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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意毕业以后,跟何肆一起回了兰沭。
公司丢给了何锦渝,何肆则继续经营着转角和常回,当甩手掌柜。
何锦渝有着更好的经商头脑,更适合这一行业。一开始倒也没拒绝,当时间久了,忙到没时间回家,聚少离多,因为一点小事和夏初吵了次架后。他开始不乐意了,叫苦不迭。
何肆这才答应,会天天上公司打卡,工作几个小时,空闲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
早上下午接送他的太太上下班,还能有事没事陪他的太太约会。
这天下了雨,何肆提前从转角带了些甜品去学校接夏小意。办公室里没人,他放下甜品打算去教室看看。
夏小意刚好拿着试卷从外面进来,见到他在,“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呀”
“小夏老师今天带伞了吗”何肆笑着问。
她拉开凳子坐下来,放下试卷在袋子里挑了个豆乳盒子出来,才回答他,“忘了。”
“淋雨了怎么办”何肆屈指,敲了下她的脑袋。
夏小意吃着豆乳盒子笑嘻嘻的说“不会淋雨的,你不是来接我了吗”
同事从外面进来,面对办公室里突然出现的大帅哥,有些不知所措,“你好,请问你是”
另一位同事调侃,“一看就知道是小夏老师的男朋友啊。”
“她说我是她男朋友”何肆看着她问她的同事。
夏小意被他盯得发毛,咳了咳说没有。她结婚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何肆平常接送她,她也都巧妙的避开了同事。
主要是不想被人问东问西,招惹口舌是非。
同事一听这话,以为自己误会了,连忙道歉。
何肆挑着眉,尾声轻扬,“不是男友,是老公。”
两位同事“小夏你结婚了”
夏小意看了眼春风满面的人,“嗯。”
分发完甜品,她草草收拾了下东西,背上包包拉着何肆火速逃离了办公室。
再问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更多的问题还在明天。
先跑了再说。
何肆撑着伞,笑看她,“生气了”
“没有,就是被人八卦会让人苦恼的,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夏小意把包给他,让他背着。
“知道了,小夏老师。”他自然而然的接过,背着她鹅黄配色的小挎包,“最近怎么样,还有人想换掉你吗”
“家长们也是担忧我没经验太年轻,教不好。”夏小意慢吞吞的说。
何肆揉了把她的脑袋,“这是因为我们小意长的太可爱了。”
“别这么肉麻。”她小声道。
他笑出声,惩罚似的捏了捏她的脸,“这都还没老夫老妻呢,就开始不让人夸你了”
“不上车吗”夏小意轻轻挥开他的手,看了眼已经路过的车问。
“在这附近逛一逛,听夏初说你们小学也是在这里读的。”
“对啊,这是我的母校。”
“小东西,你小时候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比别的同龄小朋友都要小。”
“我哥哥是不是给你看照片了”
“没有。”
“你们背着我私下交易。”
“没有的事。”
“有。”
聊着天慢悠悠的走了一段路,进一家咖啡店的时候,夏小意看到了王子沐。
他似乎是在跟人谈合作,一身正装,剪了干净利落的寸头,眉眼间没了少年时带着傲气的张扬。
何肆点了热可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长得好看”
“好看呀。”夏小意说。
他轻哼一声,语气酸溜溜的,“比起哥哥呢”
“那还是你好看。”她冲他笑,解释,“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
“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他好像在忙。我们待会去哪”
“你想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何肆托着腮看她,眸里的温柔藏也藏不住。
夏小意弯着眼,“我带你私奔,你去不去啊”
“合法夫妻,还需要私奔”他低低的笑。
“一样能啊。”
“行,带哥哥去私奔。”
王子沐拿着文件离开咖啡店,那带着笑冒粉泡泡的对话一字不落的清晰入耳。
他呼出一口气,开车离开前又看了一眼坐在咖啡店靠窗位置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田小葵,他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
他想,答案应该是不能。
他还记得她受伤以后他找田小葵质问,田小葵恶毒的说她巴不得她摔死。他们两家有着生意往来,双方父母在高一开学后的一场宴席上,有意撮合,甚至订下过口头婚约。是他当时碍着情面,没有明确拒绝,这才导致了田小葵的偏激。
所以是他的喜欢,伤害了无辜的她。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对田小葵做出过不好的事情,也没有将他拒之千里。她在某种程度上原谅了他们,选择和他们拉开一定的距离,她想要的仅仅是平静的读完高中。
作为条件,为了还她一个安静的高中,他选择和田小葵在一起,暂时远离她。
他以为只要他想,他以后总有机会。可惜事与愿违,后来他才发现,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王子沐苦涩的扯了下嘴角,在雨中离开。
她的眼里是有光的,眸子干净透亮,笑起来时美好如人间四月天,似乎能包容一切。
只是她眼里的那份光,她灿烂明媚的笑,永远都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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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瑾秋不待见她,夏小意也不自讨没趣,不往她跟前凑。
但她又担心何肆,自己的母亲、亲人,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她害怕何肆会像她和夏忠一样,在以后的某一天,难过遗憾。
所以她还是会想让他和何瑾秋的关系缓和一点,起码别那么僵。
何爷爷不在的第二年春节,这年的初雪来的格外晚,除夕夜才下。
屋子里热闹,何肆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一个人去了后院。后院只亮着灯笼,他站在空地上,置身黑暗里,点了一根烟,微仰着头看天空。
点点星火在他的手里那么的暗淡,他的身影在飘落的雪花里那样的孤寂落寞。
她心里一痛,上前从他的身后拥住他,无力的安慰,“哥哥,别难过。”
何肆身形僵了一瞬,然后带着笑说“那老头最爱看雪,每年这个时候都在后院赏雪来着,说是他和他的爱人在雪天相遇,一眼到白头,只可惜老伴走得早,不然他得和他老伴手挽着手一起赏雪。这不是他赏不到了,我来替他赏赏。没难过,哥哥就是有点想爷爷了。”
她听他说的更心疼,何老爷子走的那年,锦渝哥告诉过她,他在后院里坐着看雪看天空坐了一个整晚又一个整晚,把自己熬进了医院,却硬是忍着一滴泪没落。
那天她把念念送他,他来找她时,抱着她哭的那样压抑。
他把伤痛都埋在心里,不轻易在别人面前显露。
夏小意哽咽了声,“骗人。”
何肆转过身来,用冰凉的手给她擦眼泪,“怎么还哭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们小意是眼泪做的”
“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她埋进他怀里,还带着哭腔,“你的手好冷,哥哥你抱抱我,我身上暖和。”
“行,哥哥抱你。”他环住她的腰,抱起她,手托在她的大腿处。
她圈着他的脖颈,和他脸贴脸,在他耳边很小声的说“难过了跟我说说好不好悄悄的说,就我们俩知道,小意不告诉别人。”
何肆低沉的笑了下,应了声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红了眼眶。
“爷爷说奶奶走后,是我让他的老年生活变得不那么难过。他那时候说,我哥哥姐姐都怕他,就我这坏小子不怕,可能是因为我和他一样,都孤独。”说到这里,他深呼吸一口气,“哥哥后悔了,后悔太早离开老宅去独立。我应该在他身边,多陪他几年”
“爷爷是去陪奶奶了。”夏小意拍拍他的后背,靠在他的肩上,哭到抽泣,断断续续的说着,“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陪你一起看雪好吗你和我一起,我们一起白头,去完成爷爷的那个愿望,以后我们老了就手挽着手在院子里赏雪。”
何肆轻勾了下唇,微颤的嗓音里带了不易察觉的哽咽声,“嗯,以后我们一起。”
良久以后,她抹干了眼泪出声喊他。
“哥哥。”
“嗯”
“待会给妈妈打个电话说新年快乐吧,给你妈妈,”夏小意停顿了下,改了口,“给我们的妈妈。”
何肆隔了很久以后,才回答,“嗯,听我们小意的。”
已过了零点,办公室里冷寂。
何瑾秋接到电话觉得意外,“我以为你不会想到我。”
“妈,新年快乐。”何肆说。
她怔愣片刻,好久以后才回过神。这是何肆六岁以后,第一次叫她妈。
何瑾秋眼眶慢慢湿润,点了点头,“嗯,新年快乐。你大了,你的婚事婚礼你自己做主,妈会来参加。”
挂断电话后,何肆前所未有的在跟何瑾秋的通话后感到轻松。
他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上床,给睡熟的人盖好被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何肆无声笑开。
在这天的除夕夜里,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喜欢她的真正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她执着固执的爱他,更是因为他的小姑娘永远都善良温暖,早已成为了他生命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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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意的孕期并不好过,孕吐反应强烈。好笑的是,她吐,何肆跟她一起吐。
夏初剥着橘子说风凉话,“啧,真不知道谁是孕妇。”
何肆喝了口水,忍下胃里的翻江倒海,“这叫妊娠伴随综合症。”
夏初一半橘子给夏小意,另一半用来堵他的嘴,“少秀,可别到时候我妹妹一看到她老公就恶心。”
正中下怀,何肆一头黑线。
夏初幸灾乐祸的笑。
不过最后还是没能如夏初所愿。
到了后期,因为偏瘦过轻的体重,见了血,提前住院。何肆在病房里守着她,整夜睡不着。
原本不怎么信神佛的人,去庙里求了保平安的红绳。虔诚祈求,保佑他爱的人岁岁平安,长命百岁。
直到在手术外等候漫长的两个小时,听到母子平安的消息,他才终于放下心。
那天年满三十三的老父亲抱着那柔软的小小一只时,热泪盈眶,看着疲惫的爱人,满眼心疼,失了声音,不知如何言语。
夏小意的身体恢复了些,有了力气,但她总害怕抱他。因为太小太柔软,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他。
提前半个月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比其他婴儿更加瘦小。
用夏初的话来说就是像只又瘦又小弱不禁风的红皮猴子。
幸运的是,他不负众望,在健康的好好长大。
家里请了育婴师,加上还有夏初和何锦渝,好几个人轮流照顾他。红皮小猴子逐渐圆润,变成了白胖大小子,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白胖大小子姓何名予逸,何予逸,谐音何遇意,有着“遇见你予我安逸”的含义。
是父母爱情的结晶,是伯伯舅舅的小甜心,奶奶姑姥姥的心肝小宝贝。
三岁以前,何予逸小朋友是家里众星捧月的存在。
三岁以后,在何肆的放养下,予逸小朋友的小恶魔本性开始暴露。欺负念念老猫、抢夺夏初画笔、踩踏院里小花、气哭何奕大哥等此类事件,比比皆是。
长得可爱加上认错态度良好的缘故,又屡次都能轻易得到原谅。
夏小意拆掉念念头上的蝴蝶结,摸着猫咪被薅秃一小块的头顶,瞥了眼在角落罚站的小背影。叹了口气,“你小时候也这样调皮吗我哥哥说我小时候很乖的。”
言外之意,是不是遗传了他。
何肆乐不可支,“没,我小时候没调皮过。”
“真不知道像谁。”
“你猜猜咱儿子在干嘛。”
“罚站”夏小意抬头去看那个小背影。
只见何予逸小朋友头部发着异样光芒,细听还能听到咯咯笑声。
她上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机,气的太阳穴突突跳,“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罚站的时候还玩手机。”
何予逸小朋友双手背在身后,用黑葡萄似的布灵布灵大眼睛看她,乖巧的说“我几道错了,以后不费了。”
这话落进夏小意耳中,无疑同等于“我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赶在她要被气到吐血以前,何肆抱走了小团子出去教育。
在散发着花香的庭院里,何肆单手抱着何予逸教他识别花的品种,摘下一枝郁金香放在他的小手里。
“待会进去的时候把花送给妈妈,要给妈妈道歉。”
“妈妈凶。”
“妈妈多温柔呀。”何肆戳了下他的小肉脸,“妈妈因为你吃了很多苦头呢,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不乖,让她睡不好觉吃不好饭。后来你出生了,也不让人省心,妈妈整日担心着你,怕你磕了碰了,着凉热了。”
何予逸眼里蓄了泪,瘪着小嘴委委屈屈,“那我素坏蛋吗”
“如果有人在你的头发上夹蝴蝶结,拔掉你的头发,你觉得坏不坏”何肆温和的问。
小团子沉默了会,说“坏,会痛痛。”
“你对念念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可是我只是想跟念念玩,让念念漂酿。”
“也许念念并不需要呢”
“”
何肆轻轻拭去他的眼泪,告诉他,“予逸在妈妈那不是坏蛋,妈妈为予逸做的那些都是毫无怨言的,因为她爱你,所以想要我们予逸成为乖孩子。”
何予逸挣扎着下地,带着花跑了进去。
何肆慢一步跟上,看到他蹲在念念面前握着念念的爪子跟它握手言和,在夏小意面前举着花花道歉。
他扬起唇,觉得欣慰。
下一刻被小肉球砸中,何予逸抱着他的大腿仰起头笑着奶声奶气的说“谢谢爸爸”
何肆拎起他,走到她面前,吻了下她的额头,笑道“咱儿子还能像谁。”
哭起来笑起来的小模样,都像极了你。
总能让他在他身上见到她小时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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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新来兼职的三位小姑娘聚在一块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讨论这家甜品店的何老板。
老员工大壮无奈摇了摇头离开,心里想着别想啦姑娘们,何老板名花有主了。
“何老板真的好帅呀,衣品还特别好。”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已经三十多岁了。”
“呜呜呜真的,何老板每天的衣服加上各式各样的配饰,几乎没重过样。”
“何老板的衣柜是个谜。”
“还都特别贵,你们知道吗他上次戴的那个发带,帅归帅,价格四位数还有之前戴的一个腕表,可以付一套房的首付了”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天,何老板穿的都是基础款白衬衫黑裤子”
“他的衣服不都是基础款吗”
“谁说的,之前每次都有精心设计的小细节和亮眼的地方,这几天都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基础款啊,配饰也没有了。”
“那你去问问。”
长发小姑娘咽了咽口水,到底是忍不住,上前去问缘由。
何老板不疾不徐喝了一口养生红枣枸杞茶,低眸转动婚戒,声腔带笑,一脸的宠溺,“何太太说,年纪大了就不要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当家的都发话了,哪敢不听”
“太太”长发小姑娘一愣,受不住打击的转移话题,“对了何老板,上午的时候有个小姐姐放了几袋童装在我们这里,说是让你捎回去。你认识吗”
转角的门被推开,发出声响。
何肆抬头看着她抱着小团子,慢慢朝他走过来。他勾起唇,笑道“认识啊,那是我太太。”
是他此生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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