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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是不是见过你”
连安室透都不由自主地有些结巴了, 他的脑袋很乱,要不然不会这样直接地暴露出了自己的异常。
齐木流弦抬眼望向他,眼神疑惑又茫然, 很无辜的模样,“抱歉,我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你, 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有可能是我自己记错了。”安室透说,他拿起了账单,回到收银台边立刻拿出了手机,将手藏在收银台下,悄悄地搜索着昨天发生的坠楼案, 眼睛飞快地掠过一条条噱头夸张的新闻。
米花银行一职员坠楼身亡, 疑因挪用银行贷款暴露。
立花女子大学附属中学一学生坠楼身亡,父母校门口静坐两天一夜。
没有。没有。没有。
即使再加上涩谷商业中心这样的关键词搜索,跳出来的也大多是很久之前的老新闻了。
安室透不死心, 又发了一条短信给他的直属部下风见裕也, 让他去查一个名叫齐木流弦的中学生, 并查一查昨天或者近期涩谷商业中心有没有发生过坠楼案件。
风见裕也立刻回了消息, 但他整理资料也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了不引起榎本小姐的注意, 安室透暂且放下了手机。他手上的工作没停, 脑子却是木的,那双透蓝的眼瞳一直注视着齐木流弦的方向。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脊背已然是一片湿冷了。
而齐木流弦和夏目贵志只奇怪地看了一眼他, 结了账以后, 他们站起身来, 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咖啡馆,没表露出丝毫的异样来。
正午的阳光正好,澄澈明亮,两个少年走进了阳光里,在一瞬的恍惚之后,就寻不见踪影了。
“叮。”
风见裕也的整理好的资料这时候也发送了过来。
齐木流弦,父亲是漫画编辑,母亲是家庭主妇,有两个哥哥。今年16岁,14岁时从帝光中学退学,这之后自考剑桥大学,用了一年时间修满学分,因为成绩优秀保送研究生,最近在研读博士学位。兴趣是摄影,在推特上有一个账号,用来发布摄影作品,也经常跟杂志社合作,赚一点零用钱。
涩谷近期没有坠楼案件,最近一次坠楼案件还是半年前写字楼起火,有公司职员慌不择路,跳楼逃生。
风见裕也发来的这一段话只是简单概括了一下,后面还附上了公安系统里能够查到的所有详细身份资料和案件卷宗,还有风见裕也一句疑惑,降谷先生,您调查这些是黑衣组织那边有了什么动静吗
不,这件事情跟黑衣组织无关。
安室透只是简单回了这样一句,心事重重。
他又仔细翻看着齐木流弦从小到大的学籍档案、医疗证明,一切都是正常的,这个世界上确确实实地存在着这样一个人,而他的生活轨迹也从没有出现过异常。
而涩谷人来人往,现在网络发达,但凡出现一点什么事情,推特上不会没有动静,但以涩谷为关键词在公安的系统中搜查,也没能查出半点蛛丝马迹。
当一切证据都明明白白地在否认你的记忆,就连安室透也不由得动摇了。
是他记错了吗昨天坠楼的少年只是他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安室透推开店门走出去,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也看不见那个少年的身影了。
有一个粉发带眼镜的高中生朝咖啡厅走过来,像是前来消费的客人,他跟安室透擦肩而过,只抬手碰了碰安室透的袖口。
安室透感受到了一阵的恍惚,他透蓝的眼瞳里闪过了一瞬的茫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走出店门外了。
可能是出来想要透透气吧。
安室透抬起手来,看了看手机,发现界面停留在邮箱写信的界面,接收人是风见裕也,而自己还一个字都没有输入。
他刚刚想要跟风见裕也说什么来着
安室透正这样苦苦思索着,恰巧榎本小姐在他的身后喊道,“安室透,有客人来了”
算了,如果是重要的事情的话,总会想起来的。
他这样想道,回头应声,“好这就过来了。”
“客人您想点些什么”
齐木楠雄拿着菜单,抬眼看了看眼前面带微笑的金发服务生,那样帅气的外表和开朗的性格,丝毫看不出来是个敏锐的卧底公安,也是他大意了。
“请给我一份你们这里的特色三明治。”
不过没有关系,现在已经解决了。
齐木楠雄往后翻看着菜单,忽然眼前一亮,用手一指,“再来一份这个豪华特制雪顶咖啡果冻”
。
等齐木流弦风尘仆仆地回到八原他和齐木空助暂住的房子里时,齐木空助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他面前的电视屏幕中播放着虚拟世界中的画面,齐木流弦瞥了一眼,才发现班级里面的人竟然少了大半,老师若无其事地在讲台上讲课,可是班级里的氛围却近乎陷入了凝滞之中,像是人人之间都有着深切的仇恨一般。
他们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在周边人的身上扫过,带着野兽般冰冷的审视与猜疑,仿佛坐在自己身边的并非是一个个与自己同样的人,而只是一块块死肉一般。
房子之中只有电视里老师喋喋不休的讲课声在回荡。
“你迟到了。”齐木空助没回头,只陈述着事实。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齐木流弦想起来自己确实跟哥哥说过,一天就回来,但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一夜,确实食言了,刚想开口道歉,就被齐木空助打断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啦欢迎回来,小弦”齐木空助回过头来,齐木流弦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生气,脸上是一如既往笑眯眯的开朗神情。
齐木空助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晚上想吃你做的炸猪排盖饭了,每天都吃营养剂真是快要吃吐了,看来在口味方面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试才行。”
齐木流弦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坦率地道歉道,“抱歉,空助哥,中间出了一点事情,耽搁了时间。”
“我知道哦,正好重松万纱不在家,又正好碰上了以前合作过的杂志社编辑对吧”
“是这样没错。”
“但是哥哥我还是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哦。”齐木空助那双墨绿色的眼瞳直直地与他对视着,“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小弦从来没有弄出过这样大的动静来。”
“是个意外。”齐木流弦解释道,“内野先生的个性我有些掌握不住”
“借口。”齐木空助忽然嗤笑了一声,气氛便又骤然冷淡了下来,齐木流弦有些不知所措,齐木空助的表现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齐木空助站起身来,朝他走了过来,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全新的人,那目光让齐木流弦很不舒服,“小弦,你最近好像渐渐开始享受起来了。捉弄他人,操控他人,自己主导事情的进展,让你很高兴吗”
“空助哥你才是。”齐木流弦这一回没有逃避,紧紧盯着齐木空助的双眼,不甘示弱地说道,“最近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了。”
齐木空助冷不丁地说“你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这样子直视别人的双眼,大声说话,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用很强烈的语气动作来让人信服。”
齐木流弦怔愣了一下,便垂下头去,又恢复了平时阴郁自闭的模样,他还想反驳,“那是因为哥哥的话太让人生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但齐木空助瞧着齐木流弦的模样,忽然弯下腰又笑了起来。
“不过我倒是很高兴哦”齐木空助说,“小弦你也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了,死亡也没这么可怕对不对你害怕的只是自己无法掌控的意外而已。”
其实,这一次也依旧还是意外死亡。
齐木流弦本想这样说,但看着齐木空助哼着小调的高兴模样,又低下头,将未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确实略施了些手段,借着内野急色又患得患失的心理,引导着他对自己下手,但他却没能想到自己是死在了过量的致幻剂之上,并且在复活以后二次被推下了高楼。
内野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接连两次杀死了他,这是神明对他妄图操纵命运的警告吗抑或只是意外而已
齐木流弦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但他确信自己还会继续下去,用一次次的死亡来试探神明对他的容忍度。
“空助哥,”齐木流弦放下了他那个巨大的防水登山包,说道,“我先去洗个澡,等会给你做猪排饭。”
“啊,对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身问齐木空助,“空助哥,那个实验怎么样了”
齐木空助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在非常顺利地进行当中哦”
“那今天晚上,照旧吗”
“当然了,”齐木空助说道,“你可是欠了我两天的工作量了”
齐木流弦听得出来齐木空助是在开玩笑,笑了笑,“那我可能需要了解一下现在游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他说,“我刚刚看到教室里好像已经少了一半左右的人”
“嗯。”齐木空助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虽然小弦你不在,但我还是按照原本预定好的脚本继续走下去了,只不过让一个玩偶暂时代替了你的位置。”
“等你洗完澡,吃饭的时候我再好好给你讲解一下吧”
“好。”齐木流弦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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