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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被副导演拉走栓了,谢映差人把蔺洲从水里面捞了起来,后面赶过来的奚言慌忙找了浴巾给湿淋淋的蔺洲披上,一群人簇拥了上来七手八脚帮忙。
蔺洲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接过谢映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甜腻温热的水入喉驱散了三分寒意,见谢映似乎憋着笑,周围人瞧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看笑话的意思,顿时又羞囧又懊恼,气急败坏冲谢映兴师问罪“这到底谁的狗不知道片场不能随便放宠物么”
“”谢映挑眉,倒没想到这人转眼就成了刺猬,勾唇轻笑了下,正待应声,就听不远处响起个富有磁性的男音,语调里还夹杂着愚弄人后的愉悦和得意。
“唷,这不咱大明星蔺洲么怎么掉水里成青蛙了”
顺着声源处望去,那人内里着花衬衫外套着骚包的红西装,卷曲黑发用橡皮筋扎成一撮从脖颈右侧垂落下来,五官精致得像造物主赐予了魅惑的法宝,一出现就让人挪不开眼。
可偏偏他出现浑身就隐隐散发着龙舌兰味道,aha的信息素富有攻击性,导致周围的aha和oga一嗅到这股味道就遏制不住被强大的气场震慑。
“你说什么”蔺洲转头一瞧来人,那股恶劣的信息素将他包裹,刺激得他差点腿软跪在地上,他狠狠掐了掐大腿瞪着他,望着那双略带戏谑又深邃的碧眼不敢露出一点胆怯退缩,手心却捏了把冷汗。
司蒙屿,银河的制片人。
也是谢映多年的好友。
可3s级aha的信息素这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我说,”司蒙屿单手摸了摸下巴,在他跟前站定后歪着头似笑非笑,薄唇轻启道“那哈士奇是我手滑不小心放出来的,没想到会吓到咱们大明星。”
“我才没被吓到。”蔺洲裹着浴巾冷哼了声,别开眼表达不满。
谁知,司蒙屿笑眯眯道“那就好,小、青、蛙”
后面“小青蛙”几个字一顿一顿,语调都转了个调,似乎十分欣赏蔺洲狼狈的样子。
“你”蔺洲气成了河豚,死命瞪着司蒙屿咬牙切齿道“你管好你的狗”
故意的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这又不是我的狗,我可不管。”司蒙屿摊了摊手,瞥了眼谢映,幸灾乐祸道“要管,也是你们谢导管。”
蔺洲扭头朝谢映望去,见她低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躲开了他质问的眼神,“是你的狗”
“宙斯,不咬人的。”谢映手握成拳干咳了声,抬头见他满眼控诉,稍稍一愣,犹豫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其实,它就是喜欢你,想跟你玩儿。”
蔺洲吸了吸鼻子,眼眶更红了,咬着唇瓣鼻尖微微泛酸瞪着她。
初吻第一次,标记第一次,滚床单第一次全给你个渣女结果你欺负完我,你狗还欺负我你朋友也欺负我全都笑我
“”谢映收敛起些微笑意,望着他小脑袋还滑落着水滴,心里变得有些柔软,手指动了动欲揉揉他的头抚慰下,可终究还是觉得这举动不仅不妥当,还有些疯,于是沉默了下冷静道“我会把宙斯送走,不会让它再出现的。”
“谁稀罕”蔺洲咬着牙扭头就走,大步流星撑着湿淋淋的身子朝竹桥那边走,“不就是条狗我才不怕”
谢映蹙眉,觉得心底湿漉漉的,跟蔺洲沾着水滴的发丝一样。
“你这死对头,也不禁折腾嘛”司蒙屿站在她旁边,吹了下额前的刘海,啧啧了声表示失望,凑到谢映耳边怏怏无趣道“我还以为,他能跟你刚这么久,多厉害呢”
谢映侧头瞥了他一眼,眼神略带寒意,“你故意放的狗。”
这不是个疑问句,是个陈述句。
“我这不是替你出口气么”司蒙屿习惯了她不领情,伸了个懒腰,望着渐渐走远的蔺洲,掀起一边眉毛道“再说了,不给个下马威,他以后在剧组不闹上天啊”
仇怨深重,就连他一个好兄弟都瞧不下去了。
“我能解决。”谢映面无表情道。
“嗯哼,”司蒙屿耸耸肩,对好友的能力并不质疑,不知想到什么顿了下道“不过,他的信息素感觉不怎么强的样子是哪个级别呢”
谢映微微一震,这才反应过来蔺洲说“你朋友也欺负我”是什么意思,沉着声音道“你用信息素了”
高等级的aha信息素对低等级的oga有绝对支配的影响,如果对其进行像aha那样的信息素攻击,如果不是oga精神力强悍或者等级高,可能会造成oga身心创伤,对aha的靠近形成阴影。
一般来说,aha是不会对oga释放这种有攻击性的信息素的。
也不知道蔺洲怎么撑过去的。
“都是aha,我比较好奇他到底有多厉害。”司蒙屿坦诚,也搞不懂谢映怎么好像有些生气,觉得她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好笑道“难道,你不好奇”
谢映微微蹙眉,“我的事,不用你管。”
“fe”司蒙屿不以为然,笑得人畜无害拿狗狗威胁道“那你宙斯,以后别让我给你养了。”
“不养就不养。”谢映撂下一句话,见蔺洲略显孤单又单薄的背影消失在竹桥上,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没等司蒙屿回应抬脚就朝竹桥上走,由于走得快了,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
“难不成你让”司蒙屿对养狗大业熟练异常,还欲跟谢映斗嘴,眨眼间就见人都已经跑到十米开外,挠了挠头,脑子里缓缓打出一堆问号,“她不会是去安慰蔺洲吧”
旋即他又摇了摇头,这两人撕逼多年,谢映怎么可能去安慰蔺洲呢
蔺洲走得极快,活像是后面跟着恶鬼似的,跟在后面的奚言几乎追不上他,一个劲儿在后面小跑着追赶。
谢映也是追了小半段,冲过去越过奚言扣住了蔺洲的手腕,察觉他挣扎着不说话,对奚言道“你先去化妆间准备好干衣服。”
“”奚言被吓了一跳,又见她扣着蔺洲的手腕,两人胶着对抗着,她又不敢随便抛下蔺洲,打了个哈哈笑得勉强道“那个”
借口还没找到,谢映瞥了她一眼,冷声道“还不快去”
奚言被她那矍铄又冷冽的眼神震慑,加上强悍的气场让她嘴巴里的话噎着说不出来,后知后觉“哦”了一声,忙朝化妆间跑,真乖乖去准备衣服了。
蔺洲停下脚步,伸手抓着那只禁锢着手腕的手掌,一声不吭欲扯开,却一点都不愿意去看她。
可怎么扯,都像蚍蜉撼树,不但没丝毫效果,还桎梏得越来越紧了。
“蔺洲”谢映微恼,皱眉将不安分的人掰着朝向她,不耐道“我会把宙斯拴好。”
可她一接触到蔺洲那双红彤彤满是泪痕的眼睛就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烦恼焦灼,钻出种奇怪又让人不安的情绪,下意识松了手道“你哭什么”
蔺洲泪眼朦胧,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朝小路继续走。
“蔺洲”谢映疾步冲过去,堵在他面前,见他绕过她还要走,她索性重新扣住他的手腕又喊了一声“有什么事情你说清楚。”
蔺洲甩开她的手,揩了揩眼泪,吸吸鼻子继续朝前面走。
谢映忍无可忍,直接将人给扛了起来朝化妆间走,脸色阴沉沉得可怕。
一阵天旋地转,蔺洲再也绷不住,挣扎着要下来,身体一掂一掂得难受极了,扬着哭腔软绵绵威胁道“你放我下来,谢映你放我下来你、你快放我下来”
谢映哪儿肯,任凭他怎么捶打后背都不予理会,等到了直播间奚言已经拿了好几件衣服站在门口。
“谢导谢导,蔺哥要是哪儿得罪您,”奚言一见两人这姿势俨然被吓到了,抖着声音求情,苦哈哈道“您千万手下留情。”
“出去。”谢映跨进化妆间,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冷酷无情交代了一句。
还没等奚言反应过来,化妆间的门就“砰”的关了。
奚言捧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默默为蔺洲在心里点了蜡,双手合十祈祷蔺哥,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希望不要出人命
化妆间里谢映将人放在皮椅上,蔺洲被颠得头晕目眩,脸色苍白,倒是一点泪都流不下来了,一副惨遭的样子轻轻喘着气,破口大骂道“谢映你个混蛋,你个渣女”
“我混蛋我渣女”谢映被他心里骂了好几日,这次终于恼了,“到底是谁让我变成渣女的你不就是想说我睡了你,标记了你所以我做什么都成了我欺负你你第一次被标记你第一次滚床单难道我就不是第一次标记人”
蔺洲被吼得懵了懵,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吼了回去“你睡了我还对我凶你混蛋”
“那晚,是你求我标记的。”谢映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压了压怒意冷声道“你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混蛋”
蔺洲唤起了那晚求着aha标记的情形,像戳到了他的七寸,脊梁上升腾起一股凉意,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谢映眼里他是不是已经成了个不自爱的oga,骄傲再次成为支撑他唯一的支柱,五指紧握咬着后槽牙冷静回击“哪个aha像你一样,张口闭口就是洗标记你不渣谁渣你不混蛋谁混蛋”
这战火,一烧就像要把整个化妆间都点燃了似的。
谢映死死盯着他,闭了闭眼稍稍冷静下来,知晓这委实不是吵架的好时候,片场还有不少人等着她回去拍摄,她稍稍平复了下情绪不欲再吵架,将手里面衣服递过去,冷冰冰道“我给你换,还是你自己换”
蔺洲扯过衣服,反唇相讥道“谁要你换”
就在他准备撵走谢映时,就见她在化妆间的两列挂衣服的架子上随意挑了蓝色丝绒衬衫和牛仔裤,拉开了试衣间的拉链,“划拉”一声拉上门帘,随后传来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蔺洲这才想起身上湿漉漉的湖水滴了不少到谢映身上,他咬了咬唇去另一个试衣间换衣服,脱掉湿漉漉的衣服周围没声音,就让他委屈一下子翻搅了起来,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觉得今天谢映好可怕好冷漠,换好衣服后深深吸了口气,揩了揩眼泪,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没骂错她又不会吃了我aha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拉开门帘出来,她就见谢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也不知听了多少,当即羞愤欲死,脚趾抠地,佯装镇定绷着脸冷酷道“你站这儿干嘛”
战火,又是一触即发。
此刻,谢映手里拿着毛巾,以命令的口气道“过来。”
“我”蔺洲怕她发疯再把他扛起来,朝后挪了一步,怼了一句“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谢映见他后退,将人一把拽了过去,将毛巾盖在他头上,伸手擦了擦湿漉漉的发丝,动作认真,脸色阴沉沉得可怕。
“我自己来。”蔺洲一个踉跄朝前,双手下意识搭在谢映肩膀上,靠得谢映一下子近了,只觉擦头发的手动作温柔又细致,近在咫尺那双眼像含着千年不化的积雪,他忙抓住她的手。
谢映强势拨开他的手,“你是因为宙斯掉水里的,我来擦。”
“”蔺洲也不高兴,可一想到罪魁祸首是她,一下子就理所当然了。
这么一想,心情又诡异的好了一点点。
“我不知道你怕狗。”谢映手上动作富有技巧性,擦完了蔺洲头顶,开始擦两鬓,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她开始释放身上的信息素,将他身体轻轻包裹起来,企图消除掉残留在蔺洲身上的信息素,消除影响。
“”蔺洲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
“我不该让司蒙屿给我养狗。”谢映抿了抿唇,顿下手中的动作望着他道“宙斯我会带走。”
换好衣服她就听到蔺洲低声哭泣,那一刻她就后悔进化妆间跟他吵架,还口不择言说些伤害oga的话,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再做出妥协。
蔺洲嗅到空气中浅淡的雪松味,没怎么在意,每一根紧绷焦灼的神经都像是被轻轻抚摸着,变得舒缓松弛,甚至有点儿想睡觉。
他别扭的“哦”了一声,一下子又觉得刚才吵架好像骂谢映重了点,沉默着不再说话。
室内陷入安静。
待擦完了头发,谢映见安抚得差不多了,没再继续释放信息素。
这是她第一次,用信息素安抚oga。
蔺洲很困,眼皮打架很想睡觉,死撑着保持清醒,跟谢映继续对峙,期间揉了好几次眼睛。
雪松味,是不是太重了。
好好闻。
谢映让他坐在皮椅上拿吹风给他吹了吹,吹完后收好工具想起他换下来的湿衣服,沉吟了下道“衣服,我会帮你洗好,到时候再给你。”
“啊”蔺洲抬眼朝她望去,有些意外,闷闷道“不用了。”
“喝点热的,别感冒了,”谢映将之前在扛蔺洲时掉在地上,又被她捡起来的保温杯塞给他,顿了下,又觉得似乎过于关心了,补充了句“这是费蒙泡的,别浪费了,喝完把保温杯给我。”
接着,她将湿衣服装在袋子里转身出门。
蔺洲听了前一句觉得胸腔里汩汩冒着温热的水,抱着保温杯憋着的那口气消散了些,可听到后面“费蒙”浑身跟结了冰似的,愣愣望着谢映离开的背影,满脑子都是“把保温杯给我”,一颗心入坠冰窖。
那晚是他去勾引她的,是他求着她标记的,那他又有什么好怨谢映的在她心里,说不定他已经是个不知廉耻的oga了,她要不是为了狗狗负责,都不会来找她
而且,保温杯为什么要还给她是是要好好保管费蒙的东西是对费蒙已经有感情了
那他那他还犹犹豫豫不愿意洗标记做什么还找什么借口
谢映出了化妆间,望着窗外廊腰缦回的亭台楼阁,目光沉沉望了望远处的竹桥,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捏紧了手里的纸袋。
明明是来安慰蔺洲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吵架了。
“谢、谢导”奚言等在外面,没听清楚里面吵什么,只隐隐觉得里头爆发得很激烈,当即战战兢兢,气都不敢出。
“好好照顾他。”谢映抬脚朝片场走。
奚言一听,还以为蔺洲遭受了什么样的暴打,忙冲进了化妆间,上上下下检查蔺洲有没有事,见他没受伤,就是脸色苍白,忐忑不安问“蔺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蔺洲喝了口蜂蜜柚子茶,将盖子盖上,塞给了奚言露出个灿烂的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奚言狠狠松了口气,一颗心刚落下去又察觉那笑怪怪的,好像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迟疑道“真的”
“我后天不是没通告么我要去一趟医院。”蔺洲道。
奚言“干嘛”
蔺洲风轻云淡道“没什么,打算去做个小手术,除掉点讨人厌的东西。”
标记,洗掉就好。
洗掉,就跟谢映没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大概明天有比较重要的剧情吧。另外可能会修文,不会影响整体剧情。感谢在20211018 00:48:0020211019 03:36: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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