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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间,伏黑甚尔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真有你的。”他差点气笑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分神注意着临时倒戈的蔚奥莱，两人同时将疑惑的眼神投向金克丝。
金克丝笑的很灿烂。
“我有个想法。”她竖起一根手指头，站在蔚奥莱身后慢条斯理，“两个选择。其一,我们四个打你一个；其二,早点放弃,合作行动倒是还有可能。”
“对了，那一对姐弟俩你要是被解决掉了,他们怎么办”她巧妙在这个时间点提到了伏黑惠和津美纪,然而看上去甚尔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甚至还愣了一下。
“你在说谁”他还花点时间想了会儿,随后摆出一副“请便”的表情,“把他们丢那都没问题,反正带着工作也麻烦。”
“哇，真无情。”五条悟棒读了一句。
“等等,你是他们的父亲吧”夏油杰微微皱起眉，“说出这样的话合适么。”
“等等”蔚奥莱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状况,她瞪大了那双狗狗眼,显得十分惊讶，“你有两个孩子”
伏黑甚尔“怎么我还要和一个和我共事没多久就成为敌人的人讲清楚家庭状况”
“不,不是那个意思。”蔚沉下声音来，“我是说,把他们随便丢在其他地方未免有点”
“就是就是。”金克丝直接利用自己这个直白傻姐妹的正直心思开腔了，“这个家伙都从来不管小孩怎样的。小惠和津美纪还是神乐他们在带着玩呢，小小一个比大人都还精，特别是伏黑惠,现在像个小老头一样啦。”
“你看起来比我还熟悉那俩个家伙。”甚尔抬眼看了看金克丝,又拿视线扫过五条悟,咧开嘴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来，“这么喜欢他们，我不介意你们花点钱买走，给我省麻烦。”
蔚奥莱的表情瞬间就变的不怎么好看了，她沉着脸，眉头差点拧成麻花，“喂，你在说什么东西。那可是你的孩子，你想就这么丢掉他们”
金克丝没说话，她知道蔚在想什么。蔚奥莱是个责任心很强的家伙，她的思维也很简单。
毕竟在祖安的那段童年，不可否认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是蔚奥莱一直保护着她，尽着长姐该尽的责任。她会在无法保护好身后人时自责痛哭，也讨厌那些不负责任的家伙。
也许她现在便是这么想的。
倒是五条悟还真的顺口询问了一句“你没搞错吧，你要卖掉你儿子和女儿多少钱”
甚尔懒懒抬起手，“给你便宜点。十亿。”
夏油杰“”
蔚奥莱“”
五条悟“十亿就他们你认真的”
甚尔也没含糊“让禅院家放弃的价格。”
蔚奥莱看的是一头雾水，金克丝倒是心里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知道伏黑甚尔在说什么，她看了眼蔚，“简单来说，就是小惠有比较稀有的能力，这家伙原本的家庭希望赎他回去。”
“啊”蔚点点头，若有所思，“咒术师相关的事儿，我也听到不少。那些家族，让我想想就类似于皮尔特沃夫那些议员所有重要的事件都会由他们商议决定”
“你要这么打比方，也行。”金克丝双手抱臂，“那些家族似乎有血统歧视。那家伙就是这个原因变成现在这个样的。”
“噢这是什么狗屎家庭。”蔚奥莱满脸嫌弃，“血统歧视他们是宠物狗吗”
五条悟下意识反应“怎么感觉我也被包括在内骂了。虽然狗屎家庭这点我不否认。”
“你的评价很中肯，我也这么想。”甚尔平静地回应了她，随后看向金克丝“看来你在来之前，还做过细致的调查”
“只是我在十年后因为一些事查过资料。”金克丝也不再说废话，笑容猖狂，连那颗小虎牙都看得清清楚楚，“闲话到此为止，所以你是乖乖合作还是想挨打”
她说着就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鲨鱼头炮筒，“海克斯能量与咒力相碰时会产生爆炸，同时从内部破坏咒力。不管是我的武器还是蔚奥莱的拳套，对上它们你的咒具就和普通小玩意没什么两样了。”
“所以，要试试和我们拼刀子吗”她笑眯眯地把鲨鱼炮抗在了肩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嘿，我开始激动起来了。我们有多久没重新在一起这么对付其他人了”
“上一次还是在祖安。这次，我会配合你。”蔚奥莱似乎显得很高兴她主动这么说。
伏黑甚尔“”
他看看这些围了他一圈的家伙，果断甩开了咒具。
“我可不干回报少还卖命的工作。”他这么说着，整个人身上的肌肉似乎都放松了下来，干脆大剌剌地原地坐了下来，“请便。”
“你也放弃任务了”蔚奥莱挠挠头。
伏黑甚尔没有肯定回应，他只是嗤笑着这么说道，“五条家捧在手心和得了父母恩惠的傻小子暂且不提，你也跑到他们那边去了，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家伙保不准会在什么时候拿出新东西来对付我。”
“我只喜欢在情报优势下动手。”
“噢，你还是太谨慎了。”金克丝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我还以为你会冲上来呢。好不容易让哑炮出来放放风。”
她说着就把炮筒丢给一边的蔚奥莱，自己颠颠颠跑向伏黑甚尔，径直在他面前蹲下，只带上了电磁脉冲枪，“嘿，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她的速度过快，脑回路也异于常人，在凑近对方的那一瞬间，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下意识又重新戒备起来。
五条“喂，你突然凑过去干什么，炸弹妹”
夏油杰“那个人很强，你小心点，万一突然袭击”
伏黑甚尔连眼神都没给他们，也没有想要攻击的意图，他只是朝下把眼神给了金克丝。
“问我你那边不是已经有了个倒戈的家伙了么。”
金克丝冲他露出病态的微笑来，连连点头“噢，这我明白，我只是在确认合作的诚意。”
“谈不上合作。一旦找到机会，我还是会下手的。”甚尔也不含糊，他抽动了两下带着伤疤的唇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听到他说的话，高专二人组都一愣。
“破坏不是你们干的”五条悟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瞪的滚圆，“难不成它自己还能碎”
“这个我可以证明。”蔚奥莱举起手，见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她继续说道，“我们到这里的时候，那个东西嗯，应该说咒具已经彻底碎裂开了，里面黑糊糊的东西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现在它还在那个旧校舍里放着。”
听她这么一说，五条和夏油当即便决定往里面走一探究竟。而金克丝在察觉到这俩人的意图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右手中指上佩戴的精致指环兀地燃起了透明的紫色火焰来。
就在面前看了全程的伏黑甚尔挑挑眉显得有些意外，似乎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不是咒力”
“这世界上除了咒力，其他有趣的能力也多了去了。”金克丝道也不嫌烦，只是笑吟吟地这么说了，随后以戒指作钥匙契合进盒子里，“首先眼界得放宽点。”
话音刚落，盒子里就窜出来了一只可爱的小婴猴来，小家伙睁着大大的眼睛与伏黑甚尔对视。
“zone，形态变化。”金克丝这么说了一句，小猴变成了一条细长的锁链绳，它像是拥有生命一样自己缠上甚尔的双手，将他的手紧紧捆在背后，让被束缚者无法轻易挣脱。
“火炎的力量可不比咒力。你是不太可能成功挣脱的。”金克丝满意地站起来，“不过还是感谢配合”
“奇怪。你刚才明明可以直接这么做。”伏黑甚尔对她的做法表示明显不解。
“噢，事实上，我也确实这么想如果你要反抗的话。”金克丝也不藏着掖着，照直这么说了，她把绳子丢给了蔚奥莱。
一手拿着鲨鱼炮一手慌乱牵过绳子的蔚“金克丝”
“交给你了，蔚”金克丝笑眯眯地这么看着自己的胞姐。
蔚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带着被绳子束缚住的伏黑甚尔，金克丝和蔚也跟着高专二人组进入了这栋老旧又庞大的旧建筑。
“你们说已经找到那个咒具所在地了吧它在哪”
蔚奥莱带着他们七拐八拐地走到杂物间，这里看起来似乎是个闲置的学生活动室，里面堆满了年久积灰的杂物。在这堆杂物之间，一个被人为破坏的大洞十分显眼，从那里面散发出来的陈腐气息尤为浓郁。
“一开始是伏黑先生找到了这个位置，我帮忙轰开了。”蔚奥莱这么解释着。
等到他们全部沿着洞穴下去，引入眼帘的便是相对宽敞的地下空间，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一个小小的供奉台尤为显眼。台上的铜镜泛着冷光，那些贡品早已经腐烂微缩，成为了一片灰黑的不明物。
在黑暗中，夏油杰突然发出抽气声。
“嘶。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是人骨。”金克丝往下看看，打开了随身带着的照明物品，她笑着引导其他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地面，“你不如再看看校服”
“校服”连五条悟都凑了过来，他盯着这具已经只剩骨头的尸体看看，注意到了盖在上面已经磨损了大半的女式长裙水手服，“有点眼熟。”
“这是庚夕子的那一件。和她的衣服是相同的。”夏油杰沉着脸。他看出了问题所在，“但是只能确定校服相同。”
“目前看来是这样。”金克丝蹲下来指了指散落在角落里的东西，“不过，我们还是能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事物来着。”
顺着她指的方向，夏油杰拿到了一枚腐蚀还不算严重的布制御守。
明黄色的御守袋子上用细密的线缝着几个大字。
1972年5月3日赠予枷场絢，平安健康，早日痊愈。
“没见过的新名字。”五条悟撇撇嘴，指了指地上的骨架，“这家伙的名字是这个么”
“不好说。”夏油杰还是留了个心眼，“还需要更多线索来证明。”
“推理我们又不是什么神探，也不是来破案的吧。”五条倒是显得兴致缺缺，他上前把那个放在供台上已经裂开的“反正咒具拿到了就行。”
“这些东西，说不定拿给其他人会有用吧。”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这么说道，“至少交给那两个警察处理。”
“嚯你以前会这么说吗杰”五条悟跟看稀奇似地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夏油杰无语“你把我当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突然开始正眼看人了。”
“只是把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管而已。”夏油杰头上隐约跳动着青筋，将物品小心收了起来，“你这话听起来很刺耳。悟。”
五条悟耸耸肩，一点儿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转头开始对着咒具抱怨起来，“都碎成这样了，要怎么带啊。里面的东西全都成沙砾了。拿个布条包起来得了。”
这么说着，他看向金克丝。
金克丝微笑“哦，傻小子，看我干什么”
“再叫这个称呼试试，炸弹妹”五条悟笑出一排锃亮的牙齿来，“你不是有那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么，有没有可以把这个东西装起来的”
“你用手帕不就好了”金克丝直截了当拒绝，“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我不干。”
“嘿。”蔚奥莱打断了他们的拌嘴，神色有些奇怪，“是我的错觉吗，感觉这里突然冷得出奇。”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出的白气开始在空气中清晰可见。
“外面那个温度不也挺冷的吗”五条悟刚想顺口反驳，却一下梗住。
现在室内的温度甚至比室外还要冷冽。已经到了相当反常的地步。
紧接着，他们便看见在黑暗的角落，站立这一个沉默不语的不明物。
“嚯。”伏黑甚尔发出意味不明地闷笑，“这倒是没见过。”
那个不明物有着成形的轮廓，站在不见光的另一头，慢慢靠近了离咒具最近的五条悟。
好恨好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都去死吧这样的村子，这样的家伙们，都给我陪葬吧。
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
不明物宛若呢喃的声音响彻整个建筑的每一处，那充满怨恨和邪崇的女声一声一声回响，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厉声嚎叫。
五条悟反应很快，当即就瞬发一个术式，强大的咒力穿透了不明物的身体。
没有对它造成任何的伤害。
“嗯”五条悟发出了意料之外的纳闷声音。一双猫眼眨巴着，似乎对眼前的事情不能快速消化。
“和庚夕子的存在一样。”夏油杰反应很快，“她也是可以稀释自己的存在。”
“也就是说，她可以轻而易举躲开咒力攻击。”金克丝补充道，“别想着和她硬来。看起来只要你不拿走咒具，应该就不会有事。”
听她这么一说，五条悟就不开心了，“怎么，我要拿东西还得让她同意”
他说着就想开领域，被金克丝一句话给阻止。
“嘿，无量空处对她没有用。她不是咒灵，也不是生命体。更何况你现在的领域是个半成品。”
五条悟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在给老子开玩笑”
尽管这么说了，他还是放下了手选择相信金克丝的话，放弃了开领域的想法。
“那我也不想什么也不拿就走。”他赌气似地伸手就吧咒具给踹兜里了。
不明物没有贸然攻击他，只是站在他面前，反复如述如泣地呢喃着。
不明物的轮廓看起来像是个穿着裙子的女性，但那轮廓又并不十分清晰，仿佛随时都会有消散的趋势。
它似乎是在观察五条悟。
五条迈开腿，盯着她往金克丝的方向走了几步。
不明物挪动了两下脚，停了下来。但它的视线似乎还停留在五条悟那边。
“这东西有智慧吗”五条悟发出疑惑的问句。
“不好说，不过至少现在看起来，她没攻击你。说不定是在思考吧。”金克丝怪笑了一声，看着五条悟一副满脸困惑的表情心情似乎还很好。
下一秒，不明物开始慢慢消散，那些反复回荡在建筑中的声音也慢慢消失。一切似乎又还原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她似乎离开了。
五条悟“所以她出来是干什么的”
金克丝不嫌事大地调笑“可能是看你太傻觉得不构成威胁，就不管了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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