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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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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度过一堂占卜课,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下午本来有一大把空闲时间可以肆意挥霍,哈利和罗恩却都被赫敏按在了图书馆做作业。

    罗恩撑着脸,右手拿着羽毛笔在墨水瓶里来回搅动,面前摊开的羊皮纸上一点墨痕都没有。他斜着眼看哈利,哈利跟他一样手拿羽毛笔戳在墨水瓶里,一动不动,跟麻瓜定格相片一样。

    他小声地对赫敏说,“自从邓布利多找过他之后,他就这样了,和早上完全不一样。这太不正常了,我敢打赌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赫敏和他之间隔了一座书堆积而成的小山,她抱着一本书翻找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低声回道“等哈利想明白了,他会告诉我们的,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而现在,罗恩,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已经写完了大半论文,就差一点收尾,但你呢”

    她写下最后几个单词,终于舍得放下宝贝书,身体往后仰,绕过书山凑近罗恩的脸,瞟了眼比脸还干净的羊皮纸,“好吧,一字未动。干得漂亮,罗纳德,不愧是你,总能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我只是担心他所以才没来得及开始写”罗恩转身正面她,不解地问,“今天你们怎么了一个魂不守舍,一个跟吃了爆炸糖一样”

    赫敏挪回原位,啪的一声合上书,把它放在那座书山上,收拾墨水瓶、羊皮纸和羽毛笔。她的语速像机关枪一样快,哒哒哒的,“我没有吃爆炸糖,也不会喜欢它如果某个人能够像他妹妹一样聪明,看东西全面一些,做事主动一些,我也不会天天操心那么多了”

    赫敏起身离开,“等等”罗恩站起身大喊一声,“你把话说清楚,谁和谁的妹妹,到底发生什么了”

    赫敏回头瞪他一眼,脸颊气得鼓起,几秒后陡然泄气,垂头叹气,嘀咕一句,“好吧,不生气,他还是男孩”

    她扭头就走了,罗恩纳闷地挠头,刚准备坐回去,就被平斯夫人连人带东西一起丢出了图书馆。坐在旁边什么也没干的哈利被波及无辜,一起站在门外的走廊。

    他问“发生什么了”

    “谁知道呢,”罗恩耸肩,一脸茫然,“简直莫名其妙”

    晚餐时间,哈利终于回复了正常。

    他先看了眼斯莱特林长桌,德拉科正支着脸望天发呆。他的背后像是有眼睛,又或是对哈利的视线有特殊感应一样,猛地偏头看过来,嘴角抽搐着上扬到一半又落下,似乎是想像往常一样坏笑,又被自己强行压下去。

    德拉科抿着唇,淡色的眼珠左转右转,最后咬着牙恨恨地用口型说道“对不起”

    哈利疑惑地歪头,同样用口型回道“什么”

    这下,德拉科脸皮也跟着一起抽动了,显然是气得不轻,他转身背对着哈利一阵捣鼓,片刻后,一只纸鹤悠悠地飘到哈利的手中。

    哈利打开一看是一幅画两个简笔画小人握着手,画得精致可爱的小人神情高傲地说对不起,额上有闪电似的疤痕、画得特别简陋的小人在说没关系。

    是马尔福的风格没错了,即使是道歉都这么奇特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又气又好笑,他觉得或许纳西莎说的没错,德拉科就是个宠坏了的小孩子,自己没必要和他计较。

    但是哈利又开始发愁,犹豫着该怎么和罗恩、赫敏说这些事。

    这两个人似乎在他出神的时候吵过架,分别坐在他的两边,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谁也不和谁说话。夹在中间的他正烦恼着,突然听见背后一阵喧哗,扭头一看原来是金妮。

    金妮看起来跟之前不太一样,他说不出来这是种什么感觉,可能是把一直披散的红棕色长发扎起高高的马尾辫,让那张漂亮脸庞完整的露出来,显得更加活泼阳光了吧。

    她还是穿着旧长袍,背却挺得笔直,脸颊染着晚霞,嘴角的笑容羞涩,那双亮棕色的眼睛像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嫩枝条,干净清新、生机勃勃。

    哈利注意到有许多人都在看金妮,眼神和珀西看他女朋友的一样,于是,他扭头看了一眼罗恩,罗恩正低头戳着面前的空盘子,根本没注意这边。

    哈利戳了戳罗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金妮轻声说“嗨,哈利。”

    他连忙转回来,对她笑了一下,“嗨,金妮,呃你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变得更更漂亮了。”

    “噢,谢谢我想大概是因为赫敏给了我许多有用的建议吧。”金妮的嘴角都快飞上天了,胸口起伏明显,红晕扩散到脖颈处,“因为我想让你看到一个更好的我,哈利。”

    哈利如被雷劈一样僵在座位上,四周传来数道灼热八卦的视线,烧得他心怦怦直跳,口干舌燥,“呃”他舔舔唇,“或许你应该先找一个位置坐下来,晚餐快开始了,不是吗”

    “是的那我先走了。”金妮失望地垂眸离开。

    哈利心里突然有点难受、愧疚,因为看到了那双亮棕色的眼黯淡无光的样子。

    “我说真的,哈利,金妮一直都很喜欢你。”罗恩凑近小声说,“她可以整个暑假都在念你的名字,数着一天天过去,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和你再见面。”

    哈利不自在地说“我知道了,罗恩,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他又想起刚刚金妮说的话,转头问,“赫敏,你和金妮说了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她问我该如何吸引一个哈利波特的注意力。”赫敏眼神都不给一个,因为一转头就会看见那个让她生气的人的脸,“我就回答她,你很好,就是该自信一点,如果自己本身就在发光的话,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吸引别人。”

    说到这里,赫敏心里的八卦之魂陡然熊熊燃烧,她问“哈利,所以你是怎么”

    她的话没有说完,被哈利打断了,“看幕布亮了”

    “好吧,这次就放过你。”赫敏叹口气,盯着哈利的眼睛劝道,“要慎重对待女孩子的心意,哈利,不要像某个傻瓜一样。”

    罗恩不满地嚷嚷,“谁是傻瓜你说谁呢”

    赫敏一甩头,留个背影给他,心里嘀咕,怎么这你就能秒懂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傻的时候不傻,真是个大笨蛋

    哈利点点头,“我会的。”

    新的一天,新的作业。

    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天,终于做完所有的作业后,纽特斯想起了昨天海格说的精彩决斗,便拉着寝室的大家伙一起来到决斗俱乐部围观。

    站在决斗场中央的两个人都牛高马大的,长袍袖子挽起,露出的手臂肌肉扎实,看起来像随时都能把魔杖丢下,来个贴身肉搏的样子。

    纽特斯拉着瑜成,瑜成拉着迪克杰,迪克杰拉着丹尼尔,形成一条线直往人群里钻。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围观群众都是高年级的,他们就像是误入大人国的小人国成员,举步维艰。

    蓦地,纽特斯被一个人抓住手臂拉过去,他慌忙站稳,抬头一看,格兰芬多五年级女级长阿蜜莉娅正含笑望着自己。

    “嗨,学姐。”

    阿蜜莉娅帮忙隔开一个不大的空地,拉着剩下三人一起过来站着,“嗨,你们也来看学院活动吗”

    “不,我们是来看决斗的。”纽特斯答,“不过学院活动是什么”

    “这就是学院活动,一天有两次。中午是课堂活动,晚上是决斗比赛,是四个学院相互切磋的活动,按参赛者积分总和来计算排名,结算时排名第一的学院可以活动表上盖章,并获得奖励。”阿蜜莉娅指了指场地里的两个人,“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比赛。”

    鞠躬,倒数,决斗开始。

    格兰芬多学长反手一个嗅嗅,等了几秒,角落忽然出现一个穿着格子衣服的男孩,同时他开始往前冲。

    阿蜜莉娅替他们解说道“那个是最新的伙伴卡,你们应该认识,就是你们的同学凯文,他的特殊能力是加强攻击力。”

    格兰芬多学长用了一个飞来咒把斯莱特林学长绑到了面前,魔杖一挥一抖,时间转换器召唤的半透明金色人影出现在他的身旁,魔力在两人的魔杖尖汇聚,化成有形的攻击打在斯莱特林学长身上。

    斯莱特林学长不慌不忙,抡起魔杖围着自己划出一个大圈,墨蓝色的烟雾缭绕,下一秒,人已出现在远方。还没站稳,雪球在地上越滚越大,直接撞上格兰芬多学长。

    纽特斯注意到一个特殊的地方,他问道“学姐,他们头上时不时冒出的金光是什么”

    “那是回响。”阿蜜莉娅回答,“是根据一种特殊的记忆提取技术,制造的拥有特殊能力的记忆结晶。不同的回响拥有不同的特殊能力,也形成了不同的决斗流派。”

    她指了指格兰芬多学长,“像他用的是斯内普校长的回响,属于普攻流。这个回响的特殊效果就是用魔杖攻击第四次会自动转变成斯内普校长自创的魔咒神锋无影。”

    “而斯莱特林这边的是格兰杰部长的法术流,她的回响效果是减少使用咒语时的魔力消耗。”她又指向另一位说。

    “听上去真是太酷了”罗恩说,“有赫敏的,有斯内普的,那我呢”他看上去很兴奋,期待着自己下一秒就能出场。

    赫敏说“你没有注意到什么是重点吗她说了斯内普校长”

    “我不能想象,斯内普当校长的话,格兰芬多的分不会是负数吧”哈利猜测道。

    他频频看向教工餐桌,一脸震惊,动作太过明显,惹来斯内普嫌恶的一瞥,这目光哈利太熟悉了,不痛不痒继续看,反倒把斯内普搞得浑身不爽。

    罗恩闻言,什么兴奋、什么期待都没有了,他痛苦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太可怕了,不不不,也许是我们毕业了他才成为的校长对,一定是这样的”

    邓布利多倒是挺开心的样子,他抓了一把糖放在斯内普的盘子里,“噢,恭喜你成为校长,西弗。你一定是霍格沃兹史上最年轻的校长了,来,吃个糖庆祝一下吧。”

    斯内普的脸彻底黑了,“如果您的大脑还没有完全萎缩的话,就应该能想到,我也将会是霍格沃兹有史以来任职时间最短的校长。当然您也能想到我应该会在什么情况下才能担任校长一职,如果这样您还认为值得庆祝的话,我不介意特意为您研发一种新的魔药,就只为了替您延续大脑的正常。”

    “别这样,西弗。”邓布利多装作受伤的模样,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校长,在那个特殊的时期。”

    两位学长你来我往,好长一段时间僵持不下,最后斯莱特林以十几滴血量获得胜利,让围观的群众们看得十分尽兴。是个人都会夸一句,“真是一场精彩的决斗。”

    高水平的决斗也拉高了人们对接下来的一场的期待。

    格兰芬多学长起手先摆上了一个把戏坊盒子,就在这时,新上场的斯莱特林学姐抬起手,猛地一挥,森然的绿光汇聚。

    “avada kedavra”杀戮咒

    四院长桌齐齐惊呼。

    “砰”

    教工餐桌上,弗立维教授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晕了过去,邓布利多失手摔碎了刚拿起的杯子,麦格教授整个人都在打颤,不是害怕而是气得不行了,“她怎么敢怎么能对同学用这种咒语”

    邓布利多也是一脸严肃,蓝色的眼里冷凝一片像是冰川,有风暴在其中酝酿。

    赫敏和罗恩一人一边扶住哈利的肩膀,“哈利,你没事吧”

    哈利惨白着脸,这道绿光太熟悉了,无数次梦中惊醒,绿光仿佛就在眼前,再加上这次摄魂怪还带他清醒地回顾了一次,那伴随着尖叫与光芒而来的呢喃细语。

    “我没事。”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没等他缓过来,纳威也出事了。

    杀戮咒被把戏坊盒子挡住了,格兰芬多学长趁机走到中线,用飞来咒把斯莱特林学姐拉到身前,紧跟着念咒声响起,一道绿色的闪电连接两个人。

    “crucio”钻心剜骨

    纳威抱着脑袋,紧闭双眼,浑身发抖,他想起了躺在圣芒戈的父母,他们曾经是优秀的傲罗,是疼爱幼子的长辈,是爱护父母的晚辈,却因为钻心咒精神失常,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了。金妮干脆拉着他走出了礼堂。

    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三大不可饶恕咒已经看见了两个,等会儿是不是还得来个夺魂咒

    而且,周围的观众并不惊讶参赛者使用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未来的战争究竟是他们胜利了,还是伏地魔胜利了这怎么越看越像伏地魔赢了,在霍格沃兹培养食死徒预备役呢。

    令邓布利多欣慰的是,这场决斗没有出现死亡者,还出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杀戮咒击中了人却没有将他杀死。

    他想不通了,什么时候杀戮咒也这么没用了

    紧接着,下一场决斗开始了。邓布利多等人觉得自己看到什么都不会惊讶了,还有什么魔咒会比杀戮咒杀不死人,钻心咒折磨人不痛不痒还要惊人的

    熊熊火焰汇聚成一条龙,随着时间的变化,火龙长出另外两个头,追着撵着决斗者满场跑,却喷半天也喷不死人。

    华而不实的烟花仰天长啸,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坠落,砸在被充气咒吹上天的决斗者身上,造成了巨量伤害,人直接下场了。

    幕布里,各式各样的咒语轮番展现,短短一个小时的学院活动,就像持续了一个月那么长,让人身心疲惫,彻底刷新了现在的人们对未来的认识。

    如果说之前他们认为的未来是美好的、新奇的、充满趣味的。那现在就是神奇、危险、太危险、非常危险。

    “我的天呐”麦格教授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叹道。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慢条斯理的擦着,“未来真神奇,有时候我真的能感受到我确实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以后就全靠你了,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连连摇头,“不,阿不思,我也老了,还是交给斯内普教授吧,他还年轻,接受能力比较强。”

    两人的视线移到斯内普身上,斯内普嘴角一抽,别过头装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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