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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烬微弯嘴角“你不是说,剑鞘是你的衣服,你要我褪你的衣服”
清横听这话,只觉此时若自己是人形,定是满面通红了,他顿了好一会儿,小声道“那不一样的。”
“你身上的伤痕我知晓。”炎烬道,他很早就摸过啊,在刚开始给他包布襟的时候,还有做竹剑鞘的时候。
“那也不一样的。”清横继续道,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那时候我还是有些躲着你的,现在,我我不会躲的。”他好似也在给自己打气,“你得经常擦拭剑身剑鞘。”
那之前买皮剑鞘的时候,铸造店倒是送过专门用来擦拭的无尘布,但炎烬想清横那么害羞,拿回来就没有用过,一直压在枕头下。
他往枕下探了探“好,我给你擦一擦,不过”
“不过怎样”
“没什么。”炎烬想说,不过你不要说话,你一说话我总觉得身边躺的是个人而非一把剑,但又想及,他不说这话可能还不会引人遐思,说了反而让人往其他方面想。
他坐起来,迅速把清横的剑鞘去掉,又将剑往被窝里一按“我先擦剑鞘,你先睡。”
然后把那皮革剑鞘拿在手里反复擦拭。
清横埋在被窝里,接触到被褥的温度,在窗前红烛中看着炎烬的侧颜,无端幻成了人形,未着衣物让他脸一红,想幻回剑身却一时变不回去,于是掖住了被角。
炎烬好似有所感应,停下手中动作,扭头看过来。
清横往被窝里埋了埋,只露出两个眼睛,这才想到,他看不见啊。
于是又壮着胆子探出头“怎么了”
炎烬道“剑鞘擦好了,你”
他该给剑身擦拭了,可清横越是紧张竟越是变不回去。
平日里炎烬一伸手,清横就会自动到自己手边,此时没摸到他,微一怔“你是不是困了,那还是回头再”
“不,没有。”清横连忙道,赶紧凝聚精力,终于幻回了剑身。
他飞出被窝,立在炎烬的手心“好了。”
炎烬抚着他,小心擦拭,动作很轻,只用无尘布慢慢抚,手始终是悬浮的,一次也未真正碰到他。
清横那悬而未绝的心也慢慢安定。
等擦拭完,那不安羞怯全都散去,只剩下慵懒的睡意。
炎烬小声呼唤“清横”
没有得到回应,掌心的剑已经横在胳膊上,睡得迷迷糊糊了。
炎烬轻笑,把他放回被窝。
翌日天明,雨后清新,他将银朱色绸缎种下,又翻三片叶,明日打算种花。
昨日红烛已点,催生十片叶子,树上还剩下28片,那香烛被点燃十根,还有38根。
今晚水果该熟了,如果岳肖寒他们不来,炎烬就打算亲自送到方家去。
不过刚过早上,岳肖寒就来了,不但来得早,身边还跟着个人,沈大娘说话算话,岳肖寒与他儿子果然过来帮忙了。
听清横形容,沈家儿子面容也清秀,就是白得不大正常,很像常年不见阳光的,也不大像是能干体力活的,岳肖寒介绍说他叫沈游,年岁不算小了,十六七岁,也就比岳肖寒小个一两岁。
他果然是很怕人,躲在岳肖寒身后,一直拽着他的衣袖,岳肖寒温声细语地哄他“这两位都是神仙呢,他们很好的,你不要怕,你不是有东西要交给他们吗,你自己去给好不好”
沈游许久后才点点头,慢慢走过来,将一个包袱递到炎烬面前“我我娘把你的衣服做好了,送给你。”
炎烬伸手去接,但还没完全拿稳对方就已经松开,以至于包袱在炎烬手中抖落开来。
白色的夹层衣裳如雪铺展,沈游小心翼翼回到岳肖寒身边,拉着他胳膊道“我娘给他做了丧服”
“不是,这是上好的绢,上面有那种银色纹路的,大户人家有很多喜欢浅色衣服,这样看上去可能更优雅一些,我上回去尘明宗,那儿的弟子也是统一白衣的,可仙了。”
炎烬倒不太喜欢白衣,因为不耐脏,但他没别的衣服可以挑,何况沈家大娘的心意不能辜负,于是转着轮椅进屋,把衣衫换了,换好后推门,拉清横在身边“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
炎烬等了半晌,没听到他说你穿什么都好看这类的话,那说明不是客套话,他一笑“我配得上你么”
清横一怔“什么”
“名剑或配忠勇英豪,或随端方君子,我可算是英豪或君子”
清横缓笑,方要说话,听炎烬又道“不过,配得上配不上,也就如此了,你我已结契,你跑不了,也赖不掉了。”
清横道“嗯。”
那边沈游十分惊恐地望着他们“剑为什么会说话”
岳肖寒跟他解释了好半天,诸如这是仙人啊,有术法啊什么的,沈游一边点头,一边蹙眉“道理我懂,但是,剑为什么会说话”
岳肖寒“”
岳肖寒上前道:“仙人我们来帮你搭草棚。”
那门口的草棚才只搭建了一半,岳肖寒干活很是利索,爬高上低砌墙和泥都不在话下,不到天黑就将草棚搭出来了,一面靠着竹屋,一面围起来,另两面不用搭围墙,就是一个敞开的场地,上方覆盖避水的草垫。
炎烬垒了灶台,如此一个户外厨房完成,那边伞下的案牍正好可以用来做饭桌。
沈游虽说是来帮忙,但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在炎烬和岳肖寒搭草棚的时候,他便携着一本书,盘腿坐在树下认真地看。
不过他读书都是自学的,字都认识,可有些生僻的话语读不懂,清横偶尔在他头顶上打转,看到那被标记出来的地方,会提醒讲解几句,小少年一开始还在质疑着到底为什么剑会说话,后来习惯了,遇到不会的,就拿给岳肖寒,让岳肖寒问他。
炎烬一直想问剑灵也读过书么,但想来,他既然本身被灌输了对仙门的认知,那同样灌输些知识也是合理的。
到了晚上,厨房已完全搭建好,几人坐在案牍边,盏中茶香氤氲,那油纸伞上垂下的流苏在风中轻轻晃动,摇碎这盈盈月光。
岳肖寒把彩釉瓷盏的盖子打开,轻轻抿了一下茶水,然后,放下盖子一口灌了下去,摇头道“杯子太小了。”
喝完自告奋勇去准备去做饭,可灶台虽然有了,能放到灶台上的那种铁锅却没有,炎烬有一个透明的小锅,他拿出来看了看,忍不住露出嫌弃之色“这哪里能炒菜啊”
他小跑回山下带了一口锅和铲子,土豆昨天炎烬吃了一个,昨天他是煮过之后,捣烂成泥,加上作料和油,没有牛奶黄油和鸡汁的土豆泥,倒也还可口。
今日还剩下两个土豆,岳肖寒刷刷几下削掉了皮,切成丝,油热下锅,一盘清炒土豆丝完成,又去水潭里抓了一条鱼,码匀佐料清蒸,蒸好后往上一泼热油,蒸鱼也做好了。
那透明小锅他实在是不想用,总觉得很脆弱,仿佛随便一捯饬就会碎了,可他在附近采到了一些菌菇,要炖汤的话还是这个锅比较方便,于是按照之前炎烬搭架子的法子,烧火炖汤。
炖汤的功夫再用大锅煮点米饭,起锅后沿着四周浇油进去,但听“刺啦”声响,用铲子把米饭铲出来,下面有一层焦黄酥脆的锅巴。
炎烬突然闲下来了,端着茶盏,只等岳肖寒需要点火的时候,把柴火拿来,他在柴火上打个响指,柴火就点燃了。
饭菜做好,三人一剑在这清风明月的庭院外,听着山中鸟语,吃饭闲聊。
适此水果也成熟了,炎烬去摸了摸,那是十个雪梨,岳肖寒把它们收好,正好提起方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方家姑爷一心求仙问道,对一切有灵气的东西都很有兴趣,可是既然这样,又为什么成婚呢”
“为什么尘明宗弟子可以随意婚嫁”炎烬问。
“外门弟子是不干涉的。”岳肖寒去过尘明宗,对这一点多少有些了解。
清横补充道“内门弟子也不干涉,只不过多数弟子冲着修成正果而去,往往会自动了却尘缘。”
炎烬想,这是好事,后面主角相恋就不会有那狗血的世俗眼光和师门阻碍等等。
吃过饭,炎烬坐在水潭边捧着清横擦剑鞘,有外人在他就不褪下来,连着一起擦拭。
擦拭几个来回,吸吸鼻子,却闻到一股糊味儿,不觉蹙眉“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在锅里”
岳肖寒回头看了看“没啊。”
又起身去灶台边瞧了瞧“真没有。”
而后回头,突然望见山下飘来的一股浓烟,赫然呆住“不好,着火了。”
他第一反应是自家或者沈家着了火,跑了两步,又把跟上来的沈游一按“小游你别去了,危险,仙人们请你们帮我照顾好他。”
说罢已是快速往山下跑,沈游被推到炎烬身边,炎烬将他拉住“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清横道“要不我跟过去看看”
炎烬条件反射般也将他一拉,清横解释道“我是一把剑,本就是从烈火中铸造,普通的火能耐我何”
炎烬这才松手“那也小心。”
“嗯。”清横从他手中飞出,快速跟上岳肖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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