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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含伏黑甚尔工作场景。有部分残酷描写。择情观看。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事务所的门铃响个不停。只穿了一条内裤,正以一个谢罪专用的土下座五体投地姿势跪在地上的男人打了个激灵,抬起了满眼热泪的脸,充满哀求的看向了主座坐着的那位西装男。
男人的一身肥肉正微微的颤抖着,被冷汗打湿的面孔透出了一种绝望的青色。如果求饶有用的话他一定会求饶。他会无助的舞动双手,表示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只求若头下任组长能原谅他。
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死一般的安静,那不是因为男人还有自尊,或把尊严凌驾到了自己的性命之上。
只是因为上一个这样做的人,此刻已肝脑涂地的躺在一边,那双无法瞑目的眼空洞的凝视着天花板,已然死了。
沉默。主座上的男人摆弄着一杆光滑的高尔夫球杆,本还沾着的那些血与组织液被他漫不经心的擦了个干净。他不说话,于是也就没人敢说话。
沉默。黑压压围着数十打手的房间里落针可闻的沉静,这一幕本身就很诡异,令本该因不通风而酷热的屋内透出了森森冷气。
我的死相,会是怎样的呢
肥胖的、毫无尊严可言的男人跪在地上,虚弱的想着。
他的脑袋整个乱了,来自死亡的高压令他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炫目状态,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而此时此刻,他就只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会如何死去呢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唯有铃声依旧响个不停。丝毫都不懂得读读空气。叮铃铃、叮铃铃,催命似的,充满活力,鲜活到了与这一屋子的画风不符。
靠门的几人动了动喉头,有些不耐的皱紧了眉。他们依旧站的笔直,但喽啰说到底就是喽啰,总会被些风吹草动影响心境。
这让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扶了扶自己的墨镜,他轻蔑的挑了挑眉。
“快递吗”他彬彬有礼的说着。“做事不干净,却很会享受嘛。”
“是买了些什么啊可别是充气娃娃这之类的我早就听说过了,你们两个,对下半身的管理同样很差嘛。”
这样冷冰冰的、蔑视的话语,却是用敬语说出来的。
“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来玩猜谜游戏吧。”
“猜猜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要是我心情好的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说到底还是全凭他的心情。无论猜对还是猜错,都可能迎来地狱。
但男人却表现得好像真在大发慈悲似的。直到说完,才露出了一个充满邪气的恶质微笑。
“但要是更惹人讨厌了的话那也没什么。放心啦,不会像对这个白痴渣滓一样对你的。”
“就只是,”
“让你再也不会因男女之事困扰了你看如何”
嘛,已被刀俎架身的胖男人他自然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他颤抖着,就这样可怜的瑟瑟发抖,然后流出了眼泪。
男人无助的模样看着更像个遭受到了非人迫害的小女孩儿,而不是一个全职,一个利用暗金、毒品,将肥羊们逼入深渊的加害者。
令人作呕。
罪有应得。
但在座的其他人却不会这样想。或许在心底某处,他们也会有种奇妙的兔死狐悲之感。说到底,如果这家分会没有蠢到弄丢了那件相当值钱,也相当重要的藏品,或者说,咒具。
他们大约还是周末能一起出去喝酒的关系呢。
现在嘛。
就只是吃与被吃的关系而已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了。所谓的猎食者,就是不断吞噬比自己更加弱小的存在,也随时可能被更高级的猎食者吞噬的生物啊
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法则了。
叮铃铃、叮铃铃。
墨镜男仰了仰头,示意打手过去开门。一个黑衣壮汉点了下头,不耐烦的走向门廊,甚至都没看看猫眼,就拉开了门把。
这也怪不得他。
毕竟在他心中,自己理所当然的应该是猎食的那一方嘛。
随着他的动作,那吵的要死的门铃声终于消失了。他拉开那层薄薄的铁皮,熟练的摆出凶相,逼视门后不会读空气的家伙。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快递员或搞推销的
不是。
他无可避免的微微一怔。
门外站着个气质独特的男人。他的姿势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与松散,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嘴角有一道纤长的伤疤。此时正用一种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情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以那对墨绿色的眼珠注视着他。
一个非常、非常好看的男人。
这是来自本能的回馈。是无关性取向,无关审美偏差值的,来自下意识的信息获取。
接着他的大脑才开始运作起来。一种奇怪的毛骨悚然感,让他想要搞清楚面前的男人到底是敌是友。他想品出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在思考对方的气质,到底更接近哪个
像什么呢像虎豹像豺狼
那是不屑还是温柔什么啊,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这样
这就是他最后的念头了。
甚尔下手很快。在他微笑着前进一步,踏入房门之前,他就挥出了第一刀。
切豆腐似的切开了人体。为给他开门的好心人送去了无痛的死亡。
然后就闲庭信步的踏入玄关,回到了自己家似的自在,甚至还对那帮怔住了的家伙们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接着
要如何形容呢
他出手了,在主座的墨镜男反应过来之前,在其他保镖、打手的意识回笼,明白他是个侵入者,是敌人,是危险分子之前,甚至在他们掏木仓之前。
他就动手了。
这根本就不公平。
好吧,反正这世上本就没有几件公平之事。
他就好像是个混入业余联赛的职业选手。就只是悠闲的,优雅的,简单的做出了一个最基础的动作就好像是扔出了一个必定全中的保龄球。
接着就是嘁里哐啷。保龄球瓶理所当然的倒了一地。
他到底挥出了几刀不知道。他像是一只翱翔着的雄鹰,就只是张开了双臂,带来了疾风那些被笼罩在他双翼阴影下的虫豸就随之倒了一地。
仅此而已。
他把这间装修的很是不错的事务所,变成了字面意义上的人间炼狱。
跪在地上的裤衩胖子,与主座上的男人是唯二的幸存者。作为毫无疑问的,被猎食对象的前者那白皙肥厚的皮肉上沾满了曾经同伴的鲜血,他好像被吓傻了,好像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茫然的抬头,以一种失魂落魄,惨到失去了年龄感的表情,望着那个在血泊中漫步过来的死神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可以尖叫。
事实上,他也还是不敢尖叫。
形势竟再次翻转。更加强大的猎食者潇洒登场,挥挥手就将自以为是猎手的加害者们,统统变成了可怜可悲,连名字都没有的受害者。
太离谱了。
太离谱了,这个世界。
胖子双手抱头,将自己团成了一只没有壳的蜗牛。他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以致于字面意义上的丢掉了魂。
这家伙虽然是个人渣,却很是强运。毕竟如果他在这时开始呕吐,那甚尔大概率会顺便也给他来上一脚但没人捧场也很尴尬。本还期待能听到几声尖叫的甚尔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调侃似的望着主座上的男人。
那家伙缓了这么久,才终于张大了嘴,由惊转怒,由怒转怖。
但他不愧是真正的。起码还能记起自己应该拔木仓。
但等他颤悠悠的手终于掏兜成功,甚尔却已轻佻地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甚至还以一个相当悠闲的姿势和他打了个招呼,握了握手。
“啊”
然后在男人被捏碎手骨的痛叫中,以笑音说道。
“哈喽,佐佐木先生。”甚尔轻佻的笑着。“还记得我吗”
男人面露绝望,再也维持不住那种作为加害者的高高在上。以一种相当可怜的表情望向了面前的男人
“禅院先生”
“哦哟,这不是还记得我,甚至也能认出我的脸吗”
“太过分了吧,你们组。”
甚尔嘻嘻笑着。
“明明只是个武器贩子却黑吃黑到了我的头上,以为能用咒灵狙击掉我啊啧啧,该说您是真有自信,还是蠢到爆炸呢”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种带着些许自来熟的甜蜜假笑,并以一种相当亲切的语气,说着令男人无比绝望的话。
“果然还是后者吧你看着还挺得用的样子,所以才养成了这种自大的秉性吧明明和我一样,只是个看都看不见的猴子,根本就搞不懂那边儿世界对力量的评定标准一意孤行,还真是蠢啊。”
甚尔笑着,由于嫌吵,顺手捏碎了对方的下巴。
“不管是被你们组招惹来的咒灵,还是那两个驻组诅咒师全都弱的可怜啊。”
“别是以为我没看见吧你刚刚那个小动作,是想叫他们来救你么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这么说来,嗤,他们也真是可怜。”
这个本还有些甜蜜的微笑微微扭曲,一种压抑不住的恶意与愉悦令甚尔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怖。
这是个蔑视一切,无比张狂的笑。
缠绕在他身上,普通人绝无可能看见的咒灵虫默契的与他配合,张开嘴巴,就这么吐出了两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甚尔拽着它们的头发,将其贴近墨镜男骤然失去血色的面庞。
然后还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提出要求
“乖,快比个耶啊”他恶作剧的小孩儿似的笑着。“我得给这次的雇主发过去确认才行我们之前也合作过好几次了,你也清楚。”
“我从不做白工的啊”
等孔时雨赶来善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令人窒息无比的场景了。
韩裔男子无语的抓了抓脑袋,毫无顾忌的大声抱怨
“喂喂,你这实在做过头了吧就这么几个普通人而已,不用搞得好像b级片现场吧”
他无语的看向蹲在一旁的,抽着烟哦不是,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的甚尔。
心情不好吗这家伙。
然后在一边躲避血渍,一边靠近对方的路上,差点踢到了那个蜷的好像是个馒头似的裤衩胖子。在意识到对方明显活着的瞬间,孔时雨简直满头的问号
“你还留了活口”
“哈”被抱怨的人却丝毫都没解释的意思。“没所谓是吧雇主也没说必须全部杀光。”
毕竟他故意报了个特价,对方之所以付钱,可能都只是希望能和大名鼎鼎的术师杀手搞好关系。
“很介意的话你自己动手就好了。”
孔时雨
果然是心情不好。
韩裔中间人长叹一声,又瞥了眼始终都没反应的那个肉团啊,算了。没被吓疯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咒术界的相关者,禅院自己都不介意的样子。
“你怎么突然爱吃糖了啊。”
孔时雨认命的摇了摇头,挥手示意门外的清道夫们一起进来处理这些血迹与残尸。
“怪恶心的。”
“啊我好受伤。”天与暴君毫无感情的棒读着。“不想让嘴里闲着罢了。我又不喜欢烟味。”
不喜欢烟的才不是你,你什么都无所谓。
不喜欢烟味的是惠吧。
孔时雨瞄了眼面无表情的甚尔,很想这么感慨一声。哎呀,没想到你这样的家zha伙zi也有这种柔情。
但他聪明就聪明在这儿。一般情况下,他是绝不会和自己的客户寒暄的。
况且对方还是那个禅院甚尔
“那倒是也买点儿大人吃的糖啊搞得和个女子高中生似的。你可不适合这种可爱路线。”
“嗤。你懂什么”区区一个和前妻离婚后就彻底丧失了女人缘的家伙。伏黑小白脸甚尔充满了不屑。“这是反差啊反差,好这口的女人可在少数呢。”
两个男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嘴炮,看着眼前的城市清道夫们,秩序井然地处理着一地的狼藉。
虽然总有人说打扫房间好比净化心灵,会给人带来治愈且相当解压。但当被打扫的对象是人类,准确点说,是所谓的同族时
还真是说不上来啊,这其妙的感觉。
甚尔依旧蹲着,用那相当容易被误会是在抽烟的姿势夹着那根棒棒糖。
他看的还挺认真的样子。
孔时雨瞥了他一眼。
再、再次确定了,他的确心情不好。
但他是不会追问的。说到底他们也并不算是朋友,说是熟人都有一点儿牵强。
准确点说,两人的职业已经注定了彼此最好别有熟人。哪怕几次合作都很不错,也的确觉得对方是那种两两无语气氛也不会变尴尬的聪明家伙。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两人一起看着那些曾经还是人类的肉块被处理干净。唯一的幸存者也被拖到了不知何处。这间闷热的事务所终于重新干净了起来。
但理所当然的,两人的心情可不会随之变好。
而现场就差缝隙中隐藏着的那些血迹还没清除时。甚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术师杀手明显怔了下,像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时打来。他不自觉地挑了下眉,还抬头确定了下时间。
17点。
正是饭点儿呢。
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好吧,甚尔自己都说不明白。
他本该熟练的挂断,然后站起身与孔时雨结款离开。他其实还算是个敬业的家伙,工作时一般都不接电话毕竟会给他打来的,也就只有家里的小鬼们而已。
怎么可能接啊。
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大约是非常清楚这次挂来的对象是谁吧。大约是
他也不知道。在想明白之前手就已经动了。甚尔摸了摸兜,然后就当着孔时雨的面,按下了接听键。
他没说喂,谁啊这种废话。毕竟他很清楚电话的对面是谁。
孔时雨怔了下,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些许好奇。但他和甚尔站的不算近也不算远,只能听到些许杂音。
但姑且可以感觉到。电话那边的人,好像情绪非常高涨的样子。
听着不像是惠。
“”
甚尔沉默了一会儿,这家伙竟然也能好好听人说话不等孔时雨感叹完毕,就见甚尔的嘴角不知何时又带上了那种略有些讥诮的微笑。
“搞不懂你哎你自己决定不就好了。”
那头的人似乎又劝了几句什么。甚尔撇了撇嘴,好像不耐烦了似的,假模假样的说着
“我在工作哦。现在是工作时间,哎呀您这样的贵人应该不明白吧我可是很辛苦的呢。”
就是你给津美纪灌输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搞得好像我是去搬砖养家了似的,真是好笑。
“要我把工作现场的照片拍些给你发去吗”
“说不定刚好就能影响到你的胃口呢,这样谁都不用吃了。”
啧
孔时雨有些惊愕。
更令人惊奇的是被如此威胁讽刺的,电话那头的神秘人,似乎依旧不肯放弃。他说了什么,应该是提出了个奇怪的要求。搞得禅院甚尔的脸色都跟着古怪了起来。
“比喻”天与暴君小声嘟囔。表情变得有点儿迷茫。“哈你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感到好奇”
“非要说的话,就是罗宋汤的感觉吧。”
甚尔顿了下。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还真的答了而且还用了食物作为比喻的载体。
他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那边的人则笑出了声来。然后在甚尔恼到挂掉电话之前,又低声说了什么作为安慰。其结果就是惹得天与暴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没有。”
“都说了没有谁会在这个时间饿啊,只有您这样的闲人而已吧。”
“”
“哦”
“有多难订”
“哈半年我懂了,这就是那种专骗你这类人的店。”
“哦”
“哦。”
“麻烦死了,那行吧您真的好啰嗦啊,把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用在别的地方试试如何”
“知道了知道了。别把我当小孩什么叫我看着就像那种容易迷路的人啊找打吧,那小鬼”
伏黑甚尔,一脸嫌弃的按掉了电话。
他不爽的皱着眉头,颇不乐意似的盯了一会儿黑掉的屏幕。总挂着的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荡然无存,仿佛真的在困扰似的。
接着他一抬头
正对上了孔时雨那错愕无比的表情。
甚尔
甚尔自己也被带的愣了下。接着就调侃似的露出了一个轻佻的笑
“搞什么啊,八卦我吗。”
孔时雨。
孔时雨吞下了两句话,急速运转大脑,姑且想出了一句勉强合适的问话
“呃,新新情人么”
这回换甚尔被他问的一脸错愕。
但他反应很快,天与暴君无语的皱了皱眉,像是真心搞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胡话。
可不知怎的,他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问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
然后才像意识到了这不太对似的,紧接着补充。
“不是啊。只是个有点儿麻烦的嗯,热心邻居而已。”
你会不会说谎啊。
孔时雨的表情变得有些惨不忍睹。他花了五秒才把社交面具戴了回来,假笑着摸了摸下巴。
“哦,也没什么,我误会了而已。”
不该说的。
他顿了顿。
不该说的。
但孔时雨最后还是没管住嘴。
说到底甚尔于他来说,也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客户。
这本来就是没人性的一行。本来就是个只有蠢货、疯子、天才,才能勉强笑着活下去的世界。
但眼前这凶暴的男人,的确在他面前展露过那脆弱的人性。
如果伏黑的妻子能活到现在的话,这家伙可能已经脱离了这片望不见星辰与灯塔,永远暗潮汹涌的黑海吧。
于是孔时雨还是说了。
虽然努力加上了调侃这层保护色,却依旧像是一道惊雷似的,炸的久不见光的野兽露出了獠牙。
让甚尔露出了一个非常奇妙的表情。
愕然里夹杂着古怪的杀意。要不是真不怕他,甚至都真不怕死。孔时雨一定会感到后悔。
但既然决定要说,那他就绝不会后悔。
“咳。”
“谁让你一副,通过讨人厌来引人注意的,小孩儿似的口吻啊。”
“搞得我以为,你是又陷入了热恋中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我写的和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嘛摔
下章再带点动物园的部分吧。果然一写甚尔就停不下来了。
还让孔时雨打了个助攻。笑死。
下一章一家四口第一次外食哦
吃河豚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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