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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匿名情书【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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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初柠只跟陈一澜在临江呆了两天,外婆两天没太休息好,加上周梦一大早的飞机,温初柠就不如拉着陈一澜早点回去,也让老人好好休息。

    正月初二那天车站没什么人,温初柠跟陈一澜回燕京的时候也是,这个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大城市空了许多,俩人没什么目的,从高铁站出来倒地铁,去了一趟雍和宫。

    “去哪儿干什么今天初二,人挺多。”陈一澜虽然是问着,但还是火老老实实跟在她身边。

    “那年头一回来燕京的时候,我许了个愿,”温初柠说,“愿望实现了,就来还个愿。我记得以前也跟你说过,等你比赛回来,我们再去一趟。”

    那年陈一澜禁赛,俩人无缘再来。

    温初柠有时候对这些东西是宁可信其有与其说是信这些,倒也不如说信着他俩的感情,这么多年,一路曲折但也顺遂。

    温初柠也挺想雍和宫过年的时候门口那些卖糖葫芦的摊子。

    故地重游,新年里不少人来这儿求香,温初柠进去仔仔细细上了个香,往后再有什么愿望

    那就是跟他岁岁平安,永生安好。

    其他的,都交给时间。

    温初柠把香插进香炉里,回头这么一看,陈一澜正好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刚给她买的糖葫芦。

    俩人宅在一起过了剩下的三天。

    能去的地方很少,温初柠又不想动,在家拉着他追偶像剧,青春爱情片,懵懵懂懂小初吻。

    温初柠啃着苹果盘着腿,嗑了c糖,手里拿着苹果感叹,“真好啊陈一澜,偷偷告诉你个事儿。”

    “你说。”

    温初柠转头看着他,“我以前偷亲过你一次。”

    “我也是。”

    “”温初柠愣住了,追问他,“什么时候”

    “不告诉你。”

    陈一澜坐在她旁边,闲闲散散给她把果盘端过来。

    温初柠没心思吃了,扑到他身上,追着他问,“快告诉我。”

    陈一澜不说,温初柠把苹果往盘子里一放,手顺着他t恤摸进去,知道陈一澜的腰敏感,她的手指有点凉,故意冰他。

    陈一澜怕痒,被她挠的躲,温初柠干脆坐在他身上,毫不客气。

    “在玉龙雪山那次,”陈一澜终于坦诚交代,“那天你睡着了。”

    温初柠细细想了想,想到玉龙雪山,就想到那回感冒狼狈的自己。

    原来是那天。

    “你想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偷亲的你”温初柠趴在他身上问他。

    “我知道。”

    “我不信,那天你睡着了。”

    “我没睡着,”陈一澜说,“我还记得日子。”

    温初柠坐在他腿上愣住了,陈一澜往沙发后背上倚靠着,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他唇角上扬,姿态闲散,看着一点都不像故意的。

    温初柠的思维停顿了几秒钟一想到他知道了这么多年,她窘迫的不行。

    “你干嘛那时候装睡”

    “我要是突然睁开眼,”陈一澜意味深长,“走向得变了。”

    “”

    温初柠还是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陈一澜揽着她的腰,唇角盈盈笑意,“是真的喜欢了你很多很多年。”

    “你不用说这么多遍我知道了。”

    “说多少遍都不会腻,”陈一澜说,“娶到了也要说。”

    “不听了,我要去睡觉。”

    温初柠眼看着这人又要肉麻起来,赶紧要站起来,结果被陈一澜拽回来,温初柠被他抱在怀里,他的鼻尖抵着她的,“不听也得听。”

    “你真腻歪。”

    “我爱你。”

    “听见了。”

    “我爱你。”

    “第二遍了。”

    “那我跟你说九十九遍。”陈一澜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温初柠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黑漆漆的楼道,想到那个小镇上空荡荡的公交车站。

    有他在,她从来都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哪怕到了二十六岁也仍然是,有他在,她永远都在被爱着。

    过完年,陈一澜回去训练,温初柠的假期还没放完,宅在家里呆了几天,也没好去打扰陈一澜,又过了几天温初柠才复工。

    不过年后,听说上回陈一澜拍的宣传片和宣传杂志出来了。

    温初柠买了一大堆,等着陈一澜回来,两手捧着笔递过去,“麻烦陈先生签个名。”

    陈一澜正好回家,瞅见桌上摆着一堆又是照片又是杂志,笑了,拿过她手里的笔举高。

    “又是给谁要的”陈一澜拿着笔,看透她的小心思。

    “你怎么知道,”温初柠嘀咕,“我们办公室几个小姑娘可喜欢你了,我们公司楼下新开了个健身房,托你了,还有游泳馆,我们办公室几个人都要去办卡,说游泳的男人可帅了”

    陈一澜轻笑一声。

    温初柠踮脚也够不到他手里的笔。

    陈一澜放下双肩包,揽住她腰,温初柠正好踮起脚,陈一澜弯腰亲下来,她的腰很细,抱着总觉得好像能折断似的。

    温初柠被他揽着亲了好半天,陈一澜才勉为其难签了个名,一边签还一边笑她,“你都不吃醋我听孙嘉曜说,舒可蓓这事儿吃醋吃的可大了”

    “醋什么,你又不是孙嘉曜那花蝴蝶,”陈一澜在椅子上坐下,温初柠趴在他背上腻歪着他,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我才不乱吃飞醋,我多懂事。”

    “你不懂事我也爱你。”陈一澜就签了三四个。

    温初柠勾着他脖颈没松手。

    陈一澜签完放下笔站起来,温初柠勾着他没松手,在心里算了算,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快去封闭训练了”

    “对,这个月月底就去了,”陈一澜个子高,被她揽着脖颈要弯腰,“先回s省封闭训练三个月,再回燕京封闭训练三个月,就亚运会了。”

    “好辛苦。”

    “回来就退役了,”陈一澜把她抱起来,“再等几个月。”

    “等你的。”温初柠微微松开手,跟他说,“你专心比赛就好。”

    陈一澜笑她,有那么几回他回来的挺晚,温初柠是想等他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听见开门声又爬起来看他。

    陈一澜不让她在沙发上等,温初柠老老实实回床上睡,陈一澜有几次结束训练回家就已经十一点多了,特意在训练馆洗完了澡回来,放轻动作上床,温初柠还是一秒察觉。

    “把你吵醒了”

    “不是,你没在,睡不好。”

    温初柠抱着被子翻身滚到他身边,下意识地蹭了一下他的胳膊。

    陈一澜把她揽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我回来了。”

    温初柠困顿里想着,这可是个不太好的习惯,俩人还得分别小半年呢。

    也不知道这半年怎么熬过去。

    临分别那天,是周日,温初柠不上班,陈一澜中午回来,跟她说了明天跟队走的事儿。

    温初柠一想即将分别半年,有点蔫,但也没让他察觉到失落,她那点小情绪可真是藏不好。

    不过温初柠觉得还是挺有盼头的,毕竟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比赛了,不过细细想想,陈一澜二十六岁才出最佳成绩,这样退役,温初柠还挺替他惋惜的,因为陈一澜游泳的缘故,温初柠格外清楚什么时候什么比赛。

    就是有点儿不能想象他不比赛的样子。

    也多少觉得有点遗憾他要告别赛场了。

    那天温初柠有点分心,搂着他脖子问他,“你这么早退役遗憾吗”

    陈一澜专心啃她,“4分05的成绩,很难超。”

    “你现在成绩呢”

    “4分06到07,”陈一澜说,“毕竟是四个泳式,可能这个快一些,下次就会慢一些这个成绩很难超了。”

    “”

    “操这么多心,”陈一澜抬起头来,软软的唇蹭过她的耳畔,“是游了这么多年,比赛也太密集了,我想把重心放在生活里了,耿教也要退休了。”

    温初柠懵懵懂懂。

    “一般最迟二十七岁就退役了,这种爆发性竞技运动,二十七之后会开始走下坡路了”陈一澜回的有些含糊,抬起头来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明天要走了温初柠,专心点。”

    他惩罚似的咬了她脖颈一下,温初柠吃痛回神,无端伤感起来。

    “我想你了怎么办”温初柠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小声问了一句。

    “晚上十点能跟你打半小时的电话,”陈一澜说,“我早上六点起床,上午水上训练,下午陆上训练有时间就给你发消息。”

    “你专心训练。”

    “温初柠,”陈一澜笑着问她,“怎么像个小老太太”

    温初柠扁扁嘴,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陈一澜捏住她的脸,温初柠噘着嘴,陈一澜两只手捏着她的脸颊,笑着说,“开心点,很快就回来了。”

    “我去看你比赛。”

    “好,提前买票。”

    “知道,”温初柠拍开他的手,搂着他脖子亲过去,恶狠狠多亲了几下,“好好比赛”

    温初柠以为这又是像以前那样的一段有点儿漫长的异地。

    可不是,跟以前都不一样。

    因为她每天都会准时在早上七点半准时接到陈一澜的电话,他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半正好去食堂,温初柠九点上班,七点半正好睡醒。

    正好在睁开眼的第一秒听到他的声音,在她洗漱完后正好接到外送早餐的电话。

    也正好在下班前收到一束玫瑰花。

    异地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就像,他还在身边。

    晚上十点钟,温初柠早早洗漱好,趴在床上,卧室里的床头柜上已经摆了很多花瓶,密密麻麻的插着花,玫瑰花,风信子,铃兰花。

    温初柠跟他打视频,她从床上坐起来,给他看后面的花瓶。

    陈一澜也刚好洗漱结束,看着手机屏幕里,温初柠的头发长了许多,穿了一条吊带的白色的睡裙,一张鹅蛋脸白皙,鼻尖一颗小小的痣,笑起来的时候唇红齿白,眼尾的长睫扫出一点浅浅的弧光,笑意明媚,锁骨突兀。

    领口晃了晃。

    后面的花开的浓艳。

    但也没温初柠笑起来好看。

    “你真的买了好多花家里都快放不开了。”

    “”

    “嗯”温初柠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网卡了。

    “没你好看。”

    “”

    “这么多加起来也没你好看。”

    “你不能换句别的说哦。”

    陈一澜还真想了想,“想回去见你。”

    “还有呢”

    “我爱你。”

    温初柠笑了,想从他这儿听点情话可真是太难了,这直球的思维,却又回回在所有的事情上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温初柠失神的一秒,再抬头,看到屏幕里的陈一澜也正在看着她。

    三月,陈一澜已经在s省的水上训练基地呆了半个月。

    水上训练基地离淮川不远,但是地方有点偏,在一景区附近,环境很好。

    温初柠去s省的一个城市出差了一趟,这种出差少不了最后留两天给合作方做东请客吃饭。

    那天晚宴的餐厅里正好有一对情侣在求婚,温初柠看过去,大屏幕上的投影,说两人是异国恋,男生一直在国外读书,俩人经历了八年多的异国。

    女生喜欢泰勒斯威夫特,那天餐厅里的在放泰勒的red。

    “爱他就像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冲进一条没有出口的街。

    他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像火焰扑向我。”

    “爱一个人是大胆的,是疯狂的,失控的,重要的”

    温初柠摁开手机的锁屏。

    3月5日2059。

    温初柠给陈一澜拨了一通电话。

    陈一澜正好从泳池出来。

    “陈一澜,”温初柠看着远处正在求婚的情侣,问他,“明天周末,你要早起训练吗”

    “明天周末,训练会晚一点开始,怎么了”

    “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愿望”温初柠笑着问他。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

    这次温初柠出差是临时过来的,没跟陈一澜说。

    温初柠笑意更深。

    “我再游一会,今天可能要晚点回,等会跟你说。”

    “好。”

    温初柠看了看车票,买了最近的一趟动车过去,到地儿了打车过去,结果嫌回来不太好接单,让温初柠提前下车,温初柠一看时间,2309了。

    陈一澜给她留了几条言。

    温初柠今天穿的平底鞋她已经很少穿高跟鞋了,以前是陈一澜回回给她备着创可贴,有那么几次工作需要,陈一澜来接她,要么从家里给她拎着平底鞋出来,要么干脆背着她,温初柠总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但不行,在陈一澜那什么事儿都能被他放大好多倍。

    这次异地,温初柠自己记得没带高跟鞋,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她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温初柠一路小跑到水上训练基地,她没法进去,温初柠站在栏杆外,给陈一澜拨了一通电话。

    “陈一澜。”

    “怎么还没睡我刚从泳池出来。在回寝室的路上。”

    “你的梦想要实现啦。”

    “嗯”

    “你要见我吗”温初柠握着手机笑着说,“后门。”

    陈一澜跑过来的时候,看到温初柠站在外面,铁栅栏内,蔷薇花已经窜了芽,她穿了一条针织的长裙,外面一件浅色的外套,长发披肩,两只手捧在唇边呵着气。

    “陈一澜”

    像是有预料似的,温初柠察觉到了远处的身影,黑色的运动裤,黑色的冲锋外套,身形挺拓颀长。

    温初柠笑着跟他招手。

    “怎么过来了”陈一澜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温初柠变魔术似的,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两个数字的生日蜡烛,27,“你不能吃蛋糕,我来给你过生日多亏我们今天开会的地方有人求婚呢陈一澜,生日快乐,我喜欢你的第十年啦。”

    温初柠点上蜡烛,隔着铁栅栏杆凑过去。

    火苗跳动,陈一澜弯腰看着外面的温初柠。

    “许个愿,快点”

    陈一澜听话地闭上眼睛,但悄悄眯了一条缝。

    就看见温初柠的目光看着他,黑漆漆的夜色,一点冷风吹拂起她的碎发,软软地蹭过了她的鼻尖。

    温初柠抬起手,刘海早就长了,后来改成了中分,松松的掖在耳后。

    “温初柠。”陈一澜吹熄了蜡烛,弯着腰,与她的视线平齐,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嗯”

    “有你真好。”

    温初柠笑了,“我也这么觉得,有你也真好。”

    “你去哪儿住”

    “我回家吧。”

    这么跑来,温初柠好像真没想好要去哪儿,尤其是这边是后门,水上训练基地很大,正门那边有宾馆,也不知道走多远。

    陈一澜也不会放心让她自己走,“你等会,我给教练打个电话。”

    “”

    温初柠怎么觉得,自己跑来这一趟,给他添麻烦了

    “要是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

    “等着。”

    陈一澜给耿教打了电话,门口的保安室管的严格,运动员公寓也是实行门禁制度,多亏了现在还不是大赛前的严格封闭训练,耿爱国让陈一澜带着温初柠去办个暂入证,还异常严肃地提醒只能住一晚上。

    免不了被一顿唠叨。

    温初柠已经万分羞窘了。

    陈一澜明天还得训练,温初柠冲了个澡就赶紧躺下。

    还是一小单间。

    温初柠真是感慨,想到了那会淮川的宿舍。

    偏头一看,陈一澜今天还真挺累的。

    温初柠也没舍得打扰他,翻个身搂住他。

    “困吗”陈一澜问她。

    “你别乱想啊,我困。”温初柠压低声音,进来的时候跟酒店的走廊似的,生怕不隔音。

    “胡思乱想,我还能跟你说几分钟话。”

    “你说。”

    温初柠松口气,往他那边挨了挨。

    “你知道我生日愿望么”

    “你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以前我都不过生日。”

    “嗯哼。”

    “嗯哼什么”陈一澜把她揽过来,床小,他个子高,占了大半,伸手捏住温初柠的鼻子,“但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我唯一的愿望都是你。”

    “”

    “现在有你了,我只想以后你开心地在我身边,”陈一澜说,“挺幸运的,成为被你从十七岁一直喜欢到现在的人。”

    怀里的小姑娘抬起头,陈一澜垂下视线看她,温初柠眼睛亮晶晶,唇角弯起来,“我也是。”

    陈一澜笑着亲了下她,“早点睡,明天你睡不了懒觉了,得早起。”

    第二天一早,温初柠还是跟他一起吃了顿早餐,耿爱国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是陈一澜生日,遂也没多说什么。

    结果张文博来食堂,看到温初柠的时候还惊呼了一下,说他俩见面不易,非得给合个影。

    温初柠从基地回了淮川,又从淮川坐飞机回的燕京,路上补了个觉,回家之后也打算卸妆再睡会,她收拾了一下家务,没一会收到了一大束玫瑰花。

    温初柠捧着花拍了张照片,发给陈一澜,然后扔了手机敷面膜准备补觉。

    结果没一会刷到微博。

    27岁的陈一澜和他的漂亮老婆。

    温初柠笑了。

    她很偶尔地在微博上发一点日常,有时候刻意避开陈一澜,不想太消耗他的身份,但有时候也总有他的零零碎碎入境。

    温初柠想,她也经常觉得陈一澜远远比她爱的更多,不是因为他记得每一个日子,总是会隔三差五送她礼物和玫瑰花,而是因为,她真切地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陈一澜都将她放在了心里最特殊的位置。

    即便是这样忙碌的异地,准时而来的电话,每天如约而至的鲜花,总是说不够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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