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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晋.江.首.发.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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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它,  到底哪里不一样”

    这是什么乱吃飞醋的阴间问题

    霜绛年硬着头皮恭维,尽可能安抚住对方的情绪“你进可攻退可守,软硬兼施,  而且有温度,  虽然不便掌控,但偶尔会带来意外的惊喜它就是个死物,你与它比做什么”

    晏画阑一听有点飘,  但他绷住了,  把疯狂上扬的嘴角狠狠压了下去。

    “都一样。总之哥哥是在利用我的身体。”他佯装可怜,“若是换一个人丹田里有哥哥想要的东西,哥哥肯定也会做同样的事。”

    “怎么会呢”霜绛年立刻说。

    晏画阑开心了一点“不会那怎么变回鲛人”

    “换一个人,首先我就不会把鱼交给他。”霜绛年冷静分析假设,  “如果是对方强行抢走吞入腹中,我会直接剖腹取鱼。”

    晏画阑听着丹田有点疼。

    他喉结滚动一下,  接着问“那我和这个假设出来的人,  区别又在哪里”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身上除了醋意,  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期待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区别是不是哥哥喜欢他

    霜绛年隐约明白他的深意,只想避而不谈。

    “我信任你,  我们是过命的交情。除了非常特殊的情况,我信你一辈子都不会害我。我们情同手足,  还有”

    他眼神落向别处,  “没有了。”

    晏画阑又逼近了一点,几乎要碰到他的唇。

    “除了手足之情,  没有其它了”

    霜绛年“没了。”

    “真的”晏画阑垂眼盯着他微红的耳尖,  嗓音沙哑带笑。

    这种充满磁性的声音太有侵略性,  霜绛年从尾椎骨到额尖微微打了一个颤。

    “嗯,没了。”他闭了闭眼,一口咬定。

    晏画阑退后些许,给他留出喘息的空间。

    “那怎么办”他红唇微勾,笑眯眯道,“我只和情投意合的人双修。”

    霜绛年被逼紧了,愠怒“晏画阑”

    之前那次没什么感情基础还嘤叽嘤叽扑上来的,不是孔雀,还能是狗吗

    “哥哥凶我。我不干。”晏画阑向他挑眉,引逗道“不然哥哥主动来,万一就能行了”

    上次是迫不得已,这次两人都清醒安全,看得到也听得到,霜绛年怎么会有脸做那种烂手的事

    他吸了一口气,放软嗓音,温温道“画阑。请你帮帮我。”

    说的是“请”,语气和“求”也没多大区别了。

    从晏画阑的视角俯视,哥哥鸦黑的睫羽一颤一颤,冷淡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浅粉的唇角微微抿起来,勾起一个小尖,盛满嗔意和羞意。

    晏画阑心痒如绒毛拂过,他强忍了妥协的心思,残忍道“嘴上说的没有诚意。”

    霜绛年掀了一下眼皮,似是瞪他,又似是小心观察他神色。

    两人僵持片刻,晏画阑假意要走,霜绛年才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襟。

    “脸,我给你看。”他豁了出去,“在你面前我不用易容,从此往后,一直永远。”

    晏画阑瞳孔微缩。

    “也不全是为了你。”霜绛年忙补充道,“我发觉,一直用假身份假脸的我无法取信于任何人,像一个胆小鬼。”

    以前他常用着假身份,是为了活下去,他只能那么做。

    今时不同往日,若他以鲛人王族之后的身份解救出鲛人族,就要直面自己的真实身份,扛起鲛人族的重担。

    而且,因为有晏画阑在身边,他也有了使用真面孔面对世人的勇气。

    想着想着,唇上忽然一烫。

    他有些惊讶,看向晏画阑。

    晏画阑偷亲的嘴还撅着没有收回去,脸颊圆圆嘟起来,像偷腥了还没来得及舔干净嘴角鱼汤的猫,傻兮兮的有些可爱。

    他甜甜一笑“嘴上的诚意,现在有了。”

    衣衫落地,霜绛年被重重靠在门边,嘭地一声响。

    他的后脑被宽厚的手掌护着,没有半分疼。

    霜绛年低声嘱咐“小声点,别闹出动静叫人知道。”

    晏画阑不点头也不摇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霜绛年渐渐地开始后悔。

    对方的状态一接近就知道是忍了很久,即便他不请求,对方也有忍不住扑上来的时候,他怎么能傻到主动让步

    他呼了口气。

    比起后悔从前,更重要的是怎么度过之后。

    霜绛年在心中问道“系统,有没有类似天道惩罚效果的药品对我的体质有效的。”

    宿主是指花市文里冰清玉洁的美人师尊在堕落前必中的药吗

    “是的。把我伪装得像正常人。”

    宿主之前明明不在意的呀。是因为小桃子那句死鱼一样没反应吗

    “”

    系统意味深长可是宿主为什么这么在乎晏画阑对你的看法和感受呀按照宿主以前的思路,根本没必要呀。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霜绛年说,“你到底换不换”

    换换换天道出品必属精品,这粒药可以让宿主真真切切拥有正常人的感觉哦

    找系统兑换也不是事,或许他该学孟客枝那样在身边常备些霜绛年胡思乱想不、根本没有下一次了,准备那东西做什么

    他正自我检讨,忽觉口中多了一粒药丸,药丸入口即化,即刻见效。

    这药丸的效果不像天道惩罚那般急迫,感官没能剥夺理智,他清醒地体验一切,无法给自己的沉溺找任何借口。

    “哥哥说要给我看脸呢”晏画阑在他耳边道。

    “太亮了,我不习惯。”霜绛年低声,“之后再”

    穹顶上琉璃镜反射的光线让他觉得自己处于众目睽睽之下,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审视自己,光线和视线几乎要搅烂他的五脏六腑,不安和难过多过刺激。

    或许有鲛人族内敛的本能作祟,也或许是他长久以来生活在暗影里的习惯。

    霜绛年难堪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他感觉外面的世界忽然暗了下来。

    他睁开眼,发现四周尽是翠绿的羽毛,晏画阑在羽毛的中央,克制自己停下来,眼中尽是关切。

    “这样,哥哥感觉好些了吗”

    晏画阑的双翼,带他回到他所熟悉而安心的地方。

    霜绛年心中一动,又一揪痛,抿唇点点头。

    “我给你看。”他是对晏画阑说,也像是给自己勇气。

    他想说,“如果真正的长相不符合你的预期,你也不要太失望”,这话在心中转了一圈,心觉显得自己过分在意对方,便咽了回去。

    “解除易容。”他对系统说。

    露出真容之后,有一阵时间很安静,甚至要仔细听才能听到晏画阑的呼吸声。

    不敢呼吸,就好像呼气一重,就要把眼前美好的幻象吹跑了一般。

    霜绛年闭着眼,也不太敢呼吸,还不太想睁眼看对方的表情他莫名有些紧张。

    这般安静,反倒是两个人砰砰的心跳声格外明显起来。

    对方吻了上来,借着近距离看不清双方表情,霜绛年终于睁开眼。

    模糊的视野里,晏画阑神情投入而陶醉,与之前也没什么大区别。

    那至少是没让颜狗失望了

    “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激动。”晏画阑也笑了一声说,“想来也是我魔怔了,哥哥什么模样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最开心的,倒是哥哥能向我坦诚。”

    霜绛年心中压着的石头消失了。

    晏画阑不因他的长相而变化,那么他们之间的相处也无需变化,还像原来一样就好。

    这或许就是晏画阑和晏辰对待他最大的区别晏辰的喜爱止于皮囊,而晏画阑无论他用什么样的皮囊,所喜爱的都是这皮囊下的灵魂。

    霜绛年兀自感慨,忽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凝神一看,血迹正从晏画阑鼻间滑出,溢散在海水里。

    “虽然是这样说,”晏画阑欲盖弥彰地吸了吸鼻子,露出了痴汉的笑容,“但哥哥的脸太美了,我想把哥哥脸上每寸皮肤都咬一遍,嘶哈嘶哈”

    霜绛年渐渐失去表情。

    晏画阑忽然痛叫一声,委屈“哥哥还想不想修了”

    霜绛年毫不留情地和他拉开距离。

    “让你清醒一下。”他凉凉道,“这里水脏了,换个地方。”

    果然如晏画阑所言,修完之后,霜绛年瓷白的脸上皆是红痕,尤其是鼻梁、面颊和眼尾,粉红的一朵朵,如同雪地里盛放的芍药。

    若不是霜绛年严词拒绝对方咬他眼睑上那粒小朱砂痣,只许舔不许咬,他现在恐怕连眼皮都要肿了。

    而晏画阑,也正如他猜测的那样,一个激动变回妖形,大孔雀弓着身蜷着腿缩在偌大的神殿里,又满足又可怜。

    即便蜷着身子,晏画阑也要探一颗鸟头来,比哥哥整个人还大一圈的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哥哥。

    好看,真好看,怎么也看不够。

    幸福得要死了。

    晏画阑心里甜蜜蜜的,又生了些酸酸的忧愁。

    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来讲,哥哥都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其他人又不瞎,看到哥哥真正的脸,该怎么办

    会不会惊艳、无法移开视线、产生非分之想,甚至开口告白、伸手触碰哥哥

    一想象到未来会凭空多出那么多狂蜂浪蝶,晏画阑就想扇动翅膀、抖开尾翎,把那些蜂啊蝶啊的都拍飞、吓跑。

    “不酸吗”霜绛年开口问。

    “酸”晏画阑强自邪魅一笑,“本尊魅力无边,定能于乱军之中俘获哥哥的爱,有什么可酸的”

    “”霜绛年说,“我问你脖子酸不酸。”

    此时他被大孔雀藏在羽毛丰厚的肚腹之下,晏画阑想看他,就必须把鸟头扭曲到肚腹

    晏画阑沉默。

    好像是有点酸。

    霜绛年不理会他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只出神地看着手中的游鱼。

    分魂禁术的阵法他记得,只要让系统扭转阵法即可。只是这里到底不是极阴之泉的中心,减了几分极阴水灵气,融合鲛人血脉还要冒一两分生命危险。

    霜绛年不担心殒命,毕竟孔雀翎会保护他。他只怕过程太痛,自己表现出的模样会惹晏画阑担心。

    “事不宜迟,休息好了就开始吧。”他揪揪晏画阑的羽毛。

    “唔。”晏画阑变回人形,脸蛋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好像还在回味。

    “听好了。”霜绛年嘱咐他,“我待会会进入一个阵法融合血脉和魂魄,只要融合没有结束,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踏入阵法,否则会导致术法失败。”

    晏画阑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会很危险吗”

    “不会。”霜绛年语气淡淡,“看起来会有些血腥残忍,实际上没什么感觉。十二个时辰之内就能成功。”

    晏画阑探究“真的”

    霜绛年笃定“真的。”

    “哥哥说真的,那肯定就是假的。”晏画阑眉峰倒竖,“骗我的次数太多了,我记住了。”

    霜绛年“”

    长大了也确实不像小时候好糊弄呢。

    “总之有孔雀翎,我性命无虞。”他道,“若你真的想帮我,就别担心,守护好这个阵法,莫让任何人踏足其中。”

    晏画阑认真看他一阵,确认对方没隐瞒什么,才郑重道“好。我等哥哥平安归来。”

    然后他憨批一笑,噘起嘴,含混道“找我当护法,有奖励吗”

    霜绛年眸光一冷。

    晏画阑只觉胸口一拧一揪,顿时头冒冷汗,落荒而逃,赶紧披上了大氅。

    哥哥罚人的手段见长。

    以前还是用针,现在离得近了就直接上手了

    他曲腿坐在高处的房梁上,看哥哥握着一人高的毛笔,行云流水般画出繁复庞杂的阵法。

    即便晏画阑不懂人族的阵法,也能从那狰狞的图腾里看出凶煞之意,凶煞之中,又有生机。

    合魂之事,分明九死一生。

    晏画阑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阵法绘制完毕,霜绛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跨入其中。他抬头望了晏画阑一眼,也只是一眼,便屏息沉心,将游鱼送入阵眼中,开启了阵法。

    霎时间,阵内雷光四射,几百道雷霆轰然落在游鱼之上,刹那间将之劈成血雾

    晏画阑猛地站起身。

    那尾鱼和哥哥的感知相连,即便是轻柔抚摸都能引得哥哥魂不守舍,这粉身碎骨之苦,十倍反噬在哥哥身上,如何承受得住

    晏画阑本能就要飞身而下去救哥哥,随即想起哥哥之前的告诫,才强忍着止步在了阵法外。

    早知道会这么痛,他就不会期盼着看到鲛人形态的哥哥了

    阵法中心,霜绛年胸腔发出痛苦的闷吟,砰然双膝跪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和游鱼异体同命,即刻便在鬼门关里走了一个来回。配合着海水中的极阴水灵气,第二层阵法释放出勃勃生机,这还不够,心脏中的孔雀翎燃起生命之火,才险之又险地吊住了他的命。

    意识模糊间,霜绛年只后悔自己没能克制住疼痛反应。他这般狼狈,晏画阑亲眼守着他,定会心焦不已。

    可这还只是开始。

    第三重阵法发动,他的身体宛如被万亿根肉眼不可察觉的细丝穿透,身体表面现出无数血点,肌肤晕染上可怖的粉红。

    细丝避开了他的致命部位,倒保全了性命,只是这一次,他彻底失去了意识,全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晏画阑。

    然后是第四层阵法,游鱼化作的血雾飘来,与他体表无数个血洞相连,渐渐生长出红丝绒般的血管。

    红丝绒渐渐丰盈,如一枚有生命的蛋,将赤裸的霜绛年包裹。

    场面有种血腥诡异之美,又让人不寒而栗。

    这便是禁术的代价。

    直到晏画阑眼前发黑,他才发觉刚刚自己心脏都停了跳,好像陪哥哥一起经历了一次死亡与新生。

    他恢复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就化身望夫石,一动不动地站着,望着。

    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某一瞬晏画阑动了一下眼睫,瞥了眼怀中用来计时的沙漏,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九个时辰。

    孕育着霜绛年的“蛋”已经从鲜红变成了雪白,里面静悄悄的,蕴藏着生机,仿佛随时哥哥就会破壳而出,微笑着向他游过来,关切地问他是不是等急了、嗔然恼他为何傻傻地呆着不动。

    只剩三个时辰了,但是

    晏画阑在此时清醒并非巧合。

    他敏锐地察觉,海水中有什么东西,变了。

    透过神殿的琉璃窗,外面的光线稍微暗了一点,海水的味道臭了一点。

    只是这么一点变化,与魔毒打过数次交道的晏画阑便感知到了不妥。

    哥哥曾经告诉过他,神殿受古神庇佑,有净化海水的结界,魔毒无法闯入。

    现在海水里怎么会有魔毒还偏偏是哥哥在融合鲛人血脉、无法行动的关键时期

    晏画阑分出一缕神魂,作为他的“眼”,探向这座神殿之外。

    他先看到了洄,洄显然也发觉了不妥,满目焦急,向着神殿中心最底层游去。

    她猛地推开骨门,里面漂浮着一颗由千百颗珍珠聚集而成的能量体,那就是神殿结界的灵气来源。

    而现在,本该莹白无暇的珍珠上蒙了一层黑雾,黯然失色。

    除了她,神殿里还有另外一人。

    澜的脸沉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鲛魂珠被污染了。”他沉声说。

    洄连忙上前查看鲛魂珠。她抱住了鲛魂珠,试图重启它的力量,自己的皮肤却被魔毒腐蚀。

    鲛魂珠变得越发漆黑。

    澜面目阴鸷“是那些外来者,他们暗中破坏了结界。”

    “他们被我关在了关押海兽的囚室里,不可能出来。”洄焦急,“澜,快来帮我”

    澜沉默。

    他望着雌鲛的背影,眼神从怨毒变得不忍,几息犹豫之间,最后下定了决心。

    “你终究还是站在外来者那一边。”他无声抬起鱼骨叉,“对不起,洄,我实在没有办法。”

    洄只觉背心一凉。

    她惊愕回眸,澜手中的鱼骨叉就指在她眉心一寸之外,锋刃寒芒闪烁,差一点就将洞穿她的头颅。

    这鱼骨叉还是她亲手为澜打磨而成,而现在,澜满含煞气地拿着她打磨的鱼骨叉,竟要杀她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勒住了澜的喉咙,捆缚了他挥下鱼骨叉的手臂,救下了洄。

    “快走。”晏画阑的声音凭空响起。

    澜奋力挣扎,脖颈上青筋暴突“又是你,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外来者”

    “污染鲛魂珠、破坏神殿结界、企图偷袭同族。”晏画阑寒声,“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不是外来者。”

    洄后跌一步,不可置信地瞪着澜。从对方的表情里,她惊恐地察觉,晏画阑的指控都是真的。

    “这是你们逼我的”澜大吼,“如果没有你们出现,我还会和她们平平安安地留在这里她们一个都不必死”

    晏画阑冷嗤一声。

    “鲛人族里可能有魔主那一边的叛徒”,早在潜水舟里,哥哥就和他讨论了这个猜测。

    因为,只有鲛人能进入极阴之泉中心。

    没有鲛人的帮助,魔主如何能在极阴之泉中建起偌大的牢笼,还能从中取出鲛人精血

    只是没想到,这叛徒就藏在神殿里。

    作为一个通晓鲛人族文明的外来者,霜绛年的到来,让澜感到了威胁。

    如果继续放任这些外来者,极阴之泉里的鲛人们或许真的会获得自由,他的叛敌行为败露,魔主的阴谋也会随之告破。

    于是澜孤注一掷。

    “竟、然、是、你。”洄下唇咬出鲜血。

    晏画阑准备动手。

    杀死澜轻而易举,晏画阑让他活到现在,只是为了让哥哥的族人看清叛徒的真面目,免得以后徒增误会。

    谁料孔雀真火才刚刚燃起,洄便夺过澜手中的鱼骨叉,寒芒旋转间,锋刃刺入澜的丹田。

    她美目中悲痛与恨意混杂,握着鱼骨叉的手微微颤抖,动作却果决狠辣。

    晏画阑有些意外。

    澜也没想到,他最后会死在她手里。

    双胞胎姐妹相貌姣好,一个小意温柔,一个骄傲火辣。他特地恳求尊主留下她们姊妹作陪,她们于他,无异于囊中之物。

    哪想她这般不懂感恩,早知如此,他最开始就应该把她推向湍流

    澜忽然放声大笑。

    不过,早死一步、晚死一步,又有什么区别

    “我早已向尊主通报此事,现在结界已开,尊主亲临,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他口涌鲜血,伸手触向洄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在地狱等你们。”

    话音刚落,幽黑的魔火在他身上点燃,顷刻间将他焚作飞灰,只剩一小团鲛人精血。

    晏画阑瞳孔紧缩,一把拽起洄,将她狠狠丢向远处。

    一只苍白的手接住了澜最后剩下的精血,送入骨链遮盖之下的口中。

    叮铃铃、叮铃铃,骨链摩擦碰撞,响声刺耳。

    魔主藏满细碎牙齿的圆口张大,仿佛很开心地发出“嗬嗬”的笑声。

    “好久不见,凤凰幼子。”

    他圆口中探出舌头,细长、猩红,贪婪地舔掉掌心里的血,舔掉鲛人的血。

    “你的鲛人哥哥,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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