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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期嗤笑一声,一只大手将将她的两只手腕握在一起“想干嘛时一璇,你到底想干嘛”
时一璇也懒得挣扎,疑惑道“我”
等他下一步的动作,时一璇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么偏僻寂静的地方。
也不知道樊期为什么要在车子座椅上放一根绳索,他目光阴冀的将时一璇双手捆在座椅上方的拉环处。
时一璇怒了“樊期,你有病吧,你这是绑架,你这是犯法的。”
樊期冷哼一声,绑完之后还颇有些不满足的捏了捏她的脸“那我倒要问问,强吻别人还装作没发生过,不负责任算不算犯法”
强,强吻
怪不得她早上醒来以后,感觉自己嘴唇有些发麻,口腔里也一股说不出的薄荷味道。
时一璇微微脸红,轻咳一声“我昨晚,那个。。”
根本不等时一璇解释,他死死的顶上她的眸子。
那种炽热,那种丝毫藏不住的爱慕,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目光之中。
时一璇有些恍惚,自己明明已经酒醒了,却还是有些微微眩晕。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眉角轻轻上扬,呼吸有些急促,目光之中满是深邃。
时一璇自知这车内的气氛不对,她扭过头去,尽量转移话题“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七年没见了,樊期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与众不同了,时一璇也不敢去过多的探索。
以前的樊期,看向时一璇的神色,仿佛拥有万丈深渊,时而炽热疯狂,时而慌张不安,那都是属于少年的青涩。
可现在的他,除了如同看陌生人冷漠,就只剩下那一摊深不可测的忧郁。
樊期的目光依旧没有从她的脸颊上移开,许久不见了,他觉得自己如同做梦般不真实。
他声音低哑,似乎做了很久的决定才说出来“你又不想见到我,我还回来做什么。”
时一璇顿了顿,她微微回过头去,正巧看见樊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神色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的嘴巴。
她内心一颤,现在被捆在这车里,又是个安静偏僻的小路,万一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死不瞑目。
想到这里,时一璇咽了咽口水,开始放大分贝朝着禁闭的窗户“救命啊救命。”
樊期“”
下一秒,一只手就死死的堵住时一璇的嘴,樊期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皱眉道“你喊什么”
时一璇隔着他的手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看的出来有些得意“你放开我,我就不喊了。”
话音刚落,樊期微微垂下头去,看不清神色,紧捂着时一璇嘴巴的手也微微松懈。
时一璇以为他这种极其在乎自己面子的人,为了他的高贵冷艳,会放了自己。
下一秒,他的双手轻轻碰上时一璇的脸颊,嘴角扬着笑意轻轻堵上时一璇的唇。
时一璇脑袋一片嗡嗡作响,这个薄荷味的吻,分明就跟那晚的一模一样。
这个吻轻柔缠绵,不似那晚的热烈,有些疼惜连绵,她的眼眶又红了。
很奇怪,时一璇明明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哭过,可这次再见到樊期,她总是一次次的被他撩动心弦。
片刻之后,樊期轻轻松开时一璇的唇,看着她红通的眼睛,低声喃喃道
“这么久了,还是不肯接受吗”
高中那年也是,樊期实在没忍住,他以为时一璇一定是喜欢他的。
他趁着时一璇不注意,跟所有青春的胆怯羞涩一样,他悄悄碰了碰她的手,后来更胆大了,直接一把抓住。
当时的时一璇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面色微红的垂着脑袋,偷偷看了一眼身旁依旧羞涩的樊期。
可就在那一瞬间,一个挥散不去的声音又在时一璇耳边响起,时一璇霎时间面色惨白,愣在原地。
樊期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
时一璇回过神来,有些激烈的甩开手,对上他的眸子,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道
“樊期,没经过我的允许,以后,不许再碰我。”
她只记得,那天的她说完这句话,头也没回的就走了,留下来愣住的樊期。
那天下起了微微小雨,樊期那天在那里站了多久,时一璇不知道。
只是知道后来去上课时,他的确有些发烧,她本以为二人的关系就这么破裂了。
可让她惊讶的是,樊期还是犹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没心没肺的保持着以前的关系。
这一次,时一璇不想逃避了,她轻轻的扬起脑袋,触碰上樊期的唇,神色里满是缥缈迷离。
樊期由不可思议逐渐兴奋溢上眼角,正当他们在车内吻得正沸腾,车窗被人敲了敲
“喂,里面的,警察。”
樊期“”
时一璇“”
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时一璇和樊期挣扎一番,解释了一堆,最终还是等到迟朝匆匆敢来,才放了他们。
其实说来也是,天还没亮的凌晨,在一个偏僻的小路,一个男人绑着一个女人,怎么说都会让人不得不多想。
时一璇赤脚站在车旁,有些尴尬的跟警察道歉,余光瞄到迟暮神色紧张的将樊期叫到一旁。
说话过程中,樊期紧抿双唇拳头不断的攥紧,似乎极度隐忍着什么。
半晌过后,警察已经走了,樊期神色低沉的看了廖言一眼,随即对着迟朝道“送时小姐回家。”
时一璇有些不明白,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樊期顿了顿,走上前来,脱下外套披到时一璇身上,她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看起来很是单薄。
他眸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直到看到时一璇的赤足上泛着微微血渍。
那是早上他将她拽出房门的时候,时一璇没有穿鞋,脚底不知是磨损的原因,还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已经泛出了血渍。
樊期有些懊恼,自己早上都做了什么畜生事。
半晌,他低声道“对不起。”说罢,便转身带着迟暮离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迟朝走上前来,刚想拍一拍她呆愣住的肩膀,最终缩了缩手,轻声道“时小姐,我送您回家。”
时一璇转过身,对上迟朝的眸子,有些坚定的问“樊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迟朝挤出一个笑“抱歉,时小姐,我不太方便透露。”
可为什么,时一璇总觉得,如果这次和樊期分开,那他们应该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转身大家驾驶座的车门,上面的钥匙还没拔,不带丝毫犹豫的开了火。
迟朝慌忙走到副驾驶阻止“时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时一璇丝毫不避讳“跟上樊期。”
“时小姐,抱歉。”她的力气终究没有迟朝的大,后者控制住方向盘,语气很平淡的说,“樊先生规定好的事,请您不要让我为难。”
迟朝那天还是把她送回家了,她甚至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时一璇的生活也开始步入正轨,凭借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很成功的在一堆练习生之中脱颖而出。
她的这条路从出道以来就走的很顺,一路上没有什么挫折,经纪人也是心甘情愿的捧她。
时一璇几乎占领了公司最好的资源。
樊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因为太过忙碌,他也逐渐从时一璇的生活中淡忘。
有的时候她会很恍惚,感觉偶尔某个下班的时刻,余光里似乎看得见樊期在车里看着她。
她不太确定,也没有回头。
自从时一璇出名之后,她的父母和舅舅就开始疯狂的问她要钱,甚至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畴之内,已经严重打扰到她的生活。
那段时间她正在参见歌手比赛之类的综艺,是经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隔壁金牌经纪人崔格手里抢过来的。
时一璇天生有一副好的歌喉,和专业的歌手一同参加演唱类的比赛都毫不逊色。
父母知道她很是看重这个比赛,一直逼得很紧,时一璇几乎都要就此退赛了。
结果在决赛的前一周,家里的事情莫名其妙就解决好了,她身边的一切事情都不足以让她分心,她只需要安心准备比赛就好了。
决赛的那天,时一璇发挥的很好,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领奖的舞台上,她一眼就注意到了最后一排的那个鸭舌帽压得很低,带着黑色墨镜口罩的男人。
那人从比赛开始,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在领完奖后又一声不吭默默退场了。
后来,她在新闻里看到樊期的父母回国,听说是要把樊期接回国外。
电视里的樊家父母脸色沉重。即使是盖了一层厚厚的粉底,樊母通红的眼眶还是很明显。
偶尔有传闻说他生了很重的病,也有人说在机场看到过樊期,说他看起来很健康,重病的传言被不攻而破。
再后来,时一璇摇身挤进了一线小花的行列,一路上有不少人帮着她,已经算是吃喝不愁的地步了。
她偶尔也会突然想到樊期,他出现的消失的都太过突然,时一璇挺想不通的。
直到迟朝找到她说樊先生已经在国外举行了婚宴,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就当是樊先生补偿她的。
那一瞬间,如释重负又心如刀绞。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对樊期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可是有什么用呢,迟朝说他结婚了,他不会回来了。
那天的时一璇一个人去酒吧喝了不少酒,她没有朋友,也不擅长和人倾诉。
这几年她的负面新闻一直都没有断过,但是时一璇不在意,对于她来说只要是能让她过上好的生活,牺牲什么她都不会在意。
她开始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逐渐迷失了自己,也几乎完全忘记了樊期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她的人生几乎一夜之间回到了出道之前,铺天盖地的谩骂声在网络上席卷而来。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可能永远也回不到大众的视线中去了。
好在她和柳栀成了朋友,这个洁白无暇的姑娘让她突然一塌糊涂的生活多了一丝光亮。
后来认识了陈漾,一个让她第一眼看见就忽视不掉的男人。
他们的感情发展的很快,突如其来又顺理成章。
她甚至想过,如果能和陈漾一直这样在一起的话,她是不是可以抛弃原本一直追寻的一些东西,和他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陈漾的感情纯粹又炙热,他们没有人们口中的越久越新鲜感,时一璇知道,陈漾对自己的爱一天比一天强烈。
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也是生平第一次倾尽全力,这么浓郁的爱着一个人。
可是好景不长,上帝总会给她曾经荒淫无度的生活多上一点惩罚。
她那天提前下班,本来是想给陈漾一个惊喜,却看见了陈漾和迟朝似乎在交谈些什么。
迟朝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还用牛皮纸包着一摞东西。
他递给陈漾,陈漾没有接受,在回头的一瞬间看见僵在原地的时一璇。
那天晚上,陈漾什么都告诉时一璇了。
他说樊期已经死了,他得了很严重的病,原本回来就是为了看她几眼。
他拜托陈漾照顾自己,甚至给她的职业生涯铺好了路。
原本陈漾看她过得这么好是不打算打扰她的,可因为她出了事,陈漾只好去履行当年答应樊期的事。
时一璇那一瞬间觉得,天似乎塌了一般,胸口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
当时被全网封杀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第二天,陈漾带她去了樊期的墓地,应该是经常有人清理,墓碑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陈漾留给她单独和樊期相处的机会,她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墓碑上的照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从那天开始,时一璇和陈漾分开了,陈漾说他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才会没有接受迟朝送来的酬金。
时一璇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便和陈漾断的一干二净。
她重新进入娱乐圈了,带着樊期的期望,和柳栀季筱筱都断了联系,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生活。
她没有去看过樊期,也没有和陈漾联系过,一直都是处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停的朝着顶端攀爬。
她生来就凉薄寡淡,原本樊期几乎快要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可现在却以另一种方式让她一辈子都从脑海之中挥散不去。
扪心自问,如果樊期活着,他和陈漾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人的话。
时一璇觉得,她大概率应该会选陈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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