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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带里。
很明显是在一个封闭的观测室里。披着一身惨白实验服,娇小的孩子在黑暗里握住一个金色的洋币。
洋币正面刻有狐狸,背面却是月亮。精致美丽,就像握住它的那个孩子。
画面相当昏暗,落在黑色“幕布”上的图像也不甚清晰。不过这也不妨碍观众们看见那鲜艳漂亮的发色和中原中也一样的鲜活的橙发。
那个握着洋币的孩子用歌唱一样的方式,吟诵着一首优美但悲伤的诗
“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没有希求,不再期望。
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倦怠之时,梦见死亡。”
伴随着这句话落地,孩子手心里那块洋币放出剧烈的白光。然后那白光迅速转化为危险的红莲之火,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以洋币为中心,光开始涌动,像是在茧中挣扎的生命
“实验对象确认深层异能解除密码确认异能增加梯度超过允许值百分之320”
光芒没挣扎多久,红色的光眨眼间从“茧蛹”中喷薄爆发出来。摧枯拉朽,又演变成吞噬一切的漆黑
“空间扭曲被实验者生命体征消失”
“快终止实验快”
“紧急灌水”
“来不及了”
光破坏了一切。
纯白的墙面,观察室厚厚的钢化玻璃,这个地下实验室各种昂贵精妙的仪器,连带玻璃后像“神明”一样玩弄生命的人。
空间在坍塌收缩,世界在扭曲崩溃。横面不是横面,竖直不是竖直,一切常识与概念,在这里都被完完全全的破坏了。就算是隔着时间和空间,在屏幕外看着这诡异画面的观众,也不免感到一阵难受恶心。
画面里的一切都向着那个中心点扭曲旋转。就像滚筒洗衣机那样,以洋币为中心,为黑洞,被洋币吞噬殆尽。
录像结束。
“那个是我”中原中也疑惑的问,虽然被画面所震撼,但还没有被碰到雷点所以心情还算稳定“但是我没有一点印象,哪怕看到这个”
不等他纠结完,那黑色的“幕布”轰然破碎,显露出里面被掩盖的东西。
那是一个巨大的培养槽在这深不可测的地下,中央的那个高耸的黑蓝色圆筒连接着天花板和地面,这个庞然大物似乎支撑着这个实验室一样竖立在这里。
很有冲击力的画面。
伴随着这画面一齐出现在中原中也脑海里的,还有从记忆最深处浮现出来的幻象是被中原中也忘记了,一直在寻找的,过去的记忆。
关于被实验的记忆。
关于待在那个圆筒,也就是培养槽,他诞生的摇篮里的记忆。
还有,关于最后,有一双手打破黑暗,在爆炸的火花和硝烟中,把他从培养槽里拉出来的记忆。
中原中也认识那个人。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阿尔蒂尔兰波。和保尔魏尔伦。
不。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他一开始不是人类。
冷静下来,中原中也。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想想伙伴们为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照片,想想外科医生辗转找到的医疗记录,想想冷血八次入室盗窃才搞到的族谱和出生记录
就算是实验体,不,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应该是,就算
中原中也靠近那个曾经作为“温床”,以这种意象保留在他记忆里的圆筒。把手贴上去,试图以那个东西类似玻璃的质感,来让自己保持冷静。
但他没想到,这个曾经能给还幼小的他,带来安全感的东西,居然会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咔。”
是机关打开发出的细小声音。
紧接着就是潺潺流水的声音,里面的液体被排放出来。中原中也这才知道,小时候一直以来都是黑蓝色的“世界”,并不是因为这个罐子是黑蓝色的。
培养皿是透明的,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玻璃一样。黑蓝色的,其实是里面的液体。
那些液体很快咕噜咕噜的排放干净,露出了里面存放的东西或者说,一个人。
或者说
中原中也。
玻璃罐外的中原中也像见了鬼一样,惨白的脸上镶着那双因情绪过载,而失去光彩的钴蓝色眼睛。
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培养槽里,那个几乎和他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比他小一点,被白色树脂材质做成的禁锢服固定在培养槽里的那个孩子。
他有着因为缺乏生机不如中原中也鲜亮但也不难看出相同的头发,有着同样精致美丽的脸蛋。大概是因为常年作为实验材料的原因,看起来有些瘦得可怕。
虽然杰之前说,他有“双胞胎兄弟”。
虽然杰之前说,他只是被存放了特异点。
虽然
但中原中也看到培养槽里的那个孩子的时候,他突然间什么都知道了,不管他承不承认。
培养槽里的那个,才是他的原型。
真正的「中原中也」。
如果你是被复制出来的克隆人怎么办
这种问题真让人笑不出来啊。
但实际上,现实根本没有给中原中也留下思考这种人生哲学的时间。在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后,紧接着中原中也看到的是培养仓里的小少年像是被扼住颈脖,像是在被熊熊火焰灼烧,像是有无数利爪撕扯身体。
他痛苦的跪地抓挠钢铁的地面,和中原中也不一样,他脆弱的皮肤并不能承受稍微多一点点的力量。他全身崩裂开,鲜血从那些或细小,或狰狞的裂口迸发出来。手指被地面磨烂,白骨显露出来,甚至白骨都磨平些许。
他却全然不觉。
不,不是。
应该说,他本身所承受的痛苦,完完全全超过了那些表面所能看到的痛苦。那些皮肉上看起来可怖异常的伤口,对他真正感受到的疼痛,算起来也不过泛泛。
他跪在地上剧烈的呕吐,把身体走投无路的往玻璃壁上撞。内脏都快吐出来的,身体都快撞成烂泥的。这样挣扎着。
但这些举动被培养仓包裹着,外界听不到任何声响。
“可恶”中原中也调动异能力,朝着那个玻璃罐狠狠就是一拳。但那个玻璃罐毫发无损。
“该死该死该死”像是发泄着,又像是在对他也不知道是谁的人表达愤怒。一拳一拳,不间断的落到培养仓上,但这没有用。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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