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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理寺正卿洪大人将目光投到自己方向,萧晏之未过多解释。
只转头看了花媒婆一会儿,才缓声问道
“本王如果没记错,人证簪花婆婆方才有说过,你对她说死者制香技法精妙绝伦,连宫里的娘娘们都要托人采买。若她连药理都不懂,所炮制的香料,娘娘们的家人又怎敢买来送进宫里可见死者不懂药理的说辞,站不住脚。”
言外之意就是,懂药理的人不会主动喝下这毒药。
听到燕王这番问话,几位主审官员又是一脸懵懂。
簪花婆婆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东拉西扯罢了,算不上什么确凿的证据吧
洪大人正欲反驳。
却听另一侧的豫王萧逸寒冷哼一声:
“六弟啊皇兄今日让你监审,不过是想你多加历练罢了。这官媒的话明显就是夸大其词,你既然不懂审案,还是不要插言了吧”
说到此处,又好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着看向三位主审官员
“再者说,宫里头什么好东西没有还需要娘娘们跑到宫外采买熏香之物此事若传扬出去,那负责吃穿用度的内务府,岂不是要旁人笑掉大牙”
“哈哈哈,豫王殿下说的在理。”都察院左都御史拱手附和。
见到豫王都给自己撑腰,那花媒婆便也有了底气。
两眼瞬间笑得眯成一条缝,看向萧晏之
“哦唷燕王殿下多担待民妇与死者也算相识一场,见她孤苦伶仃讨生活不容易,就想这么帮她招揽生意,反正谁也不能去娘娘宫里头问不是哈哈”
可萧晏之偏就咬住这块不松口了。
丢下四个字“空口无凭”,便端了茶盏兀自饮茶了。
而那刑部尚书陆云礼,还真的是规规矩矩旁听,竟也端了茶置身事外。
“这”
大理寺正卿洪大人自来知道燕王贤德,可没成想这人还是个死心眼。
看这架势,分明是不分场合地要跟豫王杠到底啊
没办法。
谁让他既是亲王,又是监审呢
监审提出异议,那必要查个一清二楚。
“花媒婆,你可拿得出证据”洪大人无奈,这案子怕是又要在这毫不相关的地方浪费精力。
见花媒婆哑然,刑部左侍郎又好心引到
“你若拿不出证据,证明死者不懂药理,也可以找出证据证明是她自己硬要吃药,那样便是她知其为毒而服之,死了不过是咎由自取,你自然不会被治罪。就怕”
花媒婆一脸迷茫“就怕什么”
刑部左侍郎嘴角噙笑,抬手示意她不要慌张。
转眼却又双目圆瞪,大喝道“就怕你拿不出证据而这药也并非她主动服下,而是由你强行灌下,先以此谋财害命,再来衙门贼喊捉贼,诬告朝廷命官”
“啊”
花媒婆未料到,刚还一脸和气的刑部左侍郎忽然黑了脸,吓得连连叩头喊冤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药真的是她自己要喝的,民妇最开始还叫她找个郎中瞧瞧,可她说不用,民妇是真的冤枉啊大人”
刑部左侍郎剑眉陡立,欲趁热打铁问她背后可有人指示“说你哪来的银子买药,又是谁让你”
却忽见都察院左都御史阔袖一挥“来呀,把这个毒妇给本官拖下去,杖责四十看她认不认罪”
“是”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一直等候审问的陆挽澜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几个脸熟的衙役呼啦啦走入大堂,拖起花媒婆就要出去行刑。
杖责四十
这哪里是想屈打成招
分明是杀人灭口啊
这么明显的用意,陆挽澜既能想到,大理寺正卿洪大人又如何想不到
可案子审到现在这个阶段,他也多少看出点门道。这左都御史的意思,兴许就是他背后之人的意思。
杖杀了一个诬告太医的媒婆,总比牵扯出一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要强。
左右两位监审没有话说,他也懒得理会。
那花媒婆自知死到临头,只能连哭带嚎挣扎着,经过簪花婆婆身边便死死攥住她衣襟
“簪花姐姐簪花姐姐那天你也在场,你还说、还说她做的衣香不正宗味道不对还要她退钱”
“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都察院左都御史高声打断。
紧接着,又进来几名衙役,将这花媒婆手脚捆了,又随意找块破抹布堵上她的嘴。
“你不能见死不救你给妹妹做个证啊,呜呜呜”
杀猪般的嘶嚎声登时止住。
眼看这回在劫难逃,花媒婆泪如泉涌。
可就在她绝望之时,却听到方才那寒凉的嗓音再次响起
“高大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屈打成招也不听人辩驳。”
“哦。”都察院左都御史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萧晏之,“燕王殿下误会了洪大人和翟大人已经给过她机会,可她自己不珍惜,微臣也是照章办事罢了”
“好一个照章办事。”萧晏之抬手,“当”地一声放下茶盏,眼中没有半点温度,“不过她既说簪花婆婆可以作证,何不听完供词再作决断”
“是啊高大人”刑部左侍郎终于松了口气。
都察院左都御史高大人迟疑片刻,瞥了一眼萧逸寒方向,见他正撇着嘴吹着盏中茶汤,仿佛并不在乎这件事。
便清了清嗓子,对衙役道“先把她放下来。”
而后又看向簪花婆婆“花媒婆说你可以作证,可是真的”
这妇人理了理衣衫又深施一礼,道“回大人,老婆子可以作证。”
“那就速速道来”
“老婆子今日确实见了死者方婆子,还花了三两银子从她那买了几颗熏衣裳用的香丸,可等回家后拿出来用时,发现这香丸气味不对,就要找她理论。”
簪花婆婆说着,便看向满脸涕泪的花媒婆“只是不巧,这方婆子去了姻缘馆,老婆子跟去后才与她说了两句话,她便说自己头疼发热、浑身无力,怕是得了大头瘟。便拿了银子叫花媒婆去街上抓药熬药,又径自服下。”
花媒婆听到这,已经泣不成声“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啊”
“只是不知为何,服药不过半个时辰,她就口吐白沫、没了气息”簪花婆婆说完,眼中已布满哀伤,“老婆子想着,她许是真的不懂药理,不然怎么会连那配比简单的胜兰衣香丸也能制错”
胜兰衣香丸
轻飘飘的五个字从她口中吐出,竟是惹得众人心中一凛
这东西,不是陆太医给太子生母付贵人吃下的吗
三位主审官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洪大人开口道“那东西可在你身上”
“在。”簪花婆婆肯定地回答,遂将一枚藕粉色缂丝香囊从衣袖中取出,交给身边衙役。
虽然香囊中的东西,众人不懂辨别。
可上面的以雀金绣法绣成的图案,却在陆挽澜眼中挥之不去。
那香囊,不是与五哥从宫里带出来的一模一样嘛
大理寺正卿洪大人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门道“这香丸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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