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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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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市,游乐场。

    拉着晏寒来的衣袖走下云霄飞车,谢星摇拍拍心口,双腿软了半截。

    一旁的意水真人展颜大笑“摇摇还得多练练啊。”

    云霄飞车带来的噩梦经久不散,温泊雪同样吓得不轻“师父,您就不怕”

    “意水长老能有多怕。”

    月梵神清气爽,拢了拢凌乱的头发“修真界不都讲究御器飞行吗一来二去,修士早就习惯这种半空颠簸了。”

    意水真人颔首,下意识想要抚上长须,一抬手,才意识到自己易了容。

    两个世界的人们各有对应,为了不显得像是双胞胎大团建,自修真界而来的几人全都换了张面孔。

    意水真人也不例外。

    一来是为了避免路遇“孪生兄弟”的尴尬,二来么,让一个发须花白的小老头坐上云霄飞车

    游乐场大概不会答应。

    谢星摇恍然大悟“对哦”

    修真界里,恐高率应该无限趋近于百分之零。

    今天他们有幸回到二十一世纪,凑齐了穿越者后,全员前往韩啸行家中。

    两个大师兄一起做饭,其他人则在客厅里闲聊,她与晏寒来进了书房,没过多久,由两个人变成一人一狐狸。

    之前他若是觉得紧张害羞,往往会冒出狐狸尾巴和耳朵,然而像今天这样直接化作原形,谢星摇还是头一回见到。

    她当时没忍住,噗嗤就笑出了声。

    晏寒来默不作声,许是觉得羞赧难堪,刻意别开脑袋,用尾巴裹住身体。

    等他别别扭扭恢复人形,客厅里的意水真人扬声道了句“吃饭”。

    走出书房,谢星摇点开游戏界面,换回原本的衣物。晏寒来整理好衣襟上的褶皱,面色如常,唯有耳朵隐隐泛红。

    这餐饭丰盛至极,主菜甜点一应俱全。大家一边围着桌子吃饭,一边交流自己的经历。

    温泊雪来到这个世界,接替原主的演艺事业。

    虽然演技同样稀碎,但他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古人,天生一派清冷贵公子气质,只需本色出演,便通过古装剧收获了不少粉丝。

    月梵接手酒吧里的乐队,管理得井井有条。她过去只对箜篌琵琶感兴趣,来到二十一世纪,渐渐觉得吉他也不错。

    “月梵师妹写了不少曲子。”

    温泊雪道“她在凌霄山时便醉心于乐音,可惜神宫任务繁多、要求严苛,她日日练剑,连触碰琴筝的机会都很少。”

    他说着笑笑“现在挺好,她成了个吉他手兼乐队主唱。”

    “月梵师妹写的曲子,全都发在网上。”

    韩啸行道“她天赋极高,播放量不低。”

    比起绑定着疯狂厨房的温柔男妈妈,这位被凌霄山称作“冷面修罗”的修士不苟言笑,浑身散着股冷冽杀气。

    前提是忽略他手里那块浅粉色的点心,和微微张开的嘴巴。

    “月梵师姐特别厉害不管是现代摇滚流行,还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乐曲,她都能写出来。”

    谢星摇笑笑“听温师兄在群里说,已经有好几个影视剧配乐的项目找上她了。”

    然后是大师兄韩啸行。

    他在修真界刀法双修,以杀伐果决、冷心冷情闻名于世,身边既无好友,也无家人。

    结果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就被老爸老妈双双来了个熊抱。

    二十一世纪的韩啸行出生于书香门第,父母一向待他要求甚严。

    执意成为一名甜点师后,他没少和家里人生出不愉快,每每回家,都必然会爆发一场争执。

    直到这次出了车祸昏迷不醒,爸妈终于放下芥蒂。

    “从医院醒来后,他们就不唠叨工作的事了。”

    韩啸行无奈笑道“大概觉得我能活着就是福气吧后来我给二老做了不少次饭,他们都很喜欢。最近打算开分店,也多亏有爸妈帮忙。”

    “我这边和大师兄差不多。”

    谢星摇在他之后开口“因为那场车祸,爸妈停下工作,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趁机和他们好好沟通过一回,告诉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感受。”

    她说着松了口气“他们道了歉,后来对我说,一辈子平安快乐就好。”

    因为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外乡人,她能以旁观者的上帝视角审视这段别扭的亲人关系,也才能推心置腹、毫不隐瞒地指出双方问题所在。

    父母绝非恶人,有时开诚布公谈一谈,能让彼此间的距离缓和许多。

    接着是魔尊楼厌。

    他能带领魔域日渐强盛,摆脱仙魔大战带来的阴影,可见能力过人。

    魔尊不愧为魔尊,行动力超强、智谋卓绝。接手公司后,学习现代管理手段、古今融会贯通、对症下药进行改革一条龙,可谓雷厉风行。

    “你不是收养了亲戚家的小孩么”

    看向身边同样穿着黑西装的青年,楼厌道“因有记忆,我一直学着你的言行举止,骗过了不少人唯有那孩子一眼就看出来,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人。”

    瞥见对方惊愕的目光,他露出有些无可奈何的神色,勾了勾嘴角“我只能告诉她,我是你的双胞胎兄弟。你去国外出差,委托我照顾她几天。”

    最后轮到昙光。

    开口第一句,小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楼厌笑“你们多多见谅。几个月了,小师傅的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意水真人吸口冷气“昙光小道友,不会在这个世界出家吧”

    “本来是有这个想法。”

    谢星摇道“但是吧,因为脑子里保留着上一任的记忆,小师傅觉得自己佛心不纯,沾染红尘之气,无法净心修佛了。”

    要不然他们见到的,又得是个锃光瓦亮大光头。

    “阿弥陀佛,小僧”

    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眉目清俊、眸色温和,天然透出几分如水的柔色,兼有温文尔雅的书卷气,也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之感。

    昙光一顿“我对这个世界的佛经典籍很感兴趣,近日拜访过诸多寺庙,与僧侣们畅谈心得,收获颇丰。”

    一旁的谢星摇轻笑出声“不止如此。昙光不是个小说家吗小师傅穿越来这儿以后,把佛法佛道融进他的小说里,思想高深超然,出圈大爆了。”

    楼厌点头“现在俨然是佛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其实这件事,源于一个网友的吐槽。

    昙光写了这么多年小说,虽然远远称不上大火,但也积累了不少读者粉丝。

    自他文风大变,评论区一片哗然,有个读者把小说段落截图传到网上,配字是救命我追的作者遁入空门了

    这张截图成了个段子,被不少找乐子的网友愉快转发。

    万万没想到,没过多久,有个佛学博主惊讶指出等会儿,这些情节居然全都有理有据啊这个作者,该不会是研究了几十年佛经的专家吧

    再然后,就一举登上热搜了。

    意水真人抚掌笑道“昙光小师傅一生志在宣扬佛法,若能用话本子将其发扬光大,倒也不失为妙计。”

    根据天道的说法,今日自修真界而来的一行人,只能逗留一天时间。

    吃完饭后,除却晏寒来与意水真人,每个人都回到自己曾经的家,在不暴露穿越一事的前提下,和家人朋友短暂聚了聚。

    家里的气氛不再像从前那样压抑,谢星摇久违地拥抱了爸爸妈妈。

    各自在家中吃完晚餐,入夜后的目的地,便是眼前这座游乐园。

    谢星摇仰头望向漆黑夜空,深吸一口气。

    二十一世纪的空气不似修真界那般清新,耳边充斥着人来人往的喧哗声响,天空也是黑蒙蒙的,见不到几颗星星。

    这是由钢筋水泥构筑成的浩渺森林,不那么玄奇莫测,却也天马行空。

    她所认识的那个温泊雪拿着手机,划过一条条留言,睁大狗狗似的清亮双眼“好厉害,我头一次在自己的微博下面,看到这么多好评。”

    “性格差异罢了,那位温师兄本来就是古代人嘛,由他去演古装剧,当然会得到广泛好评啦。”

    谢星摇抬起右手,向他亮出自己的手机屏幕“我们温师兄不比他差。”

    屏幕上,同样是几条网友留言。

    温博学是换风格了吗虽然他现在很好很酷,但是好怀念他以前笑起来的样子哦呜呜呜。

    是的我的小狗他都不笑了呜呜呜。

    崽崽最近是不是好累一直板着脸。心疼呜呜呜呜呜呜。

    “我觉得吧,公司让你接的那些戏就有问题。”

    月梵吃下一口棒棒冰“就你这性格和长相,去演姐弟恋啊懵懂又单纯的男大学生,会看着姐姐羞涩微笑,一和姐姐说话就脸红,狗狗型弟弟,绝对圈粉无数。”

    韩啸行点头“现在那位温博学,绝对演不出来这种。”

    温泊雪不好意思,低头摸摸鼻尖“别别别,你们别吹我了。”

    “你们都是正常发展,我这边”

    昙光扶额“我爸妈已经在连环轰炸,问我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想当年,他只是个崇尚“我命由我不由天”和“莫欺少年穷”的热血中二小青年,一场车祸过去,居然开始整日整夜围着佛经转。

    老妈小心翼翼“光光,你是失恋了还是失业了新书没什么读者吗哎呀多大点事,赚不到钱,爸妈养你。”

    老爸语重心长“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无论发生什么,挺过这一道难关,就是海阔天空。”

    然后是家里的爷爷“光光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生死关头得了佛祖的召见,从此悟了啊”

    昙光

    越说越离谱,再传下去,他恐怕得变成如来转世。

    “网上的评论也很有意思。”

    月梵看得不亦乐乎,把手机伸到他眼前“看”

    我是大大的老读者了。早在一年前,大大就在作者有话说里讲过,读者基础本来就不多,不少人还只看盗文,他收入很少,只够维持日常生活,要是一直这样,不如出家算了。

    看了看他以前的作品,很热血很有创意,变成现在那种风格不知道作者经历了什么。只能说世界上美好的事物还有很多,不要急着遁入空门。

    就算套着一层佛性的外皮,剥开来看,生活其实是活活把人变成了鬼。

    我懂他,太难了,真的。一直这么苦,谁都会撑不下去,希望作者有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昙光

    得。

    他成精神病了啊

    “诽谤,这是诽谤”

    昙光咬牙切齿“难怪我爸妈的眼神那么不对劲”

    温泊雪同情拍拍他肩膀。

    “对了,楼厌。”

    韩啸行好奇探头“你家里那小孩,认出你了么”

    楼厌“嗯。”

    比起大人,孩子看似懵懂无知,实则最为敏锐细腻。

    从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起,小孩扭头过来,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我告诉她,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让她好好跟着现在的叔叔。”

    楼厌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天道又能让我们到这儿来看看你呢”

    “还行。”

    韩啸行展颜“晚上我做的饭,他们吃得挺开心。”

    没有抱怨,也没有刻薄的言语,就像所有普普通通的一家三口那样,他和爸妈吃完了晚餐。

    宫保鸡丁和油焖大虾还得到夸奖,被母亲称之为“人间美味”。

    想起他们当时的模样,韩啸行扬了下嘴角。

    “咦。”

    走着走着,温泊雪忽然放慢脚步“月梵呢”

    谢星摇向身后侧侧头“她俩在讨论新歌的谱子。”

    同为音乐爱好者,两个月梵师姐从头到尾站在一起,不时窃窃私语,商量吉他曲谱。

    她所熟悉的那位对现代音乐了解更多,正在兴致勃勃地科普解说,另一位性子冷些,安静聆听。

    她一直很安静。

    “月梵”长睫轻颤,在寒风中拢了拢外衫。

    从修真界穿越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时间。

    她清楚记得自己被楼渊突袭时的场面,神魂剥离,一刹恍惚,再睁眼,神识已然离体。

    早在那时,她就本应死去。

    没想到天道为平衡两个世界,让她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

    其实初初来到这里,月梵并不欢喜,甚至有些嫌弃。

    这具身体经历过的人生,她一点儿也不喜欢。

    因为是个女孩,从出生起就遭到嫌弃。没有能够依靠的父母,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没有高远的理想,更没有一个明朗的未来。

    不像她,因为天赋异禀,儿时便拜入凌霄山神宫,被寄予无限厚望。

    师弟师妹崇敬她,师尊欣赏她,就连素不相识的别派弟子都知晓她名姓,将她看作一定要打败的对手。

    月梵一向自视甚高。

    当她苏醒时,独自躺在医院里。

    这具身体的爸妈没来,四周空空荡荡。好在她自幼入了神宫,师尊常年闭关,同门互不干涉,久而久之,对这种环境习以为常。

    一连躺了大半个月,前来看望她的,只有几个同在酒吧工作的女孩。

    对于她们,月梵也生不出太多好感。

    穿着廉价的衣裳,露出洁白大腿,头发被染成古怪的颜色,指甲亦是花花绿绿,张口说话时,粗鲁又尖刻。

    她们像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常常前往病房里闹腾,月梵不胜其烦,几乎神经衰弱,

    不过相处久了,偶尔听她们笑着撒娇,吃着她们买来的营养餐,收到她们送的鲜花水果,月梵渐渐觉得,这些女孩并不惹人厌烦。

    后来她出了院,回到家。

    一间小小的出租屋,隔壁就是那群姑娘,整个空间阴冷又逼仄。万幸,身体的上一任主人足够整洁,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否则她一定会睡不着觉。

    出乎意料的是,当天晚上,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打开门,是那群麻雀一样的女孩。

    为首的姑娘捧着个大蛋糕,见到她,咧嘴笑道“庆祝月凡姐出院”

    这个世界里,她叫“秦月凡”。

    连名字都透着平凡。

    她们咋咋呼呼,月梵手忙脚乱

    在神宫清心寡欲这么多年,她习惯于礼貌待人、清冷处世,遇见的人皆是温润端方,同她时时刻刻隔着段距离。

    遇上这种情况,她不知无措。

    和蛋糕一起被带来的,还有数不清的啤酒。

    月梵从不饮酒,在她们的注视中喝下一口,只觉又苦又涩。

    酒过三巡,大家渐渐生出醉意。有人忽然开口“当时听说月凡姐出事,我快被吓懵了。”

    “我我我记得”

    另一个姑娘哈哈大笑“当时咱们站在手术室外边儿,你掉过好多眼泪。”

    月梵没说话,不知怎么,心里浮起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如果是她,在修真界身受重伤后,会有人为她落泪吗

    与她毫不亲近的师尊师姐定不可能,至于她最在意的温泊雪

    他向来烦她,大概只会觉得唏嘘。

    思来想去,再无旁人。

    “我那时也被吓了一跳,然后想想,不行啊,我还欠着月凡姐三千块”

    角落里的卷发姑娘悠悠晃了晃脑袋“要是她出事,我上哪儿去还啊。”

    她身旁的褐发女孩挑眉“只剩三千块了还得挺快。”

    月梵想起来了。

    这姑娘和母亲相依为命,一年前,母亲被查出重病,她积蓄不多,只能四处借钱。

    这具身体的主人毫不犹豫,给了她足足几万块。

    其实不多,但对于她们来说,已是极限。

    “那当然,我在努力赚钱嘛。”

    卷发姑娘举起酒瓶“这杯敬月凡姐。”

    “说起这个,我想到一年前,我刚来打工的时候。”

    另一个女孩打了个哈欠,用右手撑起腮帮“有个客人对我动手动脚,月凡姐当场和他吵起来,差点大打出手”

    她一顿“当时很多人在,但没谁说话,全都打算看热闹,连我自己都在想,自认倒霉算了,出来打工,哪能计较那么多。”

    女孩笑笑,拎起手里的酒瓶“姐,干杯。”

    月梵饮下酒,有些恍惚。

    微苦的酒意翻涌于喉间,她应该醉了,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那些是关于“秦月凡”的记忆。

    生来不被父母喜爱,看着弟弟身上的新衣新鞋,心中羡艳,却只能佯装漠不关心、淡淡移开视线的秦月凡。

    也有坐在冰凉晚风里,看向身边抽抽噎噎的女孩,摸着她脑袋说“谁说你比不上你哥赶紧和那家子吸血虫一刀两断,等咱们有钱了,那帮人眼红还来不及”的秦月凡。

    在喧闹嘈杂的酒吧工作,画上眼影抹上口红,在灯红酒绿里弹响吉他的秦月凡。

    也有足步轻快回到家中,雀跃拿出纸笔,记录下灵光一现的乐谱,满怀期待、目光澄亮如孩童的秦月凡。

    修真界里的月梵,拥有万里挑一的天赋,高不可攀的背景,以及扶摇直上的好运气。

    二十一世纪的秦月凡,什么都不曾拥有。

    直到那一刻,月梵忽然明白,自己从未拥有过对她评头论足的资格。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远远不及秦月凡。

    她的人生简单如白纸,前半段为了迎合师尊的期望,没日没夜刻苦修炼;后半段则是在不断追逐着温泊雪,哪怕他从未回头。

    不止秦月凡,这间狭窄出租屋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在深不见底的泥沼中拼命往上爬,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一步一步,一天一天挣扎着向上。

    不是谁的附庸,也不执着于得到谁的赞美。

    她们为了自己而活。

    二十一世纪的夜晚黝黑深邃,天边无月无星。

    出租屋狭小简陋,几道青苔攀上窗沿,如同泼开的墨。白炽灯旁环绕着几只小虫,瓶瓶罐罐散落一地,有人坐在椅子上,轻轻晃动身体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灯影轻颤,照亮颜色古怪的卷发,花花绿绿的指甲,和一双双随意翘起的大腿。

    在那一瞬间,月梵没由来地喜欢上了这里。

    也没由来地,很想见见秦月凡。

    后来她开始写曲子,重新整顿酒吧里的乐队,尝试让大家一起奏出那些灵光乍现的音符。

    渐渐有了一点名气后,温泊雪动用人脉,从中牵线搭桥,接到第一个项目的委托时,小姑娘们惊讶得说不出话。

    这样的好事,过去只会在她们梦里出现。

    嗯能亲眼见到温泊雪也是。

    直到现在,月梵仍然忘不了那时小姑娘们的尖叫。

    一瞬风过,置身于夜间的游乐园,月梵把外套拢得更紧。

    耳边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抬眼望去,谢星摇站在晏寒来身边,一边给他戴上路边买来的狐狸耳朵,一边朝着她们扬唇一笑“师姐”

    少年默不作声,神色别扭,看上去冷漠乖僻,身体却乖驯弯下,任由她摸了摸头发。

    谢星摇挥挥手“你们掉队啦”

    冷风静下,月梵抬眼,看向身侧的人影。

    一向清冷淡漠的嘴角无声上扬,她看着那人的眼睛轻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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