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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踏上旅途的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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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就此停止了。”

    “从此以后。”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觊觎你的眼睛。”

    “我会保护好你。”

    那个人对她做出了一遍又一遍的承诺。

    但是她却对他眼中复杂的情绪一无所知,她像是回到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的状态,趴在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肩头,享受着来自宇智波斑的珍视和真心实意的纵容。

    确实如此,什么也不知道的笨蛋才是最幸福的。

    她揪着手中长长炸炸的刺猬毛给他梳小辫子,对他口中“莫名其妙”的话语,嗯嗯的回应着。

    然后她又听到宇智波斑询问她,之后想要做什么

    宇智波鸢不想回想起灭族的夜晚,不想回忆起鲜血淋漓的往事,她像胆小鬼一样蜷缩起来,像作茧自缚一般逃避起来,然后小小声的回答“想要和斑在一起。”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样依赖面前的大哥哥,这个大哥哥也无条件的关爱甚至纵容着她。

    但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是一无所知的状态,“宇智波斑”依旧成为了对于她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所以她回答,想要和斑在一起。

    “如果我要创造出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宇智波斑又问她“如果要因此离开木叶完成大业,如果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宇智波族人愿意跟我离开,你会如何”

    “我会和斑在一起。”

    少女的眼睛睁的很大,执拗的回答道。

    宇智波斑回望着她,良久,没什么表情的面庞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

    宇智波一族的确没有任何人相信他所谓的在石板上看到的真相,也没有人愿意离开这个名为木叶的新的国家。

    他们害怕啊,害怕无休无止的战争,终于远离了这一切此刻居然要重新开始。

    他们无法理解,不相信,又或者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宇智波斑所说的一切。

    宇智波斑想,他们在害怕自己。

    他的每一个族人都在害怕自己,看着宇智波斑的眼神就像看到一个因为弟弟的死亡彻底魔怔,依旧沉溺于战争伺机报复千手一族,甚至想将他们这些宇智波重新拉下水的恶鬼。

    他一心想要保护的族人,全都在害怕他。

    再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没有族人跟在他的身后愿意与他一起成就大业。

    “你害怕我吗鸢”

    他询问面前的少女。

    她正在将手中的枝条编成花环,闻言抬起头来,望着他摇了摇头。

    “斑,一点也不可怕。”

    “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然后她点了点头,用伸出手抱紧他的动作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宇智波斑摸了摸她的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在某一天夜晚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木叶,没有带上宇智波鸢。

    他有留下一封信给柱间,全篇只字未提自己离开的理由,也并对对他们背道而驰的观念做任何解释,只是让好友绝对绝对要保护好宇智波鸢。

    木叶对于这个孩子而言,才是此刻全忍界最为安全的居所。

    但是在宇智波斑离开之后,这个原本有些腼腆,内向,羞怯的小小少女,难得展现出了可以称得上暴躁的一面。

    她一次次的尝试离开这里,白天跑,夜里跑,爬树翻墙走后门,最后总被巡视的忍者又或者千手扉间捉回来,她像一只炸毛的猫被扉间拎在手上张牙舞爪,一副现在立刻马上将她放下来,她要和扉间决一死战的架势。

    千手柱间望着被拎到他办公室的少女,头疼无比。

    “鸢。”柱间好言好语相劝“斑说过了,让我保护好你,他”

    “我要去找斑。”少女一点都不想听他的好言好语“斑离开这里了,我要去找他,没有斑在的地方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在斑的身边。”

    眼角泛着泪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流淌,可怜兮兮的少女站在柱间的面前,有些孩子气的嚎啕大哭起来。

    不管怎么跑都跑不掉啊。

    因为她太弱小了,所以斑不想把她带在身边吗

    什么想要保护她所以留她在木叶的理由她根本就不想听,她只想和斑在一起。

    柱间并不会应付一言不合哭泣流泪的少女,手足无措的模样相较应付挚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宇智波鸢又一次尝试离开木叶时,再也没有人拦着她。

    相反,一路上都有人暗中保护着她,饿了会发现地上有刚死掉的山鸡野兔,困了会找到一个没有任何野兽的洞窟,有谁将这个又坚强又弱小的孩子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又过了相当久的时间,灰扑扑的宇智波鸢终于找到了风尘仆仆的宇智波斑。

    她激动的扑上前,在他稍显震惊的目光中,大声宣布“找到你了”

    其实单单靠她的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

    宇智波斑望着她,不知道到底应该抱着老父亲看女儿的心态,还是猫主人看猫的心态,最后非常非常非常无奈的拥她入怀。

    “跟着我,会很辛苦。”

    “不怕。”

    “会是一条困难的路。”

    “我不怕。”

    “没有斑的地方太可怕了。”她垂下眼,把这段时间积攒的委屈一股脑的控诉出来,期间话语中至少出现了十来次“卑劣的千手扉间”,“可恶的千手扉间”。

    这让宇智波斑有点好笑。

    “你愿意相信我”

    良久之后,宇智波斑询问她。

    宇智波鸢用力的点了点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是斑的决定,我就相信。”

    宇智波斑扶额“不是假的。”

    “嗯嗯,不是假的”

    “我会创造出一个,真正意义上没有战争的世界。”

    “那,我要待在斑创造出的那个世界里。”

    她望着他的眼里似是有光“约好了”

    “约好了。”

    她伸出自己的小指,和宇智波斑勾了勾。

    “拉勾拉勾,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千本。”

    在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石碑的一切早已经被篡改,宇智波斑所选择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道路方向,错误的所谓大义,一股脑的走过去,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宇智波鸢确实度过了一段非常非常愉快的流浪生涯。

    她跟着宇智波斑走过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有的地方白雪皑皑,有的地方风沙弥漫烈日炎炎,有的地方一年四季都笼罩在浓雾之中,有的地方一年四季都在下着雨,还有的地方,人们都居住在修建于悬崖峭壁上的房子里。

    她在最寒冷的地方趴在他的怀里被毛绒绒的衣服裹的严严实实,她在悬崖峭壁上打着盹待在宇智波斑的背上,她在森林里像灵动的小鹿一样蹦来蹦去,抱着小野猪激动的告诉宇智波斑这个好可爱我们来养它,然后被人家愤怒的爸妈找上门,宇智波斑让它们一家人走的整整齐齐。

    嗯,那天的烤猪肉很香。

    他们走过了那样多的地方,而在那个时候,宇智波鸢切身经历和体验,一点点的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所在。

    像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握手言和的例子少之又少,反观战乱无休无止的氏族数不胜数,如果离开了宇智波斑,宇智波鸢随时可能会在这个暗潮汹涌,凶险无比的世界丧命,命都没有了,更没有心思去雾里看花,沙漠看雪。

    他们走过了那样多的地方,森林,大漠,高山,一望无垠的海洋。

    他们也看过了那样多的人。

    看到战场上将自己藏在敌人尸体下面挣扎求生的平民,看到因为瘟疫亦或者战乱远离家乡最后饥寒交迫依偎在一起死在路上的一家人,看到因为物资匮乏刚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女婴。

    那个孩子的身上没有查克拉,只是一个普通的婴孩,还是没有半点劳动力的女孩,所以理所应当应该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

    宇智波鸢抱起在地上已经冻到僵硬的孩子,用衣服做襁褓将她紧紧包裹,又用火遁点燃了火堆,想要温暖她已经僵硬的躯体,把她唤醒。

    可是这个孩子不仅没有了半点的生命迹象,就连呼吸也早已经停滞。

    宇智波鸢依旧在用温水擦拭着婴儿的身体,把她抱在怀里,用体温去温暖她。

    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宇智波斑坐在旁边,没有制止,他安静的往火堆里添了柴。

    天亮之后,宇智波鸢为像石头一样僵硬的孩子立了一个小小的坟包。

    “斑,如果世界上没有战争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是。”宇智波斑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明白了。”宇智波鸢很平静的做完了一切,然后非常认真的对他说“我会支持你的,我也会加油的”

    战争是这一切痛苦的最根本缘由。

    那斑所走的这一条路,为了停滞战争的道路,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信任呢。

    只要没了战争,大家都能获得幸福,不再饥寒交迫,不再为了生存努力活着,这样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正因为目所能及的看到了一切,她才更直观的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性。

    正因为经历过痛苦的离别,家人,亲人,族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兄长持刀弑亲,站在自己的面前。

    正因为看到了这一切,她才明白自己痛苦的根源也在于战争。

    那么,斑的决定就是正确的。

    从头到尾都是正确的。

    她也变得愈来愈依赖宇智波斑,每一天都下意识的黏在他的身边,累了就习惯性的撒娇央求他背着自己。

    甚至突然间有了一种这样的错觉她和斑,是不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呢

    不然为什么会这样的熟悉,他又这样无条件的纵容和保护着自己。

    斑拥有很厉害的忍术,他却从来不苛责她学习多厉害,每次教导她基础的防身之法也只是点到为止,更没有半点提及有关瞳术的一切。

    斑确实做到了“好好保护着她”。

    就算这段旅途的自己对于他而言是拖累,是累赘,是放慢他脚步的人,他却表现的甘之如饴。

    随着一天又一天的成长,宇智波鸢内心懵懂的情愫像雨后春笋一样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中,眼里,除去“斑”之外,再也看不见,听不见任何东西了。

    小鸟寻到了属于它的枝桠,它想在那个人的心头唱着歌。

    宇智波斑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他依旧像对待孩子一样对待逐渐长大的少女。

    所以在某一天,难得路过一个没被战乱波及的城池集市,宇智波斑在为她挑选新的发饰时,站在他身边的少女忽然冷不丁的问了他一句“斑,那以后我可以和你结婚吗”

    宇智波斑“”

    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的表情可以完美无缺的体现出他的震惊之意,宇智波斑放下发饰,在摊主意味深长的注视中,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一步,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已然瞳孔地震。

    “不可以吗”

    宇智波斑终于没有像多年前自己依旧是个少年的时候那样,忽然的炸毛,不解,甚至恼羞成怒。

    他最终做出的回应,是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少女,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鸢,你还小。”

    “我不小一路上见到很多和我一样大的人,这个时候已经做妈妈了”

    在这个战争战乱不断的世界,刚成年就成婚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我想要和斑结婚,斑以后会和我结婚吗”

    闻听此言,宇智波斑瞳孔地震x2。

    他开始发自内心的反思自己,这段时间,和鸢一起流浪漂泊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忽略了女孩子的内心成长建设,平时只在意她是否吃饱穿暖,忽略了她对友情亲情的需求以至于她再度混淆了情感甚至将他当做了情感寄托

    “你还小。”

    宇智波斑几乎退到了墙角。

    “那,对斑而言,到底多大才算大”

    原本个头只能到他的腰间,这会儿踮起脚就能环住他的脖颈,少女将脑袋放在她的颈侧,深吸一口气。

    忘了提,宇智波鸢确实是一个天然的肉食系。

    无需引导,无需培养,真正的猎人最开始会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斑。”她轻声的,用和曾经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说道“我喜欢你。”

    与之不同的是,她紧随其后就问了他一句

    “你喜欢我吗”

    突如其来的告白,几乎逼问的方式。

    日常懂事又听话,从来不会主动给斑添麻烦的宇智波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给他“添了麻烦”。

    可她根本就不想掩藏埋葬自己的情感,根本不想一直这样的掩饰下去,被斑当成孩子去照顾去看待。

    她喜欢面前的人。

    一定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了。

    不管经历多少次都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吧。

    良久都得不到回应,她颓然的收回手,站回地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为自己刚刚被热血上头冲昏头脑的告白道歉。

    “对不起。”

    “我不想给斑添麻烦。”

    但是“喜欢”这种心情,根本就藏不住啊。

    不管怎么样努力的想要它停下来,想要心上的小鸟不再歌唱,但是在和斑待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欢。

    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挡在自己的面前,容忍自己一切稀奇古怪的要求容忍她的一切倔强脾气,笨拙的照顾着一个女孩子,从不熟练逐渐到熟练,他记得她喜欢吃的任何东西,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背着她走过世界的大大小小的角落,在孤寂的荒漠里,俩个人一起抬头看着夜晚的星空。

    宇智波鸢想,对这个大大的世界而言,她实在是太渺小了。

    宇智波斑想,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渺小了,最多只能容忍他一人翻云覆雨只手弄天吧。

    道完歉的宇智波鸢,脑袋上覆上了一只手。

    轻轻的,轻轻的从头顶婆娑,拂过她的长发。

    宇智波鸢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的目光明亮过人。

    “等你长大了,我再回答这个问题。”

    一瞬间,死掉的小鸟又活了过来。

    宇智波鸢欣喜的问他“斑,那多大才算长大了呀”

    “要等到我多少岁”

    “斑斑斑,斑斑斑,你不要生气不理我好不好”

    “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那我告白你很开心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这种行为属实有那么点强词夺理了。

    但是宇智波鸢很明白自我满足这个道理,只听她高兴的欢呼一声,大声宣布“斑也喜欢我”

    宇智波斑看着她像鸟儿一样在集市飞过来又飞过去,并没有否认她的这句话。

    一路上,他在追寻尾兽的踪迹,践行自己在石碑上所见的月之眼计划。

    但真正实施起来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他在犹豫,犹豫自己到底应当在什么时候去返回木叶实施一切。

    他不知道究竟应当拿面前的这只小鸟怎么办才好。

    也许,最开始时就让她永远留在木叶才是最好的抉择。

    他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私心而促使她走上了自己的路这样绝对是不正确的。

    大义需要牺牲,但他绝对绝对不希望牺牲的人变成宇智波鸢,那种体验只需要一次就够了,他也并不知道她的那双眼睛是否可以保护她第二次。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犹豫,早已经有人替他做好了决策。

    被篡改的石碑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天大的谎言,作为幕后主使的黑绝,只不过想借宇智波斑的手实现自己的计划复活辉夜姬。

    但是现在,一个意外的插足让这个计划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最好的做法就是祓除这个不应该出现于此的意外。

    那个并不应当存在于这里的宇智波一族少女。

    万幸的是黑绝并不知道宇智波鸢那双眼睛真正的力量,不幸的是他认为宇智波斑的这条软肋如果不去铲平,他的“信念”和“大义”,恐怕会一直这么优柔寡断下去。

    有一堆奇奇怪怪的骷髅生物叽里咕噜的找上了他,和他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长的都不像人,不同点就是它们说的话让黑绝都难以理解。

    最后黑绝最后终于听明白,这些玩意想要那个宇智波少女的眼睛。

    他想要这个宇智波的命,这些玩意想要眼睛。

    那就好办了,一拍即合。

    虽然宇智波斑在这个时候可以称得上是踩在整个忍界之上的存在,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实力强大到可怕,和之前的千手柱间须佐套大佛联手简直可以分分钟挪平忍界

    但是如果这样的强者拥有软肋,那这些强大在软肋的面前就没多大意思。

    黑绝已经不想等下去了,他不想看着叛逃的宇智波斑在这里和同族少女风花雪月谈人生谈理想,宇智波斑是他寄予最大希望的人,现在的棋局已经步到这种地步,他上哪去找像宇智波斑一样好用的棋子

    和时间溯行军开完了联谊会,黑绝就开启了他的新计划。

    他首先选择了一处他们会路过的村落,让时间溯行军在这里烧杀抢掠。

    善良的宇智波一族的少女向来对这样的场面不会坐视不理。

    而宇智波斑看到少女坐视不理,他也坐不住。

    一切正如黑绝所料,冲天的火光,四处传来哭泣和求救的声音成功刺激到宇智波鸢眼睛刺痛,甚至被敌人歪打正着的攻击到了已经埋葬在心底不愿回想的往事。

    她拔腿冲向了那个村落而宇智波斑几乎是不带犹豫的就跟上了她。

    火焰,鲜血,惨叫。

    幼童扑在父母的尸首前嚎啕大哭。

    这个村庄她记得,在不久之前她与斑路过这里的时候,仿佛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因为地理优势远远避开了战争发祥的位置,村民们热情好客,邀请她与斑一起用餐品茶,见多了肮脏的人性难得见到这样的村落,这更是羁定了宇智波鸢觉得战争消失大家都可以这样幸福的事实。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就像她所经历的一样。

    像她所经历的

    一瞬间,似是而非的记忆刺入脑海,她的面前浮现了更多的画面,有被白布盖着葬入地下的泉奈,有她亲身投入战争之后,与她无冤无仇却葬身于天照下的敌人。

    她在那次濒死的时候仅仅回溯了身体的时间,以灭族之夜懵懂无知的少女模样与宇智波斑重新相见。

    并非如此。

    这双眼睛让她运用了一切所能想到的方式重新轮回,她想要救下宇智波泉奈,想要不让斑展露痛苦的表情,但是一次又一次失忆,重启,失败,被杀,重启,失败。

    什么也无法改变。

    什么也无力改变。

    最后她终于放弃了,放弃了回溯,让她的时间就此定格在自己死亡的一瞬间,以全新的姿态和已经崩溃的斑再次相见。

    可是这样做,和埋头逃跑的胆小鬼没什么区别呀。

    而现在留在斑的身边,想通过情感绑住他,让他束手束脚的人,对于斑而言算什么呢算拖累累赘让他的爪牙不再锋利的毒药

    因为无力改变什么,只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这样就好,这样的她实在是太自私了呀。

    悲伤的,愤怒的,甜美的,痛苦的,一切一切的记忆画面让宇智波鸢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的惊叫起来,而几乎在她呼喊的一瞬间,宇智波斑就已经瞬身上前

    “斑”

    她缓缓的回过头,在她睁开眼时,万花筒写轮眼的花纹逐渐浮现,目光已经一片死寂。

    “我是个胆小鬼。”

    遇到事情只知道一味地逃避,远离,选择性遗忘。

    纵然拥有强大的眼睛,强大的能力,但是对于她而言还是没有半点作用。

    逃离了一个痛苦的深渊,又步入新的痛楚轮回。

    只是逃避的话,一辈子都逃避不完的。

    “斑。”

    宇智波鸢朝着宇智波斑的方向伸出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溯行军和黑绝都始料未及。

    “我其实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不属于你的时空。”

    她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遇到了“宇智波斑”。

    所以。

    这双眼睛在她的脑海里告诉她,是时候不再继续逃避下去,是时候回到她本应所在的世界,是时候不再继续这样痛苦的继续错误的行径。

    宇智波斑的世界里从未有过一个名为宇智波鸢的少女,不管是他与弟弟带领宇智波族时,与柱间携手建立木叶时,还是后期观念背道而驰走上自己的道路时,他至始至终都不认识一个名为宇智波鸢的少女,他是一个孤勇者,他是冷酷无情的大义者。

    宇智波鸢也不应当那样自私的,占据他的生活,自以为能改变什么,能救下他弟弟的生命,出于自己渺小可悲的情感居然就想独占这样一位强大如神衹的存在,甚至将他拉下神坛。

    时间定格在了她回过头的那一刻,高天原的万花筒写轮眼开始旋转变幻,那一瞬间,时空开始倒流,一切错误的虚妄都被矫正成为正确的事实,矫正成“应当发生的事实”。

    这样才是正确的。

    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的话,也就不会因为失去而悲伤。

    没有人知道宇智波鸢究竟怎样痛苦的挣扎过了才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她无声无息的做了终结,她的万花筒归于沉寂,又或者说,从此往后,高天原一直都在不断的无声哭泣。

    那天,年少的宇智波斑和新认识的名为柱间的友人,正在河畔上打水漂。

    忽然间,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女孩子哭泣的声音,不过警惕的回过头去时,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怎么了吗斑”柱间询问他。

    “我好像听到了女孩子在哭”

    宇智波斑环顾四周,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算了。”他揉了揉鼻梁“大概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啊。”

    宇智波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在宇智波鼬的肩膀上,哥哥柔顺的黑发扫过她的鼻梁,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自己这个时候的手和脚都小小的,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眼睛困的抬不起来。

    “哥哥。”宇智波鸢声音软软的喊。

    “怎么了鸢”宇智波鼬将妹妹往上背了背,问她。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宇智波鸢的眼睛眨巴眨巴。

    “也许再睡一觉就能继续梦到,然后想起来了。”宇智波鼬笑着回答。

    那个时候的宇智波鸢,终于回到了“正确”的时间里。

    她不再记得有关宇智波斑的一切,就算时间再度逆流,也仅仅只在那场灭族之夜打了存档烙印,在那里可以获得相关的记忆碎片,以正确的时间为大前提。

    冥冥中有什么提醒她努力忘记名为斑的存在,而她也确实做到了,她开始尝试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兄长的人生轨迹,弟弟的人生轨迹,她无法告知他人自己回溯的能力,也无从得知这双眼睛的潜在能力,一次又一次,就仿佛被困在了它构筑的牢笼之中。

    再也没有人能救下她。

    她只能尝试自救,然后越挣扎,名为命运的泥沼就会将她越拖越深。

    在不正确的时间被矫正之后,宇智波斑当然也不再记得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宇智波鸢不再存在于他的记忆里,直到

    直到一切终焉,结局落幕,成为他人棋子,明白那一切都为谎言的他,无比复杂的闭上了眼睛,归于寂静,失去思索能力的那一刻。

    他看见了柱间,看见了泉奈,看到了无数的族人,看到了父亲,母亲,其他在战乱中丧生的兄弟。

    最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像猫似的少女。

    她会绕着她转圈圈,蹭来蹭去,她渺小柔软而又坚强,她实在是太喜欢抱着自己了,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恨不得像树懒一样黏在他的身上,她的表情相较普遍面瘫的宇智波要稍微丰富那么一点,她望着他,一瞥一笑分外动人。

    她轻声的喊他,一遍又一遍,像不会厌烦的喊。

    斑。

    不知道寂静了多久,他的灵魂终于被时之政府唤醒。

    某个声音问他,那么,你还想回到忍界,去创造彻底和平的世界吗

    他说,也许那些后辈接下来做的会远远比他好,泉奈所说的才是对的,而他一无所知的被那坨黑泥欺骗了这么久,自认为是什么执棋人最后反倒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不管再怎样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选择,他走的路确实错误了。

    曾经那样骄傲的宇智波斑,终于低下了头,说自己确实抉择错了。

    “先人的舞台已经落幕,之后的事情可以交给那些孩子去完成,而我,这些旧时代的遗物,纵使再怎么一次又一次的返回他们所在的世界,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可以做到,他却不愿去做。

    因为,没有意义。

    想要永远和平的他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错误,造成了新的战争与悲哀,那些新的孩子已经将他造成的过错抚平,他又何必从棺材板仰卧起坐,去带来新一轮的灾难呢。

    不管出发点为何,宇智波斑早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恶人。

    然后那个声音又询问他,那么,如果除了忍界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千千万万的其他的世界。

    他会想要去亲眼看看么

    那些世界有的或许和忍界一样并不和平,有的或许依旧在水深火热的战争之中。

    那么,他会愿意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尝试改变么

    没有一劳永逸的月之眼计划,没有收集九只尾兽就可以合成神龙的目标,只需要他使用他的双手,他的力量,去亲力亲为的改变那些世界。

    所以,你会愿意吗宇智波斑

    “为什么不选择柱间,他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家伙,比起我来,他应当更适合吧”沉默良久,宇智波斑回答。

    不。那个声音回答没有别人,只有你,只是你可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没办法改变你本性良善,胸怀天下的事实,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沉默了很久,然后从恒古的虚空中伸出手,获得了新的身体,用他的行动做出了回应。

    “我会如你们所愿,去救下更多的世界。”

    “曾经有一只小鸟仓皇失措的落在我的肩头,我为她梳理羽毛,包扎伤口,以为她总有一天会回到蓝天,她不愿离开,叼着花放在我染着鲜血的手中,她拔下自己的翅膀笨拙的想要堵住我身上的伤痕,她浑身都是血,在我千疮百孔的心里唱着歌。”

    “我要去找到那只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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