和潜意识里的感觉,纪眠竹还是放弃了挣扎,转而安分下来,如水如雾的漂亮凤眼一眨不眨地盯住眼前的江敛,潋滟着微光,好像在猜测他的下一步举动似的。
既平静,又安稳,隐约还有着信任。
江敛看着这样的纪眠竹,先是一愣,而后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紧了纪眠竹,好像看到了某种宝贝,黑眸里泛起痴迷。
是他的。
这样的纪眠竹是他的。
只有他可以看得见。
仿佛被什么所提醒,表情柔软的江敛忽地神色冷厉地偏头看向周围,眼神满含戒备。旁边不远处自始至终安安分分当着背景墙的纪氏高层见状差点吓得跳起来,亏得是心性坚定,才撑住没有乱动乱瞟,继续当着自己的透明人。
太可怕了,差点就撞到纪总的激情场面了。
高层们擦了擦汗。
江敛嗤笑一声,又转回头,眼神迷乱肆意地看着纪眠竹。
渐渐的,仿佛是受到了蛊惑,他放开了纪眠竹的手,转而缓缓捧起纪眠竹的脸,指腹爱怜地摩挲了两下,而后在纪眠竹清澈又懵然的眼神下,在他额头上虔诚温柔地印下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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