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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号带着霍律穿过花园，外面有一些出来吹风的客人，大都是一些年轻的贵族。
即使13号没有生命，固有的观念还是让霍律不可抑制地将她当成一个人类女孩看待。
所以在13号想要为他脱衣服时，霍律拒绝了，他拿着衣服，独自进到了休息室。
裤子是深色的，酒渍被风干后就什么也看不出了，没有机器人的帮忙，霍律只换了上衣。
出去时，霍律才看到13号正站在门口，因为身高的关系，那双富有光彩的绿眼睛刚好跟他对上，这让他产生一种被真人窥探了的错觉，很不舒服
外面的风透着股微醺的醉气，这些夜色中成双成对的影子变得暧昧起来。
就在这暧昧的氛围中，一股甜烂了的香气迅速蔓延开，附近几个aha都不约而同地转头寻索起来。
霍律也不可避免的有些被这味道吸引，因为他的顿足，13号也停了下来，那双眼睛里的绿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有些泛金。
“噢这是哪个小甜o被标记后散发出来的味道吗真是迷人”
“似乎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刚才看到弗兰公爵带着一只漂亮的小野猫过去了。”
“也许我们应该过去提醒一下他”
低声交谈的两个aha揶揄地笑了起来，他们擦过霍律，离开了花园。
这股味道很熟悉，霍律总觉得他曾经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庄园里来的宾客大都是beta，他们并不像aha那样对oga的信息素极为敏感，所以也就没那么多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13号带着霍律，重新回到了大厅。
艾诺斯靠在阳台，托着红酒远远向他举杯示意。
霍律过去时，发现艾诺斯的眼尾已经晕开了一层薄红，让那柔美清冷的五官多了几分昳丽。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得先回家了，艾诺斯。”13号还尽职尽责地跟在霍律的后面。
艾诺斯停顿了几秒，他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是玩得不开心吗”
“没有，只是因为家里还有事。”霍律说。
艾诺斯放下交叠的腿，走向霍律，大厅内更亮的灯光照清了那双水蓝色眼睛里的朦胧醉意，“是因为那只人鱼吗”
就在那股微醺的酒气靠近霍律时，13号忽然贴着悬浮椅走了上来，艾诺斯那只想要撑在扶手上的手滞在了半空。
面对两人都有些讶异的视线，13号的表情很是淡定。
艾诺斯皱了皱眉，而霍律已经操控着悬浮椅微微远离了他。
“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什么宴会了，有些不太习惯，很感谢你的款待，艾诺斯。”
霍律转过悬浮椅，外面却陡然响起一阵哗然之声。
艾诺斯走到阳台，看到花园里渐渐围起了一群人。
“弗兰公爵那是弗兰公爵的衣服”
“上面全是血干干净净”
或许是艾诺斯的特别吩咐，13号还在为霍律服务。
她刚才异常的表现，让霍律有些怀疑这个仿生人已经滋生了部分自我意识，所以在走出大厅后，他拒绝了13号的引路。
喷泉那边聚集起了一群人，霍律的飞行舱停在庄园外，他操控着悬浮椅，快到大门时，一群武装部队突然闯了进来。
服饰上的家徽张扬地展示着这群人的身份他们是一群私人佣兵，而被允许雇佣佣兵的，只有贵族中最尊贵的公爵。
中间走进来的年轻男人打了个手势，佣兵们迅速围住了这座庄园，那整齐的装甲声，在夜色里显得威慑力十足。
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们，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泊西家主匆匆走了出来，他的面色少有的严肃，“弗雷尔先生弗兰公爵的事情，我已经第一时间报了警，您这是什么意思”
飞行舱的强光模糊了弗雷尔的脸，“当然是保护案发现场”他的声音很冷又很淡，他抬手指了指四周，“这些人，今晚一个都不能离开”
霍律顿在了原地，艾诺斯走到他的身边，斑驳的树影打在那张满是醉态的脸上，“弗兰公爵死了，就在不久前。”
弗兰公爵是贵族中臭名昭著的aha，尤其喜欢猎艳，年轻时完全标记过一个oga，后来因为长期得不到标记者的抚慰，那个oga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了。
经由陛下的警告与处罚，弗兰公爵现在已经收敛了很多，至少，他从不会完全标记一个oga了
格尔特也在这场宴会中，他花了很多钱，跟着一个好赌却又缺钱的贵族混进了这场宴会。
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是贵族举办的宴会，格尔特都会去，他想找到他的小叔叔，主星普通的医院并不能治好阿修的病。
在边缘星见识过太多这样的混乱，因为问心无愧，格尔特表现得要比别的客人淡定。
跟格尔特一样淡定的，还有“不谙世事”的阿修，他正大口吃着桌上美味的甜点。
弗雷尔闯进了大厅，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礼装的指了指阿修的方向，弗雷尔便带着那些人径直走向了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的阿修。
格尔特这才紧张地坐了起来，“先生，有什么事吗”
好在泊西家的别墅够大，每位宾客都能分到一间单独的房。
霍律并不能习惯仿生人的服务，他总觉得那些看向他的眼睛，像是活人的眼睛一样。
但在别人家的宴会上带家用机器人又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体贴的艾诺斯为霍律找来了家用机器人，因为太久没有使用，他的信号灯全坏了，身上的漆也掉光了，露出了泛着冷芒的银白色金属。
“在我小的时候，这个机器人还照顾过我，所以我把他存放在了仓库，没想到现在还能用。”
艾诺斯已经清醒了很多，那双眼睛又变回了清晰澄澈的样子
没有了那种被窥视的感知，霍律完全享受起了机器人的服务。
水雾升腾到浴室的壁面，凝结成水珠，霍律泡在浴缸里，肌肤被熏得绯红，冰冷的机械染上了热水的温度，机器人低着头，为他揉搓着皮肤表层的脏污。
没有外人在场，霍律忍不住伸了伸腰，发出一阵舒适绵长的低吟。
那只为他揉搓背部的机械臂停顿下来。
就在霍律感到有些奇怪时，机器人重新蹲在了他的旁边，开始为他揉搓腿上的脏污，那富有节奏性的手法，让霍律想起之前的克力来。
霍律靠上浴缸边沿，“你会按摩吗”
家里新买的那个机器人，刚下载好有关按摩的资料，手法并不是很娴熟，霍律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完美的康复按摩了，他的腿最近又变得有些冰凉。
机器人抬起铁皮脑袋，信号灯黑漆漆一片，他缓缓对着霍律点了点头。
语言系统似乎也坏了。
“那你帮我按一下双腿吧。”霍律将头也枕上了浴缸边缘。
因为仰头的动作，那脆弱的喉颈完全暴露了出来，水珠沿着有些泛红的肌肤缓慢滑落，浓密漆黑的睫羽跟发丝一样湿漉漉的，aha以一个完全不设防的姿势敞开了自己
叮目标今晚走不了了，宿主还要逗留吗
机器人低下头，“神色”显得温柔极了，带了热水温度的机械臂熟练地为霍律按摩起了双腿
泊西家的仿生人眼睛里都装得有监视器，同样的，别墅所有的房间、外面的花园，也都安装了纳米监视器，那些堂而皇之的监视器只是一种伪装，真正用于监视的，采用的都是最顶尖的技术，几乎没什么仪器能探查出来。
这种隐秘的事是不能随意暴露的，为了调查清楚弗兰公爵的死因到底是谁在搞鬼，泊西家主让艾诺斯独自前往地下的监控室查看，而他本人则需要应付弗兰公爵的弟弟弗雷尔。
毕竟人们从不会对一个柔弱的oga设防。
地下的监控室有近千台显示器，它们都贴上了写有各自工作岗位的标签。
艾诺斯打开了监视花园的所有显视器，将它们的时间调整到宴会开始前，捕捉器会记录有关弗兰公爵的所有画面。
他的目光梭巡着，又被标着“223号”的显示器吸引那代表二楼左边自楼梯口数过去的第23个房间，是霍律居住的客房。
也许是泊西家主遗传的那点恶趣味基因隐隐作祟，让艾诺斯对霍律私底下的样子有些好奇，所以，他开启了那台显示器
画面很安静，房间里没有任何人。
艾诺斯戴上了耳机，他听到有偶尔的水声，aha也许正准备洗完澡就睡觉了。
显示器的画面很清晰，当霍律被机器人抱着走出浴室时，艾诺斯完全看清了他的样子，细致到画面放大后打湿的黑色睫毛上垂挂的细小水珠
那是艾诺斯从未见过的、属于霍律的另一面他完全依附在机器人身上，敞开的领口以及脚踝的肌肤都流露出一种动人的薄红，湿漉漉的发丝乖顺地垂落下来，弱化了那双金色眼睛里应有的沉静与属于aha的凌厉。
脆弱，又漂亮
艾诺斯的心忍不住微微悸动起来
“嘭”
显示器自中间炸开一个洞，白烟带着一股烧焦的糊味缓缓冒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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