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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
劳斯莱斯不见了踪影,张谨华一侧头,没想到又是季辞这个鬼,他又一次吓了个半死。
终于,一声怒吼爆发出来。
季辞委屈极了,怯怯开口“小姨夫”
张谨华“说了别乱喊”若是耽误了他相亲,保准碾死这小丫头。
季辞瘪嘴,“那我喊您一声张叔叔,总可以吧”
张谨华哼了声,倒也算默认。
“叔啊,您知道的,清水湖那块地我卖不得。”
清水湖这块地,她的确不能卖。
爷爷死前紧紧拉住她的手,说他找大师算过,那地是风水宝地,曾经埋过公主。
大师说,这块地得过给家里的女孩子,当嫁妆,才能相到乘龙快婿,保证季家日后荣华富贵。
若是不捏在手里
日后老公会不行。
那是哪里不行呢
季辞当时问了这么一句,爷爷没说完,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口气就这么断了。
真封建迷信害死人。
张谨华甩袖就走,他知道季辞又要拿那一套封建迷信来堵他的口,简直是把他当二傻子耍。
季辞紧跟上去,忙不迭换了一个切入点“张叔张叔你是不是有事要求刚刚那男人啊”
不提就罢,一提这个张谨华就后怕,赵淮归是什么人物,也轮的着她季辞在跟前装疯卖傻
旋即劈头盖脸一阵数落。
“臭丫头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吗幸好没计较不然你我都得完”
季辞小声嘀咕“值得弄这么大谱吗。”
张谨华冷笑,“告诉你,我这事若是没办好,你给我清水湖的地都没门。”说完,他加快步伐,想快点甩掉季辞这个狗皮膏药。
季辞被张谨华那嫌弃的表情刺痛了,她定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匆匆的背影。
眼看着张谨华就要进电梯了,季辞攥了攥拳头。
“若是我能帮你搞定赵老板呢。”
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剥掉了天真的糖衣,没有所谓奶油味的夹心,只是锐利和冷静。
张谨华的步伐顷刻间刹住。
他的表情变了变,不可置信的回头。
铭达底下的基金会一直运转不错,前些日子,上头忽然放出了消息,要来查账。
不知道是得罪了哪方势力,整个董事会上下都高度紧张。
他好不容易求到了赵家,可这赵二公子又一直不肯给个准话。
其实今天能请赵淮归来一趟,已经是不容易了。若非他和赵淮归的母亲大学时曾是同一个导师的弟子,他连赵二公子的人影都看不到。
张谨华走了回来,“辞辞啊,你真认识他”
季辞挑眉,“您觉得呢”
张谨华笑了声“辞辞,叔提醒你一句,年轻虽好,但胆子也别太大了。”
季辞笑笑,锐利褪去了,看上去仍旧是一只活在温箱里,被娇养的稚鸟。
“您是不信我敢,还是不信我能”
张谨华沉默片刻。
季辞敢不敢,他信。
至于能不能不一定。也许能。
若别人说这种话他一定嗤之以鼻,但季辞的话,他得打个问号。
季辞这副皮囊有多大威力,他是见识过的,上京城多少公子哥曾被她这张皮迷的七荤八素。
“小姨夫您看”季辞近了一步。
“成全季盛世的融资方案我会拿到董事会上。”张谨华拍板,“但前提是”
“你替我搞定赵老板。”
-
劳斯莱斯内寂静无声,唯剩钟表的指针震动着空气,光线被过滤至柔和状态,温度凉爽舒适,一切嘈杂的,炙热的都与这里无关。
这里是昂贵的孤岛。
车后的男人靠着座椅,双眼轻阖,前座的司机和助理连呼吸都小心,恐打扰到男人休息。
车子朝西城区驶去,四周的风景从繁华高楼逐渐过渡到安逸的老城区,最后驶入一幢复古花园式小白楼。
四周栽种着梧桐树,郁郁葱葱,楼前是一片花园,山茶花开的正好。
铁门左侧钉着门牌,上面刻着“宸南公馆”四个字。
门卫看见车牌立即放行,助理提醒车后的男人“老板,到了。”
小白楼是民国时期的建筑,外观有些年代了,但仍旧华丽。
厅内则更华丽精致了。采用了choiserie式风格,慵贵的法式情致融合了中国风的写意。
漆木嵌玉石古董屏风,宋朝青花瓷瓶,梨木雕花鸟笼,以及禅意插花。
南蛇藤,雪柳,兰草,冷白荷。
走廊铺着莫里斯图案的地毯,脚步声隐匿其中,仅有的声响是从尽头的房间里传来的。
“这天真的热死了,这个月还能忍,下个月四十度真没法呆了。”
“怎么你黎大少还要晒太阳”
“你是不知道,我爸天天逼我去跑工地,妈的,皮都晒蜕一层。”
笑声,吵闹声,麻将撞击声,房间里几个年轻男人正在玩牌。
“常西被家里小妖精缠住了来不了,怎么老赵也不来”
“该不会也偷偷养了个小妖精”
黎栎舟捧腹大笑“老赵怎么可能他那万年光棍还没开光呢”
还好没开光,黎栎舟偷偷庆幸。
他前些日子追了个电影院的女孩,没曾想,那女孩看到赵淮归后竟然痴迷了,死活不答应他的追求。
没开光都这么厉害,开光那还了得
一旁的人配合着笑了笑,不接话。
不比黎栎舟和赵淮归从小长大的情分,有些玩笑话,他们可不敢说。
笑过之后,有人提醒“黎三,先给淮归打个电话。”
黎栎舟摸了张牌,“你给他打。他那不接电话的祖宗,我不伺候。”
“说谁祖宗”
沉冷的声音落下。
赵淮归进门,把外套扔在一旁,服务生上前收好,挂在衣架上。
牌桌上的人应声望去,纷纷笑着打招呼,有人主动让座,请他上场玩一局。
赵淮归坐下后连赢了一圈,最后一把还是海底捞月。黎栎舟郁闷地看着自己的手,“我这手没你金贵”
赵淮归掀起眼帘,面无表情的瞥他,“谁让我是你祖宗。”
黎栎舟心底一连串脏话掠过。
祖宗又怎样还不是万年单身狗。
之后一群人在牌桌上讨论下个月要去哪玩。
每年的八月,上京城最热的时候,他们这圈公子哥都会寻个地避暑,去年是私人海岛,前年去了冰岛,今年还没定下来。
“不如玩一趟我舅舅新申请的邮轮线去悉尼的,那儿冬天呢,去滑雪不正好”
“我看这个行,前几个月弄了套滑雪装备,正愁派不上用场。”
“赵老板,您说呢”提议这人是沈常西母家的表哥,转头问了赵淮归一嘴。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提议好,但赵二公子没点头,那就做不得数。但凡接触过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能瞧得出,他们这圈人中,赵淮归的地位最高。
毕竟上京城里真正的权贵世家,赵家当属头一份。
“你们定吧。我随意。”赵淮归看着手上的牌,没抬头。
赵淮归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又玩了一圈牌,赵淮归觉得没意思,起身去隔壁房里休息,说是休息,实际上是去抄经。
抄经。
知道这事的人,都觉得荒诞。
但这是老爷子立的规矩。
赵淮归每日都得抄一遍心经,必须亲自抄,若是被发现找旁人替代,下场就是关在祠堂里不吃不喝直到抄足一百遍。
他干过一次找人替,找了一个专门模仿人字迹的老先生,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保证看不出。结果被老爷子查出端倪,关在祠堂两天两夜。
这心经一抄就是三年,老爷子嫌他年纪轻轻却做事太狠,不给他人留余地,就是不给自己留余地。
这经得抄到他真正学会收敛骨子里的杀伐气为止。
铺纸,醮墨,运腕,清瘦有力的手指握着红玉笔杆,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杀伐气儿敛去没有,赵淮归不知道,他只知道托老爷子的福,他练了一手好字。
黎栎舟后脚跟着进了书房。
“又抄经你家老爷子是不打算放过你了”黎栎舟吊儿郎当的靠着书桌,顺手折了桌上那盆海棠花。
“有事说事。别废话。”赵淮归专注着抄经,说是抄不如说默写,心经他早已倒背如流。
黎栎舟把玩着海棠花,“还能什么事,就是清水湖那块地。”
“不是松口了吗”赵淮归依旧专注在笔尖。
“又不卖了。听说现在是季盛澜的女儿当家,一小丫头。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躲着不见面,就是不肯卖。”
提起这事,黎栎舟心里烦。
整个清水湖一带方圆百里,连着好几座山,其中有大半的地方是在黎家名下,去年动工时竟然挖出了天然温泉,黎家准备拿这块地开发一个综合性的度假温泉酒店。
专家勘测后发现,这一带的温泉水集中在清水湖北边那一带山上,而这块地恰巧是季家的。
清水湖在离城区八十多公里的小县城,这么一大块地若是不开发留在手上根本没用,以季家如今的财政状况,连新开发的楼盘都结不出工程款,更别说动这块地了。
给出四个亿的价格,他们黎家够慷慨,没仗势欺人。
“女的”
“女的才二十二,刚大学毕业,听说还挺漂亮,追的人多。”黎栎舟说着说着就跑偏了,“但是没见过真人,也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现在图的那么多,鬼知道真人什么样。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我去,她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不然我找个机会见一面若是真漂亮,我就去把人弄到手,连地带人一锅端了让她把地拿出来当嫁妆”
赵淮归这才抬眼,目光淡淡扫过他,“再说废话就滚。”
“说正事说正事。你帮我拿个主意,这事该怎么办再不行老子就用强了,就是麻烦点,多少要打点擦边球。你说季盛澜那只出不进的东西怎么就生了个貔貅女儿这地抓手上是能造钱还是什么”季栎舟提起季辞就咬牙切齿。
赵淮归“季盛澜喜欢什么”
黎栎舟想了想“赌呗。上京城谁不知道他瞒着老婆孩子输了一个多亿。”
赵淮归神情淡然,笔尖划过宣纸,走到了那句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心无挂碍。
脑子里很突兀的,莫名其妙地就浮现一个场景,只是倏然一瞬,又消失了。
那是欧洲的百年老教堂。
空无一人的华丽大厅,月光晕染着彩绘玻璃,昏暗的壁灯点亮了半截旋转楼梯,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隐匿在那一半黑暗里。
精巧的银色面具掉落,剥出来一张干净剔透的小脸,以及一抹天真动人的笑。
水雾濛濛的眸子里是灿烂星辰。
赵淮归维持着抬臂的姿势,笔尖久久悬在纸上,墨水不经意落了一滴,迅速晕成一团黑色。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团黑色。
要重写了。
“那就把人请到邮轮上,陪他赌一场。”声音低冽,透着浓厚的杀伐气。
请君入瓮。
黎栎舟的脑子里闪过这四个字,不免打了个寒颤。
话落,赵淮归莫名烦躁,把抄了一半的心经揉碎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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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榜前更新可能比较随意,要压字数。基本上是晚上9-12点更。
上榜后会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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