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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开学第一天,姜之靠在厕所隔间里,嘴里叼着一根烟,左耳下的银色十字耳坠微微反光,假期挑染的一头蓝发此时张扬肆意地向上翻着,宽松的校服罩在少年高挑却消瘦的身体上,有风透过缝隙吹进来,他额前凌乱的发被吹起。

    旁边响起一阵冲水声,有人喊道:“姜哥,先回了,晚上洗衣房见。”

    姜之含糊地应了一声,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看。

    微信聊天界面上是一朵大红牡丹花的头像。

    妈:宝,东西都给你送过去了,到班里手机记得给老师保管

    吱一声:嗯

    妈:记得多吃饭,包里给你放了几袋qq糖,还有旺仔牛奶,巧克力味儿的,喝完了给妈妈说,中间再给你寄

    姜之眼睛一红,拉开拉链果然看到了那几袋qq糖和旺仔牛奶,他手在上面摸了摸,珍重地拉好书包。

    吱一声:妈,放假早点来接我

    妈:知道了,好好学习后面跟着一个“妈妈爱你”的表情包一个大熊抱着一个小熊,亲昵地嘬着他脑袋上的毛。

    姜之嘴角向下一撇,差点儿哭出来。

    他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就是开学,尤其是高中升入寄宿学校,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每次开学就是要他的命,舍不得他爸妈还有他妹,舍不得家里的狗。

    一米八几的个子,刚才在学校门口拽着他妈裙子不撒手,把他妈脸上弄得青一阵红一阵。

    姜之抹了一把脸,刚打算推门出去,就听到隔壁厕所的墙上“嘭”地一声,像是肉体顶到墙上的声音,他以为有人打架,皱眉去看,率先见到一只细白的脚腕子透过隔间下面的空档伸了出来,悬空着晃晃荡荡。

    紧接着是一句粗鲁的骂声,有人拉开了拉链,随后一道清澈的男声闷声“嗯”了一下,再然后就是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姜之愣了几秒,把烟屁股冲进厕所,开门出去,就见隔壁厕所的门哐哐地动,门锁在上面顽强地维持着,门口地上靠了一个蓝色书包,还带着枫叶书签挂坠,孤零零地忍受这一切。

    姜之目瞪口呆,半晌留下一句“妈的死gay”就走了。

    澜水三中是省内远近闻名的学校,这几年扩招,学生鱼龙混杂,有外地金榜题名的状元,也有本地牢饭预备役进来混日子的。

    此时上课铃声已经响过去十几分钟,硕大的校园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姜之不用上课一样绕着学校转了两圈,消解离家的惆怅,随后才慢悠悠地向教学楼走去。

    来到四层,就仿佛一下从好学生的圣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三中重理轻文,四层是文科班,除了个别是真心喜欢文科的,剩下就是那群成绩不好被老师劝来学文的。

    只有姜之他们一个理科班。

    地面上糊着一层黏黏的东西,角落里积满灰尘和碎屑,走廊的灯坏了几个,此时苟延残喘地亮着微弱的光,过道还堆了几根木头架子,一不留神就会被绊一跤。

    姜之踢开那几根木头,来到理科六班门口,门敞着,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正在唾沫纷飞地讲课。

    没看到他。

    姜之屈起食中指二指,在门上敲了两下,不咸不淡地说:“报告。”

    英语老师猛地顿住,扭头看姜之,推了推度数高深的厚片眼镜,精明的目光一下锁定了他。

    “姜之啊,开学第一天你就迟到,还想不想混啦”英语老师叫洪虎,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的,满面红光,普通话不太好,压不住学生还爱发脾气,姜之觉得他挺可爱的,私下亲切称呼他小虎。

    姜之没什么表情,“对不起,下次注意。”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歉意。

    倒是班里的女生已经开始小声说话,像是在讨论他挑染的头发。

    姜之知道自己帅,骚包地扬扬头,伸手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洪虎大喝出声:“你看看你弄得那是什么把头发染回去,还有耳钉,像什么样子,一会儿我就告诉你班主任。”

    姜之站得有些烦躁,“我能进去了吗”

    洪虎脸色不虞,放他进来了。

    姜之走到最后一排,却发现上学期的位置已经换了,于是他拎上书包踢了踢角落那人的凳子,“哥们儿,换一下。”

    那人正在补作业,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低头拿上东西去坐到了姜之的位置。

    “谢了。”姜之坐下后从兜里拿出手机,摆在笔袋后面开始看吃播,脑子里想的却是他爸妈到家没有,金毛胖胖会不会想他,双眼渐渐有些失焦。

    课间的时候,原本热闹的班里突然安静了一瞬,姜之抬头看了眼,就见班主任身后跟着一个男的进来了。

    班里安静片刻后,有女生压抑后的尖叫响起。

    这男的,怎么说,身上规规矩矩地穿了一身校服,后面背着书包,但姜之看一眼就知道绝对不是个老实学生。

    他的眼神很淡然,班主任做介绍的时候也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按理说第一次来一个陌生班级,在一屋子同龄人各种目光下,总该有些不自在,但这个人没有,好像周围人都是空气一样。

    姜之却莫名觉得这个感觉很熟悉,他曾经在什么人身上见过他很快想了起来是什么人。

    “就是这样,跳了两级也不要觉得有什么压力,程离,你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班主任站在一旁,微胖的脸上挂着些笑容看着他。

    跳级来的那比他小两岁呢,姜之想,怪不得感觉有点儿嫩。

    程离走上讲台,先把名字写在了黑板上,姜之注意到他的字写得很好看,遒劲有力笔锋带着凛然的弧度。

    他语气也是淡淡的,“我叫程离,家住本地,希望今后能跟大家好好相处。”

    下面班长带头响起了掌声,姜之合群地拍了几声桌子充作鼓掌。

    程离走下讲台,班主任的目光随之而来,他一指姜之旁边的座位,“你先坐那儿吧,班里的位置一周一调,后面再换。”

    程离的目光落在班上后几排,薄唇微抿,蓝白校服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背着书包都跟背着背背佳一样,属于少年的身量挺拔而单薄,姜之突然想到了芝兰玉树这个成语。

    班主任说:“姜之,你举下手。”

    姜之吹了声口哨,慢悠悠举起手,目光中带着戏谑,一眨不眨地看着程离。

    程离没说什么,很顺从地走到姜之旁边的桌子上坐下了。

    说是旁边,其实也隔了一个过道。

    姜之把自己出界的东西收收,扭头看了看他。

    程离把水杯、课本、笔袋一一从书包里拿出来,又把书包规矩地放在自己脚边的地上,抬头对上姜之的目光。

    姜之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出于帅哥间的中二心里作祟,在程离看他的瞬间把视线收回,脖子都扭得“咔”了一声。

    程离没说什么,看样子像要开始听课了。

    “啧,”姜之搓了搓脖子,暗骂自己傻逼。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又把头扭了回去,这一看不要紧,姜之发现了程离脚边放着的那个蓝色书包,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他妈是刚才他在厕所看见的那个连一旁的枫叶书签挂坠都一模一样

    姜之内心骇然,真看不出来这小孩这么牛逼,就是不知道他是下面那个还是上面那个。

    姜之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姜哥,下课来洗衣房抽根烟”

    姜之看看时间,还有一节课到晚饭点了,就回道:“晚饭时候我去,顺便给大爷打个招呼。”

    对面回得很快,“行。”

    姜之想了想,调侃道:“峰哥什么事”

    手机对面的人叫岳峰,是隔壁级部的,他回道:“我有个弟弟,转你们班去了,想看你能不能帮着照顾一下,他胆子比较小,而且特别爱哭,应该明天就到了。”

    姜之皱眉,他刚才以为程离是岳峰弟弟,可看这胆小爱哭,又觉得不是,这时老师走进班里,姜之便说,“行,放心,来了我照顾。”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晚饭半个小时时间,姜之吃得有点快,跟他一块儿吃饭的是个瘦猴,还有个胖子,瘦猴看不惯他这不健康的吃饭习惯,操心道:“吃这么快干嘛,当心消化不好拉不出屎。”

    姜之差点儿把嘴里的饭喷出来,瞪眼看着他,“我吃饭呢。”

    瘦猴挖了口米饭,“晚上有事”

    “刚开学,去洗衣房打个招呼。”

    瘦猴看他一眼,不说话了。

    姜之吃饱喝足一抹嘴,“先走了。”他笑着看胖子一眼,“少他妈吃点儿。”

    胖子不理他,瘦猴说:“早点回来,第一节自习是崔昆的。”

    姜之摆摆手走了。

    洗衣房,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纯洗衣服的地方。

    姜之拐进院子大门,仿佛一下子从和谐的校园进入了一个妖魔鬼怪聚集的异世界。

    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面烟火缭绕,到处都是在这里抽烟搞对象的学生,集装房里有买各色饭菜和小吃的,普通同学也经常喜欢来这里吃。院子那边有洗衣服的地方和代购,澜水三中是全封闭的学校,一月放一次假,不让带手机等任何电子产品。

    所以普通学生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可以来这里代购,十块钱一次,而牛逼一点敢偷带手机的学生则可以在这里充电,五块钱一次手机,十块钱一次充电宝。

    学校其实是知道这样一个地方存在的,它开始也确确实实就是洗衣服的,后来渐渐有了卖饭的,再后来,什么都有了。

    学校不管的原因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三中没有在市里,只是在市郊的一个县城。学校名气又大,外来人口很多,鱼龙混杂。

    其中最厉害当属本地人,地头蛇。学校领导班子其实也都是本地人,但能称得上地头蛇要算洗衣房大爷。

    据说因为学校占的是洗衣房大爷的地,而且大爷本身也是一位人物,所以全校没有敢来招惹他的。

    而且他很喜欢小孩儿,平日对这帮学生照顾有加。

    姜之穿过那些吞云吐雾的人群,遇上一路的熟人,打了一路的招呼,最后要了根烟,借火吸了两口扔地上踩灭,撩开帘子进去了。

    “大爷,姨。”姜之冲椅子上坐着的一对人点点头。

    “诶呦,小姜来了,”一个五十多岁有些瘦削但容光焕发的妇人热情招呼他,“来来来,过来坐这儿,你大爷念叨你半天了。”

    姜之坐过去,“大姨给你倒水去。”

    姜之拉住她,“姨你别忙活了,我不渴。”

    大姨拍拍他的手,笑着走了。

    这是一个小集装房,算是洗衣房人的办公室。沙发上坐了好几个人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开学第一天来跟大爷打个招呼。

    “小姜,假期是不是长高了”大爷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但也只是不对他们露狠。

    姜之一笑,“是高了点。”

    沙发上有人说话,“姜哥再高,进这屋都得低头了。”

    姜之拿脚踹踹他,“咱俩谁高”

    那人就是岳峰,a级部的,说:“不知道,我186。”

    姜之“啧”了一声,“那峰哥比我高,我184。”

    几个人穷聊一会儿,把大爷逗得哈哈大笑,最后大爷提了一嘴,“怎么没看着小张啊,今天没来”

    姜之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脸色就有些难看,他掩饰地喝了口水。

    岳峰的眼睛扫了他一眼。

    有人大咧咧说:“希哥啊,不知道,应该没写完作业没来吧。”

    几个人一通笑,最后大爷把他们一个个踹出去了,笑骂道,“不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习”

    几个人笑着打闹出去了。

    “大爷,走了”

    “走了大爷”

    “滚滚滚”

    岳峰勾上姜之肩膀,笑着说:“怎么了,听见他们说张政希不开心”

    姜之白了他一眼,“知道你还说。”姜之听见这个名字就直犯恶心,洗衣服那些人不了解,但岳峰清楚他的事儿。

    岳峰笑了笑,“年少轻狂嘛,人家平常对你真挺好的,那次我看就是意外,不是道歉了吗,人家那么大架子的人,能放下脸当众跟你道歉真挺不容易的。”

    姜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没吭声。

    岳峰见他不说话却来了兴致,“不会他还贼心不死吧”

    姜之把他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掀了下去,“你他妈有完没完了,想听是吧,来来来咱俩不上课了我给你好好说说。”

    岳峰笑着躲开了,然后道:“行,你不愿意提我以后就不说了,诶那个我弟那事儿”

    “知道了,”姜之没好气说:“来了帮你照顾,你要是以后再说那傻逼,我带头欺负你弟。”

    岳峰冲他抱抱拳,重新搭上他肩膀,现在已经上晚自习有一会儿了,校园里空荡安静,他俩往教学楼走,岳峰换了个话题:“我一会儿打算点个陪玩,暑假我试了,有好多声音好听的小姐姐。”

    姜之说:“陪玩那不都夹着嗓子说话,能有真的吗”

    岳峰摆摆手,示意不在乎,“夹着我也喜欢,可就是现在开学了,好多我都找不到了,估计都是未成年,都他妈开学了。”

    姜之笑了两声。

    夏日的北方夜晚清澈凉爽,校服灌了夜风,空中银河交错,两人走进楼里,岳峰还在怀着春意。

    “今晚又不知道要挑多久了,啊,我命运般的陪玩小姐姐。”

    姜之道:“这一小时多少钱”

    岳峰说:“一般十块到三十块左右。”

    姜之与他边走边说,转过楼梯拐角,不屑道:“点什么小姐姐啊,给我五块钱,我今晚伺候你。”

    紧接着他抬头,就看见了背着书包下楼的程离,此时正微微歪头看着他,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姜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大佬和他的难哄娇妻球收藏

    文案:“他在夜场里跳探戈的时候,我还在家背英语单词,我哪儿玩得过他。”发现司炀因为工作原因去了会所,江皓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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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青涩懵懂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男人,骨架大而宽,带着黑色鸭舌帽坐在角落,只露出山根下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唇。

    江皓转而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去游戏里找爱。

    司炀注册了相同游戏账号,披上马甲,打算在游戏里哄他。

    江皓在游戏里跟他百般诉苦。

    “我家境不好,从小就靠人救济。”

    “后来找了个对象,还所托非人,都抑郁症了。”

    “我游戏特别菜,你带带我。”

    司炀听后心疼万分,对江皓倍加呵护。

    后来发现像他这样的人,在江皓的列表里有100个。

    下一本爷嫁入豪门了球收藏

    文案:周季冰第一天进城,拿着娃娃亲婚书去找他没见过面的媳妇儿。

    媳妇儿家飞黄腾达,家住三百亩别墅群,门口大喷泉,周围枫树林。

    他在电动杆外远远看了一眼。

    一个身量清瘦,皮肤白净的男人站在花园里浇花。

    他神情冷淡,眼尾纤细上扬,旁边站着一圈管家和佣人,撑伞端茶扇扇子。

    周季冰看自己被晒得发红的手臂,邪魅一笑,“以后娶回去还得了”

    然后他就被门口的保安轰走了。

    迎亲媳妇儿连他面都没见着,周季冰满心不甘,开始造谣。

    没过多久,政商两界无人不知,首富梁家的大公子在外面有一个未婚夫。

    彼时周季冰在工地上,顶着太阳跟人说,“我那个对象,成天粘我粘的不行,我真无语。”

    “对象”本人在他身后,声线清冷如三月寒冰,“还有这事”

    后来周季冰发达了,酒桌上跟人吐槽,“他啊,城里人,有文化,清高着呢。”

    第二天有人发现周季冰跟他媳妇儿说话气泡音。

    “呸,爱情让人做作。”

    “真t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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