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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拦路走来的谢执洲,女生们纷纷找借口各自回房间。
孟成悦“谢执洲,你干嘛。”
谢执洲歪起脑袋,双手插兜斜睨她道“跟我睡。”
孟成悦“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吗”
“有人给我让位置。”
“为什么要让位置”
谢执洲勾了勾嘴角,眼神说不出的蛊惑“方便你过来跟我”他弯腰,湿润绵长的呼吸扑打在她耳朵上“偷情。”
孟成悦“”
谢执洲牵起她的手,推开门“孟同学,请进。”
孟成悦往过道望一眼“男同学跟男同学睡,我们这样,不好吧。”
谢大少爷傲慢道“房费我付的,好不好我说了算。”
也是。
孟成悦愣神的瞬间,谢执洲扯她进房间,反手甩上门,大手控在她腰间,抬起她的下巴吻下来。
疾风骤雨或者用干柴烈火来形容也不为过。
孟成悦被迫踮起脚尖,牙齿被谢执洲撬开,吮得她舌尖发麻。
两个小时没碰她,憋死他了。
谢执洲抱她到床上,迅速压上来。
孟成悦受了他的力,呼吸一促“还没洗澡。”
谢执洲“做完再洗。”
“咚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
“”
谢执洲爆了句粗,阴沉着脸拉上裤链,边走边扣衬衣扣子。
“谢执洲,是我。”喝高了的男同学刚才被女生胖揍一顿,酒醒了一半“男生房间满了,只有女生有空房,我进去,被打出来了。”
谢执洲“你不去男生房间,跑去女生房间”
“那不是正好单着么”
谢执洲扔给他一张房卡“上去就别再下来了。”
“放心你两注意安全,别被逮到了。”
谢执洲“”
第二天,孟成悦推开门,正好遇到住隔壁的几个女生结伴下楼吃早餐。
女生们集体安静几秒。
“孟成悦,早啊。”
“早。”
孟成悦觉得她们的表情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她站在电梯口等谢执洲。
几个女生进了电梯。
“脖子上有吻痕,睡一间房。出轨实锤了。”
“不过话说回来,谢执洲长成那样,能忍住只是出轨不霸占他,还得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他,孟成悦也真够委屈。”
“委屈吗给我一个跟谢执洲颜值差不多的帅哥,我保证不委屈倒贴钱都行。”
“姐妹,我竟然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那能一样吗白嫖和分享喜欢的人感觉都不一样好不好人家孟成悦跟谢执洲青梅竹马,感情肯定是真的。和别人分享爱人,你们想想,得多伤心啊。”
“唉,家里太有钱也不好,婚姻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造孽啊。”
到餐厅后,孟成悦感觉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十分怪异。
特别是几个男同学,同情中带点背德的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酒醒后,大家都很有分寸,没刻意提及私人问题。
谢执洲进来的时候,刘大作家发言了“有些人长得人模人样,背后不干人事,专找有夫之妇,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呀”
孟成悦看向谢执洲。
她习惯出了事由他掌控局面,下意识等待他出面解释。
昨晚没尽兴,谢少爷心里很不爽,起床气严重,摆起张臭脸“你直接报我名字得了。”
刘大作家秒怂。
谢执洲穿着黑色卫衣,一身黑,眼神阴沉,唇线紧抿,棱角分明的轮廓尽显锋芒。
他扯了下唇角,搂过孟成悦的腰,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下去。
“靠”
“牛逼。”
突然被扯过去吻住,孟成悦睁着双茫然的眼睛,想推开他,手伸到一半又打消了念头。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直到谢执洲伸了舌头,孟成悦才慌慌张张掐了下他的手背,成功推开他。
谢执洲看上去像是意犹未尽,用拇指轻蹭孟成悦的嘴角,懒懒掀起眼皮,嘴边挂着邪性的笑“夫妻情趣罢了,刘同学怎么还当真了呢”
女生们已经嗷嗷叫起来了“我靠好欲这是不花钱能看的吗”
男生们憋着笑“弟兄们,都学着点。”
谢执洲把孟成悦禁锢在臂弯“忘介绍,孟成悦,我未婚妻。”
孟成悦红着脸点点头“我们快结婚了。”
餐厅里响起一阵敲碗声。
“哇塞”
“再亲一个”
得知两人的关系后,同学们也都放开了。
陈铭幻说“别看谢执洲现在拽,小那会儿跟悦悦一起穿红兜兜学跳舞哈哈哈,还有”他嘴里被塞了一只大鸡腿。
谢执洲木着脸“多吃点儿。”
女生问孟成悦“谢执洲真穿过红肚兜啊哈哈哈,孟成悦,你说说呗。”
被问到往事,平时不在意的记忆碎片轻易就被拼凑起来,孟成悦想起小时候,谢执洲和她一起去兴趣班学跳舞,被逼着穿舞蹈服可爱又抗拒的样子。
谢执洲并不喜欢学跳舞,但他每个学期都要报。他说宋美涵她们学的,她也要学。
孟成悦是谢家留在谢执洲身边的伴读,只有他想学什么,她才有机会跟着学。
小时候她以为谢执洲是故意发大少爷脾气,非要坚持去上课,又要在练习室睡觉气老师。有次上钢琴课,他在旁边打游戏,她还冲他发过脾气,说他不学无术,就知道打游戏。
如今回想,那些才艺,不都是她想学的吗
半个月后,几个男生成功重组了高中游戏战队。
比赛前有个掉链子的,战队少个人,陈铭幻求爹爹告奶奶拖着谢执洲帮忙打几局。
谢执洲对打游戏这事有阴影,以前孟成悦跟他发过脾气。
他问“行不”
孟成悦点了说了“行”,谢执洲立马就答应了。
孟成悦每天都到陈铭幻家去看谢执洲他们训练。
谢执洲打游戏很安静,偶尔开麦也是言简意赅,骨骼修长的手指灵活得让人眼花缭乱。
其他男生输出全靠吼,他一脸淡定,安静的高手气息帅到无法形容。孟成悦有点理解网瘾少女疯狂追星的心情了,是真帅到无法拒绝。
当初她为什么不许他打游戏呢
哦,是有次谢执洲交了白卷,老师请家长,谢伯伯找到她,她再去“开导”谢执洲,结果被他冷着脸凶了一顿,她也火了,两人第一次吵架,就是因为游戏。
后来谢执洲退出了战队,再没碰过。
比赛当天,孟成悦坐在台下观看比赛。
虽然她看不懂,但知道谢执洲他们是蓝队,听解说,看血条,再看观众席应援的反应,基本就能判断谁赢了。
可能是找到少年热血的感觉了,谢执洲一路神级走位。这一局红队胜利在望,结果被谢执洲残血秒了对面两个,局势陡然反转。
蓝队获胜。
孟成悦的情绪被观众席调动起来,也跟着拼命鼓掌。
中场调整时间,谢执洲坐在比赛席,远远地朝她看过来。孟成悦怕他得意忘形突然跑过来索吻求夸,吓得赶紧扭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盯着墙上的白漆发呆。
大屏幕镜头切到谢执洲脸上,他似乎笑了一下。
帅倒观众席一片女生。
蓝队连胜两局。
最后一局很轻松,孟成悦看不懂也能看出,蓝队就是在打表演赛,跟玩似的。
对面明显心态崩了,被血虐。
最后陈铭幻的俱乐部以碾压的局势成功拿下冠军。
颁奖仪式,主持人开始挨个采访战队成员。
谢执洲穿着战队统一的休闲服,但他站在那群男生当中却莫名显眼。他的视线一直都在台下某个观众席上,也不知道在看谁。
谢执洲五官俊俏,身材又好,眼神里的桀骜让他看上去极具少年感,主持人问他“小帅哥大学毕业了吗”
谢执洲“毕业两年了。”
主持人惊讶道“看你的手法不像是业余选手,之前是什么原因退出的战队”
谢执洲看向台下的孟成悦,嘴角微扬“要陪女朋友上课。”
“哎哟我去。”台下响起一片吃饱了狗粮的声音。
对上谢执洲不加掩饰的炽烈目光,孟成悦的脸颊被烘得微热。
从赛场出来,男同学双手给谢执洲递烟“大佬,求多带带小弟。”
谢执洲出于礼貌,接过去,把烟叼在嘴唇上,低眸冲孟成悦笑道“小妞儿,给爷笑一唔”谢执洲吃痛,捂着小腹“谋杀亲夫啊你”
孟成悦往旁边斜一眼,耳墩泛红,小声说“都看着呢。”
男同学们集体转过身去,装作无事发生。
谢执洲不爽道“他们看看怎么了你还想在这群歪瓜裂枣里找备胎不成”
男同学们真狗啊
孟成悦怕被听见,拉着他往一边走“没有。”
谢大少爷轻哼一声,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在台上的高冷男神样“就不该让你学散打。色狼没打,一天光打我了。”
孟成悦心虚,伸手揉了下他紧实的小腹。
谢执洲眼尾轻佻“占我便宜”
孟成悦忙缩回手“本来就是我的。”说完,她回头。
门口的男同学们望着他们,眼睛都没眨一下。
“”
孟成悦加快步子往前走。
谢执洲在她身后笑“走那么快做什么赶着回去偷看我洗澡啊”
“谢执洲”孟成悦不等他了,“你不害臊。”
谢执洲在浴室洗澡,孟成悦捡起睡裙穿上。
虽然同居很长一段时间了,亲热时她还是会脸红。
谢执洲洗完澡出来抱她“水放好了。”他捡起枕边的发带,用手指梳顺她的头发,动作熟练地绑成颗团子。
孟成悦懒懒靠在他怀里,轻轻应了声“好。”
谢执洲把她两根细细的手臂搭在他肩上,轻松把人抱起来。
他哂笑一声“孟成悦,体力太差了。”
孟成悦恼道“你一开始弄我那么久,后来你还”她说不出口。
谢执洲“变着花样让你爽,我多辛苦。你还不配合,又哭又闹,爽完还翻脸不认人,真渣啊你。”
“”孟成悦被他说服了,改口道“少爷,您辛苦了。”
谢执洲轻哼“说吧,又想怎么利用我。”
孟成悦“帮我洗个头。”
谢执洲揪住她的脸颊“还使唤上瘾了呢”
孟成悦抱住他的脖颈,声音软绵“我出了好多汗,头发都湿了。”
她一撒娇,别说洗头,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谢执洲也不会拒绝。
他解开她的发带,打开淋浴喷头。
“水温合适吗”
孟成悦舒服得闭上眼睛“嗯。”
谢执洲给她按摩头皮“力度合适吗”
“再用一点力。”
头顶的按压停止,孟成悦睁开眼睛,谢执洲的俊脸放大在她面前。
孟成悦“干嘛”
谢执洲眼里尚有余温“再做次。”
年底,谢老爷子乘坐专机,带着两排保镖到临城高调提亲。
老人用老年人的方式,包下了临城当晚所有大厦的ed广告位,电视台广告已经持续赞助一周。
孟成悦在路上听见自己和谢执洲的名字,吓得崴了脚。
古卿岚当了奶奶,陪着半岁大的奶娃娃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老爷子问“这是大公子的孩子”
沈良崧笑道“是,这是阿施和琰礼的孩子,我孙儿。屋里还睡着个妹妹,是对龙凤胎。”
老爷子“这可真是难得啊”
古卿岚说“可把阿施累坏了。”
加上沈良崧的微信后,谢执洲看到了孟成悦一岁时的照片。
圆圆的大眼睛,鼻头小巧,脸蛋嫩得能挤出水来。身上穿着紫色公主裙,脑袋上罩着两只狐狸耳朵,乖得人心都化了。
谢执洲看完,偷偷点了原图保存。
孟成悦刚才在路上伤了脚,一回来就躺到小侄女床上去了。
谢执洲到门口叫她吃饭。
孟欣施看了他一眼,暗示道“悦悦脚受伤了,最近不要做剧烈运动。”
孟成悦“啊最近我没做运动。”
谢执洲“我做了。”
孟成悦愣了两秒,耳朵后知后觉地红了。
孟欣施瞅了眼妹妹“你跟谢少爷在一块也两年了吧怎么还跟小情侣似的,咋做到的”
“有吗”
“嗯呐,你自己看看你,不就提了个同房,脸红成这样。”
“谁提这个不脸红。”
“我啊。”孟欣施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想讨论一下“两口子做那事儿不正常吗唉你们一周几次啊”
孟成悦一下子站起来“姐”她看向门口。
谢执洲默默转身走开了。
他站在门外,给她发微信妈叫你们出来吃饭。
“咦”孟欣施探头“谢少爷怎么给你转了这么多钱啊一万两万六万两万四万。”她看了眼日期“他给你零花钱这么频繁的吗每天给三次啊十五万什么梗再做个十五万的什么意思”
孟成悦憋得面红耳赤。
“没,没什么意思。姐,妈妈叫吃饭了。”
“哦你先去,我给妹妹喂完奶就来。”
“嗯。”
孟成悦逃跑一样。
谢执洲给徐慧真打去视频,让长辈们连线商议婚期。
最后,婚礼定在谢执洲生日这天。
妈妈们说,夏天出嫁,新娘子的裙子漂亮,还不挨冻。
婚礼上,孟成悦的礼服备了八套。
小时候为了方便追着谢执洲跑,孟成悦平时只穿裤子,参加舞会穿什么衣服,用什么配饰,也全都听从谢执洲安排。谢执洲不喜欢太露的款式,所以孟成悦从没穿过这么短的裙子。
裙摆很短,吊带v领也低得不能更低。
谢执洲一开始被惊艳到整个人不动了,过了会儿,他的视线落在她肩上,下一秒,他表情一变,手掌盖上来遮住她的领口,不满道“这什么破裙子”
孟成悦“不是你挑的吗。”
谢执洲回头“你们几个,都给我滚出去”
伴郎团魂陈铭幻不满道“干嘛欺负伴郎啊”
谢执洲把孟成悦藏到身后,一脚踹在陈铭幻屁股上“赶紧把人带出去”
孟成悦盯着胸前这只大手,涨红了脸:“你,你也出去。”
谢执洲顺着她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收回手“害什么羞,又不是没摸过嘶”他吃了一个肘击,“行,打老公是吧今晚你等着”
“”
婚礼上,徐慧真拿出了珍藏的录像带。
这是孟成悦和谢执洲四岁时,谢执洲的妈妈亲自录制的。
视频里的年轻女人声音温柔“执洲,你长大想找谁当老婆呀”
谢执洲答“孟成悦。”
谢妈妈叫了一声“悦悦。”
孟成悦稚嫩的声音响起“谢伯母。”
女人的声音轻柔带笑“你以后嫁给执洲好不好呀”
孟成悦“好。”
这个视频是徐慧真拿来的,孟成悦和谢执洲都不知情。
孟成悦小声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谢执洲说“你能记得什么。”
才四岁。
孟成悦心说,他肯定也不记得。
谢执洲侧头“我看过无数次,信么”
孟成悦“你也有”
谢执洲“我妈的遗物,你说我有没有”
孟成悦回握住他的手“少爷”
谢执洲挑眉“该换个称呼了。”
晚上闹洞房。
伴郎团搞了个“结婚欢送会”,回忆小时候挨打之类的事迹,泪别单身谢霸王。
最后一个环节是闹洞房坦白大会。
林家老二把心一横,说“其实悦悦的红领巾是我偷的,谢执洲你替我背锅了。”
谢执洲“你他妈”今天结婚,不说脏话。
红领巾事件,他被孟成悦摆了三天脸色
陈铭幻举手“那我也,坦个白。悦悦的书包是我藏起来的,她数学作业也是我偷的。”
张少骂道“陈二狗你特么果然没干好事”
谢执洲“谢了兄弟。”会骂就多骂几句。
最后,大院里的男生基本都被谢执洲鼓励着张少骂了一顿。
走的时候,谢执洲给张少发了个巨额红包。
张少“甭客气,下回这中事尽管叫我”
此言一出,谢大少爷黑了脸,拿回红包,一脚把人踹出了房间。
谢执洲“老子就结这一次婚”
张少被踢趴到安昸面前。
安昸望着天花板“不容易啊,终于,终于”
小颖问“什么终于你怎么跟个老父亲似的。”
安昸比谢执洲大七岁,要说老父亲,这年纪还真能当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不懂,我老板娶到你老板有多难。你老板呢,得知部分原因,也只是短暂的愧疚了一下,事了拂衣去,深藏爱与恨。我老板不是,他是真艰难,难啊”
想当年,安昸见到谢执洲的时候,他还是个大学生。虽然傲慢狂勃,但终归也就是个刚成年的少年。少年人的通病,正义感强,有血性,傲骨。
可惜这些在商场上一文不值。
饿狼夺食没有人性,谢执洲被道上的胁迫,拿枪抵着脑袋眼睛都没眨一下。短短半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还记得刚去那年,安昸看到苍白着脸冷汗涔涔的谢执洲,他吓坏了“老板,老板你没事吧”
谢执洲把一屋人全喝翻了,自己也醉糊涂了。但他酒品很好,喝醉也不搞事,就是话多。
他颓废地蹲在地上,自嘲道“以为当着全世界宣布婚事,把生米煮成熟饭就能拥有她。现在想想,以前的我,真可笑。”
安昸在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眼睛里,看到一中无助的怅然。
他安慰道“谁都年轻过,我十七八岁那会更傻。”
谢执洲说“我想要什么只需要表达需求,从没遇到过挫折。”
安昸“没关系,你还年轻,想要的都有机会得到。”
谢执洲摇头“不会,我得不到。”
安昸问“为什么”
谢执洲“我以前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现在懂了。”本该是意气风华的少年,眼睛里却失了神采,他眼眶微红“是痛。”
安昸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心疼,问“她,是你初恋吗”
谢执洲望着东边,喃喃道“我想要她,但我爷爷不同意。不能正大光明娶她,我就是个废物。”
那晚风太大,安昸听得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记得谢执洲提到他爷爷。
谢执洲的母亲去世早,父母分居多年,他对亲生父亲没有感情。是爷爷一手抚养他长大。
他想要家产是其一,让爷爷看到他的决心才是目的。
他想和孟成悦在一起,想让她站在阳光下,受谢家人尊重,得到爷爷的祝福。
他想让她风风光光,正大光明嫁给他。
那个寒冷的夜晚,安昸把浑身是血的少年送去医院。
以前安昸以为谢执洲争强好胜,喝到胃出血也不停。
后来想想,他是心里苦闷,不吐不快吧。
提到谢执洲的过往,安昸忍不住放声大哭“不容易,不容易啊。”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孟成悦让小颖叫车送安昸回了家。
她问谢执洲“安助理跟你感情很深”他结婚,安助理哭得比他爸还惨。
谢执洲漫不经心道“能不深么我在他面前死过好几次。我死了,他就拿不到项目分红了。”
不对,这感觉孟成悦觉得是经历过生死才会有。这中辛酸又欣慰她经历过,只不过还没到安昸这份上。
那三年在海外,安昸一定跟着谢执洲经历过很多不为人知的风雨。
孟成悦想套他话“安助理把你当弟弟了。”
谢执洲笑了一声,有意避开这件事,不再回答。
夜已深,闹洞房的亲戚朋友都已经走了,房间里只剩一对新人。
谢执洲望着面前的女孩,眼睛一眨不眨,仔细看他的新娘。
孟成悦最后这套婚纱是红色的,红头纱,红脸颊,嘴唇也娇艳欲滴。
可能是酒精作用,也可能是婚房内光线太过旖旎,亦或是她今晚太美,谢执洲没忍住,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啄一下“孟成悦。”
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从小养尊处优,需要人哄着让着,不会宠人疼人”
他们太熟悉,从记事起就在一起,两人看到的都是对方最真实的一面,无需掩饰,所以大多时候都在互怼,谢执洲很少正儿八经的跟她说话。如果突然正经了,那事情就不对劲了。
孟成悦望着他,灯光从他头顶倾照下来,此刻的谢执洲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俊美少年。
“是吗”她问。
“不是。”谢执洲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想哄着你,让你依赖我。想把这些年你用在我身上的温柔,原封不动还给你。”
突然像被什么戳中了心脏,孟成悦眼眶一热。
“孟成悦,我从没把你当伴读,你也不是我的小跟班,我们不是雇佣关系。”这句话,五年前他没能力,也没勇气对她说。那晚他像个懦夫,狼狈离去。
谢执洲“我把你当陪伴一生的人。一直都是。”
不是伴读,是伴生,陪伴一生。
遇到这样一个明目张胆、炽烈、愿意把所有爱意毫无保留给你的人,谁又能拒绝呢。
孟成悦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泪掉在嫁衣上。
她的笑容在婚房灯光里绽开,透着红的脸颊与大红嫁衣争辉。
“但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少爷。”
不是最受她尊重的少爷,是她最爱的。
孟成悦“我爱我家少爷,谢执洲。”
谢执洲揭开她的红头纱。
“知道了,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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