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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以菱看过很多话本,对这些话格外敏锐些,容易多想。
比如当年新婚之时,他品到郑嘉央话中的柔情蜜意和纵容,多想出她可能是对他一见倾心了。
她做太女时,一直没有纳侧君侧侍,他又多想出她可能是对他情根深种了。
为帝之后,她对他像变了一个人,他竟然多想出她要选秀充实后宫,可能是对他愧疚但不知怎么表达了。
不过还好,这些后来都被她一一打破。
郑嘉央登帝后的无情,真的是“还好”而不是“不好”,毕竟他真的明白了,才不至于陷得太深。
单以菱多想过很多,后来终于彻底清楚,自己是活在现实,嫁进的是无情帝王家,他不是话本里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拥有话本里的好妻主。
年少痴念罢了,终究只是在年少。
他早就清醒了。
但是他现在年纪也不算大。
单以菱不可控制得多想了一息。
而后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又又又想多了。
她话的意思,应该是
君后这个位置不是非他不可的。
单以菱当然知道不是。
他回过神来,直视郑嘉央,毫不畏惧不卑不亢道“臣侍明白,皇上有很多选择,自然是想要谁都可以。”
不只是他表弟,温君侍、淑君侍家世都极好,入宫时间也久,升为君后完全可以,除此以外,京中还有那么多世家公子,她想要哪个人不行
当然不是非他不可。
事实是
郑嘉央确实不行。
自从那日她发现不厌恶触碰单以菱之外,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试试其它宫侍。
她不是修道人也不清心寡欲,她是帝王,若有可能,哪有放着后宫众美人不碰的道理
只是召宫侍来,还没有碰到人,光想想都觉得不舒服,后来自然没有付诸行动。
召了几个人,都是如此。
她现在还真的是非他不可。
单以菱不知实情,自以为自己说得只是偏于自暴自弃的自嘲话,丝毫不知自己是在往郑嘉央最不愿意人提起痛点上狠狠地戳。
尤其这话是他来说。
宛如嘲讽。
郑嘉央静静看着单以菱,缓缓松开捏着单以菱下巴的拇指。
虽然被看得心里发毛,但她放手,单以菱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下一瞬,郑嘉央单手成爪,修长有力的双手掐住了单以菱的脖颈。
手下肌肤白皙滑嫩,郑嘉央手指慢悠悠越收越紧,轻声问道“君后如今,是真的不怕死了吗”
欣荣听到君后那话,就知道要不好,今天只怕是没法善了
欣荣急忙跪下,求道“皇上,皇上息怒,您您先放开君后啊”
被掐了脖子,单以菱无法再维持平静,也顾不上想什么不能碰郑嘉央的禁忌。
求生是本能,谁都想活着。
单以菱被迫仰头,左手拉住郑嘉央那只手的手腕。
她的手纹丝不动,单以菱右手开始来回挥动挣扎。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突兀在室内出现,震破室内僵局。
郑嘉央手下不再用力,单以菱不再挣扎,欣荣也不再哀求。
一室寂静。
单以菱右手正牢牢贴在郑嘉央下颌处。
他打了皇上一巴掌,也不算,是打在了下颌及颈侧,不在正脸上。
但是,那也还是结结实实打到了皇上的身体上
他这下真的彻底完了
郑嘉央低眸看了眼单以菱伸长的右臂。
她肯定是想砍了他的胳膊
单以菱瑟瑟发抖,还是看着郑嘉央勇敢提条件“我、我们一、一一起放手哦”
单以菱有些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打到她的脸上的,她不是坐在椅子上吗
他再挣扎,做多碰到的,也该是她的腰腹和腿啊
郑嘉央一句未言,室内复又寂静。
欣荣看看两位主子,用尽毕生勇气,开口道“皇上地上凉,龙体要紧,您先起来吧”
欣荣敢开口转圜气氛,不外乎是了解郑嘉央的脾性。
她惯常冷静,地位尊贵,若真的不喜君后想要处置,直接下令废后便好,何须
君后跪着,皇上本是坐着的,如今却单膝跪在君后身前。
皇上的手还在君后脖子上,君后的手也按在皇上下颌处。
堂堂帝王何须用这般不体面的做法
再说君后几句话便能把皇上惹到如此不理智的地步,可见其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只是皇上如今不自知罢了。
郑嘉央无视欣荣,手不仅没松开,反而又紧了紧,凉凉问道“朕掐疼你了吗”
居然能吓成这样,扑腾得这么厉害。
啊
单以菱咽了口口水,发现好像是没有。
她的手是慢慢收紧的,但即使刚才手又紧了一分,他其实还是没有什么的不适。
单以菱“”
那被掐了脖子,谁还能冷静下来谁还能顾得上感受她用了几分力道
能怪他吗
郑嘉央又道“手拿开。”
单以菱眨眨眼,觉得这亏不能吃,谁知道她会不会再用力掐他,“你、你先。”
他以为这是什么平等交换吗
她的手捏着他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至于他的
郑嘉央松开手,微转挣脱开单以菱捏着她手腕的左手,拨开放在她下颌的右手,站起重新坐回椅子上。
单以菱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左膝是跪在地上的。
单以菱左右手规矩地放好,好心提醒;“你衣服脏了。”
“你,”郑嘉央道“闭上你的嘴。”
单以菱“”
好吧,他不说话了。
郑嘉央瞟了眼单以菱,随即收回视线,看向饭桌。
今日让他来,不过是听一句认错的话。
他宫宴上所做确实惹恼了她,但后来一想,她先前瞒了他,他知道后闹个脾气她也不是觉得一定不行,也不是多无情,要对他如何。
只是这错,他总要认一下,软话总要与她说两句吧
谁知她给足了他机会,他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还衣服脏了。
衣服脏了能如何
她还吃着饭,能把下裤脱了吗
郑嘉央没好气喝道“起来,继续布菜。”
欣荣急忙起来要去扶君后,被一个眼神止住,只得重新抱衣站在郑嘉央身后,看君后一个人起身。
单以菱“”
单以菱腿有些软,慢吞吞起来,慢吞吞拍了拍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
“吧唧。”
菜才夹起来,又落回盘上。
哦,对了,他手指也有点软。
有些不好做夹菜这种精细活。
单以菱心下毫无波动,见状另一只手将盘子端起,放到饭碟旁,将菜扒拉进碟子,之后再把盘子放回去。
单以菱此时才明白,真正的破罐子破摔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是反抗,不是失望,不是痛苦,是完完全全的、彻彻底底的平静。
已经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等死就行了呗。
单以菱此时心里就是这种想法。
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单以菱扒拉完菜之后,用筷子夹起一个虾仁,喂到了自己嘴里。
他饿了,并且不想做饿死鬼。
郑嘉央看到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他又布菜时淡淡道“换双筷子。”
单以菱一双筷子夹菜,一双筷子喂自己,虽然没吃十分饱,但也吃了个差不多。
吃饱后,单以菱乖乖站在一侧,等着被发落。
心里想着,糖醋鱼真好吃,她不吃有些可惜了。
郑嘉央看着没了小半条的糖醋鱼,觉着凭君后的脑子,应该是永远都想不明白她既然爱吃咸口,今晚桌上怎么会有糖醋鱼了。
甚至连怀疑估计都不会怀疑一下。
郑嘉央今晚叫单以菱来,虽是要听他一句认错的话,但也怀了丝缕安慰他的心。
他若请罪,她应该是会原谅,再说一句朕思虑欠周,委屈君后了。
可他进来后别说认错了,就只懂得梗着脖子气人。
甚至还是那种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却依旧要气她的做法。
伤敌十五,自损三千。
脑子有问题一样。
郑嘉央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个傻子计较。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傻的,还是一直这么傻,只是之前装得好。
饭后,欣荣拿来干净衣服,郑嘉央抬眸示意递给单以菱。
单以菱帮她穿好外衣,站在椅后看她批奏折,看了会觉得无聊,开始打量这里。
比奉阳殿布置得更好,精美华重且有生活气息,一看就常住着人。
这里,算是她的家吧
就像昭安宫是他的家一样。
打量完,单以菱蔫蔫低下头。
在东宫时,她就有自己的寝殿,他也有自己的。
她们好像一直都不住在一个家里。
郑嘉央批完奏折,欣荣立即将温茶放在桌上。
郑嘉央喝了口茶,淡淡问道“在想什么”
单以菱道“没什么。”
算了,还想这些做什么,过了今天,他脖子上可能都没有脑袋放了。
还有,她为什么还不下旨啊
郑嘉央也不多问,起身朝龙床走去,“过来。”
单以菱“”
他明白了
她是想让他死前在再侍寝一次,物尽其用
单以菱站着没动。
他不想,一点都不想。
她想物尽其用,可他又不是物品。
郑嘉央迟迟等不到人,皱眉道“过来替朕更衣。”
那更完衣不就
单以菱走过去,想着先更衣吧,她要真的让他侍寝,到时候再反抗不迟。
郑嘉央着寝衣睡下,单以菱衣衫整齐,站在床边。
郑嘉央闭上眼睛,“你守夜。”
单以菱“”
欣荣为难看看她们,终还是熄灭了大半蜡烛,退出寝殿。
单以菱站在近乎黑暗的寝殿中,一时觉得无比荒谬。
他守夜
不用侍寝是好事,但单以菱不知为什么,觉得好气。
她居然让他守夜
单以菱站了不到半个时辰,气到最后,只觉得委屈。
他未出嫁前是茂国公府公子,之后是太女正君,后来是君后。
这辈子就没做过守夜这种活。
他才不要傻站在这里
单以菱又往床边走了两步,悄咪咪弯下腰,确定人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爬上床。
龙床这么大,她睡在那么里面,他就睡边边,天亮就起来,她一定不会发现的。
单以菱今天很累,没一会便睡着了。
内侧,郑嘉央听到身侧平缓的呼吸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不是不行、不是不行、不是不行
她就是真的不愿意碰别人,但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有人让我gkd,却没有人关心我g得累不累,有没有茶茶的读者小可爱来和我贴贴,让我感受一下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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