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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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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雷点众多,只适合什么都不雷的人阅读

    没有火葬场

    我警告过了hr size1   恨天高、猫眼墨镜和皮草外套是南舒雨出场的标配。

    她是容易招人羡慕的类型,长着一副美而有攻击性的面孔,家里又有钱。习惯眼光上挑地打量人,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德性。

    当她踏入合作拍摄广告的现场,总归先要挑剔一番,从模特本人和模特卡不符到饮品为何是红茶,再从音乐是电子乐到地毯怎么有静电。

    拍摄裸露镜头期间耽搁太久,总有高层进进出出。门响了又响,做过美甲的手指交替敲打抱拢的手臂。不耐烦在积累,终于抵达临界点,南舒雨猛地回过头,皱起眉来先一步数落,不管对方比她年长多少,也不论对方身处何等位置“假如你们坚持要继续这样把门开开关关,就为了来看女人不穿衣服,那我合乎情理对你们的专业性和贵公司的犯罪率提出质疑。只要我想,就能把在座各位全炒掉。你们大可以试试看。”

    她起身,傲慢地抱起手臂往外走。助理跟上前,做好为她推门的准备。刚刚的模特儿却披着外套冲出来,颔首忱挚发表感谢“谢谢你帮我解围。”

    南舒雨所做的仅仅只是上下扫视一遍,板着脸无差别地咄咄逼人“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进去的时候你学我走路了吧,还和旁边的经纪人偷偷笑了不是吗滚开。我最讨厌穷人。”

    不顾对方诧异的视线,她毫不留恋,扭头继续往前走。

    车门已经打开,上车后又皱着眉抱怨了一句香氛,她用手帕掩住脸,夸张地做出干呕状“像凉茶料放在尼龙袜里穿了三天的味道。”

    南舒雨挑剔的毛病乃是与生俱来,从小就被宠爱到大,包括在恒温泳池游泳的活动在内,手连冷水都不碰。偏偏她身边也尽是些纵容主义,为首的毋庸置疑是男人。那就不能不提聂经平。

    聂经平是南舒雨的未婚夫,这并非他常用的头衔。硬要说的话,联姻必然是门当户对,但在国际学校时,他的外号是“robot”。最后一个t不发音,用的是法语的读法,最初这么叫他的是南舒雨。他长得像机器人,做事也像机器人,成绩更是好得像个ai,缺乏神情的脸英俊得有些木。

    他们订婚是在小学。九岁的时候,南舒雨那个永远偏爱二十岁混血儿的祖父介绍他们认识,聂经平那对出了名各玩各的父母也在场。他们的感情观不健康,人对爱情与婚姻的学习多半来自后天。就算被宣布要和非洲大象结婚,南舒雨也有自信不为所动,静静吱一声“e”就接受。更何况,她已经见惯了年轻又鲜活的肉体想从祖父这算计点什么,却被干净利落毫无反抗之类收拾掉的场面。

    聂经平也差不多。他的爸爸是双性恋,身边男女络绎不断。妈妈为了男明星曾经闹过私奔的丑闻,以至于“真爱”、“苦命鸳鸯”至今是他们家的中文屏蔽词。

    某种意义上,聂经平和南舒雨很像。非要说的话,长相与气质都不同。都是俊男美女,南舒雨更锋利一些,也更尖锐一些,她总能无所顾忌地得罪一大片人,即便事后要道歉,也只梗着脖子略微低头,下次绝不吸取教训。聂经平则完全是好好先生,表情镇定自若,措辞条理清晰,纵然遇上父亲差点带回私生子分家产的情况,他也能以平常心对待。相似的地方大约还是气质,不论嚣张跋扈,还是游刃有余,多少都算高高在上的一种。

    学生时代,他们总是在一起。总是如此。

    聂经平对南舒雨百依百顺,这绝对是助长她挑剔的重要因素。她发脾气,他全盘接收;她下命令,他尽量去办;她大笑,他也稍微笑笑;她大哭,他便把手覆到她肩膀,俯身低低地说“你想喝点什么吗”

    她的确会想喝一点冲淡的热威士忌。

    值得一提,南舒雨的另一个缺点是偏执。她自己不认为这算什么,南舒雨的头脑算不上顶尖聪明,至少不像她那位八岁就在一起的男朋友。高中的保送奖,她是凭出版了一本西班牙语小说加的分,当时还参与了互联网投票,得票低到她否认自己知道此事。天资上的欠缺,必须靠蛮力来弥补她始终是这么认为的,也时常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正因为误打误撞还能过关,导致自尊心堆积得越发高,末了到不轻易接受违抗的地步。

    大家难免对她会有怨言。

    也有朋友会私下对离她最近的聂经平说“你一定很不容易吧。”动机是挑拨还是单纯嘴巴闲着尚未可知,但聂经平从未流露任何不满,一次也没有。就算南舒雨在发现他们在议论自己后大发雷霆离场,聂经平也只默默弯腰捡起她丢下的真丝手套,回头向诸位道了晚安才走。

    他们感情很好,所有人都会这么说。

    也可以说般配。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同样很难得。

    敬请理解,老夫老妻尚且有倦怠期,更别提从八岁开始就要开始冲击金婚银婚钻石婚的年轻男女。

    大学时,聂经平和同班同学漫步校园外。跑车飞驰而来,降下车窗,露出南舒雨那张被墨镜遮盖大部分的脸。

    “她是谁”她冷冰冰地问。

    “哦,舒雨。介绍一下,这位是”聂经平没能把别人的名字说出来。

    南舒雨把他被折断的高尔夫球杆从车窗塞出来,一根接一根,有点仓促和狼狈,但她仍刻意展现出气定神闲“我可以给你自由。捆绑不利于长久,你说是吧”

    聂经平有过一段不算长的停顿,他望着她“舒雨”

    “但是要相互报备,没问题”

    他笑了一下,她权当做答应。于是跑车疾驰而去。

    南舒雨难受得要命。

    假如聂经平真的发女生的照片给她看,顺便声称那是他的情人,那她一定会伤心至死。南舒雨承受不了,光想象就心碎了。她问过他的初次性体验,他不假思索就说了,在初一,对象是他的家庭教师。她叹了口气,他却一点也没察觉。

    他们无数次那样靠近,呼吸对方的呼吸也习以为常。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天造地设的情侣,youngarichabeautifu。但现实是她把男人的照片给他看,答应其他人的约会,他也只点点头,甚至笑一笑。

    南舒雨捧住聂经平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她吞咽了字句,随即问“你爱我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你爱我吗”她亲他的嘴唇。

    他们的接吻是条件反射,是本能,就像最常见的应激反应。他吻她,末了亲了亲她的脸颊、鼻尖和额头。聂经平站起了身,手指掠过她的鬓角“我们本来就是不讨论这个的关系。”

    她站起身来爆发“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不爱我”

    “对不起,舒雨。”转过身,聂经平看着她,还是舒缓的、冷静的,一如既往。就算对着siri咆哮让它去死,它也绝不会生气,只会回复你“对不起,这个我恐怕做不到”或是“我好像不明白”,他说,“我爱你。”

    一开始觉得很方便,后来感觉令人无语,最后是令人吐血三升,恨不得死生不复相见。这是从小到大南舒雨对未婚夫的评价波动。

    时至今日,她已经接受了现实。

    这个男孩,这个男生,这个男人就是这样。

    婚约不可撤销,她家和他家短时间内都不可能破产。除了接受,她别无他法。

    转机来得突兀,仿佛不明飞行物坠落地球,火山爆发,被妻子劈腿、遭公司裁员的持刀行凶犯出没。车门被打开,南舒雨走下来,总算得以呼吸新鲜空气。她走在最前面,家门也被打开了,走进去后先脱墨镜,帽子和外套由其他人帮忙。

    手机在响,被家里雇的佣人从大衣里取出送过来。她接通,没有问候就开始倒垃圾,声带仿佛拨个没完的竖琴“真是太恶心了。你能不能叫人去检查一下,车里那是什么味道汽油泄漏了吗还有拍摄,那个摄影师竟然带猫过来我们有答应帮忙伺候猫吗带小孩过来也不行我不喜欢”

    她的话被打断了。

    这是从前很少见的状况。

    电话那头是她爷爷的秘书。

    南舒雨自拟美与正义的化身,无所不能,藐视一切,能得她青眼的只有这世界上最好最棒的东西。活在世上二十余年,她始终是这么认为的,并且坚信这一定律会有效到人类灭绝。

    “你说什么”然而,这一刻,她的声音里的确充满了质疑、不安、难以置信、恼羞成怒以及从前闻所未闻的绝望。

    荒谬,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呢这是打错电话,还是有人犯了羊癫疯她怎么会完全听不懂。

    对方重复了一遍。

    她没有挂断电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反应了一阵。再度贴近手机时,南舒雨问“我再确认一次,你是在说我不是我父亲母亲亲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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