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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冲突的起因,是源自一场饭局。
因为打不着沃檀和胡飘飘的主意,徐彬就把新招的前台妹子给带过来应酬。
小姑娘比较单纯,被他忽悠两句就跟上了。
正好胡飘飘也跟朋友在这里吃饭,撞见同事小姑娘喝得满面通红出来吐,而徐彬生怕人跑了,还跟出来拉。
见了胡飘飘,居然又邀她一起。
胡飘飘酒量了得,论喝酒从来不在怕的,见徐彬一脸贼相祸祸女同事,心里冷笑不迭。于是安置好前台小姑娘后,跟进去接了摊。
那几个投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胡飘飘长得漂亮又能喝,逮着猛灌不止,喝多了还有人打算要上手来搂。
胡飘飘从来不是好惹的,当即把酒杯磕那孙子脑门上,让他见了红。
动静大了,别的包厢有人来看热闹。正逢沃南出来接电话,看见胡飘飘泼口大骂且对人又挠又踹,而徐彬还在旁边拉偏架,登时血冲头顶,撸袖子过去帮着揍人。
事情闹开,就成了眼下这状况。
所幸那几个投商是景昭认识的,而且这事闹大了也不定讨得着什么好,于是最终接受治安调解,把事情给私了了。
饭局各散,沃檀带着胡飘飘以及自己亲哥,坐上了同一辆商务车。
车辆行驶平稳,气氛也安静得有些不对劲。
沃南把心神从胡飘飘身上移开,看向自己妹妹。
沃檀感受到不止一段的视线,只得硬着头皮介绍道“哥,这是我男朋友”
景昭睇着她,目光幽沉。
几天前他们在床上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生硬,多勉强。
等到了颂春湾后,沃檀去照顾胡飘飘。而沃南,则被景昭邀请着去了对门小坐。
喝了半杯柠檬水后,胡飘飘倚在沙发上看沃檀“别在脑子里瞎加工,我对你哥有过性\\趣,但对当你嫂子,没有兴趣。”
“我就知道你睡过我哥。”沃檀拧开罐可乐,咬着吸管叹口气“挺好的,我爸还担心过我哥性取向,以后他可以放心了。”
“少打岔。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倒拿我当幌子了,说说吧,你怎么回事”
沃檀低头嗦可乐,不说话。
胡飘飘往沙发背一倒“男朋友这么有钱有势,你不偷着乐,反而一幅跟人不熟的样子,避什么嫌呢”
“没有避嫌,就是觉得不自在。”
“不自在”
“就是突然感觉很别扭,可能是还没醒过味儿来。”
胡飘飘想了想“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叶公好龙。”
“嗯”什么意思
“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就沃公好男,见色起意。”
过会儿有人敲门,沃檀起身去开,外头站着亲哥和男友。
“没事吧”沃南也不进来,站在门口问。
“没事,她清醒着呢,没被吓着。”沃檀好心地侧过身,让亲哥的视线通畅无阻地探进客厅。
沃南眼神停留几秒,默默收回“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哥你回酒店吗”沃檀嘴里说着话,眼神下意识躲闪他身后那位。
而沃南呢,也才将将回神不久。
风水轮流转,饭局前还是得示好结交的资本方,突然就变成自己亲妹妹的男朋友。
为了这,新称呼在他嘴里绊了好久,最终被迫文邹邹一把“回酒店,景兄派车送我。”
“”沃檀也被尬到,傻笑两声“好嘞,这里你别担心。”
话说完,这才抬头看了眼男友“你也回家吗”
景昭摇摇头“我送南兄下去。”声音一如常温甚至接下了这个梗,仿佛对沃檀的变化没有丝毫察觉。
一场闹剧收了场,当晚躺在床上准备睡时,沃檀收到男友的信息,道晚安。
她回了晚安俩字过去,接着钻到被子里,摒息几秒。
几秒后,果然信息又来了我就在家里,有事叫我。
沃檀钻出被窝,侧身骑在长条抱枕上,眼睛睁半天,回了俩字好的。
不是可爱或搞怪的表情包,而投来这样公式化的回复,当中有说不出的客套和生疏。
景昭握着手机,心境有些积郁。
头一回踏入两性关系,方方面面都是顾虑。
纵有不满和疑惑,却也都挡在丛生的思量后头,更何况眼下的时机和时间,都让他不好直接表达。
他们二人对彼此生活上的的了解,还不如身体熟。
可今晚开始,突然觉得本就不伦不类的关系,更像铺上了一层雾似的,明朗不起来。
呆站半天后,景昭把明天送你上班这几个字逐一删掉,接着熄了屏,蹲下身去摸了摸猫。
在他还是单身时,似雪也是只“光杆”猫。可这会儿,似雪穿着她买的毛衣。
驼色,圆领。除了脖子下一枚领结外,分明跟他穿过的那件有九成相像。要说她买这毛衣给猫没点搞怪的心思,他是不信的。
被低落与寂寥驱动着,景昭伸手正了正那枚领结“你跟她待的时间比我长,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似雪眨眨眼,接着打了个呵欠,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新的一周,事情很多。
杜雁跟徐彬闹翻了,俩人拆股分家,僵持最久的不是团队,而是产品专利。
虽然徐彬负责的是市场,而专利是杜雁带人研发的,但一开始徐彬就投了钱,而且合同写得清楚明白,他有份。
期间,徐彬还厚着脸皮去了那档创投节目,但最后也是搞砸收场。甚至连原本打算要投给六幺的那家公司,也没了下文。
公司不大,初创阶段股权结构也不复杂,不晓得最终是怎么个契机,内部清算一波后,徐彬拿回自己原原本本的注资,签了退出协议。
谈不上亏,毕竟他要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件,那很有可能鱼死网破,血本无归。而徐彬,显然没有那个胆量。
就在徐彬退出的次日,壹方的合同到了。
看着来送合同的人,胡飘飘笑了“要没有壹方在中间斡旋,事情不可能这么快了结。”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沃檀。
话不用掰开揉碎,懂的自然懂。
沃檀装傻“你想多了,肯定是早就看中咱们公司的潜力,才打算投的。”
胡飘飘吃吃地笑“圈里都知道那么个说一不二的人,突然转了性,大费周折来拿个项目你自己信吗”
当然是不太信的。
沃檀瘪了瘪嘴,心窝子有些惆怅。
什么总啊总的,对她来说那不是光环,是压制和约束。
意兴索然,说直白点,就是下头。
对此胡飘飘好整以暇“大老板不喜欢,难道你爱穷小子,喜欢扶贫”
“那也不是”沃檀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四五六来。
胡飘飘看在眼里,心下一派了然。
男女那点子事,向来旁观者清。
太晚进入感情的姑娘,设想过多,总有自己一套奇奇怪怪的理论。
有些是付出型人格被激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爱人在一起,享受方方面面照顾对方的成就感。
有些是回避型,撩的时候浑身解数,可只享受暧味,一旦到了要确定关系时,往往跑得比谁都快。
而她这位学妹,蛮起来像女匪,估计谈恋爱喜欢占主导,让男友做\\爱都听指挥。
这不是性\\癖,是另类的懵懂。
壹方那位boss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就这几面来看,私下里是个温吞内敛的,而且长得文质彬彬,皮相斯文,最吸引这种张牙舞爪型的姑娘。
而这种张牙舞爪型的姑娘,本来就三分钟热度追求自在,突然之间觉得恋爱有了阶级感,觉得矮人一截,就不如之前享受了。
到点下班时,胡飘飘收拾好东西,起身前又调侃一句“谈恋爱好好谈,你要说翻车就翻车,搁古代就等着人家上衙门告你始乱终弃,白嫖一场。”
胡飘飘走后,另一个部门的同事收拾好东西,约沃檀去吃麻辣烫。
约的是她们之前常去的一家店,不仅有麻辣烫,还有沃檀想吃的东北饭包。
可她才要开口答应,景昭的电话就打起来了。
电话接起,人直接说在公司楼下,等着接她下班。
各忙各的,确实有几天没见了。但就这么跑到公司楼下来接,沃檀突然感觉回到读中学的时候。
每到放学时候,她哥或她爸总有一个准时等在校门外,让她连在教室跟同学磨叽的时间都没有。
谈不上抵触,只是很不自在。于是沃檀答他,说约了同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声音如常地回了声好,通话就结束了。
明明他也没什么特殊反应,但沃檀却凭空嗅到些委委屈屈的意味,因此胃坠坠的,跟同事走到半路,还是放弃了麻辣烫和饭包,给景昭打了电话。
不到八点,俩人坐到了同一辆车上。
不同于前几回的迫切,沃檀别别扭扭,于是车里的气氛,更像是两个不熟的男女硬被绑来相亲。
而长时间在看窗外的风景,更是泄露她的心不在焉。
红绿灯前,景昭踩住刹车,看了沃檀一眼。
这段时间除了忙工作外,余下的清醒时间,他都在试图复盘。
复盘俩人的相遇、确定关系,以及情侣身份的相处。
他没有被害妄想症,不会觉得她有哪样的手段心机,故意若即若离地远着他。
但直觉告诉他,他的这位女友,心思分明有了波动。
沉吟片刻,景昭正想直接问一问,或提议好好谈一谈时,沃檀的注意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忽然指着窗外某个方向,眼睛发光“看烤苕皮”
因为她的这么句话,景昭调转方向,跟着到了一家路边摊。
那摊子是改造的一辆三轮车,搭起的小屋里面有几张桌子,坐在车里吃没有冷风。
他们去得早,还没什么客人,倒是顺利占着了位。
到了地方,沃檀考虑起这位男友能不能吃得惯街边小摊,人家已经淡定地叫了个素汤粉。
烤苕皮这样的好东西,沃檀也就跟着田枝去重庆玩的时候吃过,后来心心念念,但没能再尝着这口。
几分钟后东西上来,她咬了一嘴,立马眉开眼笑“就是这个味儿,真好吃”
为点吃的开心成这样,景昭被她逗得莞尔不已。
热腾腾的烟火气里,姑娘家的满足分外感染人。
扯了桌上的两段卷纸,景昭伸手给她擦嘴,也不知她怎么想的,居然伸舌头舌忝了一下。
湿湿绵绵的烫意降落到指节,无关情\\欲,却让人像过电一样,动作停住。
沃檀也傻了,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突然抽这么一下。
她咽了咽口水,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时,突然听到外头有人高喊一句“城管来了”
一句话砸过来,原本在煮面的老板动如惊弓之鸟,立马关了煤气往前座一跨,就这么开着车跑了。
车内颠簸起来,折叠桌上的盆和碗砰砰作响,食客们都惊呆了。
而景昭人生头一回,坐在三轮车里被人追。
等摊主终于到了安全地带,一车的食客这才被放下来。
虽然摊主说免单,但俩人还是按价付了款,接着打的回了原来的停车场。
车门一关上,沃檀终于憋不住了。她开始狂笑,拄着胳肢窝笑弯了腰,再被景昭拉到怀里,很自然地接上了吻。
这个吻演化到最后,二人磕磕绊绊去了后座。
空间不算太大,但施展起来有别样的乐趣。
座椅被打平,遮帘也自动升了起来。古思特内壁的星空顶无边浪漫,车身也足够稳定,承受得了不太过分的波荡。
景昭的领带被扔到地垫上,再被外衣盖住。不是头回亲密,唇间所有的辗转都不再生涩,距离为负时,更是一下下地,吞没那些未能成形的憋闷。
靠近城中村的地方,停的是私人停车场。地面有些坑洼,墙壁的灯暗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的环境安全又不算太安全,但昏暗给了相对多的私密性,容得下一阵肆意,片刻收敛。
到贤者时间,沃檀翻了个身,勾着男人手指拽了拽“景总,如果以后咱们分手了,还能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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