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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绵以为对视的这几秒就已经是尴尬的顶峰了,没想到,很快,李斐居然径直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木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直惊愕地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
李斐不至于过来跟她打招呼吧
她没觉得他们有什么打招呼的必要,况且在现在这种遍地熟人的地方,他这种社恐应该没有当众和前女友叙旧的能力。
想是这么想,木绵还是觉得有些慌。
看着和她的距离逐渐缩短的李斐,她已经开始思考该怎么跟其他人解释她和李斐过去的关系了。
还好,就在李斐马上就要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木绵听见她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李斐坐这儿等你半天了。”
李斐应了一声,从她旁边走过,落座了。
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间,木绵低下了头,刚刚她还真以为李斐是在看她,怎么这么自恋呢
木绵用手往自己脸上扇了扇。
旁边的大姐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热情地问“是不是太热了”
木棉“是有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木绵头都不抬地专心吃饭。
吃饭吃到一半,工会那边有个领导站到台上,拿起了话筒“大伙别都闷不吭声地吃,咱得互相认识一下,不然这顿饭吃得没有意义,来这里就是认识新朋友的。我提议,每个人都跟自己桌的人自我介绍一下,讲清楚自己的姓名单位,哦对了,曾经有没有恋爱经历也可以讲一讲,增加相互了解嘛。”
这个提议一出,积极脱单人士都给出了热烈的回应,纷纷放下筷子喝水润喉咙了,见此情况,不积极脱单人士也只能停下夹菜转桌的手。大家都是体面社会人,给领导面子,给同事面子,这都是基本功。
于是,整个大厅觥筹交错的声音停了,响起了蚊子一般的嗡嗡声。
木绵和李斐这两桌也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或许是巧合,当木绵开始说出“我叫木绵”的时候,隔壁桌也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叫李斐”。
木绵“今年25岁,本市人。”
李斐“25岁,本市人。”
木绵“毕业于南方大学,大学期间谈过一场恋爱。”
李斐“大学就读于南方大学,谈过恋爱。”
木绵“现在分手已经三年了。”
李斐“分手两年十个月了。”
他们两人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厅中逐渐重合起来,虽然具体的措辞有许多不同,但那些细微的区别无伤大雅,一声一声仿佛两重奏。
自我介绍环节结束之后,大家才又回到愉快的进食环节,不过这会儿大伙也差不多吃饱了,闲聊起来。
木绵对聊天没什么兴趣,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挑香菜吃,吃了几口,她感觉到有个人从她背后走过去了,一回头,发现是李斐上厕所去了。
上厕所就上厕所呗,木绵继续吃,但旁边的大姐好像被解除了封印的八卦天赋,神秘兮兮地对身边的人说“刚刚我注意了一下,有两个女同志过来想加他微信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这么受欢迎吗”
一个姑娘说“长得帅啊。”
大姐“还有一点儿,很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她露出了个卖关子的表情,身边的人都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赶紧说啊。”
大姐狠狠地吊了一会儿胃口才道“你要是跟他结婚,没公婆压力,自由,谁也不伺候。”
桌上有人立刻说“那确实不错,少了不少闲气,就是没人帮着带小孩。”
木绵完全没有想到这些方面上来,她听到这个回答,第一反应就是惊讶地“啊”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
大学期间,她见过李斐和家人打电话,那个时候他爸妈应该是都在的。
这几年时间,他家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所以说,这才是他现在看起来那么消沉的原因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猛地浮出一股浓郁的失落和遗憾。
在他那么艰难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
再怎么说,也是曾经很认真地喜欢过的人,如果他遇见不幸,她也绝不会开心。
从这一刻开始,她忍不住地关注上厕所归来的李斐的动向。
当然,他坐在她的背面,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竖起耳朵聆听他偶尔说出的简短字句。
他好像也不太参与同事之间的聊天,虽然会做出应答,没给过谁冷落,但这种机械的回应一看就是硬拗着说出的,听不出开心,也听不出难过,没有一点儿自己的真实情绪在里面。
听了一会,木绵又想叹气了。
等这顿饭结束,所有人都拿好随身物品,想要早点回家的时候。木棉没有立刻走,而是拿起自己的手机。
她想给李斐发个信息,问他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又放下了。
她现在这个身份,能问吗
好像可以,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当自己只是朋友吧,关心一下不是坏事。
想着,她在手机上有打了几个字。
打完之后,要发送的时候,她又迟疑了。
他们曾经已经彻底退出对方的生活,决定以后的路互不干涉地走,她这一问,到底算是什么呢她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得到答案之后,她又能做什么了
或许做人不应该那么自以为是,不要只为了满足个人的好奇心就去打扰别人。
要不然,算了吧。
正在思考的时候,木绵突然看见了前方的路边,李斐正把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辆车前。
她看见李斐的时候,李斐刚好回了头,他看向她,缓慢地对她挥了挥手。
这个场景很容易就让她想到上大学的时候,他们每次短暂分别之后的相聚。
他常常在各种地方等她,寝室楼下、餐厅门前,图书馆大楼前,每一处都留下了很多记忆。
每次他等到她的时候都会这样挥挥手,他挥手的姿态和别人不一样,有些人挥手的幅度很大很热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很高兴,但李斐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他的身体都是僵硬的,手的幅度很小,看起来很拘谨,好像不敢让别人看出他在迎接自己喜欢的姑娘。
但他会在木绵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很自然地塞给她一个小零食,顺带着把她的书包接过去。
那个时候,她挽着他的手臂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她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手的。
回忆到这里,木绵刚好走到了李斐的身边。
李斐手插在口袋里问“你叫车了吗”
木绵摇头“没有。”
李斐很自然地说“那你上来吧,我给你送回家。住哪里”
木绵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推辞,直接报上自己的住址,上了车。
车辆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晚风从车窗上部的缝隙中吹出,大小刚好,把仍在的暑气吹散了。
导航显示整个车程二十分钟,时间其实不短,利用合理的话,可以谈很多东西。
但前十九分钟她的喉咙好像被堵住了。
她又开始犹豫那个刚才明明已经想好的问题,她还是想问。
她纠结了很久,终于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咳嗽了一声。
李斐在开车,没有看她,但车速却慢了一些。
木绵又犹豫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问才能够措辞合理,既能表达善意,又不让李斐觉得自己被过分的同情。
是李斐首先问的“你怎么了有话要说”
木绵这时才吞吞吐吐地说“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经历什么大事情”
李斐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木绵僵硬地说“只是问问,你昨天问了我那么多,我回问几句不可以吗”
李斐一边开车一边说“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这三年”
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可以说起的事情。日子就一天一天过去了。挺快的。”
其实他并没有说什么卖惨的话,但木绵更加难受了。
她小声又小心地问“你爸妈是不是不在了”
对于她这个问题,李斐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倒是很坦然“是不在了。”
木绵“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斐“去年。”
木绵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木绵的小区门口,李斐停下车,对她说“其实没什么,习惯了就不难过。过去,我有个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和你说也没什么。”
木绵看向他。
李斐神情冷静,眼睛看着自己的双脚,好像说的话完全无关自己“其实我生下来就没有父母,十四岁之前一直在孤儿院里长大,十四岁的时候被爸妈收养。去年爸妈车祸去世了。”
木绵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一股非常强烈的惊愕包裹住了她,还有更加浓郁的不解。
这明明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但那个时候李斐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为什么
如果说现在关系不生不熟对她有所保留就算了,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们最相爱的时候,他都不愿意对她透露分毫呢
作者有话要说啾咪睡了睡了睡了,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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