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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的放学铃声回荡在帝丹高中空旷少人的走廊和操场间,不多时,校园便热闹了起来。天色尚早,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成群结伴而行,谈笑风生间飘溢着青春的气息。
有栖宗一合上书包的磁吸扣,听见“啪嗒”一下清脆的声响。同班的毛利兰和铃木圆子还在收拾东西,他就已经拎着剑袋挎上背包走出教室。迈出教室门的那一刻,身后的讨论氛围骤然热烈,隐约有“全国锦标赛冠军”、“三段”、“有点女气”之类的词汇流出。
被讨论的对象兴致缺缺,走到楼梯间时警觉地探头往下望去,果不其然,剑道社的团长今天也在楼下蹲人。有栖左右看看,决定走别的路子。他取下夹住额前短发的发卡,熟练地捅开二楼窗户上的固定锁,推开玻璃窗。
涌入的暖风吹散额发,他把黑色发卡别了回去,一脚踩上窗框边沿,纵身一跃。
有栖宗一 进行了跳跃。
检定结果d1003370,困难成功
完美落地。湿润的泥土上培育着观赏用的草本植物,如今被有栖踩秃了一块,看起来就像是白纸上落了一滴黑墨水,是强迫症患者的治愈福音。
攀爬,跳跃,潜行,开锁,日本高中生的本职技能和最佳搭档。
扶起扑倒的草茎,有栖退回鹅卵石铺成的校园小道。教学楼的背后是一片安静的小树林,是同学们最喜欢钻的地界之一,受欢迎程度仅次于学校天台,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穿过树林,边缘的围墙处会有一扇长期废置挂锁的后门。他之前从这里翻出去过几次,节省了回家的直线路程又躲开了密集的人流,不可谓不是一举多得。
至于为什么要避开
一个身着帝丹高中校服的学生与有栖擦肩而过,其样貌在视网膜上停留了好几秒,然而,没走几步,脑海中描绘的面容顿时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不清。
有栖
不错,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脸盲。纵使本体也有轻微的面部识别困难症,但那大半是基于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不那么特殊的人漠不关心。有栖则全然不同,他确实有在努力记忆这些同学的模样和名字,可是努力基本木大。
“大概是人类都长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放弃依靠记忆面部特点后,他又头疼地发现,他很难根据衣服和饰品这种经常更换的东西来把人名和具体的人对上号。到目前为止,他能无障碍认出来的只有发型不变而辨识度极高的小兰和圆子。
偏偏他在学校里算是个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人和他打招呼每当其他人朝他喊“有栖君”而他只能沉默或者冷淡地“嗯”一声时,尽管这完全符合他的人设,尴尬的情绪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他心中滋生壮大。
走出树林靠近后门,男子高中生打量打量大门结构,熟练地蹬在铁栏杆的凸起处,一手握住着力点,翻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东京的路人见过世面,没有对翻墙出来的有栖行注目礼。他拍拍校服上蹭到的灰尘,自然地加入行人之中。沿着街道慢慢走到高级住宅区,他的步数渐渐慢了下来。
临近到家,迎面走来了几名上了年纪的女士。其中一位手里提着两袋新鲜食材,上前揽住他的胳膊,“宗一,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考试如何”
“这是你家的孩子吗以前都没见过呀。”搭话的妇人问道。有栖宗一和以他母亲姿态自居的中年女性长得并不相像,他的眉眼轮廓更为柔和秀丽,加之头发稍长,若不是有大部分岛国女生无法企及的身高,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女孩子。
“宗一之前在老家那边上中学,为了保证学业,近段时间才由他父亲做主转到东京的学校来。”有栖的母亲轻描淡写地给出解释,又与其他人聊了会儿天,才笑容满面地带着他往家走去。
合上屋门,“母亲”骤然变了副表情,恭敬地低下头,“大人。”
他第一次面对这种变脸时还吓了一跳,几次之后便适应了,淡定地点点头,在玄关处换了鞋,“父亲的身体还好吗”
“他今天好多了。”女人语气并不坚定,有栖只当没听出来,“我去叫他下来见您。”
“不用了。”他直接了当地回绝了。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
房屋四周的窗户和阳台都拉紧了窗帘,室内光线暗淡,阴影丛生。有栖走进自己的卧室,放下剑袋和书包,打开播放音乐的收音机,拿出今日份的作业和钢笔。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了笔尖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
完成应付老师的任务,屋内也彻底黑了下来,常人伸手不见五指。高中生没有开灯,端起书桌上的马克杯,自如地绕开地板上堆放的各种杂物,推开木质房门。
二楼的走廊灯同样关着,敏锐的听觉让主卧门缝中漏出的呓语清晰地流入有栖的耳蜗
“切割、撕碎,它会杀了我的,我看到它了”
“它的影子,它的角,它红色的眼睛”
喑哑的男声愈发激昂。
“要杀了它你难道以为我们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能和那些无知的人一样活下去吗啊”
“我们,已经是它的第五任父母了”
咚,咚,咚,有栖敲了敲门。
房门无声地打开一条巴掌宽的空隙,女人惨白的脸庞和刺目的橘黄色灯光映入他的眼帘。
“严重到这个地步的话,最好不要忧心组织的惩罚,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黑发少年面色如常,仿若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他的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假如动作够快,说不定他还有救,不会在疗养院度过下半生。”
语毕,有栖顺着旋转楼梯走到一楼厨房,点开热水壶的开关。
沸腾的气鸣掩盖了错乱的脚步声和防盗门扉的开合。待到他倒上热水,回到客厅,缺乏活人气息的死寂和黑暗淹没了他。
他放下马克杯,跑到盥洗室开始呕吐。
几分钟后,大量暗红色的内脏混合物被冲进了下水道。他擦了擦嘴,打开了电视、电脑、手机以及别墅里所有能发出热闹声音的电子设备。做完这些,不适感稍微得到了缓解,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有栖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想混合残渣里的胃部碎片,不去思考喝下的热水流去了哪里。
另一边,从晕眩和心率加速导致的呼吸急促中缓过来的风渡揉了揉眼睛,看到一只手在面前晃来晃去。
“喂,你没事吧。”坐在病床上的松田顶着墨镜,狐疑地凑近墨镜是在他的坚持下萩原专程去给他买的,“你的脸色比我更像应该躺在床上的病人。”
黑医耸了耸肩,“熬夜伤身喏,你明天的复健计划。”他迅速地转移话题,把一张纸从本子上撕下来,递给松田。“坚持锻炼,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站起来实现把萩原君暴揍一顿的愿望的。”
这招对卷毛男子没有起效。“不是熬夜,而是和你手里的那些特殊把戏有关,对不对”
没必要在这上面说谎。“是可以这么说”
“萩也有你这样的毛病”不等他回答,松田又自顾自地否定了前面的提问,“不,他的要更麻烦吧。”
风渡眨了眨眼。他不知道那天晚上萩原是怎么对幼驯染解释的现状,但根据后来查房前活尸悄悄拜托他不要对其讲起他的身体情况来看,隐瞒的部分肯定不少。
“连走过来都不敢,讲话的时候都贴到墙上去了,好像靠近我会死一样。”
“他叫我不要向你透露细节。”不懂得什么是同伴爱的风渡摊了摊手,不带愧疚地把同事卖了个精光。
前爆破班成员不满地咋舌,却也不逼迫黑医,后者得以顺利溜出病房。
“欠我一次。今晚夜宵我要现烤华夫饼。”
“没问题。”萩原就藏在门后,闻言笑眯眯地凑过来揽住他的肩膀,“不过小风渡你真的有胃口吗阵平酱说得没错,你近两天脸色不太好看诶。”
“一点转型期的阵痛而已。”黑医摆了摆手,细微的触动再次通过操纵传递过来,他按了按太阳穴,看向面前的活尸,在心里嘀咕
“以正常人的精神去成为神话生物比预料中的困难和痛苦,幸好酒厂的派遣操作提示了我,怎样使这个马甲的状态保持稳定。”
“一旦周围有人在,排斥和异常感便会减少。只要是人类就可以,哪怕畏惧,厌恶或者恐惧都没关系,隔着墙壁和障碍物也行,但他必须知道有人。如果感知范围里无人,设备录制的人声勉强可以维持不崩溃”
细数了一下条件,沈栖微微扶额,“听上去真是喜欢和人类呆在一起啊。”
“明明连人脸都分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个马甲正式出场
沈栖式脸盲压根没想过记住别人的样子,上了一个学期的专业课却连老师的脸都想不起来。
有栖宗一式脸盲人类看猿猴为什么它们长得都差不多
如果是有栖,判断主角团的根据大概就是
柯南戴着奇怪大眼镜,往案发现场跑的幼年人类
零零金发黑皮的稀有人类
赤井秀一针织帽人类
等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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