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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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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霍格沃兹一天的平均温度大概只有10c,天气越发寒冷潮湿,哈利裹着厚厚的围巾爬到八楼的占卜课教室,只觉得胸口灼痛,喉咙阵阵发紧,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连忙拉下围巾搭在手臂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蓦地,一阵寒风从窗口灌进来,轻轻拂过脖颈处汗湿的皮肤,惹得汗毛直立。

    他打了个抖,只得把围巾老老实实地缠上,这天真是戴上又热不戴又冷,太难将就了。哈利有些犯愁,但天气并不是主要原因,更主要的是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旁的两个人罗恩和赫敏。

    自从阿瓦达啃大瓜那天后,罗恩终于明白了自己未来和赫敏是夫妻,后知后觉也就算了,他还闹起了别扭,说,“我为什么会想不开和她在一起我是说,这不就代表以后约会什么的都在图书馆了,不对,这叫学习,不叫约会天呐,我没办法想象,太可怕了”

    赫敏听到了,蓬松的发丝顿时根根炸起,理性蒸发,她还没嫌弃这傻子没脑子呢,他居然还敢挑剔自己的不是

    她说话速度本来就快,平时思维活跃、逻辑清晰,一大堆话有条理让人听得明白,而现在还是一大段,却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叭叭叭的说得让人头晕。

    罗恩一头晕,说话就更不过脑子了,惹得赫敏更加生气,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哈利刚看视频生出的一点感动都被他们吵没了。

    今天下午没课,已经习惯先在图书馆做完作业,晚上才能没有顾虑地看视频的三人组排排坐在桌前。

    赫敏把书堆在一起往旁边推了推,“哈利,告诉某个人,变形术的论文我已经写完了,用到的资料都在这里,要用的话自己来拿。”

    哈利点点头,“好的。”他刚转头看向罗恩就听见,“哈利,帮我告诉她,我才不需要她找的资料”

    “我”哈利还没说什么,赫敏接过话,“那好跟他说,完不成论文被麦格教授罚,是他自己的错,可别怪别人没有帮他”

    罗恩嚷嚷道“我才不会怪别人哈利,帮我跟她说”

    “够了”哈利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明明就坐在一起的”

    “你才够了,都给我滚出去”平斯夫人气势汹汹走过来,一挥魔杖,他们的东西自动收拾整齐,随后一起被丢出图书馆,“不准在图书馆里大吵大闹”

    三个人撑着地站起来,反手拍拍身后的灰,罗恩和赫敏互看一眼,同时哼了一声向前走,你撞一下我的肩膀,我就更加用力地撞回去,这样有来有回地向礼堂走去。哈利被丢在后面,垂头丧气的满脸都是愁。

    来到礼堂时,幕布还没亮起,晚餐也还没摆上桌,不过已经有不少人等在这里了他们下午都没有课,金妮也是其中之一。

    她正板着脸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两三个同级的男孩把她围在中间,她眉头眉头紧锁,看上去特别不耐烦。

    说实话,金妮下定决心改变后,看上去真的是越来越漂亮,自信阳光、明艳动人,获得了不少同龄人的爱慕。有些人可能说,十二三岁的人哪里知道爱情是什么可就是这样朦朦胧胧的感情才显得十分纯粹你好看、优秀,我就喜欢,单纯、不被利益欲望污染。

    面对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的人,哈利真的很难不心动。更何况,金妮和他在一起时的表现越来越自然,不会再一惊一乍,动不动就脸红了。哈利自然也就放下了那些不自在的情绪,能够更加清楚地看见金妮的优点,和她交流更多的事。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两个人的共同语言真的挺多的,他们都喜欢魁地奇,面对过相同的敌人。相处的越快乐,哈利对金妮的好感自然也就越多,此时,看到这个场景,他心口像是有什么在挤压,逼迫心脏越跳越快,呼吸沉重急促。

    哈利主动走过去,无视乔治和弗雷德的眼神打趣,扬起笑,“嗨,金妮抱歉,让你等久了,他们是”

    “嗨,哈利不用理他们,都不重要。”金妮光是听见他的声音,脸上的表情顿时从阴转晴,她一把推开身边一直叨叨没完的几人,站起来拉住哈利的手到另一边坐下,“我们到这来。”

    那几人本来生出了几分怒气,刚站稳就想冲上来挑衅,一想到刚才听见的“哈利”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来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威名,还有他和韦斯莱一家亲密的关系,顿时心生怯意,四下张望没多少人注意这边,便低调的离开了。

    罗恩坐在金妮旁边,赫敏来到哈利的另一边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大段距离,依旧是一个看左边,一个望右边,视线怎么也不交汇到一起。

    这么多天都是这样,哈利已经不想管他们了,谁还没个闹别扭的时候呢只不过他们这一次比较漫长而已。

    他和金妮聊着天,说说笑笑间幕布就亮起来了,香喷喷的晚餐也摆上了桌,他拿起鸡腿边啃边抬头。

    他想,这些天看过了三人大战禁林、鸡飞狗跳的糖果赛、混乱非凡的雷霆赛,今天又会有什么好玩的

    时间不早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只剩下零星几人还在练习魔咒,丹尼尔挥着魔杖念道“gardiu eviosa”漂浮咒

    地上的羽毛没有任何反应,站在他对面的艾薇摇摇头,纠正道“不对,你应该先一挥,再一抖。”

    她示范一次,羽毛晃悠悠飘在空中,纽特斯称赞道“哇,太厉害了艾薇,你一定练习了很多遍吧。”

    丹尼尔也委婉地夸奖道“显而易见,你需要难度更高的挑战。duro”坚硬咒

    “你在尝试坚硬咒吗”艾薇笑了,“丹尼尔,你那么擅长制作魔药,只要你愿意,我觉得你一定能学好咒语。这样吧,让我们来试试其他的咒语exeiar”缴械咒

    她的魔杖轻轻一指,丹尼尔手里的魔杖便不受控制地挣脱了他的手。他追着往后看,魔杖啪的一声砸在迪克杰头上,又再次弹飞出去。

    丹尼尔登时嘴角下拉,“做得不错,我的魔杖不见了,还把迪克杰吵醒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迪克杰困得不行了,陷在柔软的沙发上昏昏欲睡,突然的敲打也没能把缠住他的困意驱散,他的眼睛掀起一丝缝,蓝色的眼睛雾蒙蒙的,倒映着丹尼尔走过来的身影。

    迪克杰呢喃道“丹尼尔,要回去了吗”他一直坐在这里就是在等丹尼尔,不然床上躺着睡不是更好。

    丹尼尔俯身摸摸他被砸中的头,拨开头发看了眼没有红肿,便顺手将头发揉乱,“困了就回床上睡,别躺在这里挡着别人了,快走吧,我先去捡魔杖。”

    艾薇走过来道歉,丹尼尔摇摇头,余光瞧见一个东西,“嘿,这后面的墙壁上有个隐秘的洞。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把东西搬过来,靠着沙发,几个人围着它一顿研究,艾薇提议试试显形咒,纽特斯便念道“aareciu”

    金色的锁链出现,紧紧地缠绕着这幅不会动的画像,皮皮鬼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捣乱,众人合伙试图把它赶走,它打碎锁链后,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你们打破了铁链噢,等着瞧吧这事一败露,你们就完蛋”

    画像里的人特别活跃,叽叽喳喳着说了一大堆,重点就是他叫葛斯顿,从今往后,他将是他们最忠实的朋友和最尽职的向导。

    纽特斯问“向导为什么需要向导”

    葛斯顿回答,“在霍格沃兹,就需要向导我将变成你们的眼睛,观察每个角落,变成你们的耳朵,倾听各处的声音。只要有油画的地方,你们就能看到我在等待你们,为你们观察、为你们倾听。”

    韦斯莱双子额头抵额头,悄悄说起了话,“我们现在所想的应该是相同的事,对吗,乔治”

    “当然,弗雷德。地图可不会让我们听见各处的声音,这是无法抵抗的诱惑”

    “我们有地图,再加上葛斯顿骑士”他们俩的声音重合,“没有人比我们更能掌控霍格沃兹的所有消息”

    今天的幕布比平时黑得要早很多,天都还没有完全黑下去,内容就一个解救葛斯顿。它似乎特意为韦斯莱双子的行动留下了充足的时间,晚饭过后,他们迅速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开始寻找。

    未来的公共休息室和现在的布局有些不同,他们并没有一下就找到那个隐蔽的洞口。

    哈利和罗恩正坐在一张桌子边,补今天还没做完的作业,赫敏窝在沙发里比较天文学课上的几张星象图。

    赫敏和罗恩时不时看向对方,他们像是打算和好,却都拉不下脸,等着对方先开口,可他们的视线从没对上过,总是一个人刚移开另一个人就看过去了,这把旁观的哈利急得汗水都出来了。

    哈利说“赫敏,罗恩”

    两个人同时看向他,哈利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克鲁克山就叼着一只很大的死蜘蛛跳上了桌子。

    “该死的”罗恩噌的跳开,凳子哐当倒在地上,巨大的响声惊动了他放在桌面上的书包里的斑斑。

    斑斑颤动一下,书包布跟着耸动,克鲁克山的黄眼睛就像两个手电筒照过去,圆圆的光圈就锁定在那一块微微鼓起的布包上,蜘蛛从嘴里滑落也没理会。

    “赫敏快把你的猫赶走”罗恩咆哮道,“斑斑还在我的书包里面”

    没等赫敏说话,克鲁克山猛地往前一扑,两只爪子死死地按住书包的开口,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隔着一层布凶恶地撕咬起来。斑斑立刻凄厉地叫出声,拼命地挣扎着。

    “斑斑”罗恩两步跨过倒在地上的凳子,一把扯过书包背带,“滚开你这只蠢猫”

    赫敏也跳起来,快步走到桌子边拉住罗恩的手臂,“住手你别伤害它”

    两个人纠缠着,书包在桌面上拖动,克鲁克山手滑露出了开口,斑斑便趁机从里面钻出来,跳到一旁的柜子上。克鲁克山大叫一声,弓起身子跃过去,追着它撵。

    其他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帮忙的,这时,乔治突然大叫一声,“啊哈我们找到了”

    他们又都围过去,乔治把画像靠着柜子放下,弗雷德举起魔杖,两人很有仪式感的围着观众们走了一圈,随后对准画像,念出咒语的第一个音节。

    此时,斑斑正慌张地在柜子上跳跃逃跑,克鲁克山时不时停下来甩两下尾巴,显得游刃有余。它看到韦斯莱双子举起了魔杖,便嗖的一下跳到斑斑逃跑的路线上,将它堵住,随后一挥爪子,将它直接拍飞。

    斑斑空晃着四条腿,像被风打落的枯叶一样无助,这里的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都看着那个画像,除了罗恩、赫敏和哈利。

    “弗雷德,不要”罗恩喊道。

    可弗雷德并不知道他说的话的意思,不要什么,为什么就不要了他念完了咒语,打中了斑斑。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了,没有人看清,等反应过来,一个人形物体趴在葛斯顿的画像前,像一个生物生长的超快镜头,老鼠转眼间变成了一个成年男子。

    他很脏,皮肤皱皱巴巴的,像是一个胖子突然被抽空了脂肪,那撑大了的皮没有回缩一样,头顶秃了一大块,脸压在地面上,只能听见虚弱的呻吟声。

    克鲁克山端坐在高高的柜子上,轻蔑优雅地舔着把它拍飞的那只爪子,罗恩惊呆了,赫敏也傻了,三个人维持着那个姿势待在人群的最外边。

    “这是什么”弗雷德捏紧魔杖走上前,试探性地戳了戳。

    那个男人猛地翻身抢过他的魔杖,看也不看对着四周疯狂输出,试图趁乱逃跑,尖叫声炸响,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顿时乱作一团。

    魔杖在身边的小巫师拿起魔杖对着他使用自己会的、最熟练的咒语。魔杖不在身边的小巫师揣起身旁最顺手的东西凳子、书本、沙发靠枕等,就往那边砸。

    这场面简直太混乱了,油画里的人看不下去了,连忙离开去校长室、各个教授那里报告。

    各色的咒语齐飞,到最后,小巫师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打,也不知道该打哪。

    罗恩一把拉过赫敏的手,把她按在怀里,躲过一道飞过来的咒语。那道咒语打在墙上,炸开一个不小的洞,碎裂的砖块像下雨一样往下掉,来不及躲了,罗恩干脆把赫敏按倒在地,自己覆在上方,承受所有的伤害。

    赫敏惊叫一声,“罗恩”

    教授们来得很快,邓布利多冲在最前方,进来手一挥,世界就像是定格了,紧接着,教授们纷纷进场,有抓住那个男人的,有检查小巫师们受伤情况的。

    邓布利多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小矮星彼得”

    他解除了咒语,小矮星彼得便立刻流着泪跪在他的脚边,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和老鼠斑斑一个样。

    “终于见到您了,邓布利多教授,布莱克布莱克在追杀我救救我救救我”他死死地抓着邓布利多的长袍,眼睛却忍不住往一旁瞟,“求求您了”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他和斯内普对视一眼,亲自带着小矮星彼得离开了,斯内普紧跟在身后。

    这时,哈利才灰头土脸地从碎石堆里钻出来,他一脸茫然,被砸得头晕目眩的,“罗恩赫敏”

    旁边不远处突然拱出一个人影,罗恩跪坐在碎石堆里,双目无神,右手反过去摸后脑勺,“嘶”,赫敏还躺在地上,瞪着眼张着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

    罗恩把手拿到面前一看,红色的,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扭曲,惊恐地叫道“出血了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赫敏被这破音的一嗓子喊回了神,瘪着嘴抽泣一声,猛地直起身扑进罗恩的怀中,抱了一下后,手向上摸索着捧起脸,对着嘴就亲下去了。罗恩承受不起这个力量,向后倒下,头再一次磕在碎石堆里的一个不知道谁丢过来的枕头上,直接晕过去了。

    赫敏吓得抱着他就跳起来,“教授教授救救罗恩,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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