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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从战场下来,萧景赫都会整夜整夜头痛欲裂无法安眠。
登基后御书房的灯烛更是每夜燃到天明。
但萧景赫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不是死于折磨了自己三十余年的病痛,而是被身侧跟了十多年的贴身大太监投毒鸩杀。
再睁开眼的时候萧景赫第一件事便是旁敲侧击询问文奕朗此时他们的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
然而文奕朗的回答却十分出人意料事情好像在先帝死亡这个点之后就走向了另一个陌生的道路,太子萧允不但成功登基,本该成为赢家的詹王早在五年前就被满府处死,就连曾经有夺位之心的其他几位皇子公主皆死于接连的犯上谋逆案中,内阁虽在,势力却被人掣肘监视,小皇帝萧允这个龙位竟然坐的是稳稳当当。
整个大庆朝与前世这个时候呈现的飘零败落之相截然不同。
而靖北军这个时候积累的兵力远不如前世恰逢乱世流民四散时聚拢兵力的三分之一。
朝局,国势,兵力,银钱,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甚至还有身边的人。
当年的文奕朗虽然也在他的身边,但因为家族灭门惨案又拼死逃脱一路受尽磋磨苦难才被萧景赫意外相救,为人阴鸷偏激,萧景赫几乎无法将眼前这个温和忠良,几乎是用文臣模板培养出来的人和前世自己身边那个被人称为豺狼的文奕朗联系起来。
杨晏清
萧景赫一个人坐在帐中,手指的阴影笼罩住微挑的唇角。
这一世,倒是有些意思。
杨晏清这个人,看上去平平淡淡的和白水一般无趣,喝下去却比放了鹤顶红的烈酒还要危险烧心。
或许还放了罂粟。
勾的人喝了第一口就想尝第二口,沾了第二口就会好奇全喝完是怎样的滋味。
被屋檐轻微的响动再次惊醒,萧景赫无语的睁开眼。
因为头疼的缘故他早已习惯了每夜只浅眠两个时辰,抓了衣服穿好悄无声息地溜达到旁边杨晏清院子的角落,萧景赫揉着额角问突兀出现在黑夜中半跪在面前的暗卫。
“暗一,第几波了”
“回王爷,第五波。”那暗卫的脸上带着面具,头低垂着,声音恭敬。
啧。
虽说他的确每晚都睡不好,但萧景赫两世以来还是第一次有幸见识到这种自家府邸大晚上的被各路杀手来回踩踏的情景。
这书生怎么能活得比他还招人恨进王府前怎么活到现在的
难不成现如今的锦衣卫武力已经能够堪比他一手出来的暗卫了
“明日将暗七和暗十四调到他身边去。”萧景赫命令道。
“是”暗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多问了一句,“是贴身保护还是”
萧景赫没出声,走到里屋的窗边,拨开挡住窗棂的枝叶,用指尖将窗户纸轻轻捅了一个洞。
跟在身后的暗一抬头就看到自家主子在自己的王府做着堪比采花贼的动作“”
杨晏清似乎睡觉习惯靠床内侧,萧景赫透过那小孔洞只捕捉到了素白里衣的衣角和一截莹白如玉的纤细手腕。
这样一个看上去文弱瘦削的人,这样一只修长脆弱的手,怎么就能搅动朝堂风云,牵动着无数人的悲欢成败身家性命
“他睡的倒是安稳去保护他,别让人太欺负他。”萧景赫缓缓直起身子,忽然笑了,“要是他欺负别人,也别忘了记下来报给本王。”
暗一默默记下主子的话,心里将命令自动理解成
保护为主监视为辅,以目标意愿为先。
“对了,让奕朗明日早些派人过来把窗户重新糊上。”
“王爷,青州那边已经排查过了,那位锦衣卫指挥使是扮作前去探望做伙夫的丈夫进入了军营,只不过全程除了在伙房那边有过交流接触,没有去过其他地方。那名伙夫已经拿下了,但是没能盘问出什么,说是那女子一去就说是他家乡老母说的亲事,问起家中细节都说得十分详尽准确,便信了那女人。”
萧景赫一边翻看青州传来的排查线报,一边听文奕朗说着“那伙夫平日的交际也一一排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马上要过冬,军营还好,山中怕是需要一笔采买银两。”
“还真是能放得下身份伙夫。”萧景赫将手上的信件放进一旁燃着炭火的火盆里,“他知道的足够多了。青州军营每月的采买的粮食日用,以及每日的饷食消耗,只怕是蒋青这个副将都没有伙房里的伙夫清楚。”
军营里并没有专门的厨娘,一应事务都是由负责的几个伙夫共同完成。那指挥使将目标锁定在伙夫身上也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必此时的锦衣卫已经掌握了一部分青州军营粮饷消耗有差的证据,只差最后找到另一部分粮饷消耗的军队。
萧景赫“这段时间让山里没有参与训练的少年下山采买,吩咐让机灵点的去,青州军营不得有任何人与那边明面接触。”
“至于银钱方面优先供给山中,其余暂压再议。”
文奕朗拱手应下“是,奕朗明白。那詹王那边,王爷的意思是”
“那个被抓的人想必身份不简单。”萧景赫想起前些日子詹王旧部千方百计绕开锦衣卫送到他手上的密信,冷笑一声,“但是本王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宦官回信过去,就说镇抚司的昭狱守卫森严,本王断然不会因为一个身份不明的阉人公然和杨晏清撕破脸皮正面对峙。”
虽说现在朝中大臣在杨大人的手笔下,已经将他与杨晏清的关系传的恶劣之极。
甚至这书生崴个脚也要被栽赃到他的头上沸沸扬扬传得跟家暴一般。
想起这事萧景赫几乎是被气笑。
等等。
萧景赫的眼神一凝。
他问文奕朗“这几日王府中可有谁频繁出入过”
文奕朗想了想回答“只有镇抚司平日里经常出入的那几位锦衣卫。只不过今日下午狼崖大人跟在王爷身后来过,晚上又来回了一次,晚上那次还带着另一位锦衣卫,那人戴着兜帽斗篷看不清面容,只是瞧着腿脚有些不便。”
“王爷表哥醒醒”
萧景赫被人小心翼翼的戳着手臂,猛地睁开眼,凌厉的眼神吓得凑过来的蒋青一蹦两米远。
蒋青小声嘀咕“王爷,我好心叫你你这么凶干嘛又不是我把你弄晕在这的”
萧景赫动了动身子,发现浑身上下并无其他异样,这在荒郊野岭的一晕竟然比往日里睡得还要踏实深沉。
低头一看,右手里被人塞了一支被手帕包裹着的墨玉簪,正是之前杨晏清用来放倒他的物件。
他抽了那书生两次发簪,一次被那书生讹了银子套了话,一次直接被放倒。
萧景赫用舌根顶着后槽牙,手里将那发簪隔着手帕握住,唇上却回忆起昏迷前轻柔的触感。
“小骗子。”
“啊表哥你说什么”离得有些远的蒋青见萧景赫恢复过来,试探性的凑过来却没听清萧景赫轻声呢喃的话,“对了,表哥你身边不是有暗卫吗,怎么会被人迷晕在这”
“暗卫被一个可恶的骗子带走了。”萧景赫板着脸用手帕将那玉簪包好放进怀里,全程小心着没有再碰到那玉簪分毫,问蒋青“你怎么会在这”
蒋青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我陪柳老板来接一个从滨州来的朋友,说是去京城游玩,我们一行人刚路过这就被墨骓拦路给带过来了。”
“柳老板”萧景赫挑眉。
蒋青“对对啊,怎么了”
萧景赫心下又气又无奈。
怎么了他好得很。
墨骓此时顶着脑袋上的黑鹰哒哒走过来,担忧的蹭了蹭坐在地上的主人。黑鹰好像知道自家饲主做了什么似的,一改往日的大摇大摆缩着脑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萧景赫还不至于和一只鸟怄气,活动了手脚翻身上马,对蒋青道“先走一步。”
“啊咱们一块走呗你这么急回去干嘛”
萧景赫一勒缰绳,留给蒋青一道无情的背影和马蹄扬起的灰尘。
“种树。”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是真心实意在谋反哈哈哈哈哈
杨大人有没有发现身后跟着王爷派的小眼睛呢
啊这段剧情终于彻底完了,和难搞的小树林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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