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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是一只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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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

    sury

    完成任务最艰难的地方并不在于如何跟一群素未谋面过的狼人打交道,更不在于如何不动声色地转变他们的想法。

    阻碍并不来自于外界,而是来自于他自己,他在人性和兽性中挣扎,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并不真的是一只野兽。

    他还有爱。

    八月底的初秋,算不上真正的秋天,气温正合适,不是太热,也并不冷,树叶还好好地挂在树上,卢平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狼人的聚集地。

    他们待在西南部的巫师社区旁,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从没有人试图驱散他们,或许曾经有过,但不是最近这一百年发生的事了,毕竟一群xxxxx级的危险生物,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让人安心。

    卢平是在一个午夜推开那扇门的,饥肠辘辘,脸上带着伤他出门前专门让小天狼星打的,小天狼星也毫不留情,似乎是为了报复他把给茉莉交代的重任留给自己,他早上就出门了,但在外面流浪了一整天,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被赶出来。

    虽然他也确实是被赶出来的。

    “我真不敢相信你会答应这样的任务。”小天狼星这样说,“滚吧,看到你就心烦,别死外面就行。”

    于是他就真的滚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

    当他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还是穿的太正式了。

    这是一家酒馆,如果能叫酒馆的话,狼人之间的交易方式更接近原始,并不是说他们真的一个纳特都没有,纳特他们都会自己留着,不会把珍贵的钱用在自己的同类身上,所以大多时候他们都以物置物,当然,也有人不需要以物置物,比如这家酒馆的主人。

    这家酒馆是格雷伯克的产业,如果算得上是产业的话,他用酒换来其他狼人偷抢来的物件,有时也给他们一些钱,但都远低于那些物件的实际价值,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他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公平,格雷伯克是狼人中最强壮,也最嗜血的,除了酒和食物,他还为他们庇护,每个狼人都相信即使他们真的不幸被被捕,因为伤人或者别的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他们的首领也能把他们救出来。

    “喔哦,看看这是谁走了进来,一个巫师,梅林的宠儿。”在他踏进酒馆的那个瞬间,就被人发现了,因为准确来说他并不是走进去的,他是撞进去的,而这个动静未免太大,很难不被其他人注意到,而他的魔杖正握在他的手里。

    “一个巫师。”一个长发的狼人跌跌撞撞朝卢平走过来,“一个巫师来这里做什么,回到你的地方去。”

    “我无处可去。”卢平对上狼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或许是因为酗酒。

    “他说他无处可去。”长发的狼人大声笑起来,醉醺醺地往嘴里灌酒。

    “或许他并不只是个巫师,看看他脸上,他跟我们有一样的印记。”好在这里还有清醒的人,是一个棕红色卷发的狼人,“去找芬里尔来,他会感兴趣的。”

    芬里尔,就是格雷伯克,卢平早就料想到会遇见他,酒馆里其他狼人继续对着他指指点点,卢平收起魔杖走到吧台,那大概是个吧台,“一杯随便什么酒,谢谢。”

    “你要用什么东西换”吧台后面的人没有动,只是意味深长地问他。

    “换”卢平皱起眉。

    “换,你拿来的东西决定了你酒的种类,或者是数量。”

    “抱歉我”卢平上下摸索着,他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他的魔杖,或者是他的旧皮鞋

    “我请了。”一个粗旷而沙哑的声音说道,“给他来杯伏特加。”

    “一杯伏特加”卢平听到有人这样感慨,他抬起头,对上那双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的眼睛,脸上露出谄媚的笑,“谢谢您。”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格雷伯克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那笑容让卢平反胃,“为什么你一个巫师会沦落到跟我们一样的境地。”

    卢平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因为你们,我被我的朋友赶出来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想让你替我跟你的父亲问好,看来你也见不到他。”格雷伯克举起吧台上的酒杯,“他一定以你为耻,一个黑暗生物的唾弃者,和一个狼人儿子。”

    “我不知道。”卢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没见过他。”

    “瞧我说过什么魔法部和巫师界不会接受我们,即使他受到邓布利多的庇护,这全都没用,只有黑魔王才能让我们过上正常的生活,才能让我们凌驾于魔法部的那群猪头之上。”

    酒馆里响起欢呼声,卢平没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你不认为我们是正确的。”狼人首领敏锐地看着卢平,“你来做什么”

    “我无处可去。”

    “如果你真这么想,你就得学着如何做一个狼人,而不是摆着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学着做狼人的第一步,卢平叹了一口气,他的文明程度让他在这种环境下感到羞耻,没有一个正常长大的人或者巫师,能够接受在月圆即将到来的时候跟一群裸男没有人想弄坏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站在无人经过的小巷,等着变身之后美餐一顿。

    “如果你不愿意扩大狼人的族群,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愿意做的话,那你就毫无价值。”那个棕红卷发的狼人在说话,他叫约翰,在初次自我介绍的时候卢平跟他套近乎,“我的中间名就是约翰。”但他无视了卢平的示好。

    格雷伯克今天并没有同他们一起,他自称有重要的任务,要求约翰看着卢平完成最起码的事情在月圆夜袭击过往的人,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如果是巫师,他们就能多一个同伴,如果是麻瓜,至少可以改善伙食。

    卢平逼自己不去想他们要如何改善伙食,他利用空余时间,对于他这个初入狼人社会的狼人来说,整天都是空余时间,总之他找到了周边的一片树林,巫师社区本身就远离城市,这样一片大到足以让狼人在里面迷失方向的树林并不难找,如果他可以成功的话,他想。

    太阳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上,最后只剩一条橘红色的线露在外面,卢平听到他身体里传来的响动,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他突然没来由的想到茉莉,他咬紧牙忽略掉脑子里的想法,快到时间了,他眼睛注意着其他狼人,慢慢往巷子更深处挪动。

    “你想逃走”约翰死死钳着他的手腕,“不,只是我个头有些大,这儿太挤了。”卢平解释道。

    “你最好别想耍什么花招。”他的手不受控地蜷缩,最终松开卢平的手腕,“我说过,我无处可去。”卢平回答他。

    身边的人影渐渐模糊,卢平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意志不要消散,只要一秒,只要他能多清醒一秒。

    茉莉。

    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然后像感觉到什么一样回过头笑起来。

    安逸和舒适会让人上瘾,他用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才是他现在思念的真相。

    当卢平醒过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躺在树林的泥土地上,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消息,只不过他现在没有人能一起庆祝,他爬起来,身上是树枝划伤的血痕,浑身像是被人打过一样,大概是幻影显形落在了树上,好在没摔断他的腿或者胳膊。

    他试图召唤他的衣服和魔杖,很不幸地失败了,一定是因为距离太远,他靠在树上安慰自己,他的衣服放在屋子里,屋子,格雷伯克大发慈悲地赏给他一间在酒馆楼上的屋子,绝不是因为他在外面流浪三天之后交上去的那块怀表,有的时候他真的得好好谢谢小天狼星,毕竟他家里有那么多他嫌弃得紧又十分好用的东西。

    他得赶快回去,卢平提着一口气站起来,他得赶在他们发现之前回去。

    等他处理好伤口踉跄着下楼,已经有不少狼人都回来了,“你到哪去了”约翰问他。

    “我不知道。”他跌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麻烦给我一杯酒,最便宜的就行。”他这次得感谢小天狼星家的戒指,能让他什么都不想的在这儿吃喝上最少两个月呢。

    “我不知道。”卢平惨白着脸又重复了一次,大口大口地用酒冲洗着口腔,又做了个干呕的动作,“我好像咬了人,我嘴里有血。”他又喝了一大口酒,他的杯子已经见底了。

    “你会享受这种感觉的。”约翰拍拍他的背,示意吧台后面的人再给他来一杯,“这美妙的感觉,我们今天有收获,等芬里尔回来,他或许会因为高兴赏你一块。”

    卢平摇着头端起第二杯酒,“不,不用了谢谢。”

    无论做过多少次心理建设,任何一个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忍不住呕吐的,卢平躲在院子的角落里,硬着头皮看他们分那半扇人,半扇,另外一半已经被撕咬的只剩骨头,血居然还没干,顺着裂口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所以不用解释也知道地上的那些暗红是哪来的。

    伴随着刀磕在骨头上的声音,围得最近的那些人欢呼起来,卢平只觉得眼前发黑,勉强控制着一阵一阵涌上来的胃酸。

    “卢平,你听不到芬里尔叫你吗”约翰愤怒地走过来,“你听不到他赏了你一块肉吗快谢谢他。”

    “谢谢。”卢平轻声说,尽量不去看约翰手里的那一团鲜红。

    “给,吃了它。”

    “不。”卢平知道想要融入他们最好就吃下去,但他做不到,“不,谢谢。”

    “行了约翰。”格雷伯克笑起来,“我们衣冠楚楚的巫师接受不了这样野蛮的吃法。”

    于是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愉快的享用时间结束,卢平拖着自己不堪重负的胃回到房间,把自己摔到床上,床该死的硬,但他现在不在乎,变身后的疲倦和疼痛卷着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一起朝他压过来,压得他透不过气,他只能逼着自己麻木。

    有人敲响他的门,他没力气爬起来,朝外面喊道,“门没锁。”

    一个瘦小的身影随着门吱呀打开的声音显露出来,他有些紧张地朝两旁看了看,又紧张地看着卢平。

    卢平坐起来,“你是”

    “叫我肯达就好。”男人往屋里走了两步,卢平抬手让门关上,“有什么事吗”

    这个动作吓了男人一跳,他小心翼翼地说,“我看你今天,你也没办法像他们一样对吗”

    卢平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仍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我们不都是一样的吗”这么快就送上门来,让他免不了产生了些怀疑。

    “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吃不下那些,那些,肉。”

    “我只是还没习惯。”卢平解释道,“我曾经有工作。”

    “我也曾经有工作,我是个修理工,你是做什么的”

    男人打开了话匣,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听得懂自己讲话的人,喋喋不休地说起来,他原本是个修理工,有妻子和女儿,一天他出门准备工作时遇到了袭击,卢平没办法评价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快要日出那个狼人没能杀死他,但他也从此变成了狼人。

    “我和那个狼人同时醒过来,他对我说,恭喜你,你现在是个狼人了。”肯达继续讲道,“然后他就离开了,谁会相信这样的鬼话,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只说那是普通的咬伤,来自一只大型犬。”

    “所以你是个麻瓜”卢平皱着眉问他。

    “什么是麻瓜”

    “就是没有魔法的人。”卢平伸手召唤过杯子喝水,肯达不出意外地又被吓了一跳。

    “对,我,是个麻瓜。”

    “那你足够幸运了,一般麻瓜没办法承受狼人的袭击。”卢平冷静地评价道。

    “如果足够幸运是指我真的变成了一个狼人的话,一直到第二个月,月圆的那天,我担心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我会伤到我的女儿,所以我找了个关门很早的公园翻进去,第二天那个公园就传出闹鬼的传闻,而我的妻子没办法接受我,我就来到了这儿。”

    “我十分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也是个狼人。”卢平把杯子送回桌上。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也不愿意像他们那样,或许你愿意加入我们。”

    “你们”卢平挑眉,“我以为你们是一起的。”

    “我们”男人又紧张地往门口看,卢平挥了一下魔杖,“现在没人听得到了。”

    “我们有几个人,没办法接受像他们一样,所以我们会在月圆的时候躲起来,平时尽量做些临工维持生活。”

    “那你们完全没必要留在这儿。”

    “我们没有地方住,除了这里,住在其他地方都会被人发现。”

    “我知道了。”卢平站起来,他比肯达高出许多,男人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你知道了”

    “就是我知道了,以后再说吧。”卢平把他推出去。

    事情发展的太过顺利,而他只是拒绝了一块难以下口的肉,卢平保持着自己基本的警惕,窝在酒馆的角落里又过了一个月,这里几乎没有熟食,有钱的人买一两块牛肉,啃着就像啃黄瓜,没钱的人到山上到树林里抓些小动物。

    卢平必须承认,新鲜的血腥味激起了一些他从未正视过的欲望,保持着使用刀叉而不是直接上手是他最后的底线,然后不出意外地受到其他人阴阳怪气的嘲讽。

    他没办法插入他们之间的聊天,他们在谈论什么杀戮,掠夺,如何带来恐惧,这让他们骄傲,他们兴冲冲地交流着如何在变身后攻击更多的人,攻击想攻击的对象,而卢平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沉默,约翰会注意到他,然后把话题扯到他的身上,“你们多教教我们这位新朋友,他会很乐意做一个合格的狼人的。”卢平只能陪着笑朝大家举杯。

    第二个月圆也还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带回来的尸体,是一个女孩和她的母亲,卢平仍旧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激动地分食一夜前还鲜活的生命,他想说些什么。

    你们并不真的是一只野兽。

    他说不出口,或许他自己也是一只野兽。

    “你不能什么都想要。”格雷伯克咧着嘴朝他笑,“你不能又想作为一个狼人生活,又保持着一个巫师的尊严,巫师的尊严和我们的不一样,越强壮的狼人才越能受到尊重。”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卢平,卢平只能笑着满口答应下来。

    然后他开始失眠,或者说他逼着自己尽可能地少睡,梦中母女的脸渐渐跟茉莉的重合,他一次次惊醒,又一次次陷入梦魇。

    肯达又来邀请他一次,这一个月卢平摸透了狼人群体中的信息,他们这些不愿意伤人的狼人并不会真的被驱逐,但也没人看得起他们,他们要上缴更多的钱或者东西,才能获得在这里继续生活的资格。

    “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愿意真的变成野兽。”肯达说,“我们还有爱的人,我还想见到我的女儿。”

    卢平沉默了许久,“但我不能加入你们,他们对我的要求不一样,我必须像他们那样生活,他们才会让我活下去,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证明魔法部和巫师世界对狼人的恶行。”

    卢平没说出口的是,他还需要更多他们的消息,需要更多狼人在食死徒内承担的任务,需要更多更多狼人的名单。

    “好吧,但我知道你不会变成他们那样,我看得出来。”肯达离开前这样说。

    思念越来越频繁地找上门来,趁卢平精神脆弱时推门而入,然后肆意地搅乱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大喊着茉莉的名字。

    不,卢平大口地呼吸,血从攥紧的拳头里滴落,在破旧的木地板上开出花来,她或许已经忘记自己了,或许已经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和一个优秀的男孩开始约会,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他告诉自己,她该有更好的了。

    而这种想法只能加深他的痛苦,他最终没能在第三个月圆时控制住自己,他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旁边是一条狗的尸体,肉被撕去了大半,白骨晃着卢平的眼睛,他吐出嘴里红色的液体,然后在他熟悉的血腥味中把胃吐了个干净。

    卢平跪在地上,胃还在搅动,但他连胃酸都没有了,只能止不住地干呕,希望这只狗成功保护了他的主人,狼人不会主动攻击动物,而这只狗的脖子上还有项圈。

    他草草穿好衣服,狼人们已经聚集在后院了,格雷伯克这次没由着他站在角落,抬手招呼他过去,“人腿上的肉,是最干净的。”他说着递过来,卢平知道这是给他最后的机会,他接过那团软肉,牙还因为刚刚的呕吐而酸软着,他不再犹豫,咬着牙生吞下那块肉。

    味道并不好,又酸又柴,卢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对这东西上瘾,或许只是能让他们感受到对生命的掌控,格雷伯克满意地拍着卢平的背,周围的人欢呼起来,卢平努力笑着应对,胃再一次翻腾起来。

    而梦境越来越不受他控制,梦里他趴在茉莉的身上,齿下是她脆弱的脖颈,只差那么一点他就咬下去了,但他听到了人说话,他听到了茉莉说话。

    “他只是生病了。”

    “那并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

    并不是我真的想做的事,卢平醒过来,想着刚刚梦里的事,忍不住笑起来,当时自己居然觉得她是对的,觉得其他人都被同一种思想禁锢了太久。

    如果一种观点被大众广泛认同,可能确实是因为它是正确的,而质疑它的人,只是没遇到过证明它正确的事情。

    茉莉从未见过这样的生活,卢平也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只有远离她,才能保护她。

    恐惧来源于未知,但有的时候,美好也来源于未知。

    卢平有的时候会恍惚,他那天是否真的把那块肉吐了出来,还是它已经在胃里被分解,随着血液充斥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是否真的不是个野兽。

    他不确定,但他确定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他要回不去了。

    他联系邓布利多想给肯达他们找个可以安顿的地方,却在最后一次传递消息时被约翰发现,格雷伯克的魔杖顶在肯达青筋暴起的脖子上,卢平下不去手反击,只能任由他们打断自己的手臂,趁他们得意时夺回魔杖逃走,而夜晚恰到好处地来临。

    卢平身上的血腥气挑逗着其他狼人的神经,他从未如此庆幸自己是个狼人。

    然后他拖着自己断臂和已经看得见胫骨的腿撞进格里莫广场,思念了三个多月的人蹲在自己面前。

    他居然可耻地感到了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想说的东西太多,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今天是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我记住这个日子是小学的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一个吹笛子的男孩比赛的时候拒绝演奏抽题抽到的欢乐的曲目,因为那天是12月13号,然后他到纪念碑前演奏了一首乐曲,路过的人都停下和他一起哀悼。

    总有些东西是我们该记住的。

    总有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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