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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京内。
注入了灵力的纸片式神在接近西国的瞬间失去了反馈。安倍晴明不用占星术也能判断出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但他必须与厄里斯取得联系,咒术师的御前比试已经开始失控。
起先还是非常正常的,但麻仓叶王稍微做了些手脚,深得羽茂忠具信任的他直接在天皇面前状似无意间提起了这件事。
“都是为了让陛下治理中的平安京不受咒祟侵害的同僚,想要让陛下知道他们的能力这无可厚非,但怎么才算是决出胜负呢稍显颓势便似戏终就能代表咒术师对陛下百分百的衷心吗”
这位天皇一直是藤原氏权势争夺下的半个傀儡,实权已经被夺去了大半,听到叶王带着谦和关切的挑拨后很快上头。
他不知道怎么才算分出了胜负,但你御三家自己总知道吧
御三家本身就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里,结亲的不少,结仇的更多,要真的去梳理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可能还能当素材供紫式部再写上一本御三家物语。
上面纵容,彼此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一下子没收住手也是正常的事。
而阴阳寮对叶王的行为全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御三家刹不住车关我阴阳寮什么事。
打起来啊你那么打是打不死人的再狠点
所以谁也没料到在最后会到五条知和禅院蛍的生死局这个地步他们的关系一向很好,但等到比试的顶点只剩下他们之后,五条和禅院已经被架到了无法下台的地步。
其中加茂也在一直浑水摸鱼,既然他们已经没有那个机会,那不让其他两家被狠狠的剜下来一块肉,这个稳固的三大家族必定会产生资源不平等的倾颓。
这本来是不关安倍晴明什么事的,一开始他也在「啊,那这场我就压禅院赢吧」这样的气氛中,但在轻松的比试逐渐见血,变得近乎歇斯底里后,他察觉到了不对。
这个时候就连叶王也没办法再去天皇面前做出些什么改变了。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御三家下一代顶梁柱的两个人要决出胜负本应该是好事,一个人走上顶端之后会用自己的声望将整个咒术界带上更高峰。
但晴明按照惯例算了一把,占星术给出了极其不好的预兆。
在已经觉醒了六眼的五条知和基本掌握十影的禅院蛍的生死局里,唯一能造成不好后果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而这个结果或许是现阶段的厄里斯无论如何也无法承担的。
如果两位几乎能代表咒术顶端的咒术师玉石俱焚了呢
不管关系有多好,咒术师追求力量的本质永远不会改变,尤其是五条知和禅院蛍那样的人。不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后一步,能触碰的实力顶端,他们是不会甘心的。
并且,家族的矛盾会疯狂助长这种气氛。
“如果式神还是没有带来好消息,我得去一趟西国。”晴明对叶王说,“阴阳寮的事情你自己掌握吧,叶王,咒术师那边你最好”
他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不,这其实是无法避免的,我们都没有真正领悟到厄里斯的「纷争」究竟代表着什么在我把他从森林里带回来的那一天就注定有这样的结果。”
一些和他扯上线的发展就一定会朝向「争端」,但又其实源于人类自身,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存在在这里就能影响出恶劣的结果。
安倍晴明同样知道麻仓叶王有自己的打算,他学了泰山府君祭,也学了占事略决,明明讨厌着人类,但在寮里还是一副谦和的作风。
“祝您一帆风顺。”叶王合拢狩衣下的双手,露出淡雅的笑容。
这次式神终于带来了消息,却不那么好。犬姬说宿傩不太对劲,厄里斯带着他往更远的地方走了。和消息一起抵达平安京的还有那个浑身都是妖怪味道的小孩,他叫里梅,自称是宿傩的部下。
晴明在他身上闻到了浓厚的血肉的味道。
不论是平安京内的乌云,还是宿傩的异常,一切似乎都在朝越发诡异的方向发展。
安倍晴明知道,自己必须亲自去找到厄里斯了。
如果等到最坏的情况发生,咒术在平安京的地位一落千丈,「诅咒」退隐,厄里斯再次触发反应机制
那一切都完了。
凌晨,深山被雾气笼罩,阳光隔着层层林叶照不到底。鸟雀的声响是唯一的背景音。
金属物撞上木板的钝响后,停在内河边的牛车因为有人类的入内而稍微倾斜,摊在地上的黑袍被捻起,带着剧烈运动后滚烫热量的手覆盖上去。
起先,那股炽热的呼吸还只是停留在脖颈,在他被蹭到发痒,不自觉侧身的时候,下巴传来被啃咬的痛感。
梦与现实的边界在睡神日复一日的骚扰下变得尤其明显。
但修普洛斯不会再进一步,幼稚神明的示好是不会有这样明显的侵略性的。
厄里斯连眼睛也懒得掀开,垂头抱住又开始发神经的宿傩。
这个供厄里斯出行的牛车是犬姬友情的,空间很大,就算厄里斯在里面斜躺着也有不少宽裕。
牛车并不需要车夫,驮车的是还不能化作人型的妖怪。也不需要准确的目的地。
“远离人类的地方就可以。”厄里斯是这么指的路。
一路上宿傩毫不避讳地不断延展着他的伏魔御厨子,作为初次掌握了领域展开的咒术师而言,这其实是相当大的消耗。
但假设普通咒术师的咒力储备是一片池塘的话,宿傩本身的咒力就堪比江河加上还有厄里斯在旁边。
所以他就开始无师自通养成了这么一个有点扰神睡眠的习惯,出去晃一圈,不知道又干了些什么恶事,回来的时候一定把自己弄得“饥肠辘辘”。
然后跟狗似的乱啃。
“你身上全是汗。”厄里斯不得不睁开眼。
现在还早,他在梦里和修普洛斯刚聊到最近塔尔塔洛斯又关进去了谁,奥林匹斯山上赫拉又又又和宙斯batte了一波,以及哈迪斯这段时间跟冲业绩一样,逮谁都按着加班,也就住在下面点的那几个辈分大点的神还能稳坐着。
十几年的八卦堆着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结果这还没聊两句就被弄醒。
还是被赤着胸膛淌着汗的宿傩咬醒。
“刚回来。”宿傩忽视了厄里斯的抱怨,浑身散发着的烘热被冰凉的肌肤触碰的感觉让他平舒一口气,“恶鬼实在是很有意思,察觉到我之后立刻躲进泥缝隙,在领域展开后又下意识察觉到了危险,争先恐后往外逃”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杀鬼这么有兴趣。”
“因为你把我往远离人类的地方带啊,”宿傩说,“那是不可能的,厄里斯,即使连这里,也居住着不少人类。”
“他们还活着吗”
宿傩笑了一声“刚好在领域范围内而已。你又”
话说了一半就被抱着自己的神明用一个吻堵了回去,他皱着眉想把话说完,对方在贴近的时候娴熟地加深了这个吻。
汗渍被均摊,热量开始交换,呼吸也不如一开始那么平稳,柔软潮湿的喘息让他丢掉了那些可有可无的语言。
最后,厄里斯拽着他沙粉色的头发向外拉,垂着眼看他起伏的腹肌,和小腹上在之前接吻时候刻意使坏的那张嘴。
厄里斯浑身软软的使不上力,被舔舐得浑身毛孔都在发麻,但还是觉得眼皮很重,低喘着说了一句“去洗澡”后就又闭上了眼。
宿傩没再把他弄醒,决定听取厄里斯难得的提议,在走出牛车的时候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人影。
依旧是晃着折扇,稍微带了点笑就会眯着眼尾上挑的狐狸眼,但安倍晴明现在俨然没有宿傩记忆中的那么轻松。
“虽然见面第一句是问询会有些扫兴,但该问的还是得问,希望你不会介意。”晴明向前迈了一步,折扇倏地合拢,“叶王做的那些手脚是和你的交易吗”
“哈,”宿傩反问,“看来反响超出预料的好不然也不会让你舍得从平安京跑出来”
“那你做好准备了吗”晴明说,“我听犬姬说你要毁掉所有带咒力的东西,什么时候开始”
阴阳师反常的样子让宿傩虚起眼。
“你想让五条知或是禅院蛍不那么好过,也想让平安京的咒术师乱起来。然后自己就可以很轻易地去掠夺代表着「诅咒」的地位这些都是可以的,在厄里斯的容忍范围内。犬姬说就算你要杀掉所有的人类他也不会管。”
宿傩“所以”
“所以你大概不清楚平安京即将发生的事情。”掀开眼皮后,晴明凛冽的眼神暴露了出来,“五条和禅院在御前比试中同归于尽,御三家陷入恐慌,天皇的偏爱在向阴阳寮倾斜。”
“厄里斯呢,在睡觉你以为他还在消化力量吗那是力量在迅速衰竭。”
“所以我问你,你足以给出他所需要的所有信仰吗”
“在他陷入无法挽回的暴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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