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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门口，搜查队的地位显然高于负责身份检查的人，何况搜查队长对美貌女人殷勤备至的模样，大家会心一笑，乐得卖搜查队长一个面子，草草问话后，就让白丰敛通过了。
“现在可以把名字告诉我了吧”
搜查队长送白丰敛往前走了一段路，他显然觉得已经和白丰敛拉近了关系，不像刚才那样疏离冷漠，连身体距离都凑近了些。
白丰敛漂亮白皙的脖颈在夜色下隐隐发光，突出的喉结看着有些奇怪，但在搜查队长眼中却不突兀，每一寸肌肤都是那样的美好。
“我的名字不好听。”
白丰敛眉眼低垂，说话时声音暗哑，没刚才那样尖细了，放在一个美人身上，就显得心情低落消沉。
搜查队长的心揪了一下，眼睛里不经带出几分怜惜。
“没事，你的名字怎么都是好听的。”
白丰敛现在这个位置，离基地已经够远，只能看到门口的零星光点，他不太想装下去，正欲随便编个名字应付过去，一束车灯忽然照过来。
他实在生得出众，黑暗中都盈盈如光，光芒中更是美得分毫毕现，像造物主亲吻过的精灵。
搜查队长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吞咽口水，他眼睛黏在白丰敛的红唇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灯晃眼，白丰敛眯起眼，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停在白丰敛旁边，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眼里仿佛含着暴怒。
贺杨
白丰敛下意识用手遮住脸，他扮女装没觉得有什么，可他没想过会遇见贺杨，莫名尴尬，心底还有一丝无措。
贺杨用力拉开白丰敛的手，眼底的愤怒几乎化作实质，想看当场捉住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跟我回去”
迎着贺杨盛怒的目光，白丰敛自觉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假装不认识显然行不通。
搜查队长的声音不适时插了进来“放开她，她一个女孩子出来做任务没碍着你什么吧，贺队长。”
糟糕，白丰敛清楚地看到贺杨的眼神变冷，他尴尬地错开了眼，这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是真的不会看气氛，只会添乱。
虽然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白丰敛停顿片刻后，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解释道“贺队是我表弟，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
贺杨凝视了白丰敛涂脂抹粉的脸一眼，没多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搜查队长看贺杨的眼神一瞬间变了，亲切的套近乎“原来是表姐弟啊，怪不得贺队也长得这么出色，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有机会我请贺队喝酒。”
搜查队长要走，白丰敛自然要道别，可贺杨却抬起另一只手，锢住他的脸，不准他目光转向别的地方，只能直视贺杨。
搜查队长带队离开后，贺杨放开对白丰敛的钳制，他好像感觉到刚才的姿势不妥，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白丰敛假发被风吹乱，纷扬飘荡，有几缕挡住了白丰敛的视线，他正要伸手去拂，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轻柔的讲那几缕头发别到他耳后。
手的主人似乎不想看他，只用眼角余光看动作对了没有。
“你听我说，”
头发撩过白丰敛脖颈，微痒，他心里也生出了一点异样，莫名觉得要是不说点什么，某个奇怪的开关就会打开。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不能让别人认出来。”
贺杨没说话，他手指贴在白丰敛耳后，触碰到真实的热度，像被烫到般，猛地缩了回来。
“刚才我冲动了。”
贺杨手指扯了下胸口的衣服，像是衣领勒住了他的呼吸，刚才的动作让他放松不少，回到了那个白丰敛熟悉的冷静公正的队长形象。
“你要去哪我送你。”
贺杨没说他怎么找过来的，似乎没心情，他抬手拉开后座车门，示意白丰敛上车。
白丰敛轻咬后齿，他抬起手，大拇指从唇上抹掉一点口红，笑容朋友般随意，指腹印到贺杨下唇。
“你看，这又没什么，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
贺杨本来平息的心跳，和爆裂的情绪一瞬间重燃，他扯过白丰敛，两个人倒在了车后座，贺杨攥着白丰敛那只兴风作浪，却不自知的手，压在白丰敛头顶。
“没什么”
贺杨的眼睛慢慢爬上血丝，明明他在上方，却表现得像被逼到穷途末路的赌徒，手里仅剩最后一个筹码，输了便万劫不复。
“没什么白丰敛，你不能这样轻描淡写。”
贺杨脸凑的很近，鼻间喷出的热气撒在白丰敛脸上，他不舒服地侧了侧头。“贺杨，我只是解释我没有这个癖好。”
“我说的不是这个，白丰敛，你懂吗“
贺杨的呼吸吐在白丰敛耳朵边缘，那一处皮肤慢慢泛红，像白丰敛这个人一样，转变观念转变想法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前世他花了五年，才在颠沛流离中慢慢明确自己的想法。
后来死了一次，又活过来，他才明白路走不通，要找一条新的路，但他也不是急智的人，还是过了一段时间，才找到一条他觉得可行的路。
选择了，就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我不懂，贺杨。“
白丰敛摆正视线，看向贺杨通红的双眼，他和贺杨之间，比朋友羁绊更深，前世曾同生共死过。
而按系统的话来说，他和他是天生的仇敌，白丰敛否认这个关系，却不得不承认贺杨如果他的对手，绝对是可敬的对手。
这辈子走到现在，白丰敛还是经常回想起前世的某些时刻，贺杨复杂难言的眼神，沉默坚持的守护，加上今生贺杨热烈的样子，某些东西快要呼之欲出。
但他的心被末世的残酷浸泡太久，像生锈的齿轮，转动起来会钩出麻木地钝痛。
“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如果是，你要告诉我。”
贺杨抓着白丰敛那只手松懈下来，他闭上眼睛，脸上的情绪隐去，半跪在车后座上的膝盖后撤。
他又要忍回去。
白丰敛不知哪里来的判断，一改慢吞吞的动作，猛地生出一股力气，按住贺杨的后脖颈，将要退走的人拉了回来。
白丰敛顾不得他和贺杨额头磕到一起，急迫地道“你说啊，你告诉我。”
白丰敛心里似乎潜伏着一头猛兽，一直伺机而动，今天终于破笼而出，让他发觉，这头猛兽一直在等一个答案。
贺杨眼睛彻底红了，他的声音涩哑，一字一顿“算我求你，别逼我了。”
白丰敛盯着贺杨颤动的眼睫看了许久，他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微抬下巴，温热的唇印在另一个人冰凉的唇上。
“是这个吧，你要我懂的是这个吧。”
白丰敛贴着贺杨的唇说，他怀里的人软了身体，耳朵脸颊都是红的，手指无力地攥住白丰敛衣角，低低地“嗯”了一声。
有水滴落在白丰敛颈间，贺杨真是好没出息，一个吻就能弄哭他。
白丰敛眼角湿润，他唾弃完贺杨，开始唾弃自己，他也好没出息，一个吻而已，前世的贺杨也在等这样一个吻吧，他明白的太迟了。
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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