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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凌晨,手机在响。
梅婷荷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了,她也没多想,只伸手去接。
对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忍着头疼,费力地去看,只依稀看见了quot未知号码quot的字样,便挂掉,而后沉沉睡去。
她没注意到,阴暗角落里忽闪着的微弱灯光。
梅婷荷到底还是个鱼都没亲自杀过的女人,一时冲动杀人分尸毁尸灭迹,不可能全然毫无感觉。
她梦里也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梦见楚节趴在地上对着她狰狞地笑,眼里涌出血泪,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刀疤,一条条挤在一起,蜈蚣一样,一会儿是楚节被她捅入腹部不可置信的脸,转而她的双手就被拷上,楚洛洛哭着喊她没有杀人犯的母亲。
梦里有个声音不甚清晰,似乎卡壳了,发出quot嗞嗞quot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的女声,在喊她quot母亲quot。
她越听越耳熟,不自觉地被吸引住,双腿不受控制地往源头走去。
忽地,她的瞳孔惊得缩小了,那居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发出的声音。
那人头转过来,竟是楚节
梅婷荷尖叫着醒过来,才意识到那只是个梦。她舒了口气,安慰自己,毕竟之前做过那种事,做这种梦也正常。
她做了许多的梦,此刻醒来时间已不早了,昨天吃的饭本来就被她吐得差不多了,现下也消化了不少。
梅婷荷觉得恶心得不行,但肠胃却诚实地表达出饿意,她已然饿得发慌了。
厨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包裹,她不记得有,翻开去看,那居然是
一包肉
梅婷荷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应该就是昨天没注意剩下的。即使她现在一提到肉就本能地生理恶心,可还是不得不处理掉这些有问题的肉。
绵软的肉块摊在她的手心,她只瞥了一眼,恰恰就看见了一条蜈蚣纹身。
梅婷荷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抖,肉掉落在地上,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居然是这一块
那块肉表面凹凸不平,似乎是深浅疤痕交错着,上面盘踞着一只狰狞的蜈蚣,触手还温热。
梅婷荷再也忍受不了了,闭着眼重复着昨天的工序。
她记不得昨天究竟是怎么做的了,大脑下意识地想要忘记。不知怎么,昨天处理起来还算迅速的事情,今天她做了许久,肉块还是没有见底。
窗外不知不觉已被夜色吞没,梅婷荷忙活了半天,恐惧也早已被疲乏代替。
她身上全是血腥味,令人作呕,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打算去浴室洗澡。
楚节家里的是封闭式独立卫浴,空间本就狭小,梅婷荷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家里本来就死了人,她一个人在家难免害怕,又是洗澡这种恐怖片中经典场景,更让人心惊胆战。
所以她客厅里放着电视,声音调大,远远地传过来,也让她安心一些,聊胜于无。
一滴冷水从上面滴入梅婷荷的头皮里,她悚然一惊,抬头看去,封闭空间的上层,居然是一层密密麻麻的小型蚊虫的尸体
她本就害怕虫子,这下更是止不住地冷颤,冲上去的水浸润着它们的尸体,然后又滴落下来。一想到刚才是什么样的水沾了自己一身,她就忍不住想吐。
她的手已经搭在了把手上,几欲破门而出。
然而她的瞳孔突兀地缩小了,面色瞬间苍白。
梅婷荷透过模糊而透明的塑料墙壁,看到了镜子。那里,她看见,一个朦胧的人影就站在浴室门口,不知道盯了她多久了
那人影一动不动,似乎在在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看不清晰,心下却悚然一惊。
怎么办,要不要出去
梅婷荷不敢开水,光着身子在浴室里瑟瑟发抖,整个人都冷的不行。她身上的白雾不断散发出来,体温降低,冰冷的水滴从她身上滑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梅婷荷的概念里这段时间熬得尤其漫长,她冷得牙齿都在发颤,终于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冻死的
梅婷荷心一横,直接冲了出去,出乎意料的是,门口的人影又不见了,似乎从始至终就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她心下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提着口气。梅婷荷抖抖索索地穿上衣服,不经意一转头,那镜子上居然血红一片
镜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红色颜料画的乱七八糟,仔细看去,那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quot妈妈quot的字样,不断叠加,一字一句,似乎是谁在夜里不能安息,反复呢喃着,摹画着。
梅婷荷的心不断地沉下去,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还在传过来,不知怎么变了音调,声音诡异而古怪,似乎开了变声器一般,像极了疯子的痴缠怪笑。
她匆匆忙忙地去关上电视,那儿不知道被谁换了台,正放着鬼片,一个鬼脸死死地贴着电视屏幕,盯着她在阴恻恻地笑。
她只薄薄地披了一层单衣,这下子直接尖叫出声:“楚节我知道是你你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你个贱人杀了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怨恨我”
她竭尽全力地辱骂着,试图用这种方法吓退楚节。然而她不知看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像只被掐住了嗓子的鸭子,瞪大了眼睛,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那些肉,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又被码好了放进了包里
她又惊又怕,屋里有罪证,尸块血淋淋地躺在包里,她不敢跑出去,只能跑进卧室里,被子蒙着头。
一时间什么动静都没了。
她瑟瑟发抖,不停地催眠着自己睡了就好了,都是错觉。
明天,明天处理完那些肉块,她一定要搬出去
这样她居然也睡着了。
然而晚上,梅婷荷又被电话惊醒了。
她受了凉,又受了惊,本身身体就不算好,不出意外地发烧了。她神志不清,浑身滚热地去拿手机,迷迷茫茫地接通了,发出干涩的声音,quot喂quot了一声。
对面没有回应,只有绵长的呼吸声。
她逐渐清醒过来,此刻正是午夜零点,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浴室的灯还没关,昏暗的灯光闹鬼似的一闪一灭,梅婷荷急忙移开视线,不敢在看。
她低头去看手机,quot未知号码quot。她不由得心下一惊。
对面没有声响,她想要关上,此时却突然穿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居然是她自己
她辨别不出自己的音色,可不会听不出内容,这个女人说的话,全部都是那天她对楚节说的
漆黑的夜里,梅婷荷硬是惊出一身冷汗,她本就发烧,这下身体更受不了,发着颤,她自己却没有察觉到。
她急急忙忙地关上手机,一回头却看见,之前浴室里的那个人影,居然现在就站在她的床头盯着她
梅婷荷不敢再看,缩进被子里,一动都不敢动,暗自祈祷着。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胆的人,换了楚节是她做过的最为大胆的事情了。可那时候还有人帮着她,也不是她自己完成的。
她连呼气都刻意控制着频率,生怕被被子外的那个人影发现她,到后面身体实在撑不住了,还是昏过去了。
梅婷荷烧得愈发重了,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可她本来心就有鬼,又接二连三受着惊吓,提心吊胆地也不记得吃药,病就愈发重了。
可她还记得要把那些肉块处理掉,于是挣扎着起来,结果出乎她意料,那些肉块,居然和昨天一样,不知被谁码好了,依旧放在那里
梅婷荷再一次地崩溃了,可那个人还没有放过她。
一开始她没打算跑,因为证据还在屋里。于是她就生生熬着,烧也一直拖着没好,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而那些东西似乎也知晓她的惊恐,后来就愈发地肆无忌惮。屋里灯光昏暗,她终于受不住,想要跑,可是一开灯,那个人影就在不远处,而且她每次开灯那个人影都在不断逼近
梅婷荷不敢再跑出去,她明明处理好了的肉块,第二天又会完整地摆在地上,或是放在包里。
她浑身烧得滚烫,心惊胆战地熬到了又一个晚上。
她心里绷着的名为quot神智quot的那根弦,眼看着就要断了。
依旧是前几天一样,从床底传来quot簌簌quot的声响,像是什么肉块胡乱拼凑起来不成人样的东西,黑夜里在贴着地面爬,在找着什么。
找什么呢
大概是它丢失了的头,和七零八落的内脏。
梅婷荷瑟瑟发抖,她体温滚烫得不正常,手机早就被她扔了出去。
门外,有谁在喊她。
一开始是朦胧不清的喃喃呓语,像是年老女人古怪的笑,后来那声音逐渐清晰,她听清楚了,那声音在叫quot梅婷荷quot。
她害怕地依稀回想起来,老人说过,晚上有人喊你名字,不能回。
她于是沉默着不敢回应,可那声音愈发急促尖利,她头昏脑胀,一声声听起来宛如催命一般。
她昏昏沉沉了好一段,突然惊醒了一瞬,梅婷荷寻声望去,手机还亮着屏。
门外的声音清晰起来,低沉似男声。
“婷婷,是我,你怎么不开门”
梅婷荷舒了一口气,是她的老相好老林,这种时候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是人都行。
她下意识应了一声,心下一松,不自觉的接通了电话。
门外声音突然诡异起来,梅婷荷突然想起来,老林那个男人不是得罪了人,被人活活闷死在了水泥里了吗
那门外这个是谁
她悚然一惊,手里突然一凉,她浑身一僵,低着头看去,那是早就被她丢了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回到了床头,而且已经接通了
手机里传来一个阴冷诡异的声音,与门外的声音混在一起,哀怨如鬼泣。
那声音喑哑不成句子,但梅婷荷恍惚以为它在说:
“嘻嘻嘻,抓到你了”
她本就高烧的大脑终于维持不住理智,那根弦终是崩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写惊悚的,根本写不出来跟流水账似的
就,造成这个结果,也不仅仅是因为楚节吧,梅婷荷自己发烧也是一个原因,再加上她心里本来就有鬼
下章花戈应该就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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