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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在眼角的触感温热柔软，艾斯只感到浑身僵硬，他目不斜视，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那群海贼已经呈现疯癫状态。
艾斯觉得，他也快疯了。
感受到女孩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艾斯脑袋里一片空白，脸像火烧原野的一般迅速涨红。
“艾斯，你”
女孩独有的声音就在耳畔，呼出的热气吹到他火热的脸颊，艾斯不由攥紧拳头，借此让自己转移注意。
“脸怎么这么红”希娅说着，好奇地戳戳男孩的脸颊，好烫
艾斯脑袋腾一下子冒起热气，他甩开希娅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出酒馆。
希娅一脸懵逼，她又做什么了
男孩子的脾气都是这样子的喜怒无常吗
希娅求助地看向萨博。
女孩那双无辜的小眼神，让萨博不忍直视，他捂住眼睛，回身朝她摆摆手，示意他暂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毁坏了桌椅，萨博把今天拿的钱都赔给了餐馆老板，不过顺带又从那群海贼身上捞了一笔更大的，在他亲自道歉后，拉着被捂着嘴的希娅离开。
“希娅，除非万不得已，以后你不要随便跟别人道歉。还是算了，万不得已也别道歉。”不然的话绝对会被人打死。
希娅脑袋里满是问号“为什么小时候是你告诉我，做错事就要敢于承认错误，真心实意地道歉。”
萨博忍着脾气“你觉得你哪一句是在真诚地道歉，是夸人家桌子质量不好，还是说他们软弱无能”
希娅表示很无辜“我说的是事实。”
那还真就是事实。萨博抬手扶额，罢了，不计较这些小事，也怨他以前没跟希娅说清楚。
“萨博。”希娅转了一圈，问“艾斯去哪了”
听希娅提起艾斯，萨博想起餐馆发生的事，顿时又来气了。艾斯居然敢轻薄他妹妹，和他认识这么久，竟然刚发现他是那种人
萨博赌气道“希娅，以后别跟艾斯靠太近。”
希娅不明所以，抬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才继续开口，“为什么我觉得艾斯挺可爱的。”
“希娅，你还小，不懂这些东西很正常。”
“你只比我大几分钟，萨博。”
“”
萨博不知道该怎样反驳，他停了下来，双手抓住妹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还记得在酒馆，艾斯对你干了什么吗”
希娅摇摇头，艾斯干了什么，脸红了
“艾斯他刚刚轻薄你了他亲你了知道什么是亲吗只有相互喜欢的人才会那么做。你说，他是不是居心叵测”
希娅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原来只是这样，她说“这个不是我主动亲的他吗而且，我挺喜欢艾斯的，我觉得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们两个相互喜欢，亲一下很正常。”
萨博听说，瞪大了眼睛。
他盯着希娅写满“我很认真”的脸，片刻后松开握着女孩肩膀的双手，摩挲着下巴，面色凝重，似乎在思索这件事情的正确性。
他嘀咕道“好像也对。”
“而且我看有的船员就是这样安慰流泪的女人的，他们跟我说男女相处，完全符合大自然的运行规律。安心啦萨博，同性才叫轻薄，异性那是正常的行为。就像你说过的那个壮汉，他那才叫轻薄艾斯。”
萨博脑袋里很乱，希娅说的确实有道理。其实他也完全不明白大人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他只在废物终点站的时候道听途说过。
萨博释怀道“嘛，既然不是，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艾斯。我居然误会他了，我知道他在哪，跟我来”
看着两个孩子渐渐跑远的身影，刚才将他们所有谈话听完的路人傻站在原地，不管是两个大男人、两个女人、又或者情侣之间，他们面面相觑，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喂，轻薄是哪两种性别”
“傻了吧你，当然是男女之间啊”
“情侣和夫妻之间那不是常有的事吗，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互相喜欢的”
“滚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吗”
“那同性之间叫什么”
“那叫，那叫友好互动”
听完他的回答，男人的同伴奇怪地上下扫了一眼他，直看的他浑身不舒服，离开前，留下一个奇怪的眼神。
“喂你给我站住说清楚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两个孩子不知道街道上因为他们刚才的讨论引发了剧烈反响，希娅随萨博穿过茂密的森林，来到一处宽阔的海崖。
地面铺满绿色柔软的草丛，远处是一望无际地蔚蓝大海，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希娅的视线中。
在来的路上，希娅从萨博那得知，原来艾斯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儿子。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酒馆艾斯会那般生气了，听到别人当面侮辱自己，换做她，更不会忍气吞声。
她有点没想到，被称为“世界第一大罪犯”的海贼王，竟然真的有孩子。
希娅突然想到了香克斯，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想必对方会迫不及待想赶来这里，见他敬爱的船长的儿子一面。
等回去就告诉他吧。
不过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希娅觉得有待商榷，主要是艾斯的年龄对不上。
艾斯和他们同岁，出生于海圆历1500年，而罗杰在海圆历1498年被公开处刑，中间隔得时间太长了。
若是真的，那艾斯的母亲绝不可能是达旦，希娅抛开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她险些被自己吓到。看现在的样子，应该已经去世了。
艾斯抱膝坐在草坪上，希娅和萨博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到男孩身边，安静地席地而坐。
艾斯眺望着远方海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三人间陷入难得的沉默。
“艾斯。”
听出是希娅的声音，艾斯索性将头埋进膝间，装作没听见，也不回应。
希娅继续问“你真的是罗杰的儿子”
看到艾斯倏然间攥紧的拳头，萨博拼命地朝说话人摇头摆手，示意她不要提这个话题。
她清楚萨博的意思，但有些事情，逃避是无法解决的。
希娅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柔软的草坪上，语气淡淡的，并没有被罗杰这个名字影响“我看得出来，艾斯你很不喜欢海贼王儿子这个称号嘛。”
萨博见状越发焦急，换了位置，挪到女孩身边，凑近些说“希娅，艾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罗杰，你这样绝对会惹怒他的。”
希娅只给了萨博一个安心的眼神，低声说“放心，他打不过我。”
“”突然发现妹妹真的很欠揍，重点是打架吗
“艾斯，希娅不是故意要提”
见希娅那条路走不通，萨博转而劝说另一个人。
“艾斯，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罗杰的儿”
萨博瞬间变了脸色。
待瞄见艾斯愈发阴沉的侧脸，他心里擂鼓阵阵。
希娅满脸认真，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一直问的态度。
现在什么词都无法形容他的心情，萨博只知道，他们兄妹就要完蛋了。
就在萨博决定拖着希娅先与艾斯保持距离时，艾斯已经忍耐不了，他翻身而上，双手按住希娅的肩膀，眼睛死死盯着那双红色眼睛。
萨博看不清艾斯的表情，只觉得阴沉的恐怖，他犹豫道“呐艾斯希娅不是故意的，她是想关心你”
艾斯仍旧直勾勾盯着希娅，嗓音因愤怒而有些沙哑“自以为很了不起是吗我跟你关系很熟你敢再说一句，我一定让你好看”
希娅表情没有变化，红眸倒映着男孩凶狠的模样，她语气平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完了完了
萨博拉着艾斯的胳膊，防止他一时失控真的打上去。
说实话，他现在也有想揍希娅的冲动，也不知道她这五年被谁给教成这样，明明以前那么乖巧懂事。
谁都没开口，两人暗自较劲，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艾斯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无法宣泄，对上那双有如杯中澄澈红酒的眼睛他想打她，又不想打，越看心里越烦躁。
他甩开萨博抓着的胳膊，站了起来。
眼不见心不烦。
希娅察觉到艾斯的逃避心理，在对方即将转身那刻，趁他不注意，翻身按倒，膝盖压在他背上，让他挣扎不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别想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罗杰的孩子，满意了吧我就是那个有着恶魔血脉的孩子，明明作恶的又不是我，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要推到我身上我从出生根本没有见过他凭什么，你凭什么把我跟他摆在一起”
艾斯趴在地上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变得哽咽，身体渐渐颤抖。
希娅不发一语。
艾斯不再挣扎，希娅放开了他。
一顶太阳帽盖到艾斯头上。
希娅盘膝坐在艾斯身边，看着平静无波的海面。
萨博在一边，他帮不上什么忙，只有无奈地叹口气。要帮艾斯，也不是非用这么残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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