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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礼又生气了。
嗯为什么是又
算了这不重要。
考虑到我现在的借住在总监家里哪里都不归我管,而赛诺蜜送给我的三色堇实在是不舍得因为这种理由就扔掉,本来和齐司礼表示我在玻璃花房住着就好,顺便也能把我的花顺势收拾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和齐司礼提出这个想法后这狐狸的表情明显又沉了一个度,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没看过他正眼看过我一次。
然后在当天晚上我准备前往玻璃花房的时候,就看着这狐狸捧着一束已经修剪好的三色堇,冷着脸走进主卧,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
我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接过,结果被他目光一盯反射缩回手,顺着他目光落下的角度重新乖乖坐回床沿上,双手贴着膝盖再不敢乱动。
齐司礼耷拉着眼睫冷哼一声,重重把手里的玻璃花瓶放在床头柜上。
好凶哦。
我正襟危坐,不敢乱动。
他斜眼睨我一眼,微微染着妖异浅红的眼尾似乎藏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像是故意凑过来一样,我看着他忽然俯身靠近我,狐妖特有的狭长瞳孔看着我的眼睛,不知为何,那眼中的情绪不同以往,有种近乎怜爱的温柔。
从我的身体情况暴露在齐司礼的眼中的那一刻,我偶尔会在视线的死角看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转瞬即逝,当我当真抬头去看他,那眼神又变得冷冷清清。
只是此刻,似乎又与过往有些奇妙的不同。
我忽然认识到,他终归不是人类。
无论是鎏金璀璨的金瞳还是他兽类的瞳孔,当狐妖的眼中怜爱混入某种暧昧绯色的意味深长,兽类的本性便压过他清贵矜持的气质,使得那双眼多了些微妙的意味
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像是注视着什么无助又可怜需要小心呵护的对象,更像是注视着什么温驯过头不知逃跑的可怜猎物。
“别乱动。”
狐狸的手很随意地撑在我的腿上,他手型宽大五指修长,手指轻轻扣紧,手掌便能正好捏紧我脆弱的膝盖,轻而易举地就把我试图起身的动作压了下来。
他的表情过于理直气壮云淡风轻,挂在脸上的仍然是那副疏离尊贵的冷淡神色,反而显得我愕然睁眼的反应有些过分大惊小怪。
“你不用动,我只是拿点东西。”
我默默侧过头看着这张大床另一端异常宽敞的空间,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不知为何忽然出现片刻的慌乱,只是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了狐狸不动声色的白净侧颜,和他微敞领口下无声滚动的喉结。
我的确不是什么都不懂啦但我刚刚做了什么吗
而且我只是想说总监,你可以换个地方拿东西的。
最后我想了想他这段时间喜怒不定的样子,果断选择保持了沉默。
狐狸身上特有的古雅的清浅熏香在这种毫无距离感的亲密环境下显得异常明显,我甚至能看清齐司礼形状优美的耳廓和他圆润耳垂上细小的耳洞痕迹,他的肩膀蹭过我的手臂,然后扯走了自己的枕头抱在怀里,这才慢吞吞地重新执起腰,站了起来。
“你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嘲讽“我不睡在有这种花的地方,再见。”
我
我看着齐司礼脚步飞快,活像是屋子里有什么索命恶鬼地狱阎罗。
只剩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的时候,我其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不可置信甚至细想下还有点恐怖的设想渐渐浮现眼前就,真的齐司礼刚刚不会是在试图勾引我吧
哦草。一种植物
这个想法的可怕程度比马上过来找我的不是娜塔莉娅而是凯尔希还要啊等等果然还是凯尔希过来比较恐怖。
换个角度想想吧示拿
你没有那种魅力啊示拿
罗德岛时期从各方面称得上情人身份的好像真的只有恩西欧迪斯啊炎客那种纯粹只是想找个理由拉进距离随时搞死我啊不能算数的啊而且纯洁干员之间的情谊你不是很清楚吗刚醒过来那阵子想要找人贴贴结果收了多少好人卡记得不是很清楚吗
好的,冷静下来了。
那就,换个角度推测一下齐总监的思维方式
我闭目沉思了五分钟,然后睁开了眼睛。
嘶。
我从来都不知道“绝对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这种战场上有助于树立威信的思考方式在这种时候竟然是个缺点。
心怀某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之情,我谨慎地在主卧的大床上躺了下来,脑子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是狐狸精什么不好明说的特殊时期吗,每月几天的那种。
岐舌趴在门口看完全程,也看着齐司礼抱着枕头从容自若的走回客厅,在最宽敞的沙发上铺好自己的临时被褥,位置刚刚好能看到主卧的门口,不至于窥视到屋内的秘密,却也不会错过某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第一时间。
蜥蜴看着齐司礼神情淡定地脱鞋躺平,认认真真盖好被子,刚刚想冲上去夸夸老狐狸终于被刺激的支棱起来了他想起来自己的种族想起来从商朝开始的老祖宗就打下来的江山上有妲己娘娘灭世祸国中有聊斋志异各位狐妖把先辈精神发扬光大现在千年轮回灵族没落轮也该轮到他齐司礼了
只是还不等岐舌慷慨激昂地感慨完,他就看着齐司礼的一对狐狸耳朵噗的一声从脑袋上窜出来,粉白尖俏的狐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红得几乎能滴血,而齐司礼整个人也已经弓起身子侧身朝向了沙发一面,像是只用羞耻心把自己煮熟后还要恨不得塞进沙发缝里的虾子。
岐舌
就这就这
没救了,毁灭吧。
蜥蜴看着齐司礼的背影,老气横秋的叹口气。
你妹子都那样了,两个人都说不定谁比谁更糟糕一点,不趁着现在都还能好好说话,还不抓紧时间干嘛呢
蜥蜴甩着尾巴在桌子上绕了几圈,最后目光盯着直通后山的窗户,不动了。
你得谢谢我老齐。
真的,你得谢谢我。
说真的,我觉得我快死了。
胸口憋闷,呼吸困难,肋骨隐隐作痛,整个人被迫陷入什么巨大柔软又挣脱不能的噩梦之中
而且这种窒息感真的好熟悉哦。
得益于藏在三色堇里面对我特调的催眠药剂和注射入体内还未排除的灵族毒素,我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这一次的梦里再不是鲜血淋漓硝烟战火的残酷战场,也不是特蕾西娅坐在我面前对我温柔微笑。
我梦到了一点属于罗德岛的日常。
当我终于费尽力气和那群小孩子们搞好关系的很久以后,她们之中似乎有了个约定俗成的小游戏在我睡着的时候过来听我的心跳。
受到诸如铃兰和真理之类靠谱小孩的照顾后,我一度觉得晚上被人过来查探情况应该是个旁人看起来非常温馨的画面直到轮值到了伊芙利特和红云。
小火龙的睡姿姑且还能算是孩子的模样,一双细细的小胳膊试试勒着我的腰侧半夜翻身也做不到;而轮到红云的时候,这在荒野中野性成长的小狐狸似乎对我的不知何时就会出现的死亡有着难以遏制的恐惧,手脚都缠到我身上还不够干脆拿脑袋枕着我的胸口睡觉,下手力度只重不轻,以至于第二天去检查的时候,还要被凯尔希面无表情地提醒我这个罗德岛的废物指挥官居然会被未成年的拥抱勒到肋骨骨裂的事实。
我挣扎着从梦里类似被克里斯汀小姐压着胸口的窒息感中醒过来,触目所见的第一眼并不是整洁明亮的卧室,而是花
昙花,数之不尽的昙花。
堆满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窗棂,柜子,地面,桌子,甚至是床上,全都是开得正盛的雪白花朵。
有人将一场盛大的、纯白的、美得超越想象的昙花花海带入了我梦醒后第一眼的世界,正真实无比的在房间中肆意盛开着。
我被这些柔软美丽的花朵包围了,淹没了,但只要仔细分辨就能发现横在我身上的并不是堆起来的昙花,而是一条毛茸茸的雪白狐尾,看起来轻飘飘软绵绵,像是被花海拥簇的一团柔软的云朵,并不像是能把我压得呼吸困难的罪魁祸首。
我试图寻找把我勒得险些窒息的罪魁祸首,起身的那一刻却被胸口横过的手臂重新压了回去,更进一步地勒入某个存在感早已与床铺融为一体的温暖怀抱。
几簇不起眼的小草从他身上轻飘飘地落下来,恰好落在我的手边。
“齐司礼”
“嗯。”
他回答我的询问,反应乖巧又温驯。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原本几乎可以完全包裹我的姿势调换了一下,我看着这只明显意识不清的狐狸抖着耳朵重新弓下身子,试图把脑袋塞进我的怀里。
弹性十足的温热绒耳轻轻擦过我领口的肌肤,这只大狐狸不发一言,只是努力将脑袋埋入我的胸口。
没有暧昧,也没有引人遐想的小动作。
齐司礼现在的反应,就像是罗德岛上那些只会遵循野性本能的小家伙一样,他们不相信机械、医疗、大夫的判断,固执地用仍然最古老最亲密的方式来靠近我,用他们自己作为媒介,专注聆听我的心跳,感知我的体温。
我沉默着,缓缓抬起手拍了拍他紧绷的后背。
“齐司礼。”
“嗯。”
“我还活着呢,齐司礼。”
“嗯。”
他声音低哑,不曾多说一个字。
我叹着气,拍拍他颤抖紧绷的手臂,努力无视掉胸口愈发明显的温热水痕。
“好啦,好啦”我看着满屋的昙花,无可奈何地同他许诺。
“我会努力活得久一点的,齐司礼。”
所以,别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些不擅长对付哭唧唧直球狐狸的小博。
虽然之后我想了下小博脑回路大概是多活一秒也算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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