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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铁朗不是喜欢吃醋的人，毕竟比起吃醋，他更喜欢“挑衅”。
在见到对方一脸得逞的表情时，多田野越发确信了这个想法。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的解释了”黑猫嘴角上扬，完全占据了上风。
他回头和泽村打了声招呼，解释说自己要去开会，对方点点头，很读空气地挥挥手让他先走。
倒是木兔来回打量完黑尾和多田野，又好奇地问宫侑“咦，侑侑，你不觉得黑尾和那个姐姐很奇怪吗，他们原来是认识的诶”
是啊，不仅认识。而且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人家说不定这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呢。
宫侑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木兔是真傻还是装傻。
讲道理，来找木兔签名的粉丝不少，可他为什么偏偏只记住了多田野一个人，总不能是看人身材好、长得又漂亮吧
噫。宫侑赶紧摇摇头，心道自己可不想事后被某人敲诈1000，便提醒说“你可少说几句吧”
木兔挠了挠头，不明所以“怎么了，我问我的粉丝要不要签名，有什么问题吗。”
宫侑捂脸 “重点不是在”
“哦，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这时黑尾走上前，拍了拍木兔的肩膀，亲切又和善地说“木兔啊，我这会还有点事，上周你和我说的税收计算，不如之后我帮你看看”
木兔光太郎从小到大数学就没及格过，每年一到要去税务所申报的时期，无疑就是一场灾难。
“哦，好啊那太好了”银发猫头鹰抓住了救命稻草，说，“我正愁算不出来呢，果然还是黑尾你可靠啊哈哈哈”
周围投来了同情的目光，黑尾依旧笑得一脸欠揍“别客气，老同学嘛，应该的”
多田野扶额“”哦，这傻孩子。
去会议室的路上，黑尾心情不错，一路低声哼着小曲。
磁性的嗓音飘落在耳边，多田野却总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忍不住打断说“你能不能别哼了。”
“哦呀，我怎么了又是”黑尾停下脚步，“话说你不是说要解释吗，我还等着呢。”
“黑尾铁朗，你这是明知故问吧。”多田野脸色愠怒，双手抱臂一副防御状。
黑尾笑道“明知顾问什么，我是真心好奇嘛，毕竟以前你对排球丁点儿兴趣都没，怎么这会还成了木兔的粉丝”
他说的是那会“缠”着自己陪他看比赛录像，但每次都被自己敷衍了事的事。
当时她一心只想着工作，每次黑尾来她家，都是扮演着专业“垃圾桶”的角色，哪还有闲心思去主动聊起排球。
两人的交往没有公开告诉任何人，一是多田野觉得没必要，二是
二是可能，她从最开始，就没想过要好好经营这段感情。
从回忆里抽身，多田野深吸一口气，弯起眼角“看来你心情不错啊，黑尾小朋友。”
“还行，比中了刮刮乐也就开心那么一点吧”黑尾飘着调子说。
“哈，还中刮刮乐呢。”多田野偏过头，简直又气又好笑。
黑猫的尾巴快要翘上天，多田野嗤了声，心道哪能真的便宜了这个臭小子，下一秒，伸手便拽过黑尾的领带。
“喂，你怎么又啊”
黑尾一个踉跄，眼看着两人就要亲密接触，多田野却在最后一刻，单手撑在了他胸前。
熟悉的栀子花香在空气中散开，多野田身高不高，哪怕穿了高跟鞋，也只堪堪到他鼻尖。
四目相对，黑尾动了动喉结，胸口被触碰的地方开始发烫。
多田野仰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手指滑至脖颈间，替人系紧了领带，一字一顿说
“黑尾铁朗，你可别得意太早。”
和排协的会议，安排在了二楼的多功能会议室。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不多时，排协事业部部长及相关人员也相继入场。双方互相交换名片，又寒暄了几句，会议由此正式开始。
本着破冰的传统，藤井部长对着t，先照本宣科念了遍这次的项目背景。
正打算继续下去时，多田野“提议”道“藤井部长，不如我们还是直接切入正题，我看就从盈利模式那段开始吧。”
不容对方拒绝的语气，藤井部长微微一怔，脸色有些难堪“好，那也行。”
投资谈判时，不同的投资人有不同的风格。有人喜欢和客户从天南聊到地北，有人则是喜欢速战速决，率先施压拿下主导权。
藤井部长跳过资料，滑到盈利模式的那页。
大屏幕上，一眼看过去，是图表整洁、文字简练，堪称是t届模板的说明资料。
胸有成竹地念完资料，藤井部长清了清嗓子，腰板挺得笔直
“老实说吧，我们的盈利模式清晰，未来前景也很不错，已经有多家投资公司正在和我们接洽。多田野小姐既然想直接切入正题，不如也拿出点诚意，看看合作的事”
“嗯，什么合作的事”
一改之前开门见山的态度，这会多田野反倒悠哉了起来，她向后靠在椅背上，把玩起桌上的圆珠笔
“盈利模式确实清晰，但是以版权分销和广告销售为主的112算术题，这种单一的盈利模式，怕是连个小学生都会做吧”
话音一落，黑尾忍不住开始暗自偷笑，藤井则是一噎 “多田野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形中，节奏一收一放，会议的流向完全被他人掌控。
多田野抬起下巴，示意江崎将准备好的资料投影到大屏幕，只见界面迅速切换，原本欢快彩色的文字瞬间被肃杀的黑白新闻所取代
「英超版权难卖，平台入不敷出陷入瓶颈」
「自下个月起，网络政策收紧，多个流媒体平台被强制下架进入审核环节，亏损利益将由谁承担」
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犹如洪水猛兽般袭来，藤井顿时明白了多田野的意思，不禁心中暗骂了一句“这只狐狸精”
“好了，接下来，让我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吧。”
多田野拍了拍西装裙，从座位上站起身，缓缓走到屏幕前“这些内容呢，均为版权估值不当而让平台破产的失败案例。”
“版权的基本价值逻辑，在于用户量级和商业化能力，没有足够的日活数据，以及客户留存率支撑，哪怕是被炒到天价也只是昙花一现的泡沫。”
“说白了，你们提出的盈利模式过于单一，和同类产品相比，也毫无明显优势。”
“所以。”多田野一顿，眼底闪着精光，“藤井部长，这里的估值风险，你们有好好考虑过吗”
“我我们”
会议室不算闭塞，暖气也刚好是最适宜的温度，藤井却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微微颤抖。
他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多田野小姐分析的是，但我刚才也说了，你你们不投，可有的是别的公司想投”
“是吗。”多田野没被唬住，轻飘飘地回了句，“投资圈就这么大，景向资本算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投资公司，你觉得我们不愿意去吃的馅饼，别人难道会冒着风险想去咬一口”
完全是把人往死里逼的说法。
藤井部长腿脚一软，想起上次的失败经历，忽然就是一阵心悸。
可他转念一想，这又如何呢，只要这个锅不是他来背，自己的升职依旧还是有希望。
于是藤井部长转过头，看向本该在会上发言的黑尾，强行扯了下嘴角，说“黑尾啊，你是这个项目的主负责人，不如你来说说，多田野小姐提出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诶，我吗。”黑尾故作惊讶，吞吞吐吐，“我怎么敢”
“没事，你别怕，哈哈”藤井部长拍着黑尾的肩膀说，“年轻人啊，就是要多尝试些机会而且本来嘛，这个项目也是说好由你全权负责，我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好事自己揽下，背锅则是推给下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黑尾没法推脱，只得无奈笑了下，说“好，那我就僭越了。”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一米之隔外，多田野挑眉等着黑尾回答，后者却耸耸肩，语调轻松“大家别这么紧张嘛，不如我先看一段视频如何”
“没问题，我不急。”多田野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将屏幕前的位置让给了黑尾。
黑白大字的新闻被切换，转而是一段今天球场的镜头回放。
视频里，黄蓝相间的排球在网间来回飞跃，两队攻击互不相让。
只见ad队一记强有力的扣球，短又快的球路和球速，让人来不及反应，可就在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时，木兔光太郎却用自己胸口，稳稳接住了扣球。
镜头一转，看台上的观众们放声大笑，会议室里，江崎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气氛瞬间被缓和了下来。
多田野轻咳一声，脸色也跟着柔软了不少，问“所以黑尾先生，你放这段视频的目的是”
“明星球员。”简短地概括后，黑尾弯了下眼角，继续补充说，
“平台和正在成长期、且有感染力的球员合作，实现长期合作下的互惠互利。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比如说定期直播互动，开通打赏及游戏环节，如此一来，便能将人气和流量变现为平台日活量。”
换言之他打算用木兔这类选手来为平台吸睛，解决非赛季时期的用户留存率，以及盈利模式单一问题。
“想法倒是挺有趣。”
就是此时此刻，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木兔，估计正在狂打喷嚏。
咽下后半句吐槽，多田野敲了敲桌面，继续说“不过直播的重点在于互动，即双向信号传播，而赛事转播只需要单向信号的实时性，这两者在技术上来说，是存在一定壁垒。”
“是壁垒，但也是机遇。”黑尾滑了下t，熟悉的o出现在视野里。
白色的小球跳动，轨道划出大大的b字，黑尾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会议室
“就目前我所掌握的情报来看，bouncg ba开发的新算法，是足以支持你说的技术问题。并且我相信这家公司，多田野小姐也一定很熟悉。”
熟悉，当然熟悉。
多田野嘴角抽了一小下。毕竟当初，可是她亲手把某人的名片塞到了创始人之一的手中。
“但是黑尾先生，作为投资人来说，我们看的是回报率。球星的合作是一项很大的成本，光靠现有情报，我无法判定木兔选手是否能带来预期的回报。”
多田野不愿轻易让步，语气里却早没有了刚开始的咄咄逼人。
一旁江崎会议记录写到一半，忍不住好奇去看自家前辈的表情，随即又低下头，默默感叹了一句
黑尾先生还真是厉害啊。
“没错，这个顾虑我也非常能理解，但关于木兔选手能否带来预期回报的问题”这时黑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进itter界面，列出粉丝活跃度的数据，说，
“不如在场的大家，一起来确认下如何”
不疾不徐的语气，以及从高中时期便磨练出的控场能力。
如果说多田野擅长进攻，那么黑尾无疑是擅长防守。
当初被众人称为read bock典范的黑尾铁朗，他不会轻易被fet骗到，更不会因为尖锐的攻击而后退。
而在今天的谈判中，他也恰恰证明了，当初那个红衣少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且优秀。
“那么多田野小姐。”将手机收起，黑尾长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对我们的合作，还有别的疑问吗”
会议进入尾声，是时候将主导权交还给她。
多田野盯着手边的电脑，从黑尾的角度来看，只留下未被刘海遮挡的下半张脸，她动了动唇，拖长了调子说“谁知道呢，不过”
“啪嗒”一声，多田野扔掉手中把玩已久的圆珠笔，抬眼笑道
“不过你觉得我问了这么多，是想合作，还是不想合作呢”
作者有话要说0v0老黑生快。顺便说个又好笑又心酸的事。
我把这篇文拿给编编看，编编建议说这篇从文风到设定都太过于成熟，像都市言情，没有二次元萌点hhhh我懂了，这就立马打包细软离开二次元do哽咽jg
可是我就是喜欢写这种争锋相对的小情侣吵架嘛无理取闹满地打滚
最后感谢卷耳和泡牛奶的马里奥小天使的营养液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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