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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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说是月光太过静谧美妙,还是这花香太过浓郁,亦或是被困在手中的姑娘忽然显现出一种与她之前的姿态截然不同的温顺感齐司礼之前会直接动手拢住她的脑袋,原本只是为了防止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会看向自己、用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看穿他隐秘其中的小心思。

    本来是没有什么其他意思的。

    可他说完后只觉耳廓发烫,连呼吸也跟着乱了几分。

    齐司礼垂眸试图找些其他话题转移注意力,却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是在是很成问题。

    当真很近,非常近。

    近得已经是像极了情人之间亲密索吻才会有的距离。

    齐司礼想到这里时心口猛地一跳,身子向后仰了一下,可是那双手却没舍得松开原本的位置。

    立刻拉开距离才对,他默默想着。

    狐狸目光游移,长睫轻颤,白皙清隽的俊秀面容也已经浮现出羞赧不安的浅粉色,正琢磨着要怎么从这种奇怪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并和她解释自己的反应,四处漂移的眼神却已经无意识地流连在对方色调浅淡的柔软嘴唇上。

    怎么看都觉得颜色太淡了。

    齐司礼下意识地想道。

    像是长久未见阳光的玫瑰花瓣,看起来显得柔软又苍白,惶惶颤颤地堆叠在脆弱的枝头,怏怏地显出一种毫无生命力的病弱安静。

    病态美虽然也有存在的道理,可这里应当染上些新的鲜活颜色才算得上漂亮。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想要俯下身去,也的确已经俯下身去

    “”

    呼吸险些真正交融的前一瞬间,齐司礼忽然硬生生拔高了腰杆又用力抿平嘴唇,他有些粗暴地把薄毯从对方的脑袋上扒拉下来,对上姑娘那双平静的眼睛时,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她的毫无反应,种种情绪交杂,忽然就在心脏激跳的滚热胸腔酿成了莫名其妙地恼羞成怒“都这么大人了你怎么一点自我保护意识也没有”

    “”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

    设计师小姐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她脸上还有些重新安静下来后终于开始反射回身体内部的倦怠,所以她只是很慢地眨了眨眼睛,回了一个短促又茫然的疑问。

    “啊”

    “”

    齐司礼张不开嘴解释,只觉得耳根之下那一片肌肤此刻都已经烫得让人心跳加速快要让人喘不过气,飞快向后退了几大步拉开距离,摆明没打算让她仔细看清自己的模样;而转身走到花房门口,狐狸也只匆匆扔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收拾写东西”后就快步离开,齐总监的背影虽然努力维持着体面从容,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几分类似于落荒而逃的慌张狼狈。

    太过分了。

    也太不知道小心了

    再怎么说,刚刚的想法都是在是过于危险,她对自己毫无警戒心某种意义上反而激起了齐司礼的警惕心,就比如刚才,他能控制住自己逾越的举动,可如果换个人呢,换个人她是不是也这么乖乖的让人捧着脑袋转来转去随随便便就拉近距离

    齐司礼回屋收拾东西的时候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对现在的她实在是了解不多,他们是谁,又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二十三岁的年纪实在是太轻,轻得似乎承载不住她只言片语流露出的那些厚重而痛苦的过往;而且按着她这个只会认为是自己问题的性子,怕不是那些家伙做什么她都会乖乖答应。

    那,那些人会对她做些什么

    拥抱,贴近,还是亲吻、甚至是更进一步的亲密

    狐狸想到这里手指一顿,从柜子里抽枕头的动作也突然显得粗暴了许多。

    小蜥蜴啪嗒啪嗒趴到一边的柜子上,幽幽看着他。

    “老齐”

    狐狸立刻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心里莫名生出的憋屈和不甘冲他发了过去“看我做什么。”

    “哦。”岐舌甩甩尾巴,用相当矫揉造作的调子长叹一声“我在看这个世界上最典型的狐狸精反面案例。”

    齐司礼眉峰一抬,手上动作也跟着放慢了许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近乎可用和善来形容,蜥蜴听出他话外之意的威胁,却还是啧啧几声,声音里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嫌弃“多好的机会呀老齐,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就连妹子的反应都是那么的配合说真的我还以为有生之年能见着你这木头学会开窍结果呢结果就差临门一脚了啊老齐”

    居然松手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眼看着就能越过前情提要直接转正,结果这狐狸松手了

    “”

    齐司礼沉默片刻,他看起来很想对岐舌做些什么的样子,只不过他耷拉着眼睫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摇头晃脑的岐舌,最后也只是收回目光,冷冰冰地冲他扔了一句“等会再收拾你。”

    岐舌也晓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这种事情逼急了本就薄脸皮还过分好面子的老狐狸没什么好处,问题说近了会影响自己的伙食,说远了说不定薄脸皮的狐狸从此离妹子常年十米距离保持身心安全于是岐舌蹲在一边看着,看着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狐狸的修长手指在柜子里停了好一会,伸进去又拿出来,反反复复十几次,最后终于一脸自暴自弃的扯出来一件丝绸面料的白色男衫和一条与其搭配的长裤。

    这套衣服齐司礼做出来只是用作偶尔几次偷懒放松的家居服,应当是给那个两手空空过来借住的妹子当做临时睡衣用的。

    只不过看他这个反应,岐舌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说他是懂还是不懂了。

    出门绕去玻璃花房,中间的路不算太远,却也已经足够让清凉夜风让齐司礼近乎滚烫的面部温度冷却下来。他在门口徘徊许久,想了半天如何解释手里这一大堆东西,勉强打好腹稿后轻咳一声,这才若无其事地挺直腰杆,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只是怕你在这里着凉了还要我照顾。

    吊床是我平时休息用的,不适合用作晚上睡觉,你要是从上面掉下来我也会觉得很麻烦。

    诸如此类。

    只不过当齐司礼拨开门口垂下的花枝藤萝,小屋里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却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即使睡着,她的坐姿也完全称得上端正;手臂环抱身前,微微垂着头,眉头紧蹙的样子看起来睡得并不如何安稳,凌乱发丝半掩住苍白脸色,原本掩藏起来的疲惫此刻悉数浮现在她的脸上,齐司礼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好一会才慢吞吞地伸手,轻轻碰碰她的肩膀。

    “示拿”

    好极了,没醒。

    齐司礼刚刚松了口气,可看着她这副模样却又不由得皱起眉。狐狸缓缓在她身侧蹲下,抬手去勾开她额前垂落的碎发,瞧着那眼眶下方的一圈显眼青黑,忽然又觉得又气又无奈。

    许是因为之前累得太过,她本人又是个中途强制出院的重病患者,身心俱疲之下忽然稍有放松的结果就是整个人终于彻底压垮看着她用这个看着就累人的僵硬姿势也能在椅子上睡着,倒也就不难猜测她之前的睡眠质量有多糟糕了。

    这么折腾一圈,明天说不好怕不是要大病一场。

    齐司礼开始觉得头疼,却已经小心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勾过她的颈后和腿弯把她抱起来,而陷入沉眠的姑娘被这么大幅度地换了地方也没醒;齐司礼低头看着她沉睡的面容,努力放松一点手臂肌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只是作为刚刚不小心冒犯的道歉而已。

    他心里反复念叨着,眉头却已经因为手指和手臂感受到的清晰骨骼轮廓而再次皱在一起。

    她太轻,也太瘦,生理上常年累积下来的沉重痛苦加上已经火烧眉毛的心理问题,怕是再这么折腾下去距离真正的病态皮包骨怕是也不会太远,齐司礼回到卧室,动作极轻地把好不容易才能睡着一次的姑娘放在自己的被褥里,抽开胳膊的时候手背轻轻蹭过她的额头,触及到一片肌肤温润的清凉。

    还好,没发烧。

    齐司礼迟疑许久,最终还是没厚下脸皮替她换一套更舒服更适合睡觉的衣服。

    不行。

    表情看起来非常不舒服也不行。

    总而言之,就是不行。

    齐司礼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最后面红耳赤地解开了她领口几个扣子,又飞快地把被子盖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迅速逃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卧室。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齐司礼打着哈欠走到客厅,一双狐狸耳朵早就失去控制在脑袋上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男人随手铺开沙发上扔着的毯子把自己塞了进去,一副准备就这么睡的架势,岐舌从生态缸里探出脑袋在那里张牙舞爪嘀嘀咕咕“老齐,老齐你这个点才睡觉明天不上班了啊”

    老实说他纯粹是看到老狐狸主动让出卧室后又四处折腾一圈,现在正兴奋到睡不着没话找话,可没料到齐司礼眼皮也不抬一下,没什么情绪的跟着应了一声。

    “嗯,不去。”

    狐狸耳朵抖了抖,慢吞吞地回了一声。

    岐舌意味深长地看着老狐狸换了姿势背对自己,嘀嘀咕咕的声音那么小,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她身体不好,这么折腾一圈明天很可能会发烧我留下,只是以防万一免得她给我添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很擅长给自己拖后腿的狐狸,和仍然嗷嗷叫着等着评论投喂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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