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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七年级 - 与纳西莎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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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西莎清晨曾来过德拉科房间,而佐伊其实并没有睡去。

    德拉科睡得不省人事,佐伊靠在床头注视着他熟睡的样子。她还记得二年级他带她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清晨,她就像这样挨他这么近,偷偷观察他阳光下浅金色的睫毛。

    不过,如今再不必偷偷观察他了。她的德拉科就躺在她身边呢。

    那时还只是对马尔福家的男孩感到好奇的她大概想不到,通透得甚至有点儿自私的小女孩在此后的几年会将自己的命运与这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小男孩紧缠一起。

    女孩眼神中望不到底的温柔仿佛钻出她的身体,像一对翅膀包裹住熟睡的少年。当然,他不会察觉。

    她轻轻撩开德拉科散落在额头前的碎发,吻了吻他的额头。

    卧室门打开又合上,佐伊听到声响,警觉地抓起魔杖回头,却看到门口站着的是穿戴整齐的纳西莎。

    太阳都还没有完全升起,这位母亲却似乎已早早准备好面对又一个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来看看,一切是否还顺利。”纳西莎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前,站得挺拔端庄。

    佐伊能看出她有一丝局促,可布莱克带出的那份高傲,好像永远不会被掩盖。

    即使马尔福已毫无威望,纳西莎从来也只展现出优雅冷静的一面。照顾一蹶不振的丈夫、保护儿子、与伏地魔和食死徒周旋,其中的心力交瘁,打碎了独自消化。

    她突然意识到,布莱克没有消亡。布莱克怎么会消亡呢。

    佐伊挥动魔杖,一层淡蓝色隔音罩缓缓落下,将睡得正沉的德拉科包裹起来。

    “我想要谢谢您,马尔福夫人。” 她站起身,主动开口,“不是为我,谢谢您不顾一切护德拉科周全。”

    “我保护我的儿子和家族,不需要你来谢我。”纳西莎冷漠而不失礼貌地回复。

    “我只知道,并不是世上所有母亲都会为孩子或家族做到这些。” 佐伊微微歪头,从容地说,“您曾怨恨布莱克把您当作拉拢权势的工具嫁给马尔福,可当马尔福真的落难,您毫没犹豫就把守护这个家族的责任担过来了,不是吗”

    纳西莎挺拔的肩颈僵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想道一个歉,但不知该向谁道这个歉,谁又能代替这个世道接受我的道歉。” 佐伊扬起头,望向窗外半亮的黎明陷入沉思。“过去我太狭隘,对纯血偏见鄙夷。可其实,一个古老家族的血液里流淌着比血统更珍贵的东西。布莱克是个值得尊敬的家族,马尔福也是。能够站在众多家族的顶端,绝非仅仅是血统能一概而论的。”

    黎明给女孩的剪影镀上了一层光晕,纳西莎竟一时想要哽咽。这个戴蒙德斯的女孩总是淡淡地微笑,即使那么多肮脏悲戚的事她其实都懂。她该把生命看得有多透彻。

    “我知道雷古勒斯的下落,我想告诉您。” 佐伊直白地说,“我不希望没有一个布莱克知道他曾独自为这个家族做了什么。”

    她用简洁的语句向纳西莎讲了那段记忆中的往事,讲到雷古勒斯牺牲在岩洞,省略了魂器和求助戴蒙德斯的部分。

    纳西莎湖蓝色眼眸中的瞳孔倏地放大。眼前黑鬈发黑眸的女孩逐渐与记忆中雷古勒斯早已模糊的轮廓重合。

    一瞬间,有泪涌进她眼眶

    贝拉孤傲,小天狼星只屑和安多米达交往,雷古勒斯则与纳西莎更亲近。

    布莱克宣布失踪已久的雷古勒斯为死讯时,她怀胎十月。卢修斯轻描淡写地转告她这个消息,嘱咐她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对腹中孩子不利。她果然一滴泪也没掉过。

    生德拉科时,她睁眼望着产房白得不搀一丝杂色的天花板,忽然想起崭新的画布。她想起小时候雷尔喜欢安静坐在她身边看她画画。嫁给卢修斯后,她再没画过画,而雷古勒斯死了。她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不知是在为自己,还是为雷尔,也许是为他们所有人,所有生在这高高在上的纯血家族的人。他们都好可悲。

    那是她此生第一次嚎啕大哭。卢修斯和护士以为她是因为痛。她的确是痛,心里痛。

    人们说,像布莱克这样的纯血大族,哪儿有什么真情可言。可纳西莎知道不是这样的。

    她是那么爱她的家人,可他们都没有给她太多爱他们的机会。

    父母为维护地位,草草把她嫁给马尔福;安多米达为一个麻瓜的爱情与家族决裂;贝拉为自己偏执的信仰追随伏地魔远去。她尊敬沃尔布加姨妈和姨父,她是那么疼惜温柔聪明的雷尔。哪怕离经叛道的西里斯,她也从始至终狠不下心去恨他。

    她把自己小半生来残缺不全的爱全部搜集起来给她的儿子,甚至不知里面那些残缺的溺爱反倒害了他。她以为自己不爱卢修斯,可当看着他身披铁链被关进阿兹卡班时,她脑子里想的全是要把丈夫救出来,连哭都忘了。她那时想,哪怕马尔福大势将去,她愿意带丈夫和儿子远走高飞,只要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

    女孩的声音渐渐回到纳西莎耳朵里。

    “布莱克的人有种执着,为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这样的勇气,常人做不到,才说成是疯魔的诅咒吧。贝拉用它获得力量,安多米达用它成全爱情,小天狼星用它追逐自由,您用它保护丈夫和儿子。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执念离开了,雷古勒斯用这份执着守护了整个家族有趣的是,马尔福和布莱克完全相反。马尔福精明、明哲保身,为家族利益审时度势地进退。这是马尔福的智慧,大概也是马尔福注定和布莱克走向两个结局的原因吧。”

    纳西莎静静听着,感到有些一直被自己提着的沉重的东西,正慢慢被放下。

    “直到最后我才发现,并没有谁对谁错,不过是为自己追求的事做了不同选择,大家都一样。就连黑魔王,他也不过是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去建立他的理想世界。”

    听到女孩如此轻描淡写地提到伏地魔时,纳西莎还是轻微颤了一下。

    “即便哈利波特也并非生而心怀天下啊,他没得选,这是身为救世主的悲剧如果他与神秘人注定只有一个能存活,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反抗。为成为合格的救世主,他已经失去太多宝贵的东西了至于我,我做这一切,因为我想保护德拉科,想让我的家人置身事外,也不是什么身为正义的高尚理由。世界就是这样运转啊,有人做救世主,更多人只是在那个光环下竭力保护自己所爱,这样就很好。”

    佐伊的视线从飘渺的远方收回来,弯起眼睛对纳西莎笑了。

    “我们或许都没资格称自己是个正直的人。但我知道,您是位伟大的母亲。至于马尔福先生,” 她顿了顿,似乎在认真思考措辞,“父爱是种颇为艰难的爱,因为不能仅满足于流露,而要比任何一种爱考虑得更加周全。作为丈夫和父亲,他也许不太合格。但对马尔福来说,他爱这个家族,他曾试图做一位称职的家主。”

    纳西莎喉咙动了动,声音有点哑,“你这样想吗”

    “我始终相信,黑魔王注定会被爱这个东西打败不止一次。因为永远有更多的人选择去爱,而不是毁灭和杀戮,并会一次又一次为此甘愿站在他的对立面。”

    一席话结束得干脆利落,女孩看着她,脸上是一种参透世事的表情,仿佛任何遭遇对她而言都只会波澜不惊。

    纳西莎转开头,飞快擦去眼角压抑不住的泪。平复了好一会心绪,才转回去面对她。

    她几乎下意识想伸出手抚一抚女孩昂着的、还带着地牢脏灰的脸,但她抑制住了这个冲动。

    姓氏,家族,久远的执念,在对家人的爱面前似乎都变得平等,平等地轻如鸿毛。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纳西莎觉得自己的一部分正在别扭地认可这个戴蒙德斯的女孩。

    “小精灵会送你回地牢,好好休息吧。” 她顿了半天,终究只是说出这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德拉科的卧房。

    佐伊目送这位母亲离开,直到小精灵出现在房间里。

    佐伊走前不舍地看了看仍酣睡得像个孩童的德拉科,替他把散乱的发理好,忍不住笑了,这个家伙,竟真这样穿着西装和皮鞋睡了一夜。

    她也曾有耿耿于怀的执念,如今,终于与它们和解了,这也许就是这黑暗混沌的时代带给她的成长吧。从此,孑然一身,轻快平静,满眼都只是深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节算是对支线雷古勒斯和布莱克家族的故事的一个彻底aru吧,水仙妈作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布莱克,我一直试着从四年级她一出场就开始描述她的视角下的这个家族。而佐伊从原来的对卢修斯和纯血理论鄙夷而怜悯、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开始理解纯血家族的精神里那些更深刻、更珍贵的东西,也是这个战乱的时代带给她的成长吧这也小小反映了拉文克劳的一个独特的特质,总是试图去理解每一个人、每一种不同的思想或存在,并为此找到合适的解释和理由希望大家可以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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