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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夕阳的光影落在应长乐素净的脸上,她平素难得有太大的表情,故此粲然笑起来后曲楚先怔住了。
女孩子脸型轮廓锋利,没有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婴儿肥,巴掌脸尖下巴,棱角分明,锐利感伴着寡淡神色,无论潋滟漂亮的桃花眼再努力综合,也都是张冷艳的一张脸,周身都萦绕着疏离感。
应长乐笑起来时,粉唇微启,微扬的眼角噙染着笑,刹时天地间冰雪消融。
“乖。”曲楚回神,只这样评价。
反而是应长乐松了口气,曲楚并没有说“你不是会笑吗笑起来多可爱,以后多笑笑吧。”这类话。
这让她感觉到非常舒服,想笑得时候就笑,不想的时候就正常表情。
长辈们总有点儿炫耀自家孩子的习惯,亲戚少如应长乐,都免不了春节时分被要求表演大提琴之类的才艺。
厌恶却因家教无法缺失礼数的胡乱演奏,次次都僵硬地做完。
曲楚在冰箱里端出盆橙子来,应长乐坐在中岛台的高脚凳看他。
橙子各个都浑圆饱满,上面沾染着未干的水露,瘦长的手指按着水果刀背,浅浅的在橘皮上划过。
一个、两个到第六个时候曲楚停下来,掌心托着橙子送到应长乐眼前,温和道,“你闭眼,哥哥变个魔术给你看啊。”
应长乐伸手把橙子拿到自己这边,纤细的手指沿着刀划过的纹路贴进去,不费吹灰之力的剥出完整的橙肉。
她垂眸,把边缘的白色脉络一点点儿清理干净,又递回曲楚手心,“你刀工不错。”
曲楚耸肩,又塞给她两个橙子,自己也拿起个,慢悠悠地剥,“那不是哥哥自夸,有成绩单为证,我解剖学满分的。”
“你哪门没满分”应长乐反问。
曲楚自嘲的笑笑,“那还是不少的,妇产科学、儿科学和中医学勉强绩点都是30,所以也别对我有太多期待,又不是神仙。”
应长乐轻哼,“嗯。”
橙肉被丢进榨汁机,刀片高速破开果肉,汁水在机器内飞溅。
曲楚给她倒了满杯推过去,“你尝尝自己手艺吧。”
应长乐抿着清甜的橙汁,弄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暴露了喜欢吃橙子本质的
“说来,我房子里有十处监控,分别是在这些地方,你家人会时不时的抽查监控,当然,在性别方面我和他们沟通过了,会由女性观看。”曲楚的笑意不达眼底,“如果你想做些不那么想让你家里人看到的事情,可以在自己卧室里做,在我的要求下,卧室没有装监控。”
这点应长乐并不意外,凡事都有条件和取舍,陆家和应家能放人,就是考虑周全了。
只是好像被监控的是曲楚才对吧
习惯了她的沉默,曲楚直接举例子,“比如说你要是读情书,我就建议你回屋里读,否则你这早恋还没开始,就得被掐灭在摇篮里。”
应长乐掀眼皮看他,转身走进自己卧室,把曲楚放好的书包又抱了出来。
“怎么了”曲楚挑眉。
这书包里装的是假期作业,一般多是各科直接发卷子和什么暑假作业本,不过开学忙碌,老师多没空看,应长乐注定走竞赛路子,跳着写写也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直到今天,暑假倒计时剩下13天,她都还没打开过这个书包。
应长乐随手拿出一沓卷子,拢齐捏着上端抖了抖,就甩出来两份粉红色情书和一个便签约会条。
曲楚噎住。
少女还在重复动作,卷子着实不少,书包塞得鼓鼓囊囊。
粗略的甩完后,中岛台上多了六封情书、两个便签条和一个千纸鹤、一个小纸船。
应长乐重新捧回橙汁,“看吧。”
“看什么”曲楚弯腰抄起垃圾桶,划拉了下直接收拾进去,“看得出,我家大小姐很招人喜欢。”
应长乐皱眉,盯着曲楚,一字一顿,“你会失去你的自由。”
曲楚转着玻璃杯,勾唇懒洋洋回,“只是失去一部分,比如说在家里裸奔的自由,我不在意,就无所谓。”
应长乐问出这些日子里反复问的问题,“值得吗”
曲楚敛笑,漫不经心回,“你现在坐在我家、我对面,又值得吗”
夜色吞并晚霞,明月孤悬在半空中,应长乐抹开杯壁的水痕,没有答半个字,大理石的中岛台映出面无表情的脸。
主观上很难评定值不值得。
应长乐如果周一到周四住陆宅、周五到周日住应宅,能得到最多的资源和来自血亲的关切。
曲楚当然财力不菲,可年纪尚轻的二世祖和久经商场的实际掌权人到底有差。
偌大的屋子里静得针落可闻,终有清脆的响指打破寂静。
曲楚慵懒问,“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应长乐问。
曲楚长臂拉开厨房抽屉,把一堆菜单摊平,“你不要为难我胖虎,保洁阿姨明天才来,今天炸了厨房,我们得抽签收拾。看看想吃哪家,咱们叫外卖。”
应长乐冷漠脸,“”
晚饭选得是烧烤,外送设备齐全,还带了酒精蜡烛和锡纸盒的简易支架。
应长乐长t牛仔短裤,一身黑,游走在厨房和餐桌之间,她在曲楚的指点下从橱柜里拿出碗碟,跟一把厨用剪刀。
曲楚利落的弄好支架,酒精蜡烛笼着橙红火苗窜起,他掌心向上,“剪刀。”
大有种上台做手术的果决。
应长乐饶有兴趣的瞅他。
拿到剪刀的曲楚握住小半把烤串,将木钎对齐,发力直接了尖锐的钎头和因触碰到烤炉而发黑的部分。
洁癖到根本不允许存在的地步。
“你一般假期都干些什么”曲楚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肉串,吞下后才朗声问。
应长乐小口咬着牛肉串,左手握着几张纸巾来接吐掉的肥肉部分,妄图贯彻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
曲楚偏不如她愿,清润悦耳的低音炮在耳畔念经,“补课、看书,还是看电视剧上网若若说你好像非常擅长大提琴和射箭我看你没拿琴过来,射箭在家里可能不太行,退而求其次,我给你安个飞镖靶,你扔着玩吧。”
喋喋不休,奈何应长乐不觉得烦,她就着曲楚的言语安静吃饭,擦完嘴才回,“物理课。”
曲楚喉结滚动,喝掉大半杯啤酒才挑眉笑说,“妹妹,你对物理,可真是执念深重啊。”
应长乐摇头,没有附和。
她不是执念深重,只是没有多余路可以走,恰好擅长而已。
应长乐的总成绩一般考第二或者第三,语文成绩掉出他人十几分,分数都扣在阅读题和作文上。
实在不怎么喜欢文字类的东西,阅读题读完品不出作者意图,窗帘是蓝色的为什么会代表忧郁
记叙文的抒情环节更是不会的,全靠技巧和生硬的背诵套用,完成无功无过的应试作文,偶有议论文倒是能写得不错。
语文老师找她谈过几次,终于被张冷漠脸冻得放弃,反过来安慰,“没关系,你理科这样好,以后学理科,走竞赛路子,作文不太重要。”
“那行吧。”曲楚抽了几张纸巾,又把抽纸盒推给她,“那就按照我的作息来,吃完晚饭先看电视剧,然后我来给你上物理课,电视剧九点二十播完,你平时几点睡觉”
应长乐拭干净唇角答,“十点。”
曲楚戳破,“我没问你应该几点回屋,问你实际几点睡觉。”
“十一点半。”应长乐重答。
曲楚哂笑,“这次保真吗”
他住在听风轩的最高点最高层,窗户望出去是帝都的霓虹夜色,高速上密布的车龙聚成光轨,星线错落。
应长乐收回视线,又去看曲楚,答了周全,“失眠就十二点半,六点要起床,学校七点半后算迟到。”
曲楚满意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以后住这边,你可以多失眠四十分钟了。”
应长乐坐沙发上,双手叠放在膝头,身后是窸窸窣窣收拾碗筷的声响。
黄金档在新闻播完后开始放映,预告先行。
“我告诉你丽娟,你敢说我妈一句,你试试看”
“你知道你妈教儿子说什么了吗他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妈妈坏。”
“”
右侧竖排字幕黄金剧场双面胶,不见不散。
应长乐怎么都无法把曲楚这种光风霁月笑容温柔的人同八点档家庭伦理电视剧联系起来,她下意识地切换到中央卫视频道一。
“新闻都播完了,想看的话明早看重播,换回去,双面胶要开始了。”曲楚要求道。
应长乐面无表情的看他,有几分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曲楚此次没能精准接收到信号,他把果盘放到茶几上,大马金刀地坐下,慢条斯理的擦手上的水珠,不吝卖着安利,“真的可好看了,演得特别好,给婚姻的拉扯,家庭的矛盾,人性的复杂发挥的淋漓尽致。现在快到高潮部分了,男主的妈妈入住女主家买的房子,并且对女主挑三拣四,莫里带外的给儿子灌输女主的种种不是,刚刚预告是不是到女主发现婆婆教儿子说妈妈坏了”
许是怕应长乐看不懂,曲楚滔滔不绝的为她介绍着前情梗概。
应长乐在清越的言语里再次意识到了自己和曲楚面临的最大的困境。
曲楚看起来是个话痨,而自己完全不喜欢说话。
有记忆以来,带应长乐的就是母亲陆莺请来的幼教兼保姆,对于幼教来说,要负责的就是把该教的教给她,和小孩子聊天是另外的价格。
后来被外公接回陆家住,接触最多的除开各种老师外,即是城堡里的管家、厨师,他们总能精准的揣摩到应长乐的意图,不用讲话,到点下楼,别人就知道她是准备吃饭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必多言。
习惯了用最短的句子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应长乐倒是偶尔会和表哥容磊吵架,以把容磊噎死为基准。
从来都是容磊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大串长句,应长乐才会懒倦的把脑袋从抱枕上挪开,回他个单字“哦”或者“嗯”。
之前氢气球的乌龙事上应长乐就已经明白了曲楚和与自己生活很多年的人不同,无法完全意会她的表达方式。
不喜欢听人叨叨的应长乐手里捧着曲楚塞过来的大包薯片,只觉悦耳,多听会儿也无妨,但她认为自己有必要给对方点儿回应,暗下决心,就开始努力更正自我,尽可能配合着多说点儿话。
她想半天,憋出句刚刚播的天气预报内容。
少女面沉如水,肃然讲,“据说明天有雨。”
作者有话要说我上次看双面胶是十年前,台词我编的,剧里没有
可能是个,温柔话唠x冷笑话酷妹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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