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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瑾站在一幅油画前,油画中的少女眉宇微蹙,总带着淡淡的忧郁。
她本是天之骄女,是他,让她成为了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
如果那一年,他们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毫无亲缘关系,一定不是现在这个局面。
杨步龙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同样停步在杨岚那幅画像前,轻声道“费思有些时候真是很像她。”
她们母女俩的兴趣爱好也一样,都想往文学方向发展,只是在丁费思的年龄,杨岚已经离家出走了。
杨岚最后也没有在文坛有任何水花,倘若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如此有天赋,年少有为,一定会很欣慰。
她没有完成的梦想,丁费思替她做到了。
杨怀瑾回了神,重新回到波澜不惊的表情,他平静道“费思是费思,她是她,费思是一个很勇敢也很有主见的孩子,小岚和她比起来,到底多了些软弱。”
评价过于客观公正,少了人情味。
杨步龙侧头看向杨怀瑾“大哥,你不用这样,哪怕再怎么冷言冷语,我都知道,你是我们之中最关心小岚的,几句风凉话也掩盖不住。”
杨怀瑾不作答,而杨步龙颇是感慨地看着杨岚的画像“那个时候,我恨过把她带走的那个男人,但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和小岚都走了,只留下费思一个孤儿。”
他叹气“想恨也恨不起来了。”
杨怀瑾始终沉默着,杨步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杨怀瑾一个人面对那幅油画久久伫立。
丁费思第二天回学校,迫不及待找了封蔚蔚,让她把自己带进国大。
两个人进了国大,第一时间直奔二食堂的醋溜排骨。
食堂正在放古文大赛的回放,超大的屏幕几乎占了小半面墙,正放到丁费思第一次比赛的那集。
封蔚蔚把丁费思的帽子压下去一点“你在国大也很出名,别让人认出来了。”
丁费思赶紧配合地压了压帽子,路过众人的时候,却听见那些人说话。
“费大确实漂亮。”
“烟视媚行又张扬,感觉好像拿捏住了一切,温柔不会输吧”
比赛上,主持人让丁费思和温柔都用一句古文形容对方。
丁费思形容温柔,是已立直标,终无曲影赞扬她本性正直耿介。
温柔形容她的却是经霜尤艳,遇雪尤清。乍一听像是在夸赞丁费思的外貌欺霜赛雪,实际上却一样赞扬了她的品性。
有些人的璀璨,就是在风霜摧毁,暴雨倾盆之中练就,越是经历得多,越是强大夺目。
更何况,明艳这个词,从她的气质里萃出来,用来形容丁费思再恰当不过。
而现在,食堂里的众人看见的正是这个画面。
比起温柔在比赛里的全力以赴,尽力准备,丁费思更像是玩票性质,因为对丁费思来说,这个比赛没有那么重要的价值,也就是混混学分。
对温柔来说,背后却有国大给予她的许多责任。
因此国大的学生对温柔期待度极高。
吃过饭之后,封蔚蔚带丁费思去上课,国大的教室和华大很不一样,华大的教室科技感更强,小班教学更多,国大却是大阶梯教室居多,一切都和二三十年前没什么区别。
教授声如洪钟,讲着古典文献典型原理里的窜句脱文及错误一致原理,大阶梯教室里,每个角落都能听见老师洪亮而中气十足的声音。
和华大的气氛很不一样,更慷慨激昂,更热烈。
散了课之后,已经接近傍晚,晚霞浸染林间小道,学生们抱着书三三两两地走在路上。
封蔚蔚赶着去上晚课,丁费思自己溜达在路上,却在路上看见了祝野和秦竞。
原来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实验楼。
秦竞先看见了丁费思,用手轻轻敲了敲祝野,用眼神示意祝野。
祝野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抬眸看过来。
夜色与黄昏交际,晚风吹动他墨色的碎发,他穿着白色的卫衣站在风里看她,莫名的温柔。
祝野站在原地看着丁费思,温声道“过来。”
丁费思跑过去,祝野摸了摸她的头,揽住她的肩膀“来国大干嘛”
“来蹭课。”她老老实实地道,“那你来干嘛”
他把手里的资料给她看“我是一作,来和秦竞看实验数据。”
丁费思笑了“我们好卷。”
祝野把资料随手折了折,塞进丁费思的包里,懒洋洋地道“好了,不卷了。”
“来都来了,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祝野带着丁费思爬上物理实验楼的天台,水泥地上有些斑驳,而天台的围栏不矮,角落里有一张长椅,周围零零散散放了一些废弃的仪器。
没有人,夜风都寂静,一瞬间仿佛能让人得到心底的安宁。
祝野熟门熟路地翻上围栏,轻松地坐到废旧的高大铁皮仪器上,宽大的平面使这套仪器看起来像一张铁桌。
祝野坐在上面,晚风拂过他的眉眼,白色的宽大卫衣,清瘦有力的脚踝下是一双球鞋,漂亮的眉眼间是坦坦荡荡的少年气,晚风,夜色,白色卫衣都让眼前人格外令人心动。
万籁俱寂,只剩心跳。
祝野坐在台上,冲她挑眉,眸中是有些灼人的笑意。
他向着丁费思的方向伸出了手,慢悠悠地笑着道“丁费思,你还不快牵着哥哥”
丁费思把手搭在他手心里,祝野一把将她拉了上来。
丁费思的心脏不受控制猛地一跳。
祝野在夜风中侧头含笑看过来,薄唇噙着笑意,长凤眸清亮得要命,烟白修长的脖颈线条从白色卫衣中露出来,就这么在夜风中看着她,丁费思的心脏都开始不自觉地加快。
他语气悠悠“你说,想在学校的天台上和喜欢的人对视,是这种感觉吗”
丁费思紧张道“嗯”
这是丁费思在日记里的愿望,那时他们还小心翼翼,不敢让学校和家长发现。
连对视都不敢对视太久。
丁费思几乎要被那双深邃又漂亮的眼睛吸进去。
夜风忽然大了些,祝野墨色的碎发被吹乱些许,耳边的风猎猎如割,少年时代的心动在步步诱她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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