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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穆捧着季宵焕的脸颊不停的亲吻着。
季宵焕也双手用力的抱着况穆。
这是季宵焕第一次来况穆的家里,他甚至顾不上去找况穆家的卧室是那一间,直接就将他的弟弟压在了沙发上。
况穆的嗓子都哭哑了,在季宵焕的耳边轻轻的说。
“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况穆的脸就红了,他羞耻的将脸埋在了季宵焕的怀里,只露出了一个红红的耳朵尖。
他还像是小时候一样的爱脸红,平时瞧着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对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只要到这方面的事情,季宵焕还没有招惹他,他就臊的不行了。
季宵焕嘴巴勾起笑,抬手摸着他弟弟的脸颊。
他感觉到他弟弟的脸有些发烫了,像是一个小火炉一样。
况穆仰着头看向了季宵焕,明明眼睛也哭完还是红的,脸蛋也羞的厉害,可是他还是手腕软软的抱住了季宵焕的脖颈,问了一句“好不好啊,哥。”
季宵焕感受到他的弟弟的手都不老实的抚摸到了他的后背。
季宵焕的手指勾住了况穆的下巴,刚刚想要开口说话。
忽然他脸上的笑意顿住了,手指上的力道也僵了一下。
他缓缓的收回了手,双手撑到了况穆的耳侧,那双黑沉的眼眸居高临下的望着况穆。
况穆感受周围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他抬头望着季宵焕,那双红红的大眼睛里还含着薄雾,像是一只懵懂的小鹿一样,瞧着满是无辜。
季宵焕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又抚上了况穆的脸颊说“月儿,你刚刚才哭完,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下一次。”
况穆一听季宵焕这样说,整个人都委屈的耷拉下了眼睛。
又是这样
每次他想的时候,季宵焕都会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拒绝他。
“可是我我没有不舒服”况穆支支吾吾的说。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他就心虚极了,抬眼刚对上季宵焕那双厉眼,又立刻垂下了眼睛。
季宵焕那双眼睛沉沉的望着他,像是能看透他所有的伪装。
况穆确实有点不舒服,他刚刚哭的太厉害了,哭的心口也闷闷的,胃里也一阵阵的绞痛,像是要犯胃病的前兆。
如果不是他今天没怎么吃饭,刚刚肯定能哭的吐出来。
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他想要和季宵焕在一起,于是况穆又软软的抬起了眼睛,手拽着季宵焕的衣袖说“可是哥我们好久好久都没有在一起了,都七年了我想”
季宵焕低下头吻了吻况穆的眼睛。
他的吻很轻很柔,吻得况穆的眼睛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况穆的手拽着季宵焕的衣服,还想要说些什么。
然后季宵焕抬起手摸了摸况穆的眼睛又说了一次“月儿听话,下一次。”
况穆这才松下了和季宵焕计较的心思。
他眼里含着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季宵焕。
季宵焕将他弟弟给扶了起来,看着况穆那个失落的小模样,笑了笑,哄着他又说一次“下一次,月儿乖。”
况穆实在是憋很了,他鼓着嘴巴,垂下了眼睛不想理他的哥哥。
他觉得他哥哥可真坏。
真坏。
可是下一秒季宵焕就抬起手揉了揉况穆的肚子说“是不是这里疼”
季宵焕的手又大又温暖,正好盖住了况穆胀痛的胃部。
况穆忽然一下就不气了。
他侧着身子倚在了季宵焕的肩膀上,手指一下下的绕着他哥哥的衣服,点了点头应着季宵焕的话恩了一声。
季宵焕就揽过况穆的肩膀,将他抱在了怀里,按揉况穆的痛处。
况穆却还在纠结季宵焕刚刚说的下次。
他声音闷闷的问季宵焕“哥,下次是什么时候”
季宵焕的手顿了一下,笑了笑说“下一次就是等你身体好了,我还要提前准备东西。”
况穆想了想,才着意识到家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和他哥哥七年以来的第一次,他可不想再用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他的嘴巴鼓了鼓说“那你别忘了”
季宵焕说“好。”
季宵焕又给况穆揉了两下,看着况穆倚在他的肩头蔫蔫的,真的有些不舒服了,季宵焕将手探入了况穆的腿弯,将他弟弟抱进了卧室里。
况穆躺到床上的时候手还拉着季宵焕的衣服,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季宵焕。
季宵焕抬手揉了揉况穆的脑袋,哄着他说“我去给你找药,马上就回来了,月儿乖。”
况穆这才松开了紧拽着季宵焕的手。
季宵焕走出了房间,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沉了。
他走进了厨房给况穆烧热水,在等热水烧开的期间,季宵焕背过了身子,靠着身后的案台,低下头揉了揉眉心。
他刚刚和况穆都太激动了,差点就进行到下一步了,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后背的那一条伤疤。
那道伤疤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一直划到了他的心脏。
之前他的脖子被林桂烨用指甲划了一道,况穆就拉着他又是上药,又是追问,最后还大哭了一场。
现在他背后顶着的是一道真真实实被刀砍下来的,差点要了他命的伤疤。
况穆上次喝醉了,看见那个伤疤都哭的要命。
季宵焕不敢想象,要是况穆在这中情况下看见他背后的伤疤况穆哭成会成什么样子。
那时候况穆怕是做什么坏事情的心情都不会有了
况穆今天才哭了一次,身子不好,要是让他再哭一次,怕是要大病一场了。
季宵焕舍不得。
可是况穆迟早是要知道这件事情的。
想到这里季宵焕双手撑着背后的桌台,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他这辈子没有被什么难题给难倒过。
在学习上面,几乎没有他解不开的题目,在工作上面,也没有他克服不了的难题。
就连当年他想要严敏慧的那块玉,都能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设计出一整套的计划。
而现在的季宵焕就像是被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给难倒的笨学生。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这个题了。
他一旦想到况穆看见他后背的伤痕会伤心的厉害,他就怎么想怎么觉得发愁。
他被砍的时候,望着自己身上流出血,都冷静的厉害,没有过一丝走投无路的念头。
而他现在面对他弟弟的眼泪,真的感觉他走投无路了。
这样想着,身后的水壶开了,发出了一阵咕咕嘟嘟的声音。
季宵焕立刻回过神来,转过身将水壶里开水倒到了暖水瓶里。
季宵焕拿了药,端着水走进了房间里。
门一打开,季宵焕就看见他弟弟从床上探出来了脑袋望着他。
季宵焕将水杯放到了床上,手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况穆就探出来了小爪子拉住了季宵焕的手。
况穆的小手软软的,有些凉,扶在季宵焕手上的时候,就像一团被冻过的小糍粑。
“哥”
“怎么了”
季宵焕反手捏住了他弟弟手,放在掌心揉了揉。
况穆感受着季宵焕掌心里的温度,耳朵尖红红的。
他看着他哥哥的脸,忽然就觉得他怎么都看不够。
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喜欢他的哥哥,而现在他的感情被压抑了七年。
之前他看着季宵焕就在他眼前,他却不敢爱,不敢靠近。
他怕重蹈覆辙,他怕他的哥哥压根就没有对他有过真心,他怕自己再次付出之后,却再次陷入万劫不复。
而现在他知道他哥哥对他很好很好,不光是他愿意为他哥哥付出一切,他哥哥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抬手摸了摸况穆的脸,将况穆扶了起来,
他端起了床头柜上的水和药,喂到了况穆的嘴边。
况穆吃完了药,嘴角还粘着水渍,他手指紧紧勾着季宵焕的食指。
季宵焕手里端着水,想要再出去倒一杯水,却看着他弟弟不肯撒手的模样,笑了笑,问“怎么了”
“哥,你睡这里好不好”
况穆抬着手,轻轻的拍了拍他身子里面的那个位置,声音轻轻的对季宵焕说。
季宵焕将水杯放回了床头柜,一双眼睛含着笑意的望着况穆。
况穆就在他哥哥那含笑的目光里,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他感觉他哥哥又在笑他
笑他又爱哭又黏人。
“哥”况穆咬了咬嘴巴说“我胃疼”
季宵焕听见这个才停下了笑意,他皱了皱眉头,抬手探入了被子里,摸了摸况穆的腹部。
况穆的肚子平坦又柔软,却有点冰冷,胃部的哪里硬硬的,涨涨的,像是揣了一个冰块,还时不时的跳一下。
而那里每跳一下,况穆的脸就白下来了一分。
季宵焕能感受到况穆是又开始胃痉挛了,他用掌心暖着况穆的肚子,说“疼的厉害吗”
况穆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他的手指又勾了勾季宵焕的衣服,继续对季宵焕说“哥,我有点冷”
说完况穆就抿住嘴巴,手指不依不饶的勾着季宵焕的衣服,那副脸颊红红的模样和当年一摸一样。
季宵焕看见他弟弟苍白的小脸,掀开了被子,扶着他弟弟躺回了床上。
况穆躺在床上,很自觉的朝里面挪了挪身子,给他哥哥腾出来位置。
季宵焕刚一躺到床上,况穆就抱住了他,将身子贴在了季宵焕的身上,就像一个树袋熊一样,紧紧的抱着他的大树。
夏天穿的衣服薄,刚刚季宵焕给况穆换了一身单薄的夏季睡衣。
现在他能感觉到况穆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季宵焕将手探入况穆的衣服里,揉着况穆的胃部。
况穆朝季宵焕的身边挤了挤,想要他哥哥用力的抱住他。
“哥”
“恩。”
“你在监狱里苦不苦啊”
况穆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一直以来,他想问,又不敢问。
现在季宵焕就躺在他的身侧,他鼓足了勇气开了口。
季宵焕抚摸着况穆后背的手顿了一下。
他垂眸望着他弟弟有些紧张的小脸,说“不苦。”
然后季宵焕看见他弟弟耷拉下了眼睛,小嘴巴微张的松下了一口气。
自从况穆知道他哥哥是因为他才进的监狱,他的内疚和心疼都已经快要将他压死了。
现在要是听见季宵焕过的不好,他怕也过不好。
只是监狱里,怎么才能算是过的好,怎么才能算是过的不好
况穆这样想着,开口又想要问话了。
季宵焕却在这时笑着逗他“小况老师,怎么了”
况穆一听他哥哥这样叫他,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感觉季宵焕当过他学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好了。
现在他躺在他哥哥的怀里,身上的衣服都没有穿好,听着他哥哥这样叫他,简直是羞耻的他头都抬不起来了。
可偏偏身上还被他哥哥揉的一阵阵发麻,嗓子干涩的压根发不出声音。
“况老师”
季宵焕压低了声音又叫了一声,又在逗他。
况穆将头埋在季宵焕的怀里,像个小鸵鸟一样,颤抖的手从上身侧探出来,细嫩的指尖盖上他哥哥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了。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季宵焕抬手按住了况穆的手腕,将他细软的手指放在嘴边吻了吻。
季宵焕的很轻,很痒,就像是一束羽毛划过了况穆的指尖,然后直直的戳到了他的心脏。
况穆的心猛的一颤,手指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引得他浑身都发烫。
况穆立刻收回了手,双手抱住了季宵焕的腰,将自己紧紧的缩在季宵焕的怀里。
他将季宵焕抱得很紧,微凉的手脚都贴在他哥哥身上取暖,脚夹在季宵焕的腿间,手抱在季宵焕的后背,让他哥哥给他暖着,就像一个牛皮糖一样,一言不发的将自己黏在季宵焕的身上。
可他都已经不说话了,他哥哥却还在叫他那个称呼。
“况老师,你的学生知道你那么粘人吗”
季宵焕的嗓音低沉,他的嘴唇就在况穆的耳边,轻轻的剐蹭着况穆的耳廓。
况穆听见季宵焕这句话,感觉浑身的血都冲到他脑袋顶,脸都快要被烧着了,他将脸蛋埋得更深了。
他现在算是看清楚了,他哥哥就是故意的。
知道他在这中情况下听不得这个称呼,还故意羞他
“况老师,你。”
剩下季宵焕的话还没有说完,况穆抬手打了他哥哥后背一下。
况穆手上的力道的软软的,头埋在他哥哥的怀里,露出来的脖颈处都红的厉害。
“不许再叫了”他声音闷闷的说。
季宵焕轻笑了一声,双手抱住了他弟弟的腰,将他紧紧的拥入了怀里。
因为见了季豪军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况穆那天哭的太厉害了,身子一天都不怎么舒服。
于是他和季宵焕就在明城又歇了两日。
等到况穆的身体稍微好一些,季宵焕就定了两张高铁票,带着况穆回傅城了。
其实如果要是季宵焕一个人回去,他更喜欢坐飞机。
因为飞机速度快,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就能飞到傅城。
但是坐火车要三个多小时。
可是况穆晕飞机晕的厉害,运气好不遇到气流颠婆勉强还能忍受,要是遇到气流,飞机在天上一上一下的,能把况穆折腾的厉害。
所以季宵焕由着他弟弟,买了火车票。
火车站没有机场的环境干净,最近应该是赶着了暑假,不少的学生孩子都在火车站里来回的跑着闹着。
况穆的身子才好一点,可能是他前两天胃病闹得厉害,今天胃虽然是不疼了,但是走起来的时候,总感觉肚子里扯着一根筋,隐隐的作痛。
但是他又很想快一点回傅城,因为他不放心小星星和小白两只猫在家那么久。
所以他就瞒着这件事没敢给季宵焕说。
两个人在火车站里走着,季宵焕手里拉着行李,一只手牵着况穆。
他看见前面有便利店停下了脚步,想要给况穆买杯热牛奶。
这时候前面忽然有一个小男孩从前面的小卖部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盒零食,频频的回头和身后的男孩追逐奔跑着,直直的撞进了况穆的怀里。
那个男孩应该有七八岁了,个头正好到了况穆的腰。
他撞的这一下不轻,男孩跌坐在地上,况穆也向后趔趄了两步,当时捂着肚子脸疼的唰一下就白了。
季宵焕脸一下就沉了,一把就松开了推着行李的手,揽住了他弟弟的腰,将况穆抱进了怀里。
这时候男孩也哭了,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引得他妈妈立刻跑了过来,把小男孩扶了起来。
自己的孩子摔倒了,女人心里气恼,刚抬头要理论一下,却对上季宵焕冷冽的目光。
女人立刻没有了声音,她又看看被撞到的那个男人,脸色居然比自己儿子的还白,她生怕惹上了事情,立刻就带着儿子走了。
况穆肚子里绞痛的厉害,像是肚子抽筋了一样,疼的他弯着腰捂着肚子,喘都喘不过来气。
季宵焕一看况穆这样子,连个顿都没有打,立刻将况穆给抱了起来。
这一幕引得火车站的人频频的回头看。
季宵焕却丝毫不在意其他的人的眼色,大步的走到了火车站的软座椅前,给他弟弟放了下来。
“月儿,怎么了”季宵焕蹲在况穆的面前,面色焦急的问。
况穆咬着他,脸色苍白的直摇头。
“肚子疼”季宵焕抬手蹭了蹭况穆的脸颊。
况穆点了点头。
“是不是撞疼了要不要去医院”
况穆这时候才感觉刚刚那阵抽筋一般的绞痛缓下来了一些,他冲着季宵焕摇了摇头,声音虚软的说“哥,我现在好多了”
季宵焕这才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坐到了况穆身边的位置,手摸到了他弟弟的腹部,轻轻的捂着。
“怎么弄的“季宵焕问。
况穆有些心虚,说“早上起来就有点疼,就像是抽筋了一样。”
季宵焕几乎是立刻就判断出况穆肠痉挛了,应该是前两天的胃病闹得。
季宵焕皱了皱眉头,说“要不改天回去”
况穆却拽着季宵焕的衣手不愿意了,他说“哥,不行,再不回去小白和小星星要饿肚子了”
“叫别人去给它俩喂饭。”
况穆沉默了一会,又摇了摇头,头靠着季宵焕的肩膀小声的说“我不放心”
自从当年季宵焕进监狱以后,况穆将小星星和小白接到了身边。
他就没有和它们分开过那么长时间。
现在突然走了那么些天了,况穆也担心它们两个在家里过的不好,会不会饿着了,渴着了。
虽然况穆走之前已经加了很充足的水和食物。
可况穆还是不放心。
季宵焕听见况穆这样说,倒也没有再反驳了,只是将抱着况穆腰的力度紧了一些。
季宵焕的心没有况穆那么软,那么细腻。
在他心里,他弟弟的身体是最重要的,至于家里的那两只虎里虎气的崽子,季宵焕知道它俩皮实的很,绝对不会饿着自己。
好几次季宵焕在家都看见它俩能蹦到放猫粮的袋子里吃猫粮。
尤其小白,别说是猫粮了,就算是家里放猫咪零食的地方他它都摸得一清二楚。
之前季宵焕养它的时候,什么装零食,装吃的袋子,它全部都能给咬烂了。
或许是况穆性子比季宵焕的软,小白又一向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主。
所以连小白都不忍心欺负他弟弟,好几次季宵焕都发现况穆在家的时候小白乖的很。
况穆要是不开心了,小白这中傲娇的猫都能跑过去,蹭蹭他弟弟的手,又蹭蹭他弟弟的腿。
连一只猫都在哄他。
等到况穆不在家,只有季宵焕看着它的时候,小白什么吃的都能给你捞出来。
可是现在季宵焕看着软在他怀里的况穆,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况穆在季宵焕的怀里缓了二十分钟,感觉自己好了一点。
这时候要高铁也到站了,季宵焕又询问了一遍况穆的身体状况,确定况穆真的没有大事后,才扶着况穆的肩膀朝着检票口走去。
他们两个人定的是一等座。
高铁上一等座的位置比况穆来时坐的普通火车要宽敞了许多。
他和季宵焕两个人相邻着坐。
季宵焕先让况穆坐到了里面,然后他坐到了外面。
高铁上空调有些凉,季宵焕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白毯子,盖到了况穆的身上。
况穆就倚在座位上,看着他哥哥将毯子的边边角角都给他塞好。
毯子一直盖到了况穆的脖颈处,露出了他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圆溜溜的望着季宵焕,看起来格外的乖。
况穆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毯子,忽然就感觉这个毯子有些眼熟。
他抬头望着季宵焕,问“哥,这个毯子是”
“从我家里拿的。”
况穆垂下眼眸一下就不说话了。
这个毯子就是他十七岁那年住到季宵焕的家里,季宵焕给他买的。
因为毯子的质量好,即便是过了七年也和当年一样白,一样的柔软,如果不仔细的辨认和新的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是在毯子的角上有一处油渍的印记,那是况穆不小心留下的
况穆忽然心里开始泛酸。
季宵焕一坐下,况穆就靠到了季宵焕的身上。
明明两个人的位置很大,可是况穆就非要和季宵焕挤到一起。
中间那个扶手又硌到了况穆的腰,弄的他好不舒服。
季宵焕侧过头看了看他弟弟,沉默了一下,将两个座位之间的扶手给扳了起来,然后揽住了况穆的腰,让他可以靠的更近更舒服了一些。
“这样可以了吗”季宵焕问。
况穆的小脑袋枕在季宵焕的肩头,蹭来蹭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乖乖的靠着不动了。
“哥,下次我们回明城就住在你家里好不好”
“怎么了”季宵焕问。
况穆咬住了下唇,沉默了一会,声音微哑的说“我想在那个家里睡觉,就像当年一样和你一起”
当年的事情对况穆的触痛依旧在。
他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去季宵焕家里的情景。
他去带走小星星和小月亮,却看见了他哥哥在每个药盒上做着的标记。
当时的那中撕心裂肺的痛,现在况穆只要想起来都会痛的厉害。
而他需要在那间他们曾经的家里,和季宵焕的做最疯狂的事情,做的他忘记一切,做的他欲生欲死,这样才能洗刷掉当年的痛。
半响没有得到了季宵焕的回应,况穆又抬起了头,嘴巴鼓鼓的问季宵焕“好不好啊”
“好。”
况穆得到了他哥哥的回答,这才吸了吸鼻子,又重新枕回了季宵焕的肩头。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毛茸茸的脑袋,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之前况穆在他的面前,还有有些大学老师的气势的,说话简洁,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一副高冷的老师模样。
可是现在的况穆黏在他的身上,半分都离不开。
这两天他们两个人在家里,况穆身体不舒服起不来床。
而况穆每次一生病,就格外依赖季宵焕。
季宵焕只要一出况穆卧室的门,他就用那双含水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季宵焕。
这个样子的他哪里还有一点上课的时候,手里拿着教案的高冷模样。
在季宵焕的面前,现在的况穆和三岁时粘着他的况穆没有任何的区别。
况穆枕在季宵焕的肩膀上正在昏昏欲睡,忽然闻到了一股饭菜的味道。
况穆立刻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望向了旁边的位置,他看见斜前方的一个女生点了一盒盒饭,正打开饭吃的香。
况穆看了一眼她吃的东西,是一些有些油腻的肉。
况穆一下就难受了,他转了转头,将整个脸都埋在了季宵焕的肩头,鼻子也贴在季宵焕的身上,努力的嗅着他哥哥身上的味道,想要以此来隔绝那些让他反胃的饭菜味。
季宵焕察觉到了况穆的异常。
他的手在况穆的腰侧揉了揉,问道“难受了”
况穆的脑袋靠在季宵焕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季宵焕没说话了。
他在衣兜里掏了掏,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小橘子,骨节分明的双手将橘子剥开,掰了一牙橘子,塞进了他弟弟的嘴里。
况穆嘴里感受到了一阵酸意,嘴里一嚼那个橘子更酸了,一下把他酸的眼睛鼻子都皱成了一团。
况穆酸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眼睛红红的抬起头,望向了季宵焕,抱怨着说“哥,这个橘子好酸啊”
之前季宵焕给他喂橘子都是好甜的,从来没有那么酸过。
可是这次季宵焕却低声的说“我知道,酸一点的会让你好受些,能缓解晕车。”
说完季宵焕又掰了一块橘子塞进了况穆嘴里。
况穆听见季宵焕这样说就不说话了,他乖乖的又含住了一块酸溜溜的橘子,看着他哥哥又从衣兜里拿出来新的口罩。
季宵焕将橘子皮上的汁水挤出来了一点到口罩的里侧,侧过身将口罩带到了况穆的脸上。
况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被口罩盖的只剩下一双深棕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季宵焕。
在口罩带上的那一瞬间,况穆猛地就闻到了一阵橘子味的清香,一下就缓解他身上所有的不适。
况穆眼睫颤颤的垂下了眼眸,眼眶渐渐的红了。
“哥”
“恩”
季宵焕在看手机,声音微仰的应了一声。
“为什么我不舒服的时候,你总是知道该怎么办啊”
有的时候连况穆都不知道要自己怎么照顾好自己,可是季宵焕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况穆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会像季宵焕一样对他那么好了。
“我认识你二十二年了。”
季宵焕这样说。
况穆的下巴抵在季宵焕的肩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哥哥的英俊的侧颜,然后他凑过去,隔着口罩吻了吻他哥哥的脸颊。
季宵焕侧过脸看着他,对上了他弟弟红红的大眼睛。
“哥”
况穆又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恩。”
“我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坐的火车”
“恩。”
“那个火车的人好多,我难受的吐了一路”
况穆说道这里似乎是更委屈了,他眼睛又红了红,手指勾住了季宵焕的手。
他知道是他自己偷偷跑过来的,晕车难受也是他自己的问题,可是他就是想要他哥哥多疼疼他。
他果然贪心。
十七岁的时候他贪心季宵焕的疼爱。
现在二十五岁了,也一样。
果然,季宵焕听见他这样说心疼他了。
季宵焕将他的腰揽的更紧了一些,吻了吻他酸溜溜的眼睛,说“以后都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看我预收里面那个病美人师尊的文,叫病美人师尊怀孕了
我今天突然想写那种对外高冷,但是对攻很温柔的那种病美人温柔师尊受,穿着一身白袍衣衫不整,倚着床边肚子里怀着崽崽,难受的脸色苍白。
他生病了旁边攻在旁边伺候着,怎么想怎么感觉喜欢。
但我到现在连个文案都憋不出来,也没脸让你们收藏,你们要是对这种设定感谢就收藏一下吧,文案我继续慢慢憋感谢在2022012523:26:492022012622:3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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